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打造完美家园
羽毛坐回来时,特地绕了大半圈,眼睛里噼噼啪啪冒火星子,对这个男人吃她豆腐的事,相当耿耿于怀。她也不坐前面了,硬挤在水青旁边,凑着好友的耳边,抱怨倒霉。
水青笑着不去安慰,反而说,“拿你当前餐呢。为了月亮大人度过难忘的一夜,你小小牺牲一下吧。”
话风都往前传,所以圆心就听得很清楚,一回头说一句,“待会儿,你摸回来就好了。”
色得比较崇尚美好外观,色得比较能够收放自如。色入眼,不迷眼。色入心,不上心。这就是典型的女子之色。简单一字:赏。简单二字:赏目。白话:有得看就好。
水青呵呵笑着,刚要随声附和,却听音乐传来。
那是一阵急鼓打板,好像万马入河,振魂之声。群唱跟来,巴西的快歌,风驰电掣,激扬血液沸腾。
音乐倒是选得非常合适,听得让在场的女人精神一振。而在这位“舞男”的带动下,还拍起手来,恨不得叫起脱脱脱来。就见他扭腰肢,摆双臂,刚劲之中带出感性身躯,热身已经有魅力。
可是,常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大家兴致那么高昂,期待着难得一见的时,紧接在感性热身之后,那男子正式的跳舞动作,马上导致集体坐歪掉,跟着哄堂大笑。
那套舞蹈,双臂依旧有力,腰肢依旧转动,却和感性也好,性感也罢,完全没有关系。真要描述,那就是虎虎生风,威猛如钢,噼里啪啦,霍霍哈哈。
因为,男人打了一套拳。正正经经,方方圆圆,由起势到收势,一套漂亮的拳。
水青本来窝坐的姿势陡然直了脊背,这套拳不仅漂亮而且实用,是大擒拿。她很熟悉,因为老爷子会这功夫,而且还把它教给了两个人。
一个是花树,一个是叶陌离。
连羽毛在内的所有人都笑得东倒西歪,只有水青紧紧盯着蒙去上半边的脸,要看出那人的真面貌来。
果然,除了一双墨乌半月眼,还有谁能这么乖滑。
她不是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居然偷跑回来了比起他好哥们儿花树三年回来一次,他几乎一年回来三次,还嫌不够。
“叶陌离。”她的声音在一片哈哈笑中,激不起浪花白沫。
羽毛蹲在沙发扶手边,笑走了调。圆心也没听到,因为笑趴在地。
叶陌离却是耳聪目灵,嘴巴惊愕张开,可以同时容纳上千小蚊。一个冷嗝,开始哈哈讪笑。拳要收还是要继续,处于怪势太极的缓慢速度中。
“你这人,脱还是不脱?”最大胆的小蛇又嚷嚷。
这晚,也别指望这屋里的人当淑女,个个都能疯起来。
水青也凑凑热闹,就是有点拿腔拿调,“你脱不脱?不脱的话,让我们大家帮帮你?”
叶陌离看着一屋子女人,急了,忘了藏原声,清亮亮喊出来,“韩水青,你别找我麻烦,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这声音,不说秋星宇和宋圆心听不听得出,单羽毛就熟悉得不得了。
“叶陌离?你不是在法国吗?”她一声呐呐言,在寂静了的厅里分外清晰。
秋星宇反应迅速得吩咐她的小蛇们去揭叶陌离的蒙面头巾,吓得他抱头往门口窜。
“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抽中最短签的倒霉鬼。不然,谁要穿这身衣服跑到你们一堆里来耍猴戏?”他开门关门,将追他的人堵在门里,“还有,秋姨,因为规定今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小的我除了来让大家开心之外,还为我家肖叔捎句话,让你少喝酒早睡觉,明天别当迟到新娘子。”
等大家把门打开,叶陌离早跑远了,只听到他哈哈大笑,高唱红色娘子军——
向前进,向前进,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这段插曲,虽然耍宝,还真将今夜推向了至顶峰。一时,酒量也好,笑声也好,都涨了起来。
水青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就跑到楼上去听电话。
“好玩吗?”云天蓝那头,能听出他在笑。
“都以为是肖叔安排的,我就没信。想来想去,只有你。那木箱子的设计,你照抄我的。”他二十岁大生日,她就跨洋送了个大木箱子。
云天蓝不承认也不否认,“叶陌离跳得怎么样?可还满意?”
“他那不叫跳舞,叫打拳。而且,满意什么啊?浑身上下就露两只眼睛,一张嘴,包得那个密不透风。还倒过来摸了羽毛的手。请你转告他,羽毛明天会追杀他的。”水青站在窗前。这里的地势看不到湖,只有坡上人家。
云天蓝真笑了起来。
很好听,筝上丝弦,引月下潮汐。
第319章 男朋友 女朋友
水青睡醒的时候,天正灰蒙蒙发亮。
昨天婚礼整整庆到深夜。肖叔和秋星宇,还有宴请的宾客多数都住在十二榉的度假村里。因为碧空也不能没个签字做主的人,所以水青这个平时最懒的老板就被赶回南峪,还要准时上班。
虽然醒了,因为天凉被暖,她捂在被子里有点不想动弹。但也就五分钟而已。她多年早起的习惯,一天都不能忘了咏春。
眼睛半睁不开,掀了被,脚踩到地面,感觉那不是家里的木地板,反而厚厚一层绒毯子。揉开半耷拉的眼皮,看清楚周围,全欧化的衣橱,洛可可的椅子,洛可可的大床,还有壁炉瓷器,才醒悟她不在自己家里,而是在对面云宅。
爸妈和老爷子都留在老韩家了。云爷爷和亲爷爷两位年纪差不多的,聊起旧事就没完没了。老爸自从退休后,就致力于松露的研究,建立起来的松露培育基地成效可观,而且能在爷爷奶奶跟前尽长子的孝道,可谓事业亲情两全。老妈见老爸在南峪和凤凰村跑来跑去怪累的,在爷爷家旁边买下一块地,造了个相通的院落,平时,两人就两头住住。
水青想起昨晚是坐云天蓝的车回来的,不过闹腾一天,她就挑了后座睡大觉,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到家凌晨一点,各回各房,抓紧时间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跟打仗似的。
云天蓝虽然跟她说还会再找时间谈,可昨天是肖家的大喜日子,他和肖叔又很有交情,到头来,比她都忙。
这事,他没能再说,她却已经有了决定。
看表,六点多。云天蓝十点的飞机,六点半是一定要出发了。
她急慌慌刷牙洗脸,穿了一套短打运动服。正打算穿袜子,听得阳台底下车喇叭响。立刻跑到阳台上,深秋露重,湿了脚心,凉飕飕往骨头里钻冷,她仗着年轻,满不在乎。
老王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车道上,准备要出发的样子。
再往下一看,云天蓝硕长的身影踏上绿油油的草地,不顾露水打湿鞋面,选走捷径。
“云天蓝。”她叫住他,自上而下看过去,双臂折在胸前,撑住白石平栏。
那身影转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清晨露气,还是因为绿坪远湖,总是华丽的面容,清濯而敦雅,无光芒却安如沉香。就连扬起的嘴角,也是稳重持成。
“醒了?”他那样站着,即使将华贵收敛得滴水不露,却依旧是这宅子中一切所围绕的中心。
“醒了。”有问有答,她身体微微前倾,缩短寸土的距离。
“还早,你多睡一会儿吧。要是饿的话,先吃个早餐再睡也行。我刚跟管家说过,厨房已经开始准备了。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要么不做,要做就是完满的。
“谢谢。”她感激他的细心。
“我实在怕你饿昏过去,还得从机场赶回来,那就什么事也别干了。”好话还没说上几句,谢谢还没捂热,斗嘴的腔势再现。
“饿昏不会,就是好好的,你让我没看上脱衣秀,我倒觉得是你让我什么事都干不成啊。”这种腔势,水青也一样熟练应用。
云天蓝水墨的眉只是轻抬,“你该感谢我打发那名舞男回家。长得满身横肉,是肥不是壮。一看就知道是滥竽充数的,根本不会跳什么舞。就算真脱,估计会引起全体女士当场呕吐。多亏我说服叶陌离自告奋勇,总算也让你们看了一回帅哥打拳。”
水青忍不住笑,“那公司指天戳地的发誓,找得是一位身材一八零,相貌堂堂,舞蹈系毕业,却因为竞争激烈,找工作很艰难的落魄人物。不过,人都让你赶走了,随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也没证据。”肖家那晚的男人们,绝不会有帮着指证的,全是帮凶还差不多。
还自告奋勇呢。明明就是叶陌离倒霉抽中的下下签。
云天蓝的眉又高了一些,“你这么喜欢看,等我出差回来,我不介意为你表演一次。现在开始,多存点小费,单对单的演出通常都很贵。尤其我这么帅的,整个行业也找不出能匹敌的来,就为你了。”
水青立刻作了个吐状,“云天蓝,你赶紧到湖边蹲着去,保证马上变成一株水仙花。”
云天蓝本来还想继续斗,却留意到水青光脚面,“这么凉的石面上不穿鞋,不怕感冒?进去吧,我也得走了,周末就回来。”
“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水青踮起脚尖,好像这样就能不冷。
那瞬间,风静而云止。
云天蓝刚侧过去,要离开的半边身影,就此,定格。然后,又猛地转回来,仿佛被人按了快进键。
他的行为表现几乎算得上失态,但他的神情所展示得却完全是另一回事,那清濯的五官仿佛盛开出来的牡丹,不是妖艳,是亮眼,是极喜极悦注入的明灿色。
“要知道,接机这种事,来了一次,就得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否则干脆一次都不要来。我这个人贪心,也容易养成坏习惯。所以你别随便说说,不负责任。”他笑得邪佞,明明心率失衡中。
琥珀轻缓流动,水青嘴角两头弯弯,真好像思虑了一番,“两次,三次,无数次?云天蓝,你不是普通的贪心啊。”
云天蓝的视线紧紧盯着,这时怎能移得开?
“如果这是女朋友必要责任的话——”水青抿拢嘴,又突然挑高细眉,“只要不分手,我会尽量做到。不过,不能保证每次你出差都会去接你飞机就是了,也得时间上配合得起来。”
说出来了。
说之前,不知如何开口,心里七上八下。说了之后,竟然轻松,又返还紧张,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心尖沁出丝丝甜来。自我找的合理理由:大概,干兄妹师兄妹当久了,再加上年纪大了,暗恋也有过,恋爱也谈过,再谈一次不是那么大不了吧。
云天蓝自己说得,什么都不会变。不会变,那就只需要维持现状。如果爱情仅仅可以依赖安守,也许这回她的恋爱能久一点。因为,她从不会谈要积极进取,时刻准备守护的爱情。
“我后悔了。”云天蓝望着水青。
“什么?”水青瞪了眼,“这么快就后悔要我当你女朋友了?”却是假生气。
“我后悔不该把你的房间放到二楼。”这样,就不会只是两两相望。
“我后悔不该为了房子好看,没装个水管。”至少,爬二楼方便。
“云天蓝,赶紧走吧你”果然一切不变。
“很想上来抱你。”云天蓝的笑容,在朝阳中璀璨无比。
嗯?好像也不是一点没变。
“不过,我怕真上来了,今天的飞机绝对会赶不上。”会不想放开她的,“等等吧。要么等我买架飞机,要么等我出差回来。”
“买飞机?”水青选最不具有感情色彩的一句来挑剔,“你还不如说买航空公司?”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建议。把你手上的私房钱拿出来,我再凑一份,通过碧空买一个?”云天蓝逼着自己转过身,艰难跨出一步。
难舍难分。
买航空公司,他说起来像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水青真是不服不行。
“云天蓝,做个好梦吧。”她随风送出心声。
云天蓝不再回头,手一挥。
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笑,他的意,他的真。
水青也转身,往房间里走去。累了,想再好好睡一大觉。那人还没走远,她已经觉得空气里有孤单的味道了。
伦敦。
市区某栋豪华公寓。
三个堂表兄弟齐聚一堂。
泰瑞冷冷看着自己的堂哥,不发一言。
托马士急得团团转,却对怒目相向的两个人,直劝冷静冷静。
本罗伊灰冷的眼睛里从没有温度,此时更是冷若严霜。
“你刚刚说什么?”他咬着那一字字,一样都寒到骨子里去。
“我让你收手。”泰瑞稳坐在椅子里,“已经输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赌下去?本,你如今是不正常的赌徒心理。想着翻本,却只会越输越多,越败越惨。我认为——”
本罗伊冰凉的语气打断泰瑞:“你认为?什么时候你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布朗家如果没有我这些年在罗伊家卑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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