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寂寞
右边白棋先手挖粘,和黑棋的四路接交换之后左边孤棋中腹小尖,一方面准备天元跳出继续侵消黑棋右方势力!一方面准备右上挂角。和黑棋进行对围!王子明在优势情况下的极为稳健。
李永铉下边星位压:白棋中腹补棋之后,黑棋小飞处有些薄弱。一旦让对方跨断反击,棋形有崩溃的可能。
白棋四路打吃极为坚决。当弱则弱,当强则强,王子明不是那种轻易让别人占便宜的棋手。
黑棋五路打吃,白棋提子。不但实地极大,而且厚实无比,李永铉的处境更加艰难。
此时棋盘上两处好点,一是右上小飞守角。二是中腹天元位镇头,黑棋两者不可兼得。
长考之后。李永铉还是选择了中腹镇头:右上守角实地虽大,但却是纯粹的防守,一旦让白棋天元位跳起。不但黑棋中腹的形势全完,而且左边白棋也再无被攻可能,如果不能把棋局搅乱的话。黑棋贴子的负担将越来越重。
白棋按原计划右上挂角,黑棋五路镇头。白棋四路小飞,黑棋再镇,李永铉强围中腹,力图争到最后一战的机会:假如下边四路退封取实空的话,白棋将在右上角五路跳起和黑棋单关守角先手交换,然后中腹虚虚一吊,黑棋将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如围中腹,则白棋上边也将成为大空,如破坏上方白地,则黑棋的中空也将所剩无几。
既然李永铉强抢上方要点,王子明便也不再客气,下边四路二子头扳起,不仅让黑棋浑身上下感到极为难受,而且实质极大,黑白双方实地的差距已经大幅拉开。
黑棋上边三路打入,虽然略有勉强之感,但却是李永铉忍受下方二子头被扳换回来发放胜负手的唯一机会,假如下方继续应的话,白棋将在上方五路飞起补棋,双方对围之下,黑方实空明显不足。
白棋右上托角,寻找求行棋步调,黑棋三三扳,白棋断,由于实空已经不足,李永铉不能让这块白棋轻易获得安定,只能扳角破坏对方根据地,只不过这样一来,被白棋取得行棋步调也就无法避免了。
黑棋四路空长,这是借用最少地应法,除此以外,其它的应招只能越走头绪越多。
白棋简明地打吃弃掉一子,先手得到二路的虎,如此边上有了一眼之后,做起战来也就少了后顾之忧。
面对王子明的腾挪战法,李永铉只能一一忍受,一般情况下三路打吃弃角取边并不吃亏,但此时转换之后棋盘变小,黑棋就更难找到拼命的机会了。
先手加强了自身之后,白棋五路尖出,分断边路黑子和中腹的联络。
黑棋四路飞起逃孤:此时黑棋无论中腹还是边路都不能丢弃,因此就算勉强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外跑。
白棋右上二路飞,看到此手落在盘上,长谷直一摇头长叹。
“长谷先生,有怎么不对吗?”李紫芸奇怪地问道。
“黑棋不行了,王子明的破竹四连胜看样子是谁也无法挡得住了。”长谷直一叹道。
“啊?真的吗?现在不是还处在战斗中吗?”闻听此言,李家姐妹和孙敏等人不由得喜上眉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棋之前应该先在二路飞一手,白棋尖,黑棋顶,白棋退,经过这个交换之后再四路逃出,这才是正确的行棋次序,如此黑棋虽然被分开受攻,但左右白棋也没有完全安定,全局地形势还很复杂,胜负将由上方的一战决定。但是现在让白棋二路飞到,不仅右上白棋已经完全安定,而且实地也是很大,本身就有一手棋的价值。若是普通局面,四路和二路的交换没有吃亏的道理,但当前的局势是黑棋不仅不能吃亏,而且还必须要占很大的便宜,才有扳回局面的可能。现在呢?黑棋这两子逃出当然没问题,但结果却是单方面逃孤,实地大幅领先的白棋只需要借调进入中腹消一消,刮一刮便可以确立胜势。如此双方差距虽有缩小,黑棋却已无翻盘机会。”长谷直一答道。
“对,长谷先生说的对,失去了这最后一战的机会,只靠着官子搜刮黑棋不可能扳回局势。职业棋手的收束出入最多也就在三四目之间,虽然擂台赛上的这几盘棋王子明都没下完官子,但以他的计算力和盘面嗅觉,官子实力肯定也是在一流棋手之列,李永铉的官子功力再怎么深厚,面对这么大的实空差距怕也是无能为力了吧。”宋玉柱补充道。
第四百三十章 最后的搏命
困兽犹斗,意识到正常走下去必败无疑,韩国棋手身上特有的顽强显现了出来。
不去直接逃孤,黑棋六路压,李永铉现在已经管不了什么有理无理,只要可以把棋局搅乱,再过分的棋硬着头皮也得走。
白棋扳!当然,虽说退一步不是不行,但在气势上就先弱了三分,王子明的棋虽非好战,却也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和平主义者。
黑棋断,这也是唯一的一手,如果不把白棋分断,那么之前的压就全无意义了。
白棋横长,正面迎战。
黑棋先在左上四路尖顶,和白棋三路退交换再尖出逃孤。
“唉,黑棋现在步调错乱,看来李永铉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是在凭着直觉战斗了。”长谷直一叹道。
“是呀,和白棋三路的退交换实地大损,而且对于中间孤子的出逃没有太大意义,黑棋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象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这样没有章法的战斗,不大可能对王子明产生威胁。”宋永柱说道。
职业棋手大都能从棋盘上的招法里读出对局双方对棋局的形势的看法,短短几步棋中,两位超一流高手已经肯定李永铉的拼命将会以图劳无功而收场。
白棋五路冲,黑棋只得长头:由于上方数子棋形不整,胆敢扳头的话让对方一断,棋局便可以马上结束了。
白棋天元位左上一路小尖,所谓攻彼顾我。过犹不及,黑棋孤子出头之后,被分开的两颗白子也存在着一定风险。王子明一边压缩着中腹的黑空,一边补强中腹两子,同时瞄着左上角穿出地强攻,一石数鸟,白棋顺风顺水,弈得是滴水不漏。
黑棋中腹压,无奈,虽然明知道这样走等于帮对方加强自身,但若是放着不下让白棋反压过来!则中腹大空被破,同样是只有交棋认输的下场。
白棋扳,黑棋反扳,中腹大空好歹算是封上了口,便白棋一虎,预定的目标亦也实现。
六路拐,在白棋若即若离地攻击下,黑棋除了联络回家另无他路。
白棋冲,黑棋挡,白棋吃去一子,黑棋三路接实。此时,早先黑棋四路尖和对方三路退交换的恶果便体现了出来:如果没有这一交换,黑棋可以先手将白棋滚包之后再补棋,如此白棋只能后手补角,黑棋得到先手便可以脱先他投了。虽说没有这个交换也许王子明会另有下法,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比此时更好的结果。
不过在棋盘上后悔是没有用的。对手是不会因为你有了失误便手下留情。
得到先手之后,王子明在下边五路拐头:决胜之招,中腹黑空已大幅萎缩。
苦思良久,李永铉只得镇头。这里黑棋棋形的味道实在是太坏了,想要强撑也是有心无力。
白棋六路打吃,一边扒着黑棋的外皮一边瞄着黑棋中腹的断点。
黑棋尖封补断。这个地方黑棋是根本无法反击,只有步步后退。
先手将黑棋腹空压缩以后。白棋先是在左边二路扳,再是从右边二路爬,待对方一一挡住后右下角四路断,最后的大棋,这两颗黑子被吃之后,黑棋不要说贴子,就连盘面上都落后于白棋了。
两颗黑子想要活出是不可能的,李永铉只有连打两手贴下,这是两颗黑子的唯一价值。
此时,左上,右上,右下,左下四块白棋均已无机可乘!唯一可以指望地就在左边这条白棋大龙,只不过这条大龙左边有根,中间有眼,想要吃住谈何容易,只不过事到如今已无道理可讲,这里要是不能出棋,胜负也就没必要说了。
将余下的一个半小时时间用去一半,李永铉七路大跳破眼,同时瞄着中间白棋单关跳的挖断:这是韩国棋手的最后一击,不论最终胜负如何,这都将是这盘棋中的最后一次机会。
白棋上边星位叫吃,精细:假如中腹白棋已活,则黑棋肯定不会接回这颗棋子,想打也打不到了。
没有办法,黑棋只有接回,无论如何!现在这颗子是不能丢的。
走完这个过门之后,白棋左下角二路扳立,开始动手做活。
“好,精确,黑棋已经无计可施了。”仔细研究半天,宋玉柱笑道。
“白棋活了吗?”李紫芸问道。这个地方变化极为复杂,以她的计算力想要完全搞明白并非易事。
“呵,从局部死活的角度来看,黑棋在上方一路打吃,白棋接,黑棋二路点入破眼,白棋接在三路,黑棋爬,白棋接住,黑棋弯三,白棋无法做出第二只眼,看起来白棋已死。
问题是黑棋对白棋狠,也就等于对自己狠,在把白棋逼上了绝境的同时,黑棋自己也走上了绝境。
白棋二路接实之后,左下角一路拐的手段便成立了,黑棋只有挡住,白棋二一路一点,黑角就成了打劫活。就局部而言形成这样的结果黑棋当然是正解。
但现在是在实战中!
白棋的需要的只是作活,因此,白棋在中腹的每一步棋都将成为劫材,哪怕单官也是一样。
而黑棋的目的是要吃棋,因此他就必须要找到数枚价值在三十目以上的劫材。
可是现在黑棋哪去找这么多这样的劫材呢?”宋玉柱问道。
书本上的死活题和实战当中的死活题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理论上的正解并不等于现实当中的正解。
对局室中的李永铉当然也算到了这一结果,万般无奈之下,黑棋只得在四路跨后再六路挖,希望将这块白棋分断之后再找办法。
王子明不慌不忙,先手打吃,等对方退回后再接在外面,当黑棋叫吃分断时向下反冲,由于黑棋三子只有一口气,李永铉只能提去一子,眼睁睁地看着上下两块白棋先手连在一起,最后稳稳当当地一路倒虎做活,将黑棋唯一的希望彻底毁灭。
第四百三十一章 等待
“棋局已经结束了。”看到王子明将左边的白棋作活,宋玉柱作出了结论。
棋盘上已无难解之处,剩余可下的地方虽多,却全是一些无关死活、不疼不痒的官子,现在白棋盘面都已反超,即便后面的棋交给一位业余高段棋手来下,黑棋也不大可能刮回十目以上!更何况此刻坐在李永铉对面的是一位曾经让小林芳美,金炳辉,长谷直一三人都俯首认输的超级棋手?
“厉害啊!虽然比赛之前我就已经预感到此局李永铉凶多吉少,却没想到黑棋会输得这么惨。”长谷直一感叹道。
“看起来李永铉赛前定下的以我为主,力争主动的策略对王子明来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黑棋在这盘棋中的左边,下边,上边,三番四次地发起挑战,结果却是战一次亏一点,积小亏为大亏,最终变得难以收拾,连盘面都不够了。”宋玉柱反省着棋局的进程,胜负既定,象他们这样的职业高手对于后面普通官子收束再难提起兴趣!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人声杂乱,烟雾弥漫的对局研究室,走到楼道的尽头推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嗯,从擂台赛上的四盘棋来看,王子明完全是随着对手策略的变化而变化,就象武侠小说中的太极高手一样,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已动,料敌于先,制敌于后,面对这样的对手实在是难以在赛前找出针对性的方案。”长谷直一点头说道。
“呵,韩国棋手已经离场了,现在擂台赛上只剩下宫本武雄先生一人独自面对四连胜的王子明。长谷先生,您现在还坚信日本队必将取得这次三国擂台赛的最终胜利吗?”宋玉柱笑着问道。
“呵,你我都是棋手,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说那些官样文章干嘛。说实话,赛前我本人对于这次三国擂台赛最终谁能胜出并没有太多想法。日本队能够夺冠自然最好。韩国人,中国队夺冠也在情理之中,三国围棋之间的整体实力差距只是一层窗纸,具体到一项比赛当中谁胜谁负没人敢做保证。我是不大理解为什么三国棋院的高层都把这次比赛的意义拔高到国家荣誉的高度。比赛就是比赛,下棋就是下棋,为什么非要牵扯那么多棋盘以外的东西。”长谷直一答道。
“哈哈,我现在是明白日本棋院为什么安排宫本先生做擂主而派你做副擂主了!要是在擂台赛的开幕式上你放这么一通大炮,三位棋院的最高领导者还不得羞得找个地缝去钻。”宋玉柱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开怀大笑。
“呵。原因当然不会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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