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一统
像枢密院院事赵汝愚赵大人,工部尚书赵彦逾赵大人都是必不可少的人物。”韩忠卫说道,任何人都可以少,但郭杲和赵汝愚这两人是必不可少的,至于赵彦逾,他是自己的未来岳父,韩忠卫也想让他搭上这趟快车。
“好,我马上去赵大人家。”韩侘胄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在家里是一刻也坐不下了。
“不知父亲去哪一位赵大人家?”韩忠卫轻笑一声,问。
“当然是你未来的岳父,赵彦逾赵大人啊。”韩侘胄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
“父亲可不能本末倒置,此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让赵汝愚得知你的想法,以后让他知道,甚至你还带上赵彦逾一起去拜见他,恐怕他心里会有想法,这对你以后也许不利。”韩忠卫却不认为先去赵彦逾家是个好主意,要是赵汝愚心胸狭窄,以后得空时扔给你一双小鞋,你是穿还是不穿?何况先去赵汝愚家并不会损失什么。
“赵院事的气量,嘿嘿,好吧,我现在马上去他家。”韩侘胄不由再次对韩忠卫刮目相看,这样的细节他都能考虑到,实在是谋虑周密,自叹不如啊。
赵汝愚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要是有了活路,他还是不会真拿刀子去抹脖子的,对于他们这些文人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在听到韩侘胄的建议后,心旷神怡,当即同意了直接扶嘉王上位的想法。
赵汝愚的想法与和韩忠卫一样,想要让赵扩顺利登位,并且名正言顺,合理合法,那就必须要请太皇太后出现主持仪式。而太皇太后深居内宫,寻常人万难见她一面,这个任务也只有韩侘胄能完成,在这一点上,赵汝愚倒是与韩忠卫不谋而合。
从赵汝愚那里离开后,韩侘胄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赵彦逾府上,赵彦逾听了韩侘胄的来意之后也是大惊失色,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但他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如果自己想再进一步,此次也是难逢的好机会。机会而且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作用,赵彦逾决定由他去劝说殿帅郭杲。
“韩兄,非常感谢你今晚能来,此事兄弟将铭记于心,大恩大德,容日后再报。”赵彦逾诚心诚意的说道,看来与韩侘胄结为亲家是对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如果没有韩侘胄,也许自己将推动这次机遇。
“赵兄,此事你无需谢我,让你参与其实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韩侘胄轻笑道,看来没有人会是傻瓜啊,都知道这是一次发达的机会。
“哦,是谁,以后一定重谢此人。”赵彦逾由衷的说道,能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的人,说他对自己恩同再造也不过为,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自己现在是工部尚书,可新帝登基后,自己还能继续当这个工部尚书那可就未必了。
“重谢倒未必,他可受不起。”韩侘胄看到赵彦逾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好笑。
“受不起?除非是我的晚辈,不会是你家三公子吧?”赵彦逾随口笑道,他对这个人确实是诚心十意的感谢。
“正是我家卫儿。”此刻韩侘胄说起韩忠卫时,一脸的自豪。
“真是他?这……这怎么可能?”赵彦逾一脸的惊讶,他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一场政变和韩家那没读过书的韩忠卫联想到一起。
“此事说来话来,以后再与你细说吧。郭杲那里可就交给你了,能否顺利让嘉王登位,他也是关键人物。”韩侘胄叮嘱道,原本此事应该由赵汝愚去说服更加有把握,毕竟那是军方将领,而赵汝愚现在至少还是枢密院事,相当于后世的军委委员,军中将领正归于指挥。
“郭杲哪怕是块铁,我也会把他说服。”赵彦逾信誓旦旦的道。
赵彦逾还真是能说到做到,他对郭杲晓以利害、威胁利诱,什么招都使了,结果还真说动了这位郭大人。其实这也是郭杲能顺应潮流,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他不参与进来,也许他这个殿前司长官恐怕也当不长。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该是韩侘胄登场了。但此事非同小可,当韩侘胄来到慈福宫向太皇太后说明来意后,并没有马上得到吴太皇太后的认同。她认为皇宫干政是大忌,所以他回复韩侘胄,这样的事“既然孝宗皇帝不允,岂可说别的呢!”。
碰了个软钉子,韩侘胄灰心丧气的回到府中,他现在也是最关键的人物之一,要是他不能取得太皇太后的认可,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没办法展开。
“父亲,为何垂头丧气?是不是宫中之事不顺利?”韩忠卫一进书房就发现了韩侘胄脸上的不愉。
“没错,太皇太后不愿违逆皇上之意。”韩侘胄没好气的道。
“如今朝中大势难道你没与太皇太后分析清楚?再不换皇帝,恐怕大宋危矣!”韩忠卫道,看来这太皇太后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让一个神经痛当皇帝,是整个大宋的悲哀。
“可不是嘛,但太后软硬不吃,我也是无从下口啊。”韩侘胄叹道,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却没想到最是棘手。
“太皇太后之所以软硬不吃,那是因为这件事跟她关系不大,不管是谁当皇上,她还是当她的太皇太后。要是你能找一个让她觉得如果皇上不禅位,那朝局马上就会大乱的原因,我想太皇太后一定会同意的。”韩忠卫想了想道,太皇太后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让她觉得事关大局,她就必定会改变主意。
“卫儿,你还是直说吧,要怎么样太皇太后才会同意吧。”韩侘胄在韩忠卫面前是越来越不喜欢动脑筋,反正最后韩忠卫总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可跟太皇太后如此说:如今圣上有疾,朝内空虚,留丞相已去,可以依靠的只有赵知院。如今赵知院欲定大计却没有太皇太后的旨意,只怕也要去朝请归。这样一来,太皇太后必定会同意嘉王上位。”韩忠卫说道,也许只有借用赵汝愚的名义才能让太皇太后让步。
韩侘胄几乎是一字不改的将韩忠卫的原话告诉了太皇太后,果然,太皇太后一听之下大惊失色:“知院本与宗室同姓,怎么会同普通人一样呢?”
“赵知院尚未请去,只因想仰恃太皇太后。如果您今日不许大计,他计无所出,也只有请去了。赵知院一去,天下又将如何,请太后设想一下!”韩侘胄倒也有急智,很快就说道。
“好吧,你回去告诉赵知院,明日哀家将上朝垂帘颁旨,让他作好准备。”太皇太后果然改变了心意,在她看来,要是赵汝愚再请辞,那大宋必将大乱,虽然自己深处内宫,但也未免不会受到波及,为了大宋,让嘉王提前登上大位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韩侘胄见太皇太后终于应允,马上将这个喜讯告之赵汝愚,让他准备好一切,现在韩侘胄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将是享受战果的时候了。
第199章 分权不均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郭侘胄将事情向赵汝愚汇报之后,赵汝愚就让郭杲招集所部兵士在夜里分别守住南北内宫,另外还得连夜缝制黄袍,最后赵汝愚亲自写了内禅诏书。
第二天吴太皇太后上朝垂帘后,赵汝愚请立赵扩为太子,吴太皇太后表示同意。赵汝愚接着提出让赵扩立即即位,吴太皇太后说:“甚善。”就这样,赵扩从皇子到太子,再从太子到皇上,一步跨了二级,完成了他父亲赵惇苦熬苦等几十年的历程。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赵扩却并不领这个情,如果只是让他当太子,那他一定会兴高采烈。可现在让他直接成为皇上,而且还是在赵惇在世的时候当皇上,那他就不干了。他甚至连皇袍都拒绝穿,就在大殿绕着柱子跑,一边跑一边说:“儿臣做不得!”
可就算他不想做此时也不可能不做了,上至太皇太后,下至朝中各位大臣联起手来,赵扩最后被强按在龙椅上。嘉王即宋宁宗,改元庆元。
说来也是讽刺,大宋朝处心积虑的防备武将,谁知文臣也能搞政变,而且这政变没动刀枪,更没死人,完全就是一次成功的政变、胜利的政变、团结的政变。
将大宋朝政弄得乌七八糟的精神病皇帝赵惇被迫退位,大宋的政治生活应当逐渐步入正轨才对。大家齐心协力谋发展,把国家治理得风调雨顺,大宋也该增加点国力了吧?
可事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政变成功后,所有参与政变的文臣都在想着争权夺利、排除异己。在这场政变中,赵汝愚和韩侘胄是最关键的人物,在政变后,赵汝愚很快就被擢升为枢密使,接着又被封为右相,位极人臣,几乎由他一人掌管了朝政。
赵汝愚的升官是必然的,政变之后新皇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重新分配利益资源,怎么也不会落下他。但对其他的论功行赏就不那么公平了,至少在韩侘胄看来,他功不可没。像吴太皇太后那可是他亲自说服的,另外新皇赵扩的玉玺也是他拿回来。
赵扩登基后,韩侘胄陪着他去拜见已经自动升级为太上皇的赵惇。赵惇听说赵扩已经即位成为皇帝,当时就傻了,此事他一点都不知情,到现在才是第一次听说。他直着眼睛问:“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告诉我?”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这可是政变,能提前跟你打招呼的么?
李凤娘倒是想得开,反正皇位也没有传给别人,她就从床头摸出玉玺递给赵扩。按说玉玺应该有专人保管,可现在赵惇的玉玺却被李凤娘放在自己的床头,想要取用可是方便得紧啊。怪不得她一天能将自己近百亲戚侍卫升官加爵,原来原因就在这里。皇帝的玉玺都由她保管,这样看来,赵惇这皇帝也就是挂个名,想要自己下道圣旨,都得向皇后求着要玉玺。
韩侘胄的野心其实也不高,他只想当个节钺,也就是节度使就够了。节度使虽然不是朝中大员,但那绝对是一方诸侯。可就是这个要求,赵汝愚也没有满足他。
“我是宋皇宗室,君乃后族至戚,拥王定策也是份内事,何以言功呢?惟爪牙之臣才当推恩请赏。”赵汝愚对韩侘胄还是很客气的,见他上门,亲自给他倒了茶。但一说到韩侘胄的官职,就变得没那么痛快了。
最后韩侂胄只迁了个宜州观察使兼枢密都承旨,而韩侘胄最心仪的那个节度使被郭杲得去。宜州观察使只是一个虚职,韩侘胄不可能去上任,他实际担任的就是枢密都承旨。
枢密都承旨掌管着枢密院内部事务,跟现在的军委办公厅主任兼人事处处长类似。主要职责就是检查枢密院主事以下官吏功过及其迁补等事。皇帝于崇政殿处理政务检阅禁军武世接见外国使臣与少数民族首领时,侍立于侧,随事陈奏,或取旨以授有关机构。
韩侘胄可谓满腔怨气,虽然那知閤门事是不用干了,可这活也比原来那差使好不了多少,而且因为没有达到自己的意愿,这才升了一级,让他根本接受不了。而且在在前两朝饱受冷落、四处碰壁的朱熹也被赵汝愚给请了回来当焕章阁待制,也就是侍讲,这让韩侘胄就更加受不了。
再加上韩侘胄听说赵汝愚竟然还要将原来的逃跑宰相留正也要请回来,那就更加受不了了。所以韩侘胄一回到家中就想找韩忠卫抱怨几句,可自从政变之后,韩忠卫接连一段时间都没住在府中,这让韩侘胄想找个诉说的人都不行。
“父亲,下朝啦。”韩忠义见到韩侘胄到了家,连忙迎了上去。
“嗯,忠卫呢?”韩侘胄哼了一句,阴沉着脸说道。已经有三四天没有见到韩忠卫的影子了,见不到他的人,心里还真是有点堵得慌。
“三弟已经回来了。”韩忠义这几天已经受尽了韩侘胄的白眼,每次一回来就问三弟回来了没有,要是听说他没回家,脸一下子就阴了。搞得现在韩忠义都只敢绕着韩侘胄走,幸好今天韩忠卫已经回府,韩忠义这才底气十足的敢与韩侘胄说话,否则早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不知道溜哪去了。
“快,快请他去书房。”韩侘胄言为心声,他对韩忠卫竟然用了可见他是多么渴望见到韩忠卫。
在韩府的书房,韩忠义还是像以前那样在书房外守着,书房内只有韩侘胄与韩忠卫。
“忠卫,你这几天去哪了?为父甚是担忧啊。”韩侘胄见到韩忠卫就像是见到救星了似的,一大步就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韩侘胄的担忧当然不会是指韩忠卫外出,而是说他自己。这段时间他可谓六神无主,找赵汝愚,对方过河拆桥,对他是爱理不理,哪怕韩侘胄明言相告,对他的官职也没有任何变动。
“父亲是因为官职之事吧?”韩忠卫笑道,他这几天虽然不在韩府,但整个朝廷的政局他是了若指掌,对于韩侘胄小小的升迁当然也是知之甚详。
“可吧我为皇上登基费尽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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