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悍妻
不出所料,高凌波继续道:“最近一直晚来早走,挺轻松啊。听说小窦要调行政处了,以后你自己一屋,就更自在了。”
小虾晚来早走,和窦慧调行政处没直接联系,这样说,一是暗示小虾组织性纪律性差,另层意思是讽刺小虾失败后被冷落,众叛亲离,连窦慧都离他而去了。
徐虾暗暗一叹,有些腻味。高凌波除有点小人得志、小肚鸡肠、小家子气,毫无城府,算不上坏人,与大奸大恶这类无上赞誉更挨不上边,可正因此,才更无聊和没劲。叹口气道:“凌波,能听我掏两句心窝子吗?”
高凌波一怔:“掏……掏什么心窝子?”
徐虾平静道:“按说我们没什么矛盾,主要就曲书记秘书那事。可这是蒋主任的主意,不是我意思,我从没想过争这个。就象你刚刚说的,我成天晚来早走,不说能不能争过你,你觉得,我这种成天晚来早走的人,会死乞白咧争这个吗?你现在当上曲书记秘书,目的也达到了,我们矛盾已经不存在了,还有必要见面就跟我这样吗?”
高凌波愣住,脸色瞬变,急道:“你想多了,小徐,其实我就是……”
徐虾打断道:“你听我说完。”
高凌波闭住嘴巴,尴尬望他。
徐虾缓缓语气,又道:“凌波,我来市委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现在干的,也是你当初干的活,不管我们私人关系怎么样,事实都不能改变,你是我工作上的领路人。我还记得报到那天,你领我出去吃饭,说给我接风,总共点四个菜:尖椒干豆腐、溜两样、甘蓝炒粉、酸菜炒粉,我没说错吧?”
高凌波感动了,汗颜道:“小徐,你真想多了,我哪有那意思?咱哥俩这关系,我怎么可能?我就是有时说话直点,可能你误会了,再不就是你听谁瞎说,怀疑我了,那不是真事,真的,你千万别当真。”
徐虾点头道:“那就好。说真的,我们当初那些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现在你是曲书记秘书,我在综二处,以后共事时候多着呢,我也是怕你误会,再耽误工作,意外曲书记知道,也不太好,你说是吧?”
高凌波急忙保证:“那肯定不会,你真多心了。这页翻过去,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我们还跟原来一样。”
徐虾懒得跟他废话,适时道:“那我就放心了。”指指他手里文件:“你忙吧,哪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聊聊,我再带上我老婆,让你见识见识。”
高凌波热情道:“弟妹出席哪能让你请,必须我请,还上那小店,咱温故知新。”
徐虾暗忖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老上那种破地方,点那种破菜,也好意思说。嘴上当然大加客套一番。
成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两人各自散去。
打发掉近乎蠢材的高大秘,徐虾来到办公室。
昨夜向警方提供重大情报的窦慧早等得不耐烦,迫不及待道:“徐哥,昨晚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还跟人打架?”
这个他,当然是林大才。
徐虾施施然笑道:“怎么?担心你前夫了?”
窦慧气得跺脚:“我担心他干嘛?是担心你,警察都介入了,我能不担心吗?要不是你老婆亲自给我打电话,我都想打电话问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徐虾呵呵一笑,才道:“我为什么跟他扯上关系,还不是因为你。昨天陈妍毕业,我请她吃顿饭,哪成想又碰上他,都邪门了。”遂把昨晚的事概而述之地讲一遍。
窦慧听得一愣一愣,瞪大眼睛道:“你们俩就一直在他们后备箱猫着,猫那么久?”
徐虾端起茶杯,无奈道:“那怎么办?总得想个辙,只好当回缩头乌龟。”
窦慧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觉得你这办法挺好。还有陈妍呢,伤到她怎办?所以能不打架,还是比打架好。”
徐虾眼一亮,极受用道:“说得好,上兵伐谋,你说出了兵法中最深刻的道理。”
窦慧被夸奖,不好意思地笑笑,接回前言:“后来呢?警察把他们抓走后怎么样了?”
窦慧当听故事了。徐虾道:“后来我就回家了,还不知道,一会儿下午到刑警队录口供。不过他们肯定得处理,至少拘留或拘役。”又奇怪地瞧瞧窦慧:“豆豆,你们好歹处好几年,就真一点不担心他?”
窦慧不高兴了,小嘴一张一合道:“我干嘛担心他?我被他耽误那么多年,不恨他就不错了。再说我都跟他正式分手了,凭什么让我担心他?”
窦慧没丝毫虚伪做作,理直气壮。徐虾暗赞,觉得窦慧真不错,虽然简单,但瞧上谁,就一心一意。于是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实话告诉你,除了昨天,我每次碰到他,都跟那女老板在一起,包括我们一起碰到他那次,他们关系肯定不正常。”
窦慧气了:“居然瞒着我干出这种事。”又不满道:“你干嘛不早告诉我?我肯定更早和他分手。”
徐虾还以为她真气了,却是给分手找更充分的理由,笑道:“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你也分完了,就当没这事。”又道:“对了,陈妍马上上班了,你也做好准备,回头我跟主任打个招呼,你先去行政处报到,等她来了,我请你们吃饭。”
窦慧满怀憧憬道:“好啊,希望再出点什么事,我也跟你冒回险。”
徐虾倒抽凉气,悻悻道:“那你还是别去了,这种危险事,我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回。”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能清醒认识自己。
上兵伐谋,固然是兵法的最高境界,可多数时候伐不了谋,还要靠拳头解决,他深知自己拳头远没有脑子硬。
下午,徐虾不可避免地提前下班,到刑警队录口供,或说给口供签名。出来时手机响了,是张丽来电,心下一沉,知道这电话,可能意味着别离。
不无黯然地把手机接通,听张丽道:“我要走了,能送我吗?”
徐虾讶道:“现在?”
张丽干脆道:“对,现在,晚上六点半飞机。”
徐虾不解道:“丽丽,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上回吃饭也是,总那么突然。”
张丽轻吁道:“干嘛提前?感情来时不知不觉,去时也凭缘分好了。你能送我当然好,有送的缘分;不能送也罢,反正不能在一起,难道你还想我强求?”
徐虾无语了。这都什么逻辑?女孩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不错。叹一声道:“你要走了,天塌了我也得去,跟缘分有关吗?”
张丽倔强道:“你可以那么想,但我觉得有关。”又轻声道:“你要能来,现在就来吧,我等你。还记得我家吧?”
徐虾无力道:“当然记得,我马上到。”
三言两语,电话挂断。徐虾不自觉抬头,望向辽远的天空,仿佛是张丽飞走的方向。大叹一声,准备再拨电话,跟老婆请假。
没等打,电话进来了,是林安安,开口便道:“刑警队去了吗?”
徐虾道:“刚去完,才出来,怎么了?”
林安安道:“你别回家了,直接去我那。你老婆说了,在家住腻了,我那挺新鲜,要多住两天,把你该拿的东西都拿好了。”
徐虾笑下道:“是吗?该不是看上你那大木桶了吧?”
林安安放低声音道:“可让你猜对了,她都说了,也要买一个,还要买个更大的。”
徐虾轻笑道:“那是,她妹妹回来,说不一定要四个人一起洗呢,当然要更大。”
林安安受不住了,羞嗔道:“你俩一对龌龊鬼,还真天生一对。”不停顿道:“不跟你说了,赶紧回来吧。”要挂电话。
徐虾忙道:“等等”
林安安奇怪道:“怎么了?”
徐虾道:“张丽要走了,让我去送她,估计要晚回来一会儿。”
林安安沉吟道:“你跟你老婆说了吗?”
徐虾道:“还没呢,正要说你就来电话了,你跟她说吧,都一样。”
林安安没好气道:“那怎么能一样?昨天陈妍,今天张丽,天天有事,你老婆不得气昏。”
徐虾苦笑道:“不会的,最后一次而已。你跟她说一声吧,张丽六点半飞机,还要提前登机,我最晚七点前肯定回去。”
林安安叹一声道:“但愿吧,你别没送走又给领回来就行。”电话挂了。
徐虾收起手机,连连摇头,去送张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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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下)
徐虾心乱如麻,强挤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你要走了,也不想你走,可我真不能留你,至少不能让你为我而留。”
张丽眼圈迅速泛红,悲哀无尽道:“为什么不能?我就这么差,你就不能为我改变?”
徐虾眼睛发热,紧握她手道:“丽丽,你冷静点我改变与否不重要,对你而言,你首先应该搞清你自己。”
张丽不解道:“什么我自己?”
徐虾望住她眼睛,由衷道:“就是要搞清,你是不是真喜欢我。”
张丽极度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徐虾苦笑道:“不是怀疑,是觉得……你未必真那么喜欢我。”真诚道:“我们认识时间虽不短,可交往并不多,见过几次面,还都是公事,说话也不多,你又不是一见钟情的人。所以我觉得,是上天给你美丽容貌的同时,也给了你美丽的寂寞。你太寂寞了,总觉得周围的人对你不怀好意,心里充满怀疑,不仅没男朋友,甚至没朋友,加上曲书记这事,你对周围更警惕,更怀疑,更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这种情况下,你只有跟我说话比较舒服,比较轻松,觉得活得不那么累,好象是喜欢我,其实未必如此。”
张丽眼光茫然,茫然而闪烁,象在思考什么,又在寻找什么。
徐虾温和道:“你不用想了,离开对你是好事。美国很自由,至少不象国内这么压抑,美国人也不错,都是马大哈,不象我们中国人,什么事都好藏着掖着,让人捉摸不透。你去之后,敞开心扉好好活着,我相信,你很快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张丽冷静不少,也舒服不少,微微发窘道:“美国人再好又怎么样?我不都告诉你了,我要去了,就要和那个同学了?”
徐虾不自然道:“或许我不该说,但还是要提醒你。你和那同学很多年不见,对他现在并不了解,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别傻乎乎去就受他摆布,至少先搞清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否则真吃亏,又人生地不熟,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后悔都来不及。”
张丽惊了,双目张大,不自觉直身。
徐虾急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在你们之间制造什么,也不是怀疑他对你的感情,可这种事太多了。尤其男人,对打动自己的女人,往往一辈子难以甘心,一辈子耿耿于怀,你又这么出众,一旦有机会得到你,做点出格的事毫不奇怪。”
这不是危言耸听,是确有可能,以张丽的聪明,自然能领悟,别面一叹,抱怨道:“这些话你上次怎不告诉我?”
徐虾道:“上次你须要安慰,现在须要忠告,而且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另外即使他没结婚也没女朋友,但如果你对他真没感觉,也不一定非要嫁他,相信我,有没有他,你都会过得很好。总之你要记住,你不是出去打工,是想活得更精彩,就凭这个,就没有任何理由委屈自己。”
张丽豁然了,也坦荡了,更难以置信,小虾总能为别人着想到极致,还总能保持强大的冷静和理智,当然也更留恋和不舍。幽幽道:“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徐虾轻柔地抚上她脸颊,温声道:“我也舍不得你。可舍不得也得舍得,我为要别人负责,你要为自己负责,我们都不能做草率的事,否则很可能害人害已,后悔终生。”
张丽痛苦地闭上眼睛,握住他手,用力贴着自己脸,深深低头。
徐虾也惆怅无比,尽量温柔道:“丽丽,走吧,要不该晚了。”
张丽仍阖眸垂首,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轻轻点头,才放开他手。
徐虾强捺心痛把她扶起,准备帮她拿行李。
张丽扯住他,站他身前道:“你不想吻吻我吗?”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想,上次就想了,但还是不要了。不是说我有第一次情结,对女人而言,把一切都献给心爱的人,也是幸福,我不该剥夺你幸福的机会。”
张丽小嘴微翘,眼光明显变得幽怨,对他连个吻都吝啬极是不满。
徐虾尴尬笑笑,退而求其次道:“要不这样,让我象朋友一样,抱抱你吧?”
张丽勉强点头。
两人张开双臂,有些迟疑,但没有犹豫,同时向对方抱去。
说好象朋友一样,可甫一接触,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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