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矿工也拔刀
看到众人接受,他才走到蓝兰面前开口:“十万两银子,两坛最好的酒!”
蓝兰没有开口,她已经明白这个人绝对不喜欢别人多说废话。她只是挥了挥手。
旁边的香香马上从没人的轿子里取出了两坛酒和一叠银票。
常无意接过。
旁边有个人却忽然开口:“要好酒还是最好的酒?”
开口的是周竹,这个时候也自然只有他可以开口。
常无意认真的看着他,就好象要剥光他的皮一样,好一会才慢慢开口:“最好的最好。”
周竹马上点头,然后亲自去那顶轿子里取出了两坛酒。
他手里的两坛酒和常无意手里的两坛酒没有任何区别。
常无意换过酒坛看看他,不说话的转身。
不是走出去,是走进去。
走进了后面老婆婆住的屋子。
一间又脏、又乱、又破、又小的屋子,那老婆婆正缩睡在屋予里的一张破炕上,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常无意走进来,将两坛酒和一叠银票都摆在破炕前的一张破桌子上,忽然恭恭敬敬的向老婆婆躬鞠长揖。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对任何人如此恭敬过。
老婆婆也显得很吃惊,身子又往后缩一缩,看来不但吃惊,而且害怕。
常无意开口:“银票是十万两,酒是女儿红。”
老婆婆好象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常无意继续开口:“晚辈姓常,叫常无意,在家里排第三。”
老婆婆忽然问:“你老子是常漫天?”
“是。”
老婆婆身子忽然坐直了,忽然间就已到了桌子前面,拍碎了酒坛上的封泥嗅一嗅,疲倦衰老的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
就在这一瞬间,这个老掉了牙的老婆婆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变得年轻很多,而且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说不出的镇定而冷酷。
这种变化不但惊人,而且可怕。
常无意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好象这种事根本就是一定发生的。
老婆婆再坐下来时,桌子上的那叠银票也不见了。
常无意虽然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已露出希望。
只要她肯收下这十万两,事情就有了希望。
老婆婆道:“这是好酒。”
常无意点头:“是。”
老婆婆笑笑:“你知不知道,这两坛酒跟开始的那两坛酒有什么不同?”
常无意摇头:“我不知道。”
老婆婆笑笑:“这两坛酒,是十八年的女儿红,那两坛酒,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
常无意已经冷下了脸,他虽然不是酒鬼,却也明白,酒是越陈越好。
老婆婆继续笑着:“可这两坛酒,比那两坛酒好。那两坛酒不过是好酒,这两坛酒,却是最好的酒。”
常无意不说话,他并不懂。他也不会装懂。
老婆婆已经再次开口:“坐下来陪我饮。”
:“是。”
老婆婆微笑:“喝酒要公平,我们一人一坛。”
常无意道:“好。”然后他搬了张破椅子过来,坐在老婆婆对面,拍碎了另一坛酒的泥封。
老婆婆道:“我喝一口,你喝一口。”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捧起酒坛,喝了—口,常无意也捧起酒坛喝了一口。
好大的一口,一口酒下肚,老婆婆的眼睛就更亮。
第二口酒喝下去,她衰老苍白的脸上,就有了红晕。瞧着常无意看了半天,才慢慢开口:“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有点意思。”
“是。”
老婆婆道:“至少比你老子有意思。”
“是。”
老婆婆又喝了口酒,又瞧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也想跟他们上狼山去?”
“是。”
者婆婆看着他:“你老子已死了,你大哥、二哥也死了,你们家的人几乎死尽死绝。”
“是。”
老婆婆笑笑:“你不想死?”
常无意回答:“我不想。”
老婆婆笑了,露了一嘴已经快掉光的牙齿:“我拿了你的钱,喝了你的酒,我也不想让你死。”
“是。”
“可是你上了狼山,我也不一定保证你能活着下来!”
“我知道。”
老婆婆叹口气:“狼山上有各式各样的狼,有日狼,有夜狼,有君子狼,有小人狼,有不吃人的狼,还有真吃人的狼。”
她又喝了口酒:“这些狼里面,你知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哪种狼?”
常无意道:“君子狼。”
老婆婆又笑了:“看来你不但很有意思,而且很不笨。”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可怕的。
老婆婆看着他:“君子狼的老大,就叫做君子,这个人看来就象是个道学先生,不管做什么事都中规中矩,说话更斯文客气,不知道他的人,看见他一定会觉得他又可佩、又可亲。”
她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说着:“可是这个人简直就他妈的不是个人,简直该砍头三万七千八百六十次。”
常无意在听着。
老婆婆又喝了几口酒,火气才算消了些才开口:“除了这些狼之外,现在山上又多了一种狼。”
“哪种?”
者婆婆的眼中已经有了感伤:“他们叫嬉狼,又叫做迷狼。”
这两个名字都奇怪得很。
这种狼无疑也奇怪得很。
“他们年纪都不大,大多都是山上狼人第二代,一生下来就命中注定了是个狼人,要在狼山上过一辈子。”
常无意明白她的意思。
狼人的子女,除了狼山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天下虽大,却绝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允许他们生存下去。
因为狼人们从来就不让别人生存下去。
可是他们还年轻。
年轻人总是比较善良些的,他们心里的苦恼无法发泄,对自己的人生又完全绝望,所以他们就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群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吃人的狼山
年轻人总是比较善良些的,他们心里的苦恼无法发泄,对自己的人生又完全绝望,所以他们就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群人。
老婆婆叹口气:“他们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吃得随便,穿得破烂,有时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有时又会救人。只要你不去惹他们,他们通常也不会惹你,所以……”
常无意皱眉:“所以我最好不要去惹他们。”
老婆婆点头:“你最好装作看不见,就算他们脱光了在你面前翻跟斗,你最好也装作看不见。因为这群人里面,有很多都可算作年轻一代中的高手。尤其是老狼卜战的三个儿子,和狼君子的两个女儿。”
常无意还在皱眉:“听说狼山上有四个大头目,卜战和君子狼就是其中两个?”
老婆婆点点头:“可是他们对自己的儿女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本来就是件很正常也很让人觉得感伤的事情,哪怕一个人有再大的本事,对自己的孩子也是毫无办法的。
常无意还在跟老婆婆说话,可小马已经找上了周竹。他不是要别的问题,而是想去搞明白,那两坛酒到底有什么不同。
常无意不是酒鬼,小马却是酒鬼。
只是周竹听了他的问题却认真的看了他好酒才摇摇头。
“什么意思?”小马皱眉。
“意思就是说,我不会告诉你。”周竹扭头就要走远。
小马拦住他,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知道!
周竹显然知道小马的意思,可是他还是没说出理由的想法,他慢慢开口:“你喜欢吃肉吗?”
“喜欢。”小马点头。
“你喜欢吃什么肉?”
“羊肉。”小马说着已经咽口唾沫。
“以前我有个朋友喜欢吃羊肉,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让我帮忙,让他以后不再喜欢吃羊肉,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周竹的声音冷淡。
小马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可周竹却继续说了出来。
“我请他去吃羊肉,请了最好的厨子。抓了一头活羊,在他面前杀掉,剥皮,放血。取出内脏,拆胫,分割,消去骨头。在热水里清理。最后做成一道菜。”周竹的语气很冷淡:“他一口都没吃下去,哪怕那道菜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贵的要死,从那以后,他再没吃过羊肉。”
小马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吃肉,但他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喜欢吃羊肉。
周竹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慢慢开口:“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个好人。”
他已经要走,可小马再次拦在了他身前,小马的脸色依旧难看,可小马的眼神也依旧固执。
周竹叹口气,他实在不想告诉小马。所以他并不开口。
可是小马也跟他一样是个固执的人,他不开口,小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两人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等到常无意出来的时候,他们两还是那样站着。
常无意没理他们,而是扭头看看站在轿子旁边的那些人,然后转身直接走上了上狼山的路。
他既然开始走,那别人自然要跟上。
周竹还是没开口,小马自然跟在他身边,看这样子,好象他一天不告诉他,小马就会跟他一天。
狼山的山势并不凶险,凶险的是山上的人。
可是山上好象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至少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现在已近黄昏。
夕阳满山,山色艳丽如图画。
常无意在一块平台般的岩石上停了下来:“我们歇在这里。”
立刻就有人问:“现在就歇下不嫌太早?”
问话的是香香。
直到现在,山势还很平坦,所以她们还骑在驴子上。
她的风姿优美而高贵,张聋子的眼睛很少离开过她。
常无意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张聋子给她解释:“现在已不算早。”
香香却不理解:“可是现在天还没有黑。”
张聋子只好再解释:“天黑了,我们反而要赶路了。”
“为什么要在天黑的时候赶路?”
张聋子笑笑:“因为天黑的时候比较容易找到掩护,而且这山上的夜狼们也远比别的狼容易对付些,何况……”
常无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是你的女人 ?'…87book'”
张聋子很想点头,却能只摇头。
常无意就到了香香的面前,轻飘飘一掌拍在她骑的驴子头上。
驴子倒了下去。
总算她反应还快,总算站住了脚,可是她也闭上了嘴。
小马笑了。
常无意霍然回头,瞥着他:“你在笑?”
小马本来就在笑,现在还在笑。
常无意盯着他:“你在笑谁?”
“笑你。”
常无意沉下了脸:“我很可笑?”
小马还在笑:“一个人若总喜欢做些可笑的事,无论他是谁,都很可笑。。
他不等常无意开口,很快的接着又道:“想不让天下雨,不让人拉屎,都是很可笑的事。想不让女孩子们说话也一样。”
常无意在瞧着他,瞳孔在收缩。
小马却还在笑着:“听说驴皮也可卖点钱的,你为什么不去剥下它的皮?”
常无意走过去,对着他走过去。
小马还站在那里,既没有进,也没有退。
突然张聋子轻呼:“狼人来了。”
狼人终于来了。
来了三个人。看来就象是个古洪荒时的野人,远远地站在岩石七八丈外的一棵大树下。
张聋子声音压得更低:“这一定是吃人狼。”
香香开口:“他…他们真的吃人 ?'…87book'”
她的声音发抖,她怕得要命,怕这些吃人的狼人,也怕常无意。
但是她仍然忍不住要问。
——想要女孩子们不说话,实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聋子摇头:“他们不一定真的会吃人,至少他们敢吃人。”
老皮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一直站得远远的,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知道他们最喜欢吃的是哪种人。”
“哪…哪种人 ?'…87book'”
老皮回答:“女人。”
他带着笑意:“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很好看,嗅起来又很香的女人。”
香香的脸白了。张聋子的脸却发了青。
小马立刻拉着他的手:“那边三位仁兄好象在说话。”
张聋子点点头。
小马问他:“他们在说什么?”
张聋子闭上了眼,只闭了一下子立刻睁开。
他的样子也立刻变了,看来已不再是个又穷又脏的臭皮匠。
他忽然变得充满了权威。
他对自己做的事充满了信心——没有信心的人,怎么会有权威!
大家都闭上了嘴,看着他。
香香也在看着他。
他知道,可是这次没有去看香香,只瞧着对面那三个人的嘴在动。
三个人的嘴在动,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这几条肥羊一定癫了,居然敢上狼山。”
“他们居然还坐着轿子来,看样子不但癫得厉害,而且肥得厉害。”
“可是其中好象还有一两个扎手的。”
“你看得出是谁?”
“那个阴阳怪气、象个活僵尸的人就一定很不好对付。”
“还有那个高头大马、好象很神气的人,说不定是个保镖的。”
“那个瞪着眼睛,看着我们的穷老头,而且已经吓呆了。”
“不管怎样,他们的人总比?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