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悍妻
。
庄童听小虾胡说八道,好悬把舌头吞肚里。
乔月月得到夸奖,笑眯眯道:“那好吧,我今天就再好好试上一试,争取再养成吃生鱼片的高雅习惯。”
庄童真要噎死了,明明是胡言乱语,偏就有人当真理。
很难说乔月月是天生胃口好,适应能力奇强,还是被爱情催发勇气,爱屋及乌,反正小虾说好,她就真觉得好了,第二次吃生鱼片,就疯狂地进入了状态。
一壶壶昂贵的清酒被凉水般灌下肚,新鲜的生鱼片走马灯似地端上桌,乔月月大呼过瘾的同时,还不绝地咒骂日本鬼子的清酒没味道,还不如街头小卖部的散白酒。
徐虾和庄童两人脸脸相觑,瞠目结舌。
和小虾一起,总能体会到不同的生活方式,乔月月酒助人性,喋喋不休。
通过交谈,或者说是小警花主动交待,徐虾了解她很多情况。
乔月月出生在一个普通小康之家,父亲是某厂技工,据乔月月说是全厂最棒的技工;母亲是社区干部,自然也是全社区最棒的干部。她报考警校,是因为看了电视剧《女子特警队》,从此立下志向,并一路成功。
徐虾由衷喜欢乔月月性格,尤其激赏她热爱生活的态度,从不觉得自己卑微或不如人,对身边的一切感到骄傲。为父亲骄傲,为母亲骄傲,为家乡的城市骄傲,为自己的职业骄傲,为功勋卓著的纪大队长骄傲,甚至为他这个不了解的人,没边没际地骄傲。
至于“追虾行动”,乔月月除一再重复两人如何合适、如何对脾气、如何互补登对,就没有进一步说法了。不知是出于难为情,还是因为没恋爱经历,认为这样就已经很明确,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小虾没反对,就等于答应了。
徐虾很担心是后者,若真如此,那误会可就太深了。
一席饭吃到华灯高照,明月当空,乔月月被鬼子没味道的清酒搞得一步三晃,才让小虾送回特警队,恋恋不舍地相别而去。
这晚的夜色很美,城市霓虹闪烁,周遭万家灯火,春风也沉醉了。徐虾载着腼腆的庄童,穿梭在月色笼罩的街市。
庄童仍坐后面,乔月月走时她没下车,自然就不能换到前面;即使下车,也未必会换到前面。
车子不疾不徐,徐虾不时观察身后人,盘算着怎么开口。还好,纪大队长忍无可忍的一个电话,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徐虾只说一句:“我正在路上,马上到家。”就把手机关了。
再看庄童,已经从半低头的不语状态,转为抬头狐疑的表情。
徐虾暗暗一叹,比下手机道:“是你们纪大队。”
庄童一惊,搭上前座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已经……”
徐虾如实道:“没错,我们确实已经开始了。”
庄童心急道:“怎么会?月月说得清清楚楚,她亲口问过纪大队,你们不是那种关系,纪大队也说根本不喜欢你,她才会……”
忽地警觉道:“对了,月月跟我说你喜欢纪大队,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故意这么说吧?那电话真是纪大队吗?”
徐虾把手机递她:“你们纪大队你还不了解吗?刀子嘴豆腐心,整个一个傻啦吧叽,就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才一个劲瞪眼说瞎话,搞得乔月月误会,自己又拿不出主意,才把这事推给我。”
庄童接过一看,来电清楚地显示着纪若敏的号码,懊丧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哪?”
徐虾不无歉意道:“你和她是好朋友,只能请你跟她说说了。”
庄童语中带气道:“你想的容易?月月这个人很钻牛角尖的,要真简单说说就能过去,她还会是乔月月吗?”
徐虾疑道:“不会吧?我觉得月月性子挺平淡,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不奢望,应该能理解吧?”
庄童丧气道:“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对别人的东西是不奢望,可她现在已经认定你了,认为你就是她的,而且纪大队之前还骗过她。我敢说,她绝不会认为自己在抢别人男朋友,而是认为纪大队在抢她男朋友。这种情况你让我说,我怎么说?”
徐虾忙把车停到路边,回过身问:“那可怎么办好?”
庄童气苦道:“我哪知道?你还把她哄那么乐呵,她更不会轻易放弃了。”
徐虾抱屈道:“我哪哄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随便说点什么,她都捧到离谱,这也能算哄吗?”
庄童忍不住一笑,没好气道:“你怎么没哄她?你事事都顺着她说,说她能当总队长,说她聪明,说她是最强特警,纵容她疯玩,答应她一起回家,还讲大道理,教她吃生鱼片,这还不算哄吗?”
徐虾几乎无语:“这……这也算哪?”
庄童抬眼看他一下,无力道:“女孩子嘛,不都喜欢听顺心话,何况月月本来就直率,你这么顺着她,她自然事事都当真,这不是哄又是什么?”
徐虾真头疼了,诚恳道:“不管怎么样,童童,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她的人,你务必想办法好好劝劝她。说实话,我也很喜欢月月,当然,我说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只能麻烦了。”
庄童轻叹道:“我尽力吧,希望能如你意。”
徐虾感激道:“那拜托你了。”指指仍在庄童手里的手机:“你把你电话拨到我手机里,有什么事,你可以通知我;有什么主意,也可以告诉我。”
庄童用他手机打到自己手机,铃响后挂断,然后把手机递他。
徐虾随手去接,却没接动,握着手机抬头,就见庄童正在黑暗中望他。
两个各握着手机一端,在黑暗中对望。
庄童盯着他道:“我会尽力劝她,至少让她不再给你捣乱。不过她要是再找你,或者给你打电话,你最好别再理她,你那好人不当也罢。”不无埋怨地盯他一眼,缓缓松手。
徐虾把手机收回,尴尬点头道:“好,我也尽力。”
车子重新上路,徐虾加快速度。
一路不时指点,十几分钟后,车到庄童家楼下,一座普通的七层居民楼,没有电梯。
两人下车,徐虾帮她拎下皮箱。箱子倒不是很大,但相当沉,估计小警花一路买了不少东西,都给硬塞里了。
看看高达七层的楼房,问道:“你家住几楼?”
庄童道:“六楼,怎么了?”
徐虾道:“你这箱子挺沉,我帮你拎上去吧。”
庄童急道:“不用,我自己能拎。”
徐虾笑道:“你是特警不假,但也不过比我多会些技巧性手段,力气肯定没我大,拎这么重个箱子上六楼,还不得累个好歹?还是我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猛一托,扛在肩头当先起步。
庄童忙追到前面,当头引路。
与很多居民楼一样,不少声控灯坏了也没人换。徐虾扛着箱子,一层黑一层亮地往上摸,上到六楼已气喘吁吁。
把大箱子一放,喘口气道:“我先走了,月月就拜托你了。”
庄童点下头:“我会尽力,麻烦你了。”
徐虾挥下手,转身下楼,拐个弯想到什么,又回头看一眼。
庄童正要按门铃,见状奇道:“还有事?”
徐虾摇头道:“没事。”举步又走。
庄童奇怪地到楼梯边,冲着下方道:“有事你就说?”
徐虾仰头坏笑:“真没什么事,我就想问问你,我这回这好人做的没什么问题吧?”
庄童一跺脚,抓抓短发道:“你这人,真气人。”
徐虾嘿嘿笑笑,快步而去。
第五十六章 攘外安内(上)
夜风清冷,星光黯淡,月色迷离,无数红男绿女在街头穿梭,放纵地展示各种表情,夜幕下的都市似无边无际的城堡,只有灯不知疲倦地闪烁。
送别好心的庄童,徐虾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多少有些情绪不振。
他想到整个下午,迪厅疯狂开心的乔月月,挺身而出大打出手的乔月月,学高雅大吃生鱼片的乔月月,还有即将通过庄童,被他婉拒的乔月月。他很想知道,当得知真相,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警花,会不会减少她的快乐?
欣赏意味某种倾注,感激同样是种负担,拒绝更注定伤害,有些事不得不做,但不等于愿意接受不乐观的结果。
可徐虾没心多想,婉拒小警花只是第一步,家里还有个大警花须要关照呢。
同样的问题,如果换成别人,再见面装成若无其事,大家你好我好,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也就过去了。但以乔月月的性格,加上庄童的告诫,搞不好会去质询纪若敏。这两个木鱼脑袋凑一起,一言不和再闹起来,他一下午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为防患于未然,攘外之后,还必须安内,必须好好交待纪若敏,提醒她别把事情再搞砸了。
打起精神,徐虾没打电话,直接回自己家了。郁闷一下午,再加一个晚上,以纪大队长的脾气,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即使明知他不在家。
没任何意外,纪若敏正跟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他家没头脑地乱转,徐虾刚进门,就第一时间跳过来揪住他耳朵:“臭无赖,从下午到现在,你去了七小时,整整七小时啊!你都干什么了?”
徐虾没好气地抓下她手:“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你做的蠢事擦屁股。”
纪若敏尴尬一下,语气软了几分:“不就说几句话,干嘛这么久?”
徐虾边换鞋边道:“我不得找机会嘛,总不能当乔月月面说吧?这还是特意把乔月月先送回特警队,再送庄童回家,路上才跟她说的。”
换好鞋径自走向沙发。
纪若敏跟屁虫似地缀在后面:“你怎么说的?”
徐虾坐到沙发上,吁口气道:“怎么说不重要,总之庄童已经答应,不会让乔月月再给我们添乱,所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放心了。”
纪若敏转转眼球,狐疑道:“庄童和那丫头从来都穿一条裤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好心?”目光往小虾脸上一飘,猛醒道:“臭流氓,你该不会是把庄童那丫头也给勾引了吧?”
徐虾往沙发上一瘫,无力道:“我的老婆大人,我把全世界的小姑娘都勾引了,行了吧?你要还看我不顺,就赶紧把我杀了吧。”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痛快儿给我起来!老实交待。”
徐虾耐住性子道:“我就是去解决问题,有什么可交待的?”
纪若敏不依不饶道:“你少来!你整整去七个小时,什么也不说,还一个劲叫屈,谁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让我怎么放心?”
徐虾不耐烦道:“你这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纪若敏一怔,可怜兮兮道:“你和俩丫头一去七小时,我整整闹心七小时,俩丫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能见一面就把乔月月勾住,凭什么不能把庄童勾住?怪我多想吗?”
徐虾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跟傻丫头这种人较什么真?哄两句,说两句好话不就完了?当下伸手一抱。
纪若敏正委屈,云里雾里的,就给他抱到大腿上了,又慌又奇道:“你干嘛?”
徐虾拥着她动人的大身子,柔声道:“若敏,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这么好的条件,要在别人眼里,家世地位各方面,我根本配不上你,就你傻乎乎地,把我当个宝儿,换了别人,有几个能跟你一样?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
纪若敏芳心当时化掉一半,强自道:“你别以为拍两句马屁,再说两句好话就能把我哄乐呵了,乔月月那小獾子不就一次被你勾住了?”
徐虾苦笑道:“乔月月这种活宝,全世界有几个?不说别人,你当兵十年,碰上的人没一万也有几千了,遇到过几个乔月月?”
纪若敏无言以对,闪闪眼道:“那你告诉我,你都和她们干什么了?”
不把这七小时说清,傻丫头一辈子不能心安。徐虾如实道:“先是乔月月引路,去了你们特警队北边的一个迪厅,然后就是吃饭了。乔月月你也了解,一疯起来没个完,不到时间差不多,我怎么可能回来?”
纪若敏又问:“那后来呢?”
徐虾道:“后来就是送乔月月回去,再送庄童,路上跟她说了。”
纪若敏打量他几眼,没看出什么撒谎迹象,便放过他道:“算你吧。”柔柔一嗔,两臂往他脖上一挂,歪头往他肩头一靠,闭眼享受起来。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纪若敏享受着爱人怀抱,轻轻地悠着身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变化难以想像,快得更难以想像,虽然本来就没事。
徐虾笑着摇头,觉得傻丫头和乔月月也差不多,最多表现形式不同。乔月月是无论他说什么,都当真理一样捧老高;傻丫头是他说了,听着舒服了,也就信了,至于他有没有编瞎话骗人,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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