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打造完美家园
两个天地之差的结果,令他十分不愉快。而且,这件事让查理知道后,只要他对韩水青严格,就说他公报私仇。他没那么卑鄙,教她的方式完全照搬老爷子。也不知道是谁说,严师出高徒。他只是没有把她当女孩子看,因此也没有运用自己的绅士风度。仅此而已。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笨,毕竟不是在国内接受的教育,但有挫折感,很强烈的挫折感。虽然不至于冲动到把高中课本看一遍,他发了邮件,让天远把大学专业书寄过来。身后浪潮汹涌,就算得天独厚,也要努力才能保持领先。
听到后院门开,他看看表,六点整,韩水青晚了三十分钟。哼,别说他故意整她。迟到一分钟,多扎一小时马步,这个周末她要在他家院子里过夜了。不过,她还从来没迟到过,即使累到四肢无力,依旧会早到十分钟。
今天外面下雨,不能在院子里练习。云天蓝走进练功房,等她。
水青脱掉鞋子,到旁边的小房间换上运动服。对着镜子,检查一下。头发,梳齐。双手,握拳。长袖长裤,挡好。看上去正常,她走出房间,穿过廊道,推开练功房的门。云天蓝一身白色练功服,正做热身。
她迟到了,而且是半个小时。依云天蓝的个性,会罚三十小时马步,她得想想如何跟父母解释在外过夜的理由了。
“你眼睛怎么了?”云天蓝听到动静,回头看她,接着就问。
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水青不自在用手挡了挡额头,“雨打到眼睛里,被我揉红了。”
“今天晚了,做下准备动作,就对招吧。”云天蓝见她头发有点湿,相信了她的话。
水青马上开始做准备。所谓对招,不是真打,只是将前段时间学的招式向云天蓝比划出来,他会出相应的招式,她可由此巩固所学,并学到拆招的功夫。她没想过要解释为什么迟到,因为无论如何,迟到是事实。
云天蓝和水青对到第三式,他双手扣住她的腕子,往下拉,手感不对。那副掌心毛毛糙糙,和平时的细腻不同。而且,他根本没用力,她却皱怕了一脸。于是,拇指食指一扣,将她的手掌翻过来。
皮破得很丑,血渗如丝。
“骑车时,不小心摔了。”水青抽回手。
“你的理由还真多。”云天蓝走到柜子那儿,从里面拿了个药箱,拎过来,“膝盖上的伤也是?”
水青低头一看,原来血渗入了衣料透出来。
“处理一下。”他坐在地板上,把药箱打开,拿出纱布和创可贴。
“哦。”她也坐下来,用酒精消毒,疼得眼泪又出来了。
见她左手笨拙,云天蓝勉为其难帮忙处理伤口,目光在那雪白手腕上的青迹流连。不等她说谢谢,他卷起她的裤脚,整个膝盖都肿了,好大一片皮蹭没,血还未止。另个膝盖也伤得惨不忍睹。
“真是不小心摔的?”他墨眸犀利。
“嗯。”水青低头,往膝盖擦酒精,怎么那么疼啊?咬牙忍泪!
他不再问,见她能自己整纱布了,也不再帮忙,“今天就到这儿。”
“我可以的。”就是预见会遇到那种事,她才想要练好功夫,能保护自己。
“可以吗?”云天蓝伸手在她伤口上弹了一下。
“啊!”他干什么?水青叫疼。
“可以吗?”云天蓝捉住她的手腕,摁下去。
“疼。”水青喊出来。
“星期三你也不用来,星期六我再教。”云天蓝暗中对了对那几个瘀青,“如果你不同意,非要星期三来,那么要补三十小时的马步。”
星期六?正是那些人所给期限的最后一天。水青瑟缩,蜷起手指,握成半拳。她不是怕,可是讨厌,讨厌避无可避,跟他们讲不通道理的状况。
“我周六会来的。”她得想想怎么办,“爷爷在前面吗?我去找他。”很烦燥,去厨房里干活好了。
云天蓝望着水青的身影,手脚都是磨破的,没错。但她手腕上的瘀青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她不肯说,因为两人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他无所谓。虽然查理认她当了干孙女,他可不承认什么干妹妹。干亲到底算哪个类别的亲戚,莫名其妙。
星期六,凌晨五点。
自己的确是莫名其妙,云天蓝从路灯的背光处往外看,边看心里边想。自己很明白韩水青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那么如何解释天还没亮他会等在她家门口?一定是查理成天给自己洗脑,动不动就青青啊,妹妹的。而且,韩水青是云家咏春弟子,如果真被人欺负,那他不能袖手旁观。
韩水青没出来,他却看见三个男孩聚在不远处抽烟,高中生的年龄,但又不太像正经学生。现在他的印象里,云上学生是高中生的代名词。三句不离高考,一句不离分数,右手执笔,左手开卷。直觉,他们和他等的人是同一个。
五点零五分。
水青在出门前做了些预防措施。衣服口袋里有四只冻过三天的鸡蛋,自行车篮筐里还装了两大袋冰块,两筒面粉和一罐辣椒油。
她骑车才上小路,就见他们已经在那儿了。就是以前叶陌离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想威逼恐吓她,让她向叶陌离告状,好逼他再加入他们。看来他们缺钱哪。想过报警,但事情太小,再说警察保护不了一辈子。想过告诉爸妈,但自己苦心维持的独立形象又会被打回小孩子的原形。最不可能告诉的就是叶陌离,他火爆脾气,非折腾个鸡飞狗跳不可。想了几天,觉得不能让对方小瞧自己,必须在气势上压过他们,才能一劳永逸。
天色黑压压,仿佛铺天盖地的乌鸦。路灯没几只,让那些居心不良的影子很鬼祟。水青想起前生的最后一天,那道狰狞的邪恶,她稍稍犹豫,但还是跨出了大步。这里是她的地盘,谁惹她,谁倒霉。她下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19章 花之树 鸡之蛋
“同学,你真敢一个人出来。”皮肤黑,人又瘦小,外号猴黑的家伙朝水青喷口烟。
水青眉眼不动,“对不起,我赶时间,请让一让。”
高个大肥怪腔怪调说:“我们也赶时间,赶紧给路费,我们就能回家睡觉。”
上次就是因为不搭理他们的勒索,骑车时,被他们撞到汽车道,害她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车子。为了闪避,从车上摔下来。他们见势不妙,甩个狠话就溜了。
水青左手继续推车,右手伸进口袋,握住冻鸡蛋。她错了,对付这些小混混应该用臭鸡蛋才对。
第三人抓住了她的车把手,“让你带话给叶,他人呢?”
这人在水青上的那所初中很出名,叫花树。令他出名的不仅是大过小过,打架逃课,还有他的长相。据宝贝们说,他蝉联了三年校草,无论差生优生,但凡女生,都会钦慕的对象。水青那时一心读着圣贤书。校草?她连校长的样子都不关心。
既然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年的传闻,她就多看了花树两眼。头发留得挺长,像颓废的摇滚乐手。眉似绝锋,鹰眼如炬。鼻高而钩,唇削而冷。好不好看,她不晓得,只觉得此人情薄。
“你自己可以跟他说。”水青淡淡无痕。
“听说他去云上,是你的主意。”花树听叶陌离发过牢骚。
“你认为可能吗?我一不是他父母,二不是他亲戚。我让他去,他就去?”水青没硬把车从花树手里挣开,“八杆子打不着的邻居。你邻居叫你去云上,你去啊?”
猴黑和大肥互看对方,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好像说得有道理。花树却依旧冷着张脸,没被她绕过去,远比那两个聪明。
“远亲不如近邻。”他只还水青一句话,何况他从叶那里听过多少次韩水青这个名字,根本数不清。
水青暗骂叶陌离没脑袋,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放手。”话已经说到头,水青不想浪费时间,他们又不能帮她扎马步。
她真得毫不惧怕,一丝一分都没有。花树发现这个女生始终直视着自己,眼神坚定,情绪冷静。她的高傲,激起他体内的叛骨。好学生啊,不过披着张虚伪的皮而已。
“既然如此,零花钱就你给吧。”花树冷清的脸嬉皮起来,伸手要拿她的背包。
水青把蛋用力扔了过去。
花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时刻所发生的事。从小到大只有他打人鼻青脸肿,居然被一个女生砸青了鼻梁架子,而且凶器居然是一只蛋,一只掉到地上能发出像石头敲地那种铿锵有力声音的鸡蛋。难怪能砸得他蹲下身体,双手捂住鼻子,只疼得眼冒金星。
听见自行车往前,也听见猴黑和大肥哇呀呀得追过去,但等他能看清前方的时候,那两个家伙一头一脸的白面,正原地跑步呢。
这女生带了些什么东西啊!花树忍着疼,追上去。眼看就要抓住车子的后座,扑头盖脸来了一口袋,他这次有准备,闪身躲开,结果刚转头要继续追,被迎面而来的另一口袋砸了正着。如果鸡蛋够硬,这口袋里又不知装了什么,又冷又沉,打歪他的脸,引起头昏脑胀。简直快气死,他还就不肯放过她了。脚下踉跄,步子却很大,终于捉住她的后车座。
水青轻叫一声,拿出最后的武器——辣椒油,也不看人,只管落泼一阵。
花树再次听到猴黑和大肥的惨叫。甩甩头,看到追上来的他们在他身边,捂着眼睛,变成了无头苍蝇,而韩水青手里拿得是一瓶辣椒油。
辣椒油!面粉!鸡蛋!她当他们是锅子吗!
他脸色如冰,双目瞪红,不敢相信三个男的,包括自己在内,居然被一个女的当成猴在耍。一气之下,拳头已经招呼出去。
啪——在黑暗的空间里,爆开得是骨头与骨头的撞击之音,之于明黄的灯下,扬起了嚣尘!
水青在花树出拳的刹那,已经闭起眼睛,耳边的撞击声却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感官之内。睁开双眼,轻扬的短发,金黑的眸子,贵不可言的姿态,嘴角无懈可击的漂亮弧度,云天蓝的影像光耀无比。
“打小女生,你也算男人?”云天蓝将对着她的拳头打回去。
“你什么东西?”花树即使觉得自己太冲动,面对一个强悍的对手,他却不想退让。
“你的武器非常特别。”云天蓝突然用英文对水青说,“本来想早点出手,谁知看你玩得很高兴,我也不好意思打断。真是开了眼界,堂堂的咏春弟子,暗器功夫那么杰出,查理私底下帮你加的餐?”
“我才学了一个多月,能怎么样?”讽刺她没关系,能救她就行。爸爸常教,要记住别人的优点,忘记别人的缺点。她感激他,能从天而降,解救于危难。心里念念念,直到忘记他可恶的地方。
“你们俩别以为说英文,我就听不懂!”花树看他们唧唧咕咕,心里头火浇了油得狂烧,“中国人给我说中文!”卖国贼!
“你看仔细,好好学学实战。”依旧说英文,懒得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打架,他十二岁以后就没输过。
“不好吧,打架很麻烦的,万一招来警察——”水青骨子里还是个好孩子。
“放心,绝对让他们连叫警察的力气也没有。”云天蓝凤眼双挑,“你站远点,看着。”
“别打脸。”她的最后要求。
云天蓝活动了下手脚关节,对花树笑得很伪善,“我要不要给你的朋友手帕,擦擦眼睛,然后三个可以一起上。”别说他以大欺小。
花树也是骄傲的人,“我一人足够打得你满地滚。”
两人陡然贴近,又陡然分开。不同的是,出拳的是花树,被甩飞出去的也是花树。花树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本来还在三米远的云天蓝,已经到了面前,伸出手,状似拉人的样子。花树打开对方的手,自己站起来,往前走过云天蓝几步,突然回头,提脚就揣云天蓝的腿关节。
云天蓝脚弓起,一钩一带,把花树的腿劈成一字形。身体滚过花树的腿,又压下他的背,将花树整个人压得无法动弹。
“还打吗?”只有蛮力的家伙,云天蓝觉得自己高估了他,双手撑地,翻出去,放开花树。
花树没回答,但拳头打向云天蓝的脸。云天蓝一手包住他的拳头顺势带,另一手肘击打到他的胸口,再用力捶中他的背脊。花树再次趴地。因为这次云天蓝用了五分力道,疼得花树浑身发麻,试图爬了几次,竟然没成功。
“三十分钟内,你起不来。”云天蓝没空和门外汉玩。
“她是你的马子吗?”花树喘着问。
云天蓝没听明白。马子?马的孩子?是不是在比喻她是他保护的对象?
“算是吧!”他不懂装懂一下,“以后要是在骚扰她,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记住,我绝不是说说而已。你要不信,只管再伤到她试试,我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
“那你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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