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骗子
“侯爷。”还是老样子,一板一眼的,时时都招显出对刘正的恭敬,但是比一般人多了一份沉稳。
人是不怎么漂亮,但绝对可靠。
这也是刘正愿意让她帮衬着管理府内事物的原因。
“后边的那个先生是谁在照顾?”刘正问道。
“是奴婢亲自过问的。”陈萃答道。
眉头一挑,刘正还真有些意外,满宠的生活起居,居然是陈萃自己过问的。能从自己对满宠的态度中嗅出满宠的重要性。
这个长相平常的女子,还真是一个内管家的绝佳人选。
“这些日子他过得如何?有没有对着天破口大骂本侯?”刘正问了个古怪的问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按照他所想,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内,没人跟他说话,也没有什么书籍供他消遣。更没有女人。
他就应该对着老天骂娘。
“身子还好,只是精神委顿。”刘正古怪的问题,让陈萃古板的面容上现出了一丝笑意,这位侯爷即使现在富贵无比,也改不了这些脾气。每次看到他或古怪或放荡形骸的作风,都能让她感到些许轻松。
陈萃愉悦的笑着,“不过,并没有辱骂侯爷。”
“没骂本侯啊?”刘正伸手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不满意道,按照他的意思,没有关到骂娘,就是程度不够。
也就是铁棒还是铁棒,还没有磨成针。
不过没时间跟他磨蹭了,就算没骂娘,就算是精神委顿也成啊。
满宠,这个曹魏的俘虏就是刘正瞄准的第一个幕僚,这家伙有大才,历史上是做到三公的大人物,有这么个人做幕僚,简直就是作弊利器。
脏活累活都让他干,自己这个上司只要坐着分功劳就成了。只是这脾气确实不太好。而且对曹操也太忠心了。
不过刘正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从把这厮关在后院开始,就有磨这块石头的意思了。
想着,刘正看了看天色,嗯,快到中午了。随即张口道:“他用膳了没有?”他府上的规矩,一天得吃三顿。
就算是满宠以前吃惯了俩顿也不成。
“没呢。”陈萃的表情还是那么古板,没有半点刚才愉悦笑着的痕迹。
“那准备两份饭菜吧。”说着,刘正想了想,道:“酒也预备一些吧。”似乎,自己还强制性的对满宠戒了酒。
“是。”陈萃应声道,刚想转身下去准备的时候,刘正却又叫住了她,“等等,他有没有需求?”
刘正险些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情报。
“需求?”陈萃转过身来疑惑道。
“就是女人。”刘正白了一眼道,这件事到是他允许的。曾经下了命令,满宠要是有这方面的追求,就尽量满足。
“没有。”陈萃脸上飘出两朵红云,暗碎这侯爷说话不明不白。想着自己刚才还傻傻的问了一句,陈萃只觉得脸上似发烧般。
“哦,去吧。”刘正点头道,看来满宠这厮还挺斯文的。不是斯文败类的那种。
打发了陈萃之后,刘正这才抬脚走朝着后院走去。
门是半旧不新的,整体还凑合,显眼的只是门上挂看一道铜锁。听碍眼的。
满宠被关在那里大约有半个来月了吧。看了眼他只来过一次的房门,刘正才对着旁边的两个守卫道:“开门。”
“诺。”应声中,守卫从腰间摸索出一把钥匙来,指着锁摆弄了一阵,才打开了房门。
虽然刘正下令了下人们不得跟满宠说话,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让下人们进来打扫一下。因此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并没有异样的味道。
外边的动静,其实满宠早就听到了,不过他不认为是谁来看他了。顶多是到了送饭的时间。每天这个时辰都是满宠既期待又无奈的时刻。
期待的是可以吃饭了,不是因为可以填饱肚子,而是因为可以打发时间了。因此满宠吃饭所耗费的时间都在拉长,尽量的细嚼慢咽。
无奈的是因为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开口打招呼,但是回答他的是一声声的沉默。
这该死的地方。没有对这天空对刘正破口大骂,但不代表满宠心里不怨恨刘正。要杀要刮他也认了,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个地方。
哪怕是给他一本书看看都成啊。
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现下的几近绝望。这个过程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但是今天的情况,却让他错愕不已。
“伯宁觉得如何?本侯的款待还算豪爽吧?”一句话,不怎么讨人喜的一句话,却让满宠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睁着一双微红的双眼,满宠迫不及待道:“刘正,你杀了我吧。”
这句话,还算是在刘正的意料之中,在这种地反呆了这么久,恐怕是个人都会想到死吧。但是话又说回来,死可并不是一定要他人杀死的。自裁也是个办法。
比如说拉出腰带,悬个粱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来,满宠对自裁似乎不怎么乐意。
刘正愉悦的笑着,想到了刘盾对他说的一些情况,这厮在曹营被破的时候是准备自杀的,但却被人给干扰了。没死成。
满宠这个人绝对不怕死,但曾经毫不犹豫的自杀过一次的他,让他现在再自杀一次,他心里有些迟疑也是应该的。
但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叫刘正杀他,还是证明满宠这个人还是一个不怕死,讲气节的家伙。
今天刘正是来招揽的,不是来吵架的,自然不会揭穿满宠心中的痛。
“死?为何伯宁如此丧气?”房间了只有一张木案,而满宠就坐在那里,刘正笑了笑,坐在了案的另一边,直视着满宠微红显得颓废不已的眼睛,笑呵呵道。
刘正略带着调侃的语气,也让满宠的焦躁微微的收敛了下,他也是聪明人,早就想到了刘正会这么费神的折腾他,肯定不是为了杀他的。
“襄阳兵败,满宠有愧于曹公,早就该死了。”只是说上两句话,满宠的精神气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有了当初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气概。
谈笑着,道。
“嗯,在曹操的心中,伯宁恐怕确实是死了吧。”刘正笑了笑,道。
“怎么说?”满宠听出了弦外之音,皱着眉头道。
“本侯已经上报大王,请他为伯宁兄盖了一座大墓,并且给伯宁兄定了谥号,约忠。这会儿,消息恐怕早就到了曹操的案上了吧。伯宁兄不是死了是什么?”刘正笑呵呵的道。这件事情,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而且还不止如此。
“对了,伯宁兄在这边享乐的时候,本侯兄长刘备已经贵为楚王了,而本侯则是封于昌邑。伯宁兄是昌邑人吧?本侯祖上曾经封为昌邑王,说起来咱们俩也算是半个同乡呢。”刘正笑呵呵的道,浑然不在意一连串的消息会儿给满宠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自己明明好端端的在这儿坐着,却连墓地都被人盖好了。而且盖棺定论,定下了谥号。这种事情够离谱了。
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刘正下一句给满宠的冲击来得大。
刘正封不封侯另当别论,但刘备居然是楚侯了?难道是曹公依汉帝口封的?不对不对,曹公现下与刘备仇深似海,矛盾又是不可化解的。根本不可能封刘备为王。
那就是自封的。根基不稳,东边还有个东吴在,要是有个散失,失了荆州,就算刘备再次亡命天涯,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受他了。相当于死路一条。
现下,绝对不是合适的时机,刘备这厮似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只是一瞬间,满宠就凭借着刘正提供的一点信息,下了定论。这事儿刘备如果不肯谁都奈何不了他。只有刘备肯,他才会称王。
“难道以你军师将军的眼光也看不穿这茫茫前路吗?称王哼,一个不好,刘备就完了。”满宠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呵呵,本侯兄长会不会完,似乎现下不关伯宁的事,还是想想看伯宁你自己吧。现下本侯是不会放了伯宁回北边的,或许会过个十几年再说吧。想想看吧,到时候,伯宁的妻子带着儿子改嫁了,妾被成了别人软床的被褥,多么凄凉啊。”刘正不为所动,呵呵的笑着,最后还顺便的提了提道:“本侯现下已经不是军师将军了,而是镇南将军。”
前一段的长话连篇不过是幌子,后一句才是正菜。
你满宠在这里住着不过一晃眼的时候,我刘正都已经从军师将军变成了昌邑侯,镇南将军,刘备也称王了。
你妻子在短时间内改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吧,哥们。
刘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击溃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的就算从肉体上边着手,威胁,用刑等等,但显然,满宠不是这样的小手段就可以打败的。
既然肉体不行,那就只得在精神上着手了。小黑屋只是前哨,让满宠想一想时过境迁的可怕才是正菜,一转眼,可能他的妻子就改嫁了,再一转眼,他可能就要老死在这里了。
刘正给满宠画了一个噩梦般的未来。
满宠默然无语,只是微微抖动着的身躯却出卖了他,到底还年轻,没有到达处变不惊的地步。
刘正心中暗笑着,脸上却正色道:“伯宁以为如何?”
“你想让我降了刘备?”忽然身子也不抖了,满宠冷冷的道。
“是啊,是让你降了大王。但是并不是满宠啊,满宠已经死了,墓都在襄阳城外了。而你呢,你现在是个无名之辈。”刘正继续正色道。
心中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服满宠。有了前边的铺垫,想来满宠的心里防御能力已经极为脆弱了,再加上现在刘正的这一番说辞。不怕满宠不动心。
世人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而满宠这个名字得到了忠义之名,“战死”在了襄阳。也就是说现下的满宠,已经对身上的这个名字已经可有可无了。
要他从另一个身份投降刘备,一定行的。刘正心中暗自为自己打了打气。弄到最后,还是刘正自己稍微的有点担心会出现意外,毕竟他面对的是满宠啊,就算是计划再怎么详细,再怎么有效,但难保不会出现纰漏啊。
你就从了吧……。刘正的心中不断的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开府,满街的找人才(下)
“无名之辈?打得好算盘。”沉默了良久,咀嚼了刘正的话后,满宠的表情还是那样。臭臭的,硬硬的。
“嗯,是打得好算盘呢,不过,要不是为了你,本侯才不费那劲儿呢。”刘正郑重道。
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个能成为一国顶梁柱的人才。但让刘正失望的却是,到了如此的紧要关头,满宠居然沉默了。
沉默未必就代表了默认啊。
刘正心下一叹。
这会儿,陈萃领着几个侍女,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各个手上捧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是双份的。
看了眼,刘正心下又是一动,开口道:“放下一份即可,本侯去外边用膳。”
“是。”不知道刘正为何变卦,但陈萃还是依命而为,分成两列的侍女,一列继续捧着饭菜在房内摆弄着,一列则分了出去。
满宠的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本侯今生最后一次踏入这座屋子了。伯宁可愿意与本侯一起用膳?哦,对了,伯宁在北方的家人,本侯已经派人去接了。”刘正甩开了步子,走出了房外,只是前一脚才踏出房外,刘正的头就已经回了过来。
不动声色的道。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
说完之后,刘正再也不看满宠一眼,杀手锏之下,这小子十步之内,肯定会有所反应。刘正心中轻松的想着。
但是一步,两步……十步。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刘正的手紧紧的捏起,手上青筋暴起,难道满宠真的如此忠诚?
他先前给画的如地狱般的噩梦,没让他半点动摇吗?
顿了顿,刘正才又抬起了脚来,只是脚步不再沉重,淡淡的对着身边跟着的陈萃道:“去取白绫来吧…等他,用完膳。”
“是。”陈萃浑身一震,头低的更低了。
“死吧,死吧。以为老子真的稀罕你啊。妈的,你他妈的确实有才,不过本侯爷还有个后背人才,未必比你满宠差。”刘正心里大骂。抬起脚步疾走。
“满宠虽已死,但是姓名乃父母所赐,不可更改,还请昌邑侯见谅。”
声后突然传来一句略带着沙哑的话来。其中又似带着些许颓废,些许轻松。
颓废是因为满宠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没有选择为曹操死臣。轻松自然是因为脱离了这座该死的牢笼。
更是想到了妻妾,儿女,满宠唯有降。
刘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是惯性的疾走了几步后,才反应了过来。这是,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子招募了满宠这个大牛?
刘正就站在过道上,嘴唇微微的抖动着,浑身鸡东的要死。满宠,满宠啊。有了他做幕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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