我本寂寞
貌的词句里透出的是强大的自信。
“是的,王先生,田村先生的确并没有恢复到他的最佳状态,但两个多月的比赛已经证明就算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他的实力仍然是中国业余棋界是没有对手的。在没有和他对局之前您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于武断?”工藤纪夫说道。王子明说的对等回访在预料之外,他必须尽全力阻止,理由很简单,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田村平治朗虽然信心实足,但王子明也不是无能之辈,万一输了棋,那么在中国大陆还是日本本土,对日本棋坛的影响是有极大的不同地。
“工藤先生,记得我刚才说过,田村先生的这次巡回比赛已经结束,看来对这个问题您有不同的看法?”王子明微笑着问道。已经定下决心的他恢复了往日地平和。
“王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请您说明。”工藤武夫不解地问道,虽然之前宣布过此次巡回挑战寒已经结束,但谁都知道那是因为中国方面派不出符合资格棋手的原因,现在王子明既然已经回来,而且他并没有避战的意思,那么将比赛继续下去有什么不可以?
“恕我直言,请问田村先生在进行此次巡回活动的时候宣布比赛中止的条件是什么?”王子明问道。虽然人在南方,但此次日本人的挑战影响巨大,全国各地的报刊都有过介绍,对其中地条款他当然读过。
“嗯……一是分先对弈田村先生不能取胜,二是中国大陆无人应战,这有什么问题吗?”工藤武夫问道。条款就是他亲自拟订的,当然记得很牢。
“那么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王子明说道。
“您指的是田村先生和过先生的对局吗?可那虽然被水久打挂视为和棋,但大家都知道田村先生已经占到极大优势,既便继续走下去,也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工藤武夫自信满满地说道,那盘棋早有定论,不仅是田村平治朗这么认为,就是中国的一些职业棋手在棋评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您真是这么认为的吗?”王子明轻轻一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只要是拥有业余三段以上实力的棋手都会看得出来。”尽管知道自己的答案不会有错,但不知怎么,王子明的眼光让他而到一阵阵地心虚。
“这也是田村平治朗先生的看法吗?”王子明继续问道。
“是的。对这盘棋我们已经研究过三次,白棋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工藤武夫为自己鼓气般地大声说道,引起了旁边不少人厌恶的眼光。
“好吧,白棋十四,十六路靠,请您把这一手转告给田村平治朗先生,假若他依然坚持黑棋占优,那么抱歉,即便到了日本,我也没兴趣和他对局。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再见。”
轻轻向工藤武夫一欠身,王子明拉着孙敏和周建钢向远处走去。
“十四,十六?什么意思?”喃喃自语着,工藤武夫一头雾水。
第一百八十三章 管中窥豹
“子明哥,那个十四,十六是什么意思呢?”在停车场目送周建钢离开后,孙敏悄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步棋,看到棋盘你就明白了心”王子明答道。过老的那一盘棋很多报纸都做过报道,他当然也看过。
“很厉害的一招吗?”孙敏很清楚,以王子明的作风,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是不会说出象刚才那么激烈言词的。
“说是厉害并不是太恰当,那是形容手段的凌厉程度的,只要仔细研究,总会有相应的对策。但这一招不是。”王子明说道。
“那该怎么说呢?”孙敏问道。
“呵,不用费脑筋了,你可以叫它做胜招,因为只要走出这一步,那盘棋就已经可以结束了。”王子明微微一笑,心中却有些发痛。要走过老比赛时看到了这一手,也许后面的事情将会有大大的不同了。
“是吗?”直觉地感到身边的男人思绪已经不在这里,孙敏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着,她决定回去之后把棋局再摆一遍,看看这让王子明称之为胜招的一靠到底有怎样的玄机。
下午四点,回到住处的田村平治朗和工藤武夫顾不得一身的疲劳马上拿出棋具开始了研究,自工藤武夫把王子明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传给田村平治朗之后,原关西棋院的副理事长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匆匆忙忙推掉了今天原定的一切活动非要赶回来摆棋,其紧张程度让一向以头脑灵活见长的工藤武夫都有些不能理解。
“唉,工藤先生,咱们有可能真的惹出头老虎。”对着棋盘沉思良久,田村平治朗长叹一声说道。管中窥豹,可见全斑,虽然只是一招。但从中已经可以看到对手令人恐怖的力量。
“啊,田村先生,您为什么这样说?”工藤武夫吃惊地叫道,和田村平治朗打交道也有四个多月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如此缺乏信心的一面,要知道就是第一次见面时,尽管田村平治朗连正常生活都难以保证。但也没在口头上对谁服过软啊。
“我以前太过低估王子明的实力了。之前研究他地棋谱时是处在第三者的立场上,总觉得他的赢棋是因为对手太弱,不能给他制造太大地困难,通过今天这盘棋我才发现那不过是表象,他的对手并不弱,只是因为他太强所以才显得对手太弱。我只是在尖冲之前忽略了一个次序便让他一眼看出,对棋形的感觉上,我远远比不过他。”田村平治朗说道。单是王子明指出了白棋反败为肚的一手并不能让他如此气馁,而是这盘棋他已经研究过不下三次,且在借鉴报刊杂志上地解说之后仍然没有发现这里的破绽,这种情况用旁观者清是解释不通的,只能说自己和对方在力量上有着巨大的差距。
“请您详细解释一下。”工藤武夫不是职业棋士。他虽然在围棋上也下过功夫,但限于天分,在业余棋手里也算不上一流,头脑聪明或许在学棋初级阶段有很大做用,但到了高层次有时候反而会变成障碍。因此,棋盘上尽管多放了一颗白子。他还是看不出为什么这一招会让田村平治朗有这么大感慨。
“问题就在于这步靠,对这里白棋可能的反击手段我是计算过的,我一直以为白棋切断的手法只有单弯后再靠,对此我早有准备,只要一恰一冲,那么白棋自身的眼位也将不足。黑棋虽然被分开了,但对杀之下最多就是个双活,白棋的目数反而亏了,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不把这里定完型之后便抢占左上角尖冲要点。
可是现在,白棋先靠,假如黑棋还是接,那么白棋只要一双冲断,由于没做弯和恰的交换,白棋地眼位未伤,黑棋将无疾而终。
看起来好象一挖吃住这一子便可以解困,但白棋同样还以一挖,让黑棋打吃后接住,两个断点黑棋无法兼顾,当然,这个形白棋自己的眼位也被伤到,可必须要注意到的是,由于这一打,黑棋等于自己先紧两口公气。在对杀时这是决定性的两气!至于以后,虽然还有近二十多步,但都是直线计算,无论黑棋怎么收气都会形成白棋有利的缓一气劫。
这里光双方棋子死活的出入就高达四十余子,本身就已经大地不得了,更何况这二十多个黑子一死,白棋右边三块棋等于成了一块,原来自身怎么做活都是问题的中腹弱棋一下子成了铜墙铁壁,反之,原先包住这些白子的黑棋就成了贴在厚势上的薄形,攻守马上逆转。
当然,白棋这个劫如果输了也是立刻崩溃,但劫材在哪儿呢?上边拐算一个,白棋大概会应,可第二个呢?左下角是星位,黑棋没有严厉手段;在左上找劫?对方只要闭着眼睛一捉,右边已经全是白棋地天下,左上白角固然会被欺负得只能两眼活棋,想完全吃住却是不可能,纵观全局,白棋实地已经近五十目,而黑棋数得出来的只有三十出点头,虽说左边和中间有一点潜力,但假如黑棋去围的话,左下角白棋的实地也自然增加,差距不变,可要是去破对方角地,那么白棋可以转而在左边围空,进退之间总有收获,如此巨大的差距,说黑棋崩溃并不为过。
也许您会说这招棋计算起来并不困难,的确,对职业棋手而言这种程度的算路算不了什么,确定有棋半分钟就足够了,但问题不是算得出来算不出来,而是有没有要去算的感觉。实际上,一个棋手水平高低与否就在于他知道哪个地方应该去算,哪个地方不应该去算。显然,王子明在这方面地表现远远超出常人。”
田村平治朗的解说可谓详细之极,工藤武夫听得是不住点头。
“那田村先生,您现在的意思呢?”工藤武夫在确定了田村平治朗不是在信口开河之后问道,他必须要为今后的行动做出计划。
“嗯,以现在的状态迎战王子明我的把握不大,最好还是先缓一段时间,等我的实力完全恢复之后再进行决战。”虽然有些泄气的感觉,但自家事自家知,田村平治朗很清楚他如今是什么状态,如他之前所说,一百只兔子的总和并不等于一匹马,现在将面对的是一头猛虎,自欺欺人是没有意义的。
“也好。这次巡回赛的最低目标已经实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事外生枝。今晚我会向山本理事先生汇报的。”工藤武夫点头应道,以他的权限,在知道对手的强大实力之后最明智的办法就走向上汇报,这样的责任不是他这样的中级职员所能承担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回乌鹭
乌鹭社和几个月前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照样是古色古香的大门,照样是高高悬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门前的那株杨树重又长满了脆绿枝叶,门上的厚重棉帘无踪可觅。
“笛笛”,王子明和孙敏回头看去,一辆黑色奔驰车正停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从打开的窗口中正伸手向这么挥舞着。
“是管平。”挥手回应着,对这辆车两个人都很熟悉。
“嘿,王老弟,回来啦?大老远看着就象你,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没想到是真的!”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管平兴奋地叫着,他也去了八宝山,但因走的比较早,没有在追悼会上见到王子明。
“是呀,回来了。”王子明微笑着答道,管平没什么变化,还是精神得一榻糊涂的老样子。
“喂,平哥,您怎么光看见子明哥就没看见旁边还站着个大活人?”孙敏一插腰故意挑起了礼。
“呵呵,您孙大记者我怎么可能没看到呢,这不刚要向您老问好您这儿就挑上礼了。”管平笑道,几个月来大家早都混熟了。
“皮痒了吧你!什么您老您老的,找打呀!”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孙敏总和李紫芸泡在一起,身上不免也沾上了一些暴力习气。
“哈哈,咬?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叫王大哥的,今天怎么改称呼了?”狡猾堪比狐狸的管平敏锐地嗅到了些什么。
“切,怎么叫还不都是他,我还叫你平哥呢。”孙敏偷瞟了王子明一眼辩解道。
“唉,这倒也对。好啦,别在门口站着啦,赵叔一直唠叨着小王什么时候回来。这下子他可高兴了。”管平眼殊一转,换了个话头几 推门进入,大厅内如往日般坐得七八成满。看来生意不错。孙老头坐在前台手里捧着茶水眯着眼睛看着大厅,而赵长亭则混在棋迷当中谈天说地,忙得不亦乐乎。
“赵叔,您看谁回来啦!”进了大厅管平大声叫道。他是个很好出风头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让大家都看着他。
“嘿,是王子明回来啦。”有眼快的,马上就认出了消失好几个月的围棋作家。
“哈,真的是王哥!你可回来啦,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想坏啦!”黑三等几个非常熟地棋友更是热情地迎上来招呼着。
“呵呵,我又不是你老婆,想我干什么。”微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王子明开起了玩笑。
“小王,啥时回来的?怎么不先打个电话。也好让我们接一下。”挤开众人,赵长亭满脸的皱纹都乐开了,这些日子虽然记者不怎么来了,可是棋社少了一个人,心中总还是有些发空。
“我也是下午刚到,又不是小孩子。哪还用地着去接。”王子明应道。
“看你风尘仆仆的,一定赶了不少路,快上去休息一下吧。”赵长亭关心地说道,老人家的观察力很细。很容易就看得出王子明的疲劳。
“好的,紫茵,紫芸她们在上边吧?”王子明问道。
“哦,她们买菜去了,你要是早回来十分钟就能碰上她俩了。对啦,我得赶快打电话,让她们多买点菜,知道你回来,她们不定多开心呢。”赵长亭的拍后脑勺叫道。
“赵叔,您就叫她们别买了,王老弟刚回来,怎么着也得办桌接风宴呀。您安排一下棋社,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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