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打造完美家园
水青在二楼放烟花,长长的筒子,嗖嗖往外喷彩色的球。在不高的地方就绽开小小的菊花。和他从外公家看的海上烟花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但他喜欢,那样渺小,却缤纷在眼底深处,直达至心脏。
一顿非常热闹的年夜饭,摆在据说空间最大的叶家。两张长桌子拼在一起,一开始上面空无一物。然后就有人一个个进来,端了各式各样的菜,不一会儿就全摆满了。
水青说,这是由各家准备的新年菜,她叫它百家饭。她还说,这群小伙伴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又健康又可爱。
他开始拘束得站着,听水青把自己介绍给每个人,然后接受人们善意的微笑和新年祝福。他说的话很少,因为眼睛不够看,耳朵不够听,嘴巴不够吃。让水青带着绕桌跑,几乎坐遍每个位置,拘束都飞奔走了。
不知不觉,就和同辈的男生们坐在一起,能插上几句闲话,聊上一些高中的事,都是些音乐以外的事。
叶陌离一声放烟花,男孩女孩们呼啦啦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集合了整整两大袋。跑到外面,像他们这样年纪的,先教小孩子们玩。接着就轮流负责照看安全。玩的时候,还默契十足,分工明确,看得他新奇又佩服。
肖申宝拉着他一起放烟火,水青赶紧拦着,说他拉小提琴的手绝对不能受伤。搞得一群人紧张兮兮,动不动上来把他拉远一点。这些不经意的举动,一个个感动着他,比最激荡的一串音符更震撼。
“叶陌离,火头太高了,你打算烧房子啊?”水青放完最后一个烟花高射筒,趴在自家阳台上,双眼和火舌尖平行。火有两层楼高了。
“干草好像不小心就放多了。”叶陌离吐吐舌头,“剩下的全扔进去了,很快就会烧完的。”
“你们听,是不是有消防车的警笛声?”羽毛大叫。
大家立刻停止一切行动,竖起耳朵。
简苍梧不由说:“好像朝这边来了。”
“难道有人看到火光,以为真着火了?”叶陌离窜高一跳,“谁多管闲事!”
宝贝大叫怎么办。
水青说一声让开,手上拿了根粗水管,倾刻淋下水来,哗啦啦一阵,把火浇灭了。
大人们听到孩子们喧闹。在屋里问什么事。
有志一同,外面参与纵火案的都嚷没事没事。
消防车乌拉乌拉,早已经开远了,原来根本不是冲这儿来的。大家虚惊一场。
“水青,你灭得太快了!”叶陌离还没玩够。
“是谁说消防车朝这儿来的?”水青还没算水费呢。
“是苍梧哥哥。”宝贝齐声大嘴巴,经过好些日子,他们可爱的大嘴又再现江湖。
简苍梧一愣,却立刻手指着羽毛,“羽毛最先听到。”说完,发现自己居然像他们一样,也会笑闹人了。
这个地方。很幸福。
闹了一阵后,大人们还要去市区里工作。他才知道很喜欢的那家爱食坊是这几家人合开的,也知道了水青的妈妈是万伊的总经理。难怪她敢冒充访客,走员工专用通道了。
一听说万伊前面有花灯夜市,没人坐得住。水青本来要去买礼物,结果一呼百应,连年过六十的谭教授夫妇也要去看热闹。结果,云爷爷一部车,韩家一部车,朱家一部车,叶家一部车,华家一部车,塞得满满,去了万伊。
寒夜无星。
向上看,银色小灯,密密交织在一起,好像放大的银河。
万伊前短短一段街亮出无数繁星点点。盏盏特色花灯,做工不见得十分精细,设计不见得十分精巧,却出自很多热心人的手。姜如特地请人制作了红色的吉祥小灯笼,给每个进来的人发上一个,显得处处喜庆。
好些小吃摊。爱食坊也有个小摊位,专卖可以边走边吃的小盒子点心。盒子嘛,是水青仿照国外的样子设计的,有爱食坊的商标,很醒目,顺便打广告。有各种各样卖小东西的摊位,适合眼下年轻人的品味,价钱并不贵,主要图个热闹。有猜灯谜做游戏的摊位,让大家动脑筋,又能拿奖品。
水青跟妈妈建议的时候,只希望家乡一到过年就街冷道清的现象稍微改变一些。因为过年那么大的节日,古人都会逛大街了,为什么跑到科技和经济都发达的现代,反而就没活动了呢。事先虽然发了很多宣传单,也在广告里提了一下。但没期望大年夜来这个夜市的人会很多,毕竟大家习惯在家守岁了。
谁知,来的人真多,不仅有年轻的,还有老的,中的和小的。
本来和叶陌离他们一大群人在一起,谁知她等到糖丝凤凰,身边除了简苍梧,没别人。
“人呢?”她咬一口脆脆的凤羽,很多年没吃过了。
“嫌你慢,跑去猜灯谜了。”简苍梧看她津津有味的样子,虽然做得很漂亮,可只是糖而已。
“嫌我慢?”水青再一口,凤凰的头没有了,“我还嫌他们吵呢。可你怎么不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灯谜,太简单。”简苍梧看水青的头顶上方。
水青回头看灯,“一二五六,猜一成语。”
“丢三落四。”他立刻说出来。
“……”她还在想呢。原来自己没有猜谜的细胞,“你既然觉得简单,就该去才对,有奖品的。”
“给小孩子们玩的,我去不公平。”他兴趣缺缺。
咦,她的水平连小孩子也不如?水青决定看到灯谜,绕道走。
“你不是要去买礼物?”他记得她说过吃完饭,要再回来买东西。
“你不用跟我去。”男人多不喜欢陪人逛商店。
他看看热闹的周围,“总要找点事做。”
水青不懂他的意思。是要陪她一起去,还是他自己要去逛?
“先生,买支腊梅吧。”一个十五六岁,穿着云上校服的女孩子,装了一篮子金黄的腊梅花,“我们学校组织活动,收入将全部捐给本市的残疾学校。”
简苍梧一看,人群里像她这样的学生不少。
“喜欢吗?”他看着水青问。
“帮助人的事,当然喜欢。”水青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方式。
“十块钱一支。”女学生见对方似乎想买,马上拿出一支,芳香随风清冽。
简苍梧一摸口袋,从酒店出来是临时起意,他居然忘了带钱包。
水青看出来,笑着说:“我来买。”
简苍梧大掌盖住她的手,“我会买。”
“你没带钱包,怎么买?”水青不明白他在逞什么强,“我来买不是一样?”
“不一样。你先去买东西,回来时,我给你一支梅花。”
因为,他想感谢她。
而感谢,需要诚意。
第95章 树下人 花香人
这么一来,水青即使在买东西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她把自己放进简苍梧的角度想了想,有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的无力感。虽然只是十元,她要是身上没带钱的话,好像除了向老妈或者伙伴们借,别无它法。不过直觉简苍梧不会跑去跟不认识的人借钱,她要出钱,他都不肯呢。
从无到有,他要怎么做?
水青用最快的速度购物完毕,把大包小包放在老办公室,匆匆赶下去看结果。
外面的人比刚才又多了,那个卖梅花的学生还在,却不见简苍梧。
“你好,我是刚才——”水青上去跟女学生打听简苍梧的动向。
“我在学校的招生宣传册上见过你的照片。”那个女孩一脸崇拜,“你是韩水青,对不对?”刚才光看帅哥了。
水青不知道云上已经把她当作差生变优生的典范,弄得成绩不太出色的学弟学妹们封她当偶像。
“对,我是韩水青。”她很想看看那本宣传册,放了哪张大头照。不过现在找见苍梧要紧。
“学妹,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生?”这里不兴叫学姐学妹的,但不得不承认,听在耳朵里。感觉关系亲近多了,哪怕从来没见过的母校同学。
女孩果然被那声学妹振奋了,“我看到他往老榕树那边去。要是早认出你,送你一支就好了,不用你男朋友那么为难。”她说着就拿起一支腊梅给水青。
是不是进大学后,只要一男一女站一块儿,就会让人以为男女朋友?水青失笑摇头,但什么都没解释,反正这种事一向越解释越复杂。
她将花推了回去,“他既然说了他会买,你就留一只给他。”根据迷路都会死撑的性格来看,简苍梧是个相当有自尊心的人。她要是自己掏钱买,似乎把他看扁了。
女孩忙说:“嗯,嗯,花当然要由男生送。”又自行发挥想象。
水青笑说待会儿见,就朝街头老榕树方向走去。等她渐渐留意到周围人多起来,而且和她走向一致时,就听见了音乐。
是小提琴的演奏——马斯涅的沉思。这首世界知名的曲子,被改编过了,每个音符高高飘扬在夜空,散播着令人愉快,又能深深探索的情感。
水青挤进人群。被人们围成圈的老榕树下,她惊讶得看见,简苍梧在那里,摆着标准却又好看的架势,正拉着小提琴。
他人外表出色,又是天生衣架子。穿着很有品位。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更何况,他还能玩乐器。削得潇洒,缕缕微翘的栗发随琴的摆动而轻扬,玉色光泽的手指那么灵活,划过丝丝琴弦。拿弓的手仿佛在水中起舞,漾出看不见的音波。
水青看见地上打开的琴盒,心里就明白了。
简苍梧,在街头卖艺。无论她相不相信,他真的打算用自己堪比音乐家的双手来赚那十元买花的钱。在图书馆时,人人对他噤若寒蝉的样子,应该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要是让哪位教授看到,估计要顿足哭嚎上半天,居然当街卖艺。
水青本心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因为在国外,很多当街表演的艺人,当然有些是生活艰难,但也有一些只是想将自己的才华和人分享罢了。想象在明亮的夏日周五,一曲墨西哥风情的吉他,会令所有期待周末的人心情无比愉快,连回家的脚步都很欢快吧。
她只是想不到。简苍梧会这么做。可能因为他看上去太优秀,太骄傲,实在不是能当街表演的人,而且起因还是钱。
围观的人很多,琴盒子却还是空的。不是大家小气,实在是太新鲜。小城生活的人见过伸手白讨钱的,却没见过这种方式讨钱的。
“是万伊搞的节目吧?今年除夕夜真好玩。”有人边欣赏边私语。
“就是,他的小提琴拉得好美啊。”同伴附和。
“我也想学小提琴了。”一帮学生娃啾啾。
“真帅!”两个字顿时引来一片头点。
别美了,别学了,别帅了,赶紧扔个一块钱也好啊!水青听那支沉思快完了,大家却还陷在纯欣赏的阶段,心里就有点急。这种时候只要有个带头的往琴盒里扔钱的,一定会有连锁效应。但这个人偏偏不能是自己。
不自觉,她掂起脚尖,左顾右盼,想找出个熟人来。
一曲毕,掌声给得十分热烈,长长绵绵,都停不住,大家却还是一毛未拔。简苍梧垂下小提琴,低了低优雅的头颅。这是专业演奏者的礼节。对于那个空着的琴盒,他一眼未瞄。
他看到站在最前排的水青,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水青禁不住往旁边闪了闪。他真心的笑容很少,但笑起来就有致命的魔力,实在让她吃不消。她回头看看身后,代替她自己接收到简苍梧笑容的人,已经花痴化。
“再来一首吧。”有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立刻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应。
简苍梧再度摆出姿势。身形修长,气质雅贵。弓在弦上,一发惊人。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他才拉了个轻爵士的前奏,左下颌依旧贴着琴,突然划开弓,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微弯松软的头发垂在额头,他的眸子聚集了各色缤纷,恍若星海。
他在邀请她,以她绝对无法拒绝的方式。他曾经在她面临难堪的时候,如幸运之星一样出现。现在,她也要当一次他的幸运星吧。
她唱了,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到中心点。没有话筒,却因为人们的凝神静气,声音没有单薄,悠然着,降落在每个人的心田。
他们或许听不懂歌词大意,但小提琴和歌声交织出来的美妙意境,多少可由心体会。
水青唱得投入,听得投入,没看见所盼望的救星已到。
羽毛带着贝贝挤了进来,她看见那只寂寞的琴盒,立刻明白了演奏者的意思。作为一个画者。她曾经向往自己能同外国艺术家一样,拥有街头表现才华的勇气。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塞到贝贝的手里,耳语了一句。
贝贝点点头,捏好钞票。
一曲又终。
沉寂已久的人们,仿佛终于能呼吸了一般,拼命拍手叫好。
水青此时的想法却完全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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