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一统
“大人,现在怎么办?”
“备车,我亲自去昌化提人”冯月清怒不可遏。
“大人,京大人有请。”
“京大人找我何事?”冯月清问,京镗与赵汝愚的关系并不好,而他明显是赵汝愚的人,因此在部里并不怎么受京镗待见。
“刚才京大人调了昌化的公文。”
“什么?”冯月清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件事京镗出了面,自己还真是无能为力。
京镗确实要插手昌化的吴江案,只是他的态度与冯月清完全相反,他是坚决站在昌化这一边。冯月清可以去昌化耍威风,但到了京镗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昌化的吴江案人证物证俱在,主犯从犯都已认罪伏法,你还要调回刑部重审?吃饱了撑着也不能这样搞吧?”京镗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几年,原本想着新皇登基,自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谁曾想,赵汝愚对他视若无睹,一点要提升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他一怒之下,转而与韩侘胄结为同盟,天天想着要如何才能将赵汝愚给扳倒呢。
“下官只想慎重从事,毕竟人命关天,脑袋掉了可是再也长不回去的了。”冯月清小心翼翼的回道。
“放屁”京镗怒形于色,这个冯月清真他**的是活腻了,在自己手下当差,也不知道看自己的眼色,昌化的县尉是谁?韩侘胄的三公子,他亲自写了信给自己,冯月清还想从中做手脚,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
冯月清在怒气冲天的京镗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当着京镗的面给昌化写了回文,一切都是按昌化报上来的办。
赵全直到吴兴泉的人头落地,他才听得此事。得知吴兴泉已死,赵全是气得顿足捶胸,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能拿得吴员外的一半身家,那府中所有的财务问题就全部解决了。现在虽然赵汝愚已经贵为宰相,可他的开销也随着官职水涨船高,每天守在府外等着老爷接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赵汝愚知道了,他回到府中马上就将赵全叫来,“我听说你与赵阳都牵扯到昌化一件谋害案中了?”
“老爷,此事从何说起?”赵全下午才听说吴兴泉已经被宰于昌化闹市,没想到晚上老爷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知道的很详细,不但赵阳,就连自己过问了此事他也清楚。
“如今满大街都在传,昌化有个土财产,用一百金就收买了我府中的赵阳,而他更是开出了一半身家换自己儿子命的条件,结果你也去了昌化上窜下跳,不但逼着昌化知县罗忠正免吴兴泉死罪,而且还去了刑部找冯月清,让他也干预?”赵汝愚越说语气越严厉,这件事如果做隐蔽,也就算了,毕竟那吴员外的身家可有百万之巨。可他倒好,不但没有将事情办成,而且还让人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现在闹得是满城风雨。
“这……这……怎么会这样?”赵全没想到连老爷都在外面听到了这件事的传闻,看来此事乃是有人为故意散播谣言。
“怎么会这样?我还想问你呢,为何这件事会传得人尽皆知?”赵汝愚这回是动了真怒,鱼没偷着,倒惹了一身腥,自己的脸面可是丢到姥姥家了。
“此事一定是那韩忠卫干的”赵全咬牙切齿的说道。
“韩忠卫?哪个韩忠卫?”赵汝愚问。
“韩侘胄的三子,如今正是昌化县尉,吴江案就是由他亲自经手的,所有人犯也都是被他抓回来的。小的敢肯定,这次的造谣惑众也是他所为,除了他,没人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来。”赵全对韩忠卫是恨得直痒痒,如此老爷出口相询,他恨不得将所有罪过全部推到韩忠卫身上。
“造谣惑众?赵阳真的没有将那吴兴泉和刘氏带出昌化?吴财主没有想要用一半身家来换他儿子一条命?你没有去昌化为吴兴泉求情?刑部的冯月清不是因为你才去干涉这件事案子?”赵汝愚接二连三的不停追问,每一个问题就像一把铁锤似的,重重的砸在赵全的心中。
“老爷,小的一时糊涂,想着贪图吴员外那百万贯的身家,这才陷老爷于不义之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赵全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汗流满面也不敢擦一下。
“百万贯身家?”赵汝愚讶道,他没想到昌化一个小县的土财产竟然会有百万贯的身家,万贯家财、万贯家财,能有万贯身家就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富翁,他有百万贯的身家,那得富成什么样子?
“是啊,最近府中用度超支,小的也是一时财迷心窍,请老爷责罚。”赵全这次想将吴兴泉捞出来还真是没想过要从中混水摸鱼。
“赵全啊,府中再缺钱用也不用走这样的邪门歪道。”赵汝愚“义正词严”的说道。
赵汝愚嘴上说得漂亮,但心里具体怎么想的就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白了,赵全给赵府惹来如此风言风语,最后赵汝愚却一点也没有处罚他。倒是赵阳,因为牵扯到吴江案,赵汝愚让赵全亲自将赵阳押到昌化,将给罗忠正处置。
当然,此次赵全是确实奉了赵汝愚的吩咐,去昌化时,赵全甚至还拿了赵汝愚的亲笔书信。他一到昌化衙门,就将信交给了罗忠正。赵汝愚在信中说得大义凛然,让罗忠正依法查处赵阳,绝对不要看在自己是宰相的面子上而有所偏袒。
赵汝愚说得义正词严,可是罗忠正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可是赵汝愚赵宰相的亲笔书信,他若是真的将赵阳处置了,那就真的将宰相得罪到底了。可让他将赵阳就此放了,罗忠正又不敢,他将赵全好生安顿在衙门,自己一溜小跑就到了县尉府向韩忠卫问主意。
“赵大人不是说得很明白了么,让你依法处置赵阳,赵阳包庇凶犯,该当何罪?”韩忠卫听得赵汝愚竟然出了面,表面上说得很漂亮,可实际上却是将难题下放给了昌化县,让你怎么处置都为难。
处置重了吧,谁知道宰相到时会怎么想?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这位赵宰相的肚量好像并不怎么大。可要是不处置吧,到时有人又会说自己巴结宰相,连他的下人都不敢处置。何况这也是违背了宰相书信上的做法的,要是赵汝愚借机发难,罗忠正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包庇真凶,至少得行仗三十,以示警尤。”对于如何审判,罗忠正还是比较清楚的,信手拈来。
“那好,你马上升堂,将赵阳重责三十大板,行刑后再来个游街示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宰相府的下人犯了法。”韩忠卫想了想说道。
“这可万万不敢,打赵阳三十大板已经让我心惊肉跳了,再将他游街示众,那打死下官也不敢啊。”罗忠正苦着脸说道,人要脸树要皮,很多时候一个人将脸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自己要是真的将赵阳游街示众,那他回到宰相府向宰相告自己一刁状,到时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不将赵阳游街示众,那就更加不能打他三十大板。赵汝愚只不过是在作秀罢了,他要的是虚名,你将赵阳重罚,看似驳了他的面子,其实却是给他造势,赵汝愚清正廉明,下人犯法也能一视同仁,你想想,到时赵汝愚非但不会怪罪你,恐怕心里还会感激你呢。”韩忠卫笑道。
“真的?”罗忠正有些不敢确信,但仔细想想,韩忠卫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赵阳的死活其实不会放在赵宰相的心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如若自己能借重罚赵阳给他扬名,那就真的是一箭双雕,两面都不得罪。
“放心好了,绝对错不了,游完街后,你还得派人去临安,大肆宣扬这件事,让赵汝愚能尽快知道这件事。”韩忠卫摆摆手,赵汝愚这是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只是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惩罚赵阳,他赵汝愚的名声怎么样,以后有的是办法帮他改变。
赵全听得罗忠正竟然要打赵阳三十大板,他简直不也相信这是真的,他掏掏自己的耳朵,以便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是看到罗忠正已经将火签扔下,两名衙役已经将赵阳按倒在地,他这才相信是真的,罗忠正竟敢置老爷的书信于罔闻,真的要惩罚赵阳。
“慢”赵全大吼一声。
“赵全,咆哮公堂可是要掌嘴的,念你初犯,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但若你还敢出言不逊,那就别管本官了。”罗忠正得了韩忠卫的指示,对赵全根本一点也不讲情面,若他敢再乱叫,罗忠正还真的会掌他的嘴。
“好,好,罗忠正,你等着。”赵全目裂欲滴,这次自己可是拿着老爷的书信,虽然老爷在信中说得漂亮,但罗忠正再傻再笨也知道如何取舍啊。
板子打下去,让赵阳痛得哭爹喊娘,而站在一旁的赵全更是感同身受,好像那板子不是打在赵阳身上,而是打在他身上似的。三十大板好不容易打完,赵阳已经奄奄一息。可罗忠正还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要将赵阳关入牢车,游街示众。
赵全一听,差点昏了过去,这个罗忠正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处置宰相的下人。
“罗大人,你打也打了,赵阳也晕了过去,请你高抬贵手,游街示众就免了吧?”赵全向罗忠正求情道。
“不行,正因为赵阳乃宰相门人,就更加不能轻饶,否则到时我无法跟宰相交待啊。”罗忠正义正词严的说道。
这次来昌化完全颠覆了赵全的观念,上次自己私自来昌化,罗忠正还能对自己以礼相待,可这次自己是拿着老爷的书信来的啊,罗忠正却像换了个人似的,翻脸不认人。难道老爷的面子还不如自己?赵全一想马上就排除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直到赵全回到临安的第二天,他才明白罗忠正为何会如此对待赵阳。他这几日明显感觉老爷的心情好转,脸上不时挂着笑容,他也不也相问,派人出去一打听,原来到处都在传着赵宰相公正廉明,自己的下人犯了法,他竟然派人将人送到官府,这样的好官真是天下少有啊。
虽然赵汝愚是不生气了,可赵全却还是气得不轻,无他,自己的侄子赵阳现在是遍体鳞伤,到现在还在半死不活。
韩忠卫罗忠正你们要是落在老子手中,到时才让你们知道老子的手段
第221章 改变心意
昌化的东城门来了一名老汉,他骑着驴,走进昌化县来到处好奇的看着,此人一看便知是豪爽,虽然年过五旬,可却是一脸的豪迈,两只眼睛四处好奇的看着,不时闪烁着精光。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韩忠卫正要出城,忽然听到有人在念词,念词也就罢了,韩大县尉读书并不多,对诗词并不熟悉,可偏偏这首词他听过,而且耳熟能详。他顺着声音,很快就看到了念词之人。
“这位老伯,你念的可是辛弃疾的西江月?”韩忠卫下得马来,走到那老汉身前,问。
“正是,衙内认识那辛幼安?”老汉饶有兴趣的望着韩忠卫问,看得出来,此人骑着高头大马,而且马上挂着兵刃,不是官府中人就是江湖侠客之辈。
“我倒是知道辛弃疾,但辛幼安是哪个却不晓得。”韩忠卫终于暴露出他的不学无术,辛弃疾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韩忠卫只有前世的中学课本中学过辛弃疾的诗词,像这首西江月,他就能倒背如流,可对于作者辛弃疾,只知道他是一位爱国抗金词人,他的什么字,别号却是一概不知的。
“好让衙内知晓,辛幼安即是辛弃疾,而辛弃疾便是老夫。”此人正是辛弃疾,南宋最著名的词人。
“你真是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是你写的?”韩忠卫大喜过望,想当年为了熟背此君的词,自己可是朝读夕背,没想到终于见了面却是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拙作,拙作,让衙内见笑了。”辛弃疾在大宋的名气,能与朱熹、陈亮比肩,至于赵汝愚这个理学宗师,与之相比也是不及也。
“小子有礼了,见过辛大人。”韩忠卫再无知,也知道辛弃疾曾经担任过大宋的官员,而且人家是真正的天下闻名,当的官再怎么样也肯定会比自己这个从八品的县尉要大上一些。
“不敢,老夫已经卸任所有官职,如今就平凡夫俗子耳。若老夫所料未差,你就是昌化县尉韩忠卫韩大人吧?”辛弃疾的家族世代相为官,辛弃疾的始祖辛维叶,在唐朝时曾任大理寺评事,由陇西狄道迁济南,故为济南人。高祖辛师古,曾任儒林郎。曾祖辛寂,曾任宾州司户参军。祖父辛赞,因累于族众,靖康之变时未能随宋室南渡,在金国也当了官,?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