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寂寞
韩国人之所以不想在这个时间段里把真象公布。绝对不会是朴奉胜口中所谓公平竞技的体育精神,实际上,是因为他们的棋手在擂台赛上已经全军覆没,正所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虽然自己已经颜面全失,但要是和自己竞争了十来年的老对手同样也败在中国棋手手下,那么心理上至少也会好受一些,基于这个理由,韩国人当然不希望将自己称霸世界美梦粉碎的中国棋手输给了日本人。
因此,韩国棋院虽然在查证王子明真实身份上会与日本棋院进行合作,但实际上双方都是心怀鬼胎,各打算盘。
“我的想法是,即便找到了王子明真实身份的证据,对外公布也必须是在比赛结束之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届时的决战是在公平条件下进行。”朴奉胜提出了自己地条件。
“嗯……,朴部长,其实我觉得您这种担心没有必要。事实上,不论是在日本,还是在韩国、中国,把王子明和王一飞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的文章,评论都有很多,王子明位于旋涡的中心,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是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心中也应该明白他既然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那么这个秘密便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
因此,我们即便在比赛之前将这件事情公布,结果也不过是让答案出现的更早些,对于他心里上的冲击不可能很大,就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投下一枚石子,虽然也会击起一簇浪花,但转瞬之间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王子明打交道,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虽然那里我还没有怀疑到他就是九年前名满天下的棋魔王一飞,但他言谈话语中所体现出来的那份淡然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被这种可以预见到的事情影响情绪,如果您能和王子明多接触几次,相信也会赞同我的看法。”工藤武夫说道。对于王子明的了解,他当然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发言权。
“呵呵,话是如此,我也知道你说的很可能没错,对于王子明我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王一飞是什么样子我可是一清二楚。但问题在于,我相信你,和王子明或是王一飞接触过的人相信你,但那几千万棋迷呢?关心着擂台赛数以亿计的围棋爱好者呢?难道我们能一个个地去解释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中国棋手的身份,而不是藏有私心,想要借机扰乱他的心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无论是日本棋院还是韩国棋院,作为一国围棋运动的最高管理者,我们每做一件事情都必须小心翼翼,考虑周道啊!”朴奉胜苦口婆心地说道,似乎是在谆谆教导着后辈新人。
“好吧,朴部长,您提出的要求在我的权限之外,这样吧,我先和棋院联系一下,看一看松下理事长的意见。”工藤武夫见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便也不再费力去说服:他只是一个日本棋院的中层干部,万一同韩国棋院在这件事情上谈崩了,这中间的责任绝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呵呵,当然没问题。”朴奉胜笑道。
所谓腰里掖张牌,得谁跟谁来,既然说服车太贤的工作只能由自己来做,那么无论日本棋院怎么样诡计多端,最后也只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第四百四十九章 接触
“叮咚,叮咚”,清脆的电子门铃声响起。
“来啦,来啦!”屋内传来一阵拖鞋踏地的声音,几秒钟之后,防盗门里面的红木门向内打开,房间的主人出现在了面前。
“哈哈,太贤君,没等着急吧?”门外的客人笑着打起招呼。
“呵,是呀,你可是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三十多秒呢!我这儿正想打电话问你还来不来,刚要拨号,结果门铃就响了。”屋里的主人笑道。
“哈哈,你还是那个急脾气。”朴奉胜笑道。
“呵呵,你也还是那么守时。请进。”车太贤笑着侧身让对方进屋。
朴奉胜穿过门厅走入客厅,车太贤关好房门随后也跟了进来,两个人分宾主坐下。
“怎么,弟妹没在家吗?”朴奉胜打量着房间的布置转头问道。
“噢,她和几个朋友去秀水逛街去了!至少得四五点过后才回得来。”车太贤一边给对方倒着早就泡好的茶水,一边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呵呵,你的小日子过的还真是轻松写意,真是令人羡慕啊!”朴奉胜由衷地感叹道。
“呵呵,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哪儿有你们这些处在风口浪尖的人活得多姿多彩,富于挑战性。”车太贤笑道。
“哈,中国作家钱钟书写过一本叫做《围城》的小说,里边讲的是婚姻内外的人对于婚姻的看法,放在对待生活的态度上也很有道理:城里的人想要出去,城外的人想要进来,你羡慕我一天到晚被忙得焦头烂额的日子,我羡慕你无忧无虑的平静生活。但真要是交换彼此的住置,只怕用不了半个月就要后悔了。”朴奉胜说道。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打拼了好几十年,哪个人会对自己的前半生没有一番感悟?
“怎么。这么有感触?该不会是最近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车太贤见老朋友神情黯然,似是心中有事。
“呵,能有什么事儿,还不就是擂台赛上的事儿吗。”朴奉胜苦笑着摇头说道。
“嗯!说的也是。自从李永铉输给了王子明以后,就连我这个远离韩国的人都感受到很大的压力!周围那些下棋的朋友一谈起这件事来就长嘘短叹!气李永铉没有用,气韩国棋手不努力,而中国人一说起来就是笑逐言开,眉飞色舞,听到我们的耳中。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你身在韩国,又是棋院的重要领导之一。压力更大也在情理之中。”车太贤点头说道。下棋的人大多争强好胜,韩国人尤其如此,奈何自己国家的棋手不争气。无论自己怎么样舌绽莲花,辩才无敌,也不可能将输掉的棋说成赢的。所以当别人得意洋洋的时候除了心中暗自不忿以外又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你在中国的体会都是如此,我们这些身在韩国的感受就是更加难受了。这些天来。韩国的报纸,杂志,网络,哪儿哪儿都是对韩国棋院的声讨,哪儿哪儿都是对韩国棋手实力的责难,哪儿哪儿都是对韩国围棋在世界棋坛地位的质疑,每天棋院门口都是一大堆来挖负面消息的记者,走了一批又是一批,累得公关部的那些同事嘴里都长了口疮,大热的天儿连口冷水都不敢喝。棋院的主要领导上了班时间除了内部办公区,简直连大门口都不敢迈出一步,那份苦啊,简直让人从四层楼上跳下来的心都有。”朴奉胜叹道。
“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车太贤担心地问道。他离开韩国已经有近二十年,对于韩国国内的情况通常只有从网络上了解,而象车太贤这个年纪的人大概没有多少位喜欢上网,故而对于朴奉胜所描述的一切并不清楚。
“呵,我说的已经算是轻的了。知道吗,在我和李永铉刚回去的时候,机场还有一些情绪过于激烈的棋迷打着标语口号在门口堵着,上面写着的是‘国之耻辱,大韩罪人’。”朴奉胜苦笑道。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儿?这也太过份了吧?”车太贤惊讶地叫道:虽然李永铉的败战让韩国从牢牢把持了近九年的围棋最强国宝座上跌落下来,使得国人心中充满怨怼并不奇怪,但要是上升到一国荣辱的地位就有些牵强了。
“这种事又没什么光彩,我为什么要骗人?事实上在那几天,几乎每天都有棋迷自发组织起来到棋院抗议,差点搞得棋院的日常工作都难以正常进行。我是没有带报纸过来。要不然就可以给你看看相关报道了。”朴奉胜答道:的确,这种事情棋院的人想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自己到处传播呢。
“啊!那棋院怎么处理的?不会是报警了吧?”车太贤问道。
“呵,怎么可能呢。这些人虽然行为有些过激,但终究也是为了韩国围棋的未来而忧心,我们怎么可能动用暴力手段制止他们的热心呢?所以,除了吩咐工作人员耐心解释,好言相劝,慢慢等待他们的情绪冷静下来以外便别无他法。”朴奉胜说道。
“还好,还好,棋院这么做就对了。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韩国围棋的支持者,擂台赛上的失利本就让他们心口淌血,要是不让他们有个地方发泄出来,只怕会有更麻烦的事情出来。”车太贤闻言这才放下了心。
“是呀,我们考虑的也是这个问题,所以才没有向警方求助。好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的太久,大概过了三天之后,有组织的抗议更没有了,虽然赶到棋院表示不满的棋迷依然络绎不绝,但正常的工作总算可以进行了。”朴奉胜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和失败,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对了,棋院近期有什么挽救措施吗?你们这些韩国围棋的管理总不能这样坐等着风波过去吧?”车太贤问道。
“呵,有,措施当然是有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早赶来北京,还不就是为了找你了解一件事情。”朴奉胜笑道。
“哦,找我能了解什么事情?该不会是你打算换张脸想让那些棋迷认不出来吧?”车太贤一愣,转而玩笑般地问道。
第四百五十章 对比
“呵,到底是专业人士,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说实话,这次来找你,还真是想要请教你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朴奉胜笑道。
“呃!难得呀。哈哈,你以前不是一听这方面的事儿就头痛吗?”车太贤笑道:韩国女性大多喜欢整容,把自己搞成影视明星的样子,朴奉胜的老婆也不例外,为此,他这个当老公的可是没少在这方面花钱,甚至为此还一度戒掉了每周一次的高尔夫球运动。
“唉,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以前是私事,现在是工作,怎么可以同日而语呀。”听出了老朋友话里的意思,朴奉胜只得暗自苦笑。
“呵,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咨询费了。”车太贤摆出坐堂大夫的架式,整整衣服故做大度地说道。
“切!少来,还敢和我要咨询费!先把以前跟我学棋欠的学费交上来再说。”朴奉胜笑着反驳道。
“嗯,那倒也是。好啦,就这么办了,虽然我稍稍亏了一点,但谁叫你当时棋下的比我好呢,我这个人再讲理不过了。”车太贤笑道。
“呵,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先办正事儿,来,给你看看两张照片。”朴奉胜转过身来拉开拉锁,从随身戴着的手包中取出两张照片并排摆在茶几上。
从旁边桌上取出一副眼镜戴上。朴奉胜先拿起左边的照片举起来察看。
“这不是王一飞吗?你该不会是问我认不认得他吧?”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友,车太贤感到难以理解。
尽管时间过去了很久,有些事情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但只要棋龄在十年以上的棋迷,有谁能忘记当年横扫世界棋坛,单枪匹马。以一已之力独自开创出一个时代的绝世高手?当然在这些人中,欣喜者有之,不忿者有之,庆幸者有之,唉叹者亦有之,不同的国籍,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立场,这些棋迷们的心情当然不尽相同,但不管这些人有多少的不同,有一点却肯定是一样的,那就是在他们的有生之年,这位被评价为百年一遇的天才棋手都将深深地刻在脑海中而无法磨灭。
普通的棋迷尚且如此。那么专门从事围棋工作,且有着数十年棋龄的专业人士,堂堂的韩国棋院外事部部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
“呵,当然不是这个问题了。我虽然不才,却也不致于问你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再看看另一张照片。”朴奉胜笑着说道。
听到老友的提示,车太贤放下第一张照片,再从茶几上拿起另一张举到眼前。
“咳,这不就是王子明吗?奉胜君。你该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看过照片,车太贤真是越来越感到奇怪了:朴奉胜为什么要拿这么简单的东西来考验自己的记忆力?
“呵,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为了和你开玩笑,我也不会拿两张照片吧。”朴奉胜笑着解释道。
“那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车太贤实在是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想请你以专业的眼光来看一看两张照片上的人有什么相似之处?”朴奉胜收拢笑脸。正色说道,神色严肃的表情说明他的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王子明就是王一飞?”听到对方的问题,车太贤心头一震,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地紧紧盯着茶几对面的朴奉胜。
“对!是有这相怀疑,所以才想找这位专家来查证一下。”朴奉胜点头认真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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