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悍妻
纪若敏挺会说话,还用了一句老电影台词。
两人一唱一和,徐虾终于把事情大致弄明白了,不由叹口气。其实认出许大军时,他就敏锐地猜到了,两人一个武警,一个特警,既不是救助者,更不是办案人,必然是冤案的制造者。事实证明,果然还是高官子弟仗势欺人那套。如果不是有纪若敏这大美人赔偿,他可真冤死了。
双簧唱完了,纪若敏不知小虾有否怀疑到她,紧张兮兮等他回话。
徐虾瞄瞄纪若敏,淡然道:“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过,凭你们两家的权力背景,就算把我打死也是白死,能把我送医院,还亲自来看望,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没什么要求,你们走吧。”
纪若敏忽悠一下,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但随即又警惕起来。她太清楚小虾了,这个臭无赖这么说,肯定居心叵测。
许大军皱眉道:“这哪行?我们错了就是错了,徐兄弟你不用顾虑,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办。”
徐虾目光移到纪若敏脸上,淡淡道:“只怕纪大队长不这么想。”
许大军沉声道:“小敏,赶紧说句话,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纪若敏犹犹豫豫,生怕小虾当许大军的面,提出让她难堪的无礼要求,好在最担心的状况已经过去,警惕道:“徐秘书多心了,我怎么会呢?你有什么话直说。”
徐虾好整以暇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你们都说了,罪魁祸首是你妹妹,那就没许队长什么事了,如果可以,我想先请许队长离开。”
纪若敏直身讶道:“干嘛让我表哥离开?”
徐虾不答,不动如山,摆明吃定了两人。
许大军识趣地起身:“那行,徐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你们聊。”
纪若敏没想到许大军说走就走,求助地唤道:“表哥?”
许大军笑笑回身,抚掌安慰一番,头也不回地去了。纪若敏貌似无助,屁股一动没离开床铺,显然没走人的意思,他要连这都看不出,就真缺心眼了。
再者,许大军根本不担心小虾能提什么过分要求,机场接人那夜,他就觉得两人不对头;之前打电话,纪若敏的紧张和关切更是溢于言表;病房这会儿,两个人明里暗里,明显对上眼了,而且表妹年龄也不小了,又一身臭脾气,要真有个能受着她的人,他也能省省心。小虾看似无赖,却很真诚,他还是很喜欢,虽然年龄稍小了点儿。
病室只剩两人了,徐虾猪头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第二十二章 叫我臭小虾
纪若敏心一横,凑小虾脸前道:“臭无赖,你想怎么样?”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纪大队长,现在我人躺在这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请问你见过这样的无赖吗?”
纪若敏没词了,只好道:“可你留我在这儿,总得告诉你想怎么样嘛?”
徐虾胸有成竹道:“很简单,我的伤既然是你妹妹一手造成,那我养伤期间的饮食起居,就全权由她来负责,算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这不过分吧?”
纪若敏露出一脸绝难置信的神情,轻蔑无比道:“徐大秘书,你做梦呢?你了解我妹妹吗?知道她是什么样人吗?你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你以为……”看着小虾无动于衷的脸,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徐虾点点头道:“没错,你猜对了,你妹妹虽然不行,但你行,我就是这意思。”
纪若敏气得直抖,不屑至极道:“凭什么?”
徐虾理直气壮道:“凭你是你妹妹的姐姐。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你父亲常年不在家,你母亲又去得早,你充当的就是亦父亦母亦师的责任。现在你妹妹惹出这么大祸事,我不过是让她照顾两天,这难道不正常吗?如果你妹妹承担不了,你这个当姐姐为自己妹妹的负点责任,这要求很过分吗?”
小虾有理有据有节,纪若敏哑口无言,张口结舌半天,干脆道:“你休想!”背过身去。
徐虾淡淡道:“既然这样,我还是那句话,你走吧。你也不用过意不去,我说过,你走了我一样会感激你,我说到做到。”
纪若敏又没辙了,死赖不认输道:“你当我不敢走?”
徐虾闭上眼睛,干脆不说话也不看她了。
纪若敏美面瞬息万变,快气疯了,既怨气十足,又委屈憋屈,她觉得自己真是吃错药了,居然主动跑来受一个无赖羞辱?几番想拂袖而去,这辈子再不理他,可看着他又青又肿的脸,身上乱七八糟的绷带膏药,又着实狠不下心。
逼装得差不多了,不能把人逼太急,把人逼跑就前功尽弃了。徐虾适时睁开眼睛,长叹一声道:“纪大队长,我觉得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很合情合理。难道你真认为,我从你要几个钱儿,你才能心安吗?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是个污辱吗?”
纪若敏不仅憋屈,而且羞愧了,颜面窘红道:“我哪有这意思?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你简直……太过分了嘛。”
徐虾感觉她都快哭了,赶紧道:“我没这意思,可现在我的合理要求你不答应,你又觉得难以心安,要不……你说怎么办?只要你说,我保证答应就是了。”
纪若敏舒服不少,可又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为难至极道:“徐秘书,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要求不过分,也……不是不想答应。可你也知道,我工作那么忙,连自己妹妹都照顾不周,你伤又那么重,我哪有时间照顾你?那不是耽误你养伤吗?”
又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再说你工作性质那么重要,要是误了市里领导的大事,我不就罪上加罪了吗?”
徐虾故意叹口气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父母都在外地,就自己一个人住,周围还没亲戚,现在受这么重的伤,如果没人照顾,拖的时间肯定更长。”
又把马屁还给她:“你说工作,不瞒你说,我现在处里就有一大堆活没干完,再过十几天还有个大活动,我也不想拖,可要真没个人照顾,那不更耽误大事了?”
纪若敏明知他在耍无赖,可说又说不过他,建议道:“你就不能从你单位,找个相熟的人来照顾?”
徐虾毫不客气道:“我现在这模样,你是成心让我丢人?还是想显示你们的战果?”
纪若敏吃个大瘪,转转眼球,又想到个人,可眼光就有点变异了,瞅瞅他道:“你不还有个飞机场嘛,找她来照顾你不就得了,我看她就挺合适的。”说到最后酸溜溜,眼珠骨碌碌翻天乱转。
可怜的林安安,居然被纪若敏称为“飞机场”。徐虾差点笑出声,故做轻松道:“唉,她你就别想了,人家可是大老板,手下两个分店呢,我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回,让她来照顾,还不如你回家好好劝劝你妹妹呢。”
纪若敏不信道:“她还能是大老板,那么年轻?”
徐虾严肃道:“这我能骗你吗?两个店一个在中心大厦;另一个在北泉公园附近,都是好地点。对了,她开的是化妆品店,叫玉蓉化妆品连锁店,都是高档东西,你要有机会光顾,提我名字,肯定给你成本价。”
纪若敏暗哼一声扬扬小脖,心想我才不去她店呢,想赚我的钱,门都没有。
第二建议又落空了,纪若敏祭出最后一招:“那,我给你雇个人行吗?”
徐虾更直接:“开玩笑呢?你要是病了,愿意有个不认识的人整天围着你转吗?现在社会这么乱,那些人又不知根不知底,都不一定什么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正经人,可万一一个没照顾好,直接跑了怎办?”
纪若敏快给他逼疯了,抓狂道:“可你现在不是没人吗!那你说怎么办?”
徐虾这才退一步:“我让你照顾,也不是让你天天陪着,连班都不让你上,你还要工作,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我意思是说,你每天给我送几顿饭,单位没事,就来陪我说说话,而且时间还是你自己掌握,这不挺好吗?”
纪若敏再无退路,万般无奈地看着他,小嘴噘着能吊油瓶,眼神明显已经投降了。
徐虾敏锐地观察到,试探道:“你看……行吗?”
纪若敏痛苦地闭闭眼,发狂似地抓抓头发:“行!不过你听好了,时间我自己掌握!”
徐虾爽快道:“没问题,只要你肯来就行。”
纪若敏恨得咬牙切齿,心里的屈劲就别提了。
谈判结束,时间已经超过凌晨一点,纪若敏终于抬起了在床边坐了久久的屁股。
纪若敏表情忿忿不平,眼中却犹有留恋之意。
徐虾不舍道:“那个,明天早上,千万别忘了给我送饭?”
纪若敏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跺一脚,转身就走。
徐虾忽道:“若敏。”
纪若敏一愣,怔怔转身。
徐虾温情地望着她道:“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我这伤没个五天八天又好不了,你还要照顾我,我们不能总是‘徐秘书’、‘纪大队长’这样叫来叫去,显得多生分?不如以后我们就叫名字吧?”
纪若敏鄙夷道:“你不叫我姐姐吗,怎么改成名字了?”
徐虾汗道:“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你名字吗?要不我也不能叫姐姐,我自己听着都肉麻。”
纪若敏没好气地笑一下,不情愿道:“你叫我名字行,可我叫你什么?你那名字,我怎么叫都觉得别扭。”
徐虾急道:“怎么会?你可以叫我徐虾、虾虾、小虾、虾帅、虾仔、虾米,不都挺好吗?尤其是虾虾,叫起来多亲?”
纪若敏红着脸摇头:“不好,都不好。”翻下眼皮又道,“我干嘛要跟你那么亲?”
徐虾看看她,笑道:“你不喜欢叫我臭无赖吗?那就叫我臭小虾或小臭虾好了,加一个臭字,你心里舒服了,我也喜欢听?”
纪若敏噗一笑:“臭小虾你也喜欢听?”
徐虾微笑道:“当然了,只要是你叫的,我就喜欢。”
纪若敏调皮道:“那我现在就叫了?”
徐虾痛快道:“叫吧,只要你叫,我就答应,你叫一万声我就答应一万声。”
纪若敏:“臭小虾!臭小虾!臭小虾!臭小虾!臭小虾……”
臭小虾:“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
纪若敏又乐疯了!
徐虾心里同样乐疯了!
在一声声“臭小虾”中,纪若敏喜滋滋去了,觉得占老大便宜了。
第二十三章 天生一对
纪若敏走了,小虾的幸福也被带走了,这幸福不是指心里,心里的幸福才刚刚开始,痛苦主要来自于肉体。
之前由于重见的激动和说话分心,他还未觉得怎样,可现在就完蛋了。他面部淤黑暴肿,以左嘴角为中心肿着个海碗大的包,蔓延到整个左脸,象被人往左边嘴里硬生生塞个大面包;右眼眶向前凸出足足有两寸,倘若能睁开眼睛,足可扩大视野三倍以上。身上就更不用说了,左臂打着夹板,右膝缠着绷带,全身遍体鳞伤,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痛。
挨千刀的许大军。小虾带着这样的诅咒,在床上哼哼呀呀地躺半宿,好容易捱到天亮想去上个厕所,可一动才知道,痛苦远不止如此。
习惯的左手不能用倒罢了,还可以用右手凑合;关键是右膝,不知道被哪个杂种操的踢一脚,把从娘胎里钻出来的劲都使出来了,奇痛无比,只能拖着走路。
挣扎着上完厕所,徐虾又挣扎着拖着右腿,去向医生询问病情。医生还没上班,熟悉情况的护士告诉了他。还好,基本都是皮肉伤,左臂只是轻微脱臼,所以只上了夹板,没打石膏,剧痛的右膝也只是硬伤导致的发炎,都不算太严重。
返回病房时,好心的护士借他一付拐杖,减少他不少痛苦。
七点半,纪若敏一身制服,长发扎成马尾,清爽怡丽地来了,在窗外朝阳的映照下,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徐虾又一次惊悸到呼吸顿止,尽管凌晨分别仅几小时。
纪若敏仍坐在昨夜床边的位置,打量他问:“好点了吗?”
徐虾作痛苦状道:“还说呢,比昨天还疼,昨天还有点儿麻木,现在全身都钻心地疼,路都走不了啦。”指指一旁的拐杖:“你瞧,这是护士小姐刚刚特意给我送来的拐杖。”
小虾撒谎吹牛合二为一,丝毫不露痕迹。纪若敏无可奈何道:“我都已经来侍候你了,还说这些干嘛?”
徐虾嘴硬道:“我只是说事实,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看看她一身警服,想起昨天是星期天,纪若敏就穿着制服,顺口问,“你平时总穿制服吗?”。
纪若敏白他一眼:“昨天有个紧急会,开完会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到你这儿来了。”
徐虾心里一阵热乎,暖洋洋地望着她道:“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紧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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