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悍妻
纪若敏没说话,一脸心疼地等他下文。
徐虾口吐热气道:“你做的菜足够我吃两顿了,我怕你今晚不来了,现在你没借口了。”
纪若敏一怔,一股酸酸的情绪冲向鼻端,不忍心道:“你至于吗?那也不能这么胡来呀,把身体撑坏怎么办?”
徐虾缓缓摇头:“我不是胡来,是真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了。你总以为我无赖,其实我不是,我那是没办法。那叫飞机呀,我们素不相识,下飞机我上哪儿找你去?可这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什么也没告诉我?如果不是老天可怜,又把你送回来,我可能真就一辈子错过你了。”
纪若敏眼圈发热,默望眼前人,心底激烈起伏。
徐虾吐气继续:“若敏,我只想告诉你,就算耍无赖,我也是发自内心,从没伪装什么,更没耍过阴谋诡计。我知道你肯定在考虑了,但我希望你认真点,哪怕时间长点,我可以等,也可以让你管,但千万不要把什么流氓、无赖这类帽子先入为主地扣我脑袋上,这会影响你的判断,不仅是对我不尊重,对你自己也是不负……负责……”
小虾说得动情而激动,胃里鼓胀胀的,一直在汹涌反刍,一个没控制住,到底没说出最后一个“任”字,嘴巴一捂,猛地起身,跌跌拐拐冲向卫生间。
纪若敏急要去扶,徐虾紧急冲她摆摆手,示意不用。
卫生间就在餐厅拐弯侧面,徐虾扶墙冲进,一头扎到马桶上,哇一声倾吐而出。
纪若敏被说得眼圈红红,感动又好笑,终于忍不住连眼泪一起笑出来了。
小虾真诚的无赖又一次得逞了。
如果说在理智和感情之间,纪若敏此前还有一丝别扭和不情愿,那么现在,在小虾近乎自残的行为冲击下,已荡然无存了。
徐虾吐一通,没好气地歪过头:“不过来帮我拍背,还有心笑?”
纪若敏啼笑皆非地过去,边拍他背边道:“活该!那能怪我吗?我也没说晚上不来,谁让你吃……吃那么多的……”又忍不住笑弯腰。
徐虾斜睨她道:“你拉倒吧,我不把东西都吃光,你要能来,我把吐出的东西再……再吃一……遍……呜哇……”小虾本来吐差不多了,可又被自己这句赌气话恶心到,再度对着马桶狂吐起来。
纪若敏再抑不住,噗嗤一声双手掩面,弯身娇笑不止。
徐虾又吐一通,气道:“还他妈笑?赶紧给我倒杯水!”
纪若敏笑得美面嫣红,拢拢秀发,笑盈盈看他一眼去了,边走边还在笑。很快端水回来,又扯条毛巾,在一旁等待。
徐虾好歹吐舒服了,漱一通口,拽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残迹,方长吁一口气。
转过身,徐虾望着身前美女,忽然凑她脸前,细细端详道:“咦!怎么好象有泪痕?难道被我感动哭了?不会吧?难道我今天这么成功,能让你纪大队长为我哭鼻子?”
纪若敏既羞且窘更气,咬牙道:“别臭不要脸了,我是被你愚蠢的行为笑哭的。”
徐虾嘿嘿笑道:“这样啊。那行,没事儿你就赶紧走吧,那些脏碗可以晚上来了再洗。”说完不再理她,拖着伤腿径向卧室。
纪若敏一声娇叱:“站住!”
徐虾满不在乎地停住,甚至没转身。
纪若敏大步流星赶到他面前,气势汹汹道:“臭无赖,你是不是撑糊涂了?我们说得好好的,时间都由我自己掌握,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来?”
徐虾单手一摊:“对呀,时间都由你自己掌握,你爱几点来几点来,我只有等的份,有错吗?”不等回话,挑衅她几眼,绕开她又走。
纪若敏才发现上当,小手一指:“你个臭无赖……”
徐虾施施然歪进房,又扔下一句:“记得晚上早点来,我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你做呢。”话音未落,房门已经关上了。
纪若敏气得嘴唇直抖,半晌才对房门扔出一句:“臭无赖神气什么!”
满腹委屈气恼地穿衣穿鞋,嘴里不停地骂骂叨叨,什么臭无赖、臭流氓、不要脸、大骗子等等,直到穿好鞋,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卧室门又无声无息开了。
纪若敏很自然地转回身。
徐虾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突然手一抛:“接着!”
一个亮亮的小物件划着一条抛物线飞来。
纪若敏招手接住,低头一看,是串钥匙,一共两把。接着卧室里传来小虾的声音:“我腿脚不方便,晚上来自己开门,钥匙不用还我了,留一辈子吧。”
纪若敏再抬头,人又躲进卧室不见了,只好一拧身,一跺脚,怨气十足地去了。
“咣!”房门传来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第二十七章 怕你一去不复返(上)
气走了小心眼又爱哭的纪大队长,徐虾倒杯开水,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以恢复自己尚未复原的胃。用这种近乎的自残的方式博取美女的欢心,他发誓绝不再干第二回。
徐虾喝着水,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一脸幸福的笑意。虽然纪若敏已经走了,可他还是觉得满屋都是她的影子,就象那句很好听的话: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一切是你。他觉得这句话忒适合他现在的心情。
左右无事,身上又有伤,徐虾喝过水,决定睡一觉。可上床才知道,没了纪大美人在眼前抚慰,身上的伤又哼哼呀呀疼起来。好不容易捱到迷迷糊糊,却被手机吵醒了。看看来电,是顶头上司,不久前的一夜情伴侣郝蕊。
徐虾接通,还没说话,里面先传来郝副处长的声音:“小虾,今天怎又没来上班,还没忙完吗?”小虾最近一直在忙闭幕式,经常在外面跑,所以没上班也没人问,郝蕊故有此说。
徐虾叹道:“忙差不多了,剩下最大的事儿就是去青椽岭定酒店,再和管委会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时间还来得及,下周一我们一起去。”
郝蕊奇怪道:“下周?那你这周干嘛?”
徐虾道:“这周我家里有事,要请一周假。”
郝蕊沉默一会儿,压低声音道:“臭小子,凭白无故的,干嘛突然请一个礼拜假?该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徐虾颇感无奈道:“大姐,我躲得了你一个礼拜,躲得了你一辈子吗?别忘了,你可是我顶头上司,我以后还得靠你罩着呢。”
郝蕊怨气十足道:“还说呢,你现在还把我当上司吗?都多长时间了,你都对我带搭不理的,平时说个话,我还得看你眼色,就怕把你这小坏蛋惹火了。”
徐虾苦笑道:“哪有的事儿?那都是你自己心理作用。我最近一直在外边跑,去过几次单位?不都是为了工作?”
郝蕊苦道:“你还知道你没来过几次,那你干嘛还请那么久假?”
徐虾耐住性子道:“我但能上班,还能请那么长时间假吗?我是真有事。不过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容我上班再跟你细说。下周一我们一起去青椽岭,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我再跟你说。”
郝蕊不甘心道:“那好吧,我就不问了。”继续压低声音到让人酥骨的程度:“那你回来之后……还能再给领导分一次忧吗?”
徐虾暴汗!怕直接拒绝伤害到她,也学着压低声音,制造一种紧张气氛道:“你疯了!你现在还在上班吧?怎么能在办公室说这种话,你忘了你隔壁两个大嘴巴?”
郝蕊被吓到了,忙恢复正常声音,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下周再说。”
电话挂断,徐虾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躺回床上。
郝蕊的电话让他多少有些无奈。自那夜后,两人不可避免地关系暧昧了,郝蕊明里暗里,总有些意犹未尽的味,现在又在电话里提这事,估计又忍不住了。
徐虾又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自林安安毕业后,他就再没心思和任何女孩儿有任何形式的交往。到N市念硕士,原有的大学关系都断了,他又不想随便找个凑合,才开始玩一夜情,说白了,就是发泄生理需要,只是没想到一玩四年多,现在终于又遇到个可心的人,也该有个改变了。
徐虾没再多想,闭上眼睛睡了。
徐虾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发现左臂放在外面,身上还盖着被子,外面的厨房亮着灯,传着炒菜的声音。原来纪若敏不仅来了,还为他盖了被。他睡前怕压到左臂,特意没盖。
徐虾一阵感动。盖被虽小,却透着最简单直接的关心。至少纪若敏来了,看到他没盖被,想到了,就给他盖了,这事就这么大,已经不可能做得更好。
看看时间,已过晚上六点,徐虾艰难地坐起,下床,径往厨房。
餐桌上摆着两个菜,灶上还熬着一个汤,闻味道应该是鲫鱼汤,一身便装的纪若敏正在准备最后一道菜:莲藕。
徐虾到厨房门边问:“来多久了?怎不叫我?”
纪若敏头也没抬道:“来半个多小时了。你受伤睡得正好,干嘛要叫你?”
徐虾有些自嘲地道:“我少睡一会儿没什么,但你每天就来那么一会儿,你要能叫醒我,我至少能多看你一会儿。”
同样的话,由于自嘲,语气显得有点感伤。纪若敏感到了,难得认真地端详他,想看看他怎么了,但最终还是换作一个白眼:“这么想见我,干嘛不在门口等?反正您老人家神通广大,早算好我非来不可了。”
徐虾叹口气道:“如果真能病一辈子,让你照顾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但我还是想尽快好起来,和你正常交往,哪怕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继续努力,总强过现在,让你一再来得勉强。”
这次语气不仅感伤,而且忧伤了。纪若敏奇怪了,不就隔个下午,睡一觉,臭无赖怎么突然学好了?难道真是中午吃撑着了?再次端详他:“你下午吃什么药了?”
徐虾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纪若敏菜也不切了,拎着菜刀到他面前,凑他脸前道:“意思就是我认识你以来,听你说这么多话,就只有刚才那句最象个男人。”
徐虾失笑,没想到自己睡前被郝蕊勾起的情绪,竟被纪若敏认为“男人”,看来自己的生活真要改变了,而这个让他改变的人,就在眼前。微微一笑道:“也许我本就是个男人,只是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不男人的事。”
纪若敏盯盯望他,忽然从鼻子里嘲笑一下:“你古龙啊?刚夸你一句,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罗圈话。”
徐虾一下被逗笑了,纪若敏得意而妩媚地看他一眼,又转身去切菜。
徐虾叫住道:“若敏,我还真有个事要和你商量,就怕你又说我耍无赖了。”
纪若敏拎着菜刀停住,转过身道:“什么事?”
徐虾谨慎地盯盯她菜刀:“我想问问你,晚上能不能还喂我吃饭?”
话音刚落,纪若敏一声“臭无赖”,菜刀果然挟风而至,转瞬眼劈到眼前。早有准备的徐虾大声道:“刀!刀!你想谋杀亲夫啊?”
纪若敏红下脸,手臂呼一伸,进一步把菜刀比到他眼前:“看在你今晚说话比较正常的份上,我先听听你的狗屁理由。不过你要是说得不好,哼!哼哼!”
徐虾苦笑道:“理由很简单,我只有一只右手,好不好用倒罢了,关键是我拿勺就不能扶着碗;端着碗就没手拿勺,只能趴桌子上对着碗吃,实在太别扭了,还老担心把碗碰到地上去,你就发发善心,喂喂我吧?”
纪若敏不情愿地瞅他一眼,比着手里的菜刀道:“你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我就当做好事答应你了。不过你给我听好,你要再胆敢把菜全都吃了,我就真的一刀劈了你!”
徐虾微笑道:“放心,我宁可被你一刀劈死,也决不会再脑残把自己撑死。”
两人四目相对,从无到有,同时大笑起来。
第二十七章 怕你一去不复返(下)
笑毕,纪若敏羞喜横生地嗔道:“讨厌!”继续精心调制那道莲藕。
徐虾满心喜欢地望着眼前的大美人,望着她认真又略带羞意的幸福表情,是的,是幸福,瞎子也能看出这女孩儿幸福着,他却没激动或兴奋,只是溢满喜欢地平静着。如果说爱这个字不可轻言,那么他确信现在自己在爱了,或许已无路可逃。
纪若敏很快调好了那道吉祥的莲藕,鲜美的鲫鱼汤也端上桌面,温馨的灯光下,两人桌边并坐,共进彼此间的第一次的晚餐。
与清早喂面条相似,纪若敏夹起一片藕片,递到小虾嘴边:“把嘴巴张开!”
这是句刁横到乖巧的话语,徐虾乖乖张嘴,一片藕片入口。
徐虾一向不喜欢藕片,尤其是凉绊,总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味道,嘎呗嘎呗脆的感觉就和生土豆片差不多。可这次不同,他觉得就象眼前的人,娇横、纯粹,雪白而无瑕,不带一丝杂色,亦不含一丝异味。
两人就这样你喂一口,我吃一口?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