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悍妻
徐虾心里一阵热乎,暖洋洋地望着她道:“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紧张我。”
纪若敏没理他话茬,递他一只保温饭盒:“行了,赶紧吃东西吧。”
徐虾道一声谢打开,见里面是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一看就非常好吃,饭盒盖里还别着一双折叠筷子。只是眼下他的状况,恐怕纪若敏又要说他耍无赖了。吞口口水,无奈地把饭盒递回:“不好意思,恐怕你得喂我了。”
果不其然,纪若敏缓缓低头,看看他递回的饭盒,一张美面慢慢集满怒气,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徐虾平静地指指自己左臂:“对不起,我是左撇,如果你带的是粥或米饭,我可以用右手使勺,但筷子不行,我还不会左右互搏。”
耍无赖就耍无赖,还左右互搏?纪若敏气得浑身直抖,突然一声厉喝:“你不耍无赖能死吗?”
这一声喝极其清亮高亢,仿佛晴天里平空打出一记亮雷,声势端地骇人,徐虾尽管早有准备,也问心无愧,但仍吓一激凌。面不改色道:“我没耍无赖,你想想在机舱写小名,我伸的是哪只手就清楚了。”
纪若敏立马想起来了,还真是左手,想到自己一通暴怒,冤枉人不说,还自以为是地恶吼一嗓门,脸色立刻不自然起来。迅速看他一眼,半扭过身,眼神开始闪躲,但仍努力板着脸,不服输地维持着自己可怜的尊严。
纪若敏白发一顿飙,却无的放矢,一张脸以惊人的速度从盛怒转为尴尬,就象往墙上突然贴一张画,又唰地撕下来,露出原本风格完全不同的画,而画的作者还想极力掩饰这种人人都看得见的变化,显得更加愚蠢和可笑。
徐虾看着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但怕牵动面部伤痛,又不敢大笑,捂着肿肥的脸,忍得极为难受。
纪若敏坚持不住,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瞬时闹个大花脸,一把抢过饭盒道:“讨厌。”
徐虾看着眼前因羞窘而艳比花娇的美人,由衷道:“若敏,你真美,看到你,我整个人都快化了。”
纪若敏咳一声,重新板起大红脸:“我真佩服你,这种恶心的讴歌之辞,你居然能当面说出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世上脸皮最厚的人?”
徐虾指指自己左颊:“如果你是指左脸,目前很有可能。”
纪若敏不自觉地向他堪比巴黎圣母院敲钟人的可憎面目瞥一眼,又忍不住一笑,啐道:“看你那样吧,都丑死了!”
徐虾笑道:“那你还不好好侍候我?让我尽快把伤养好,到时候就没那么丑了。”
纪若敏瞪他一眼,把饭盒盖一揭,挑出一口面条道:“那还不快把嘴巴张开?”
一场由误会引起的打情骂俏结束,两人开始喂面条。
不说也知道,小虾必然是故意吃得慢吞吞,好尽量把时间拖长。纪若敏也难得地没再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始终半晕着一张极美的脸。两人就这样额头对着额头,你喂一口,我吃一口,享受着面条带来的温情。小虾两眼一刻未离,始终深情地注视着面前人;纪若敏总是脉脉一瞥,又惶恐地低头,再周而复始。
窗外的朝阳柔柔地洒进,温柔地笼着房内的一对可人儿。一方小小的病床,幸福的感觉象长长的面条,温暖、好吃,一根接一根,连成情牵的线。
凝神眼前佳人,吃着幸福的面条,徐虾不知不觉在温馨而恩爱的情绪中陶醉了,也融化了。这刻,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找到了寻找多年的东西。回想以往和诸多女孩子瞎玩、狂欢、撒野,无休止的性爱,他好后悔自己浪费了太多生命。
也许,那时他太年轻。好在,现在还不太晚。
两人吃了良久,徐虾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妹妹怎么样?”
纪若敏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还没回家。”
徐虾愣道:“还没回家!”
纪若敏叹道:“这是常有的事。对她来说,晚上玩通宵,大白天回家睡觉,把生活颠倒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徐虾皱眉道:“你就没想过给她找份工作?”
纪若敏头脑光火道:“怎么没找过?她本来学过艺校,成绩还不错呢,可就是不玩活。我前前后后帮她找过好几份工作,可没一份她干超过一个月的。为这事,不说搭多少人情,脸子就够一受了。”
徐虾不解道:“那她平时花什么?全靠你养着?”
纪若敏悻悻道:“我爸把他工资卡给我了,让我每月给她一半,另一半不够时再给她添,一半那也是五千多块呀!那些上班的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可那又怎么样?她不把另一半从我手要光就不错了。”
徐虾不信道:“你爸也不管她,就这么放任她?”
纪若敏不满又不屑道:“我爸?哼!我爸还认为她宝贝女儿好着呢!还夸她有个性、有追求,说让她趁年轻多玩两年,多经历经历,多见见世面。就因为这个,那丫头都把这话当圣旨了,动不动就拿出来跟我理直气壮。”
纪若敏越说越气,喂面条的频率也愈发加快,小虾腮帮子不灵活,已经跟不上了。
徐虾口腔急促运动,脑子却慢慢思索起来。他觉得纪爸爸的话可能没错,从他第一眼的印象看,纪若佳不象个不三不四的小太妹,倒更象那种比较前卫的另类人群,而且纪若敏也说了,她学过艺校。当然,这类人在普通人眼里,尤其是纪若敏这种庸俗不堪,又长年为国家暴力机关服务的人眼里,跟流氓也没大区别。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徐虾又道:“不管什么原因,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总得想想办法吧?”
纪若敏翻翻眼皮道:“你这么有办法,那就帮着想想吧。”
徐虾舔舔嘴唇道:“那当然,我怎么说是当姐夫的,小姨子有事,怎么能置之不理?”
纪若敏歪过头,玩味地看着他:“我是发现了,你这个人,是有根杆就往上爬呀,我真想知道知道,你这本事到底是搁哪儿学来的?”
徐虾得意地笑道:“我这本事学不来,是天生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天生就会学习,不用怎么学也学得好,学什么象什么,你不服都不行。”
纪若敏一口面条正悬空,一筷子捅他嘴里:“你这么能学,怎不学学你右手?”
徐虾哎哟一叫,捂着腮帮子倒在床上笑个不止。不仅为纪若敏的幽默,还有暧昧的用词,称林安安为“飞机场”,让他学“右手”,这都什么想法?
纪若敏幸灾乐祸地坐在床边,随手把喂空的饭盒丢到一旁。
徐虾重新凑到她脸前:“若敏,看不出你还挺有幽默感,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第二十四章 超级醋坛(上)
天生一对吃完面条,纪若敏该去上班了。
从卫生间出来,纪若敏把刷好的饭盒擦干装好,准备走人。徐虾商量道:“若敏,你今天能请天假吗?哪怕半天也行,我想出院。”
纪若敏不解道:“出院?你伤还没好呢,这才第一天,你出什么院?”
徐虾解释道:“我刚刚去问过了,我的伤没什么大问题,要不是你表哥,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用住院,在这儿住也不过是每天打瓶消炎药,再吃点儿药。这里这么闷,还不如回家养着呢?”
纪若敏蹙眉道:“每天打一瓶总比不打好吧,你回家还怎么打?”
徐虾有点不耐烦道:“把药都开回去,你给我打不就完了?你是特警,别跟我说你没学过紧急处理,连扎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纪若敏一股无名火起,掐起小腰,气势汹汹地指着他,就想说点什么,可指半天愣没说出话。小虾的理由没什么不妥,但在她看来,重要的不是出院,而是小虾想耍无赖把她带回家。这可就大不同了,她觉得一旦跟他回家,就好象让臭无赖得逞了。
徐虾苦笑道:“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住院太闷了,谁不愿意在自己家呆着?而且我家离你单位比医院近多了,在这儿住院,你每天还要来回跑,麻烦的还不是你?回了家,我呆着舒服,你不也能方便点?”
纪若敏无奈丧气,终于从牙逢里挤出一句话:“行,回家就回家,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怨气十足去办出院手续。
目送纪若敏背影去远,徐虾惬意无比地仰躺到床上,任窗外的阳光直直照射自己的脸。和纪若敏一起的感觉太幸福了,他和那么多女孩子交往过,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说来也怪,纪若敏除了身材、样貌、家世等先天优势,性格上并没看出什么过人之处,还貌似非常浅薄,可就是觉得不一样,或许真是天生一对,对上眼了。
时间不大,纪若敏拎一堆药回来了,小虾也穿好了鞋。他衣服已经脏得不能穿,只好先穿病号服回去。一切收拾停当,该是离开的时候,两人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而不可回避的问题,即小虾行动不便的问题。
事实明摆着,两人又不傻,所以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不同的是,纪若敏是一脸委屈气恼地美面半红半晕,小虾则是满心欢喜窃喜地表面假装为难。
徐虾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故作尴尬道:“若敏,我必须声明,我这次真不是想耍无赖占你便宜,只是我现在的状况……”
纪若敏很干脆地挥下手:“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有没有状况,你也是个无赖。”言罢低垂美靥,把装东西的袋子拄肩膀上一挂,一手扛着他右臂,一手搂住他腰,扶他向外走去。
纪若敏用的方式是救助伤员常用的姿势,但小虾左臂打着夹板,唯一能动的右臂被纪若敏扛在肩头,无法搂着纪若敏的腰给她借力,只能靠纪若敏一个人的力量,何况还有个装药品和杂物的大袋子碍事。所以纪若敏即使是个训练有素的特警,拖着他这样一个大男人,仍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走廊里人来人往,纪若敏却走得很慢,不时有医护人员和患者自他们身边经过,每个人都对这对男女投以关注的目光。纪若敏低眉垂目,一片安详认真,似视而不见,又似熟视无睹,只是安而受之地专致两人脚下的路。
徐虾默默地望着身边人,心内阵阵感动。机场临别,纪若敏曾说,如果有缘再见,一会认真考虑。现在他信了,这不是一句戏言,纪若敏已经用行为诠释了这句话。或许目前还不意味着接受,但他愿意为之努力,并用一生去珍惜这个人。
进了电梯,纪若敏总算能喘口气。徐虾关心道:“累了吧。”这是句毫无营养的话,但至少能表达一个人的心情。
纪若敏白他一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答应你这么离谱的要求,成天侍候你这只小臭虾。”
这还是纪若敏第一次叫他名字。徐虾欣慰地笑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肯定要缠你一辈子,你做好侍候我一辈子的准备吧。”
纪若敏没理他,选择了不闻不问。在她看来,这句话比前一句更没营养。
电梯很快到一楼,纪若敏重新把小虾架起,一起走出电梯。没走几步,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娇媚的小美人自医院楼门迎头而入,双方打个照面。
小美人和小虾同时一愣,纪若敏也随后愣住。
徐虾发愣是因为连续两天碰到张丽,实在巧得过头了;张丽发愣当然是因为小虾一身不成人形的伤势;纪若敏发愣是因为居然碰着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小妖精,而小妖精又恰恰和小虾认识。
美女和美女本就是某种天敌,此刻,这话在纪若敏身上应验了。
张丽率先发出其清喉婉转的娇俏声音:“呀!徐秘书,你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样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徐虾下意识看眼纪若敏,尴尬道:“哦,我摔的,真是摔的。”
这是句污辱人智商的回答。张丽娇声一笑:“你可得了,摔能摔成这样?信你才怪!”
疾步地来到小虾身前,一脸心疼加关切地上下打量:“你该不是让谁给打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缺德?太没良心了!”说到最后横眉立目,忿忿不平,已经跃跃欲试地帮小虾打抱不平了。
纪若敏本就带有某种警视,眼下肩头挂着个大包,两手还撑着个大活人,张丽却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看小虾,嘴里还没完没了地唠唠叨叨,更肆无忌惮地“骂”她,愈加不爽加来气,眼神一睨,登时变异样了。
徐虾硬着头皮笑道:“不是,就是摔的,这是我摔跤的艺术。”
张丽娇身一荡,咯咯巧笑道:“你真是的,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说笑话?”
第二十四章 超级醋坛(下)
徐虾陪笑一下,岔开话头道:“对了,你今天怎没上班?跑这儿来干嘛?”
张丽莺声呖呖道:“我刚上班,就听说有个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