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
他酒虽然喝得不少,但头脑还是非常清醒。可杨玉环和杨三姐却酒意上涌,媚眼如丝痴痴地半靠在卧榻上,晃荡着酒杯一边互相调笑,一边向张瑄投过火热的一瞥。
两女正直牡丹盛开之年,国色天香美艳动人,而酒精正是催情的毒药,望着这酥胸半掩极其勾人摄魄的熟透了的一双姊妹花,张瑄情欲亦是渐渐涌动起来,无可遏制。
“喝酒喝酒,小冤家,今日奴家要跟你一醉方休!”杨三姐趺坐了过来,晃荡着手里的酒盏,任凭酒液从杯盏中淌出顺着她雪白高耸的峰峦沟壑处滚动而下,而她那粉红色的绸缎披肩早不知道滑落在何处了。
“奴家也要喝!”杨玉环也醉眼迷离地凑了过来,象征着贵妃高贵的发髻早已散开,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一泻而下,发黑肤白媚笑人比花俏,简直就是一个勾人的小妖精呐。
……
……
第二日清早,张瑄睁眼醒来,头疼欲裂。昨天的酒真是喝得太多,明显有了宿醉的感觉。口边犹有扑鼻的香味,而身边的娇娃却早已消失不见。
他缓缓起身来,却听见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杨玉环和杨三姐儿一个手持茶盘,一个端着洗漱脸盆,妩媚的脸上还残留着无尽的春情浓烈,并肩款款走了过来。
张瑄暗道一声惭愧。
敢让大唐贵妃和虢国夫人一起服侍起身,他不仅是艳福不浅,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第310章 母老虎
杨玉环和杨三姐笑吟吟地、风情万种又温情脉脉地并肩行了过来,张瑄赤着膀子坐在床榻之上,一时间感慨万千心神激荡竟然无语凝噎。
这个时候,张瑄只能感谢上苍、感谢命运,赐给他无与伦比的幸福。
除了幸福和感动之外,张瑄此刻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字眼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谢谢。”张瑄突然嘴唇轻启,说了这两个很不合时宜但却很贴近他心情的字眼。
其实这种罗列的带有现代意味的词汇,并不符合这个盛唐时代的语言习惯,但大体意思并不难理解。
杨玉环一怔,已经坐在了床榻边上,探出白皙粉嫩的玉臂去,将手里的茶盏递了过去,柔声道,“谢什么啦——喝杯热茶,醒醒酒!奴家特意早起为你冲的。”
而杨三姐儿则将热腾腾的洗脸水放在一侧,将净面的布巾浸泡了一下,柔情款款像个小媳妇一般归坐在床榻之上,小心翼翼地替张瑄擦着脸。
“你在长安住些日子吧,等过了上元节再回骊山别宫去。”张瑄扭头望着杨玉环。
杨玉环挽着袖口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着点点头,“嗯,奴家过了上元节再回去——不过,兴许也不用回去了。”
“怎么说?”张瑄一怔。
“奴家听说太子最近忙着登基称帝,开了春,就不准备让老皇帝呆在骊山别宫了……瑄郎,这一次李亨称帝,是不是要让你带头率群臣以及天下藩镇劝进?”杨玉环幽幽道。
张瑄轻轻一笑,“似乎是这个意思,但是太子暂时还没有跟我明言。不过,咱作为臣子,应该知趣是不是?不必等太子明着说,心里就该有分寸!”
“他迟早是要称帝的,我看他也是等不及了。”杨三姐儿在一旁笑道,“反正他现在就是事实上的皇帝,称帝就称帝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差别。”
“不,那怎么能一样?他现在监国,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称帝之后,这朝廷的局势恐怕就要起变化了……瑄郎,奴家听说李亨身边有一群佞臣,号称太子党,跟你有些不对付?尤其是那个张继勇,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张良绨在宫里,越来越专横霸道,跟当年的李林甫有些像了。”
杨玉环柳眉儿轻轻一挑。
杨三姐笑了,“玉环,张继勇已经被罢官了。我家小郎君一回京,就动用了雷霆手段,逼着李亨把张继勇一抹到底。”
“有这种事?”杨玉环讶然。她刚从骊山回京,并不清楚张瑄与张继勇之间发生的这场风波。
“还不是为了他的小妾李腾空……”杨三姐有些吃味地将李腾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小丫头倒是因祸得福,竟然还得了一个郡夫人的封号。”
杨玉环默然。她与杨三姐性格不同,杨三姐敢说敢做、敢爱敢恨,有些泼辣;而杨玉环则性格内敛,不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张瑄尴尬地一笑,赶紧岔开了这个话题去。
“对了,瑄郎,盛王那边你可要多上点心。”杨玉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上个月咸宜和李琦去骊山探视老皇帝,奴家总感觉李琦对皇位有野心!”
“他当然是有野心了。他不但有野心,看上去似乎还有几分叵测的心机。”张瑄淡淡冷笑了一声,“只是我懒得理他,若是他非要飞蛾扑火,那么也是自寻死路。”
“他争皇位我不想管、也管不着,那是太子需要操心的事儿。但是他如果是想要把我牵进来,想拿我当枪使,他就瞎眼了。”
张瑄想起昨日从张九鸣府上传过来的消息,嘴角抿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
……
张瑄从杨三姐那里回府,在路上,他一直都在纳闷,他回京两天了,该见的人都见了,唯独没有见到万春。不知性格跳脱的万春又在宫里忙什么……似乎也不至于不露面吧?
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张瑄在路上念叨万春,回到府上,就见到了万春。万春正陪着崔颖躲在房里不知道说什么私房话,不过看到两女如此投缘和亲密,张瑄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他在房里陪着两女说了会话,见插不上话就有些没趣地径自离开,先去母亲柳氏房里问安,然后又去花奴儿那里看了看焕娘。
虽然回到王府,但焕娘还是归花奴儿照顾。当然,这偌大的一个永宁王府中,焕娘也就跟花奴儿熟悉一些。
反正也是闲着无事,张瑄索性就换了一身便装带着花奴儿和焕娘出后门上街逛逛。三人走在西市的街上,倒像是一家三口。
焕娘长了这么大,到过最繁华的城市也不过是移民路途中的河州府。因而,长安城的繁华热闹引起了焕娘极大的热情,什么都觉得新鲜。她拉着张瑄的手,一会跑到各种小摊贩跟前买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小玩意儿,一会又央求两人带她进一些店铺去开开眼界。
逛了大半个时辰,就觉得有些困乏,而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小丫头四处奔走的腿脚也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她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很能吃苦,尽管又累又饿,也忍住不说。
花奴儿怜惜焕娘,主动牵着她的小手扭头向张瑄轻轻道,“找个饭馆吃点东西歇息片刻,我看焕娘走不动了。”
张瑄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都是花奴儿给焕娘买的零食和玩具。只是这个时代的儿童玩具在张瑄眼里,非常简陋和粗劣,毫无技术含量可言。要是放在他生活的前世,这些玩意儿扔大街上都会被当成垃圾清理掉。
“好吧。”张瑄本来想说直接回府去,但不想扫了花奴儿和焕娘的兴致,就点头同意。
三人刚要就近找家饭馆进去,突然焕娘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沿街走过,便兴奋地挣脱花奴儿的手跑了过去。
正在这时,从街道那头奔驰来一辆豪华的马车,而马车前面则是十余骑开道。
“闪开,闪开!”十几个豪门家奴模样的男子在马上呼喝着,马鞭炸响,行人纷纷躲避不迭。
焕娘才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怎么能躲闪得及,眼看就要被奔马冲撞上。花奴儿大惊,身形一闪,纵身飞跃过去,在电光石火间一手夹起焕娘,窜了出去。
吁!
一声马嘶长鸣,马儿前蹄扬起骤然停滞,差点没把马上人给掀翻了下来。
马上的男子大怒,定了定神就扬手指着花奴儿大骂连声,“混账,挡住大爷的马头,想死不成?”
这人如此嚣张霸道,要是以前,花奴儿早就发作了,但现在她身份不同,不想惹是生非,就使劲按捺下火气沉声道,“你当街行马,不怕撞伤了人吗?”
“泼溅货,你还敢顶嘴!”那家奴顿时怒不打一处来,扬起马鞭就向花奴儿脸上挥去。
他这一声“泼溅货”彻底激怒了花奴儿,花奴儿冷冷一笑,扬手抓住挥来的马鞭,稍稍用力,就将那家奴从马上拽了下来,其人倒翻在马下,惨叫连声。
后面的马车也停下,一个不满的男声从马车里传出,“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
一个家奴翻身下马,伏在马车边上说了几句。马车上顿时伸出一个年轻的男子头颅来,向这边望来。他的目光落在花奴儿身上,不由一怔,旋即眸光中多了一丝光彩。
他唤过领头的家奴小声说了几句。
紧接着,十余家奴翻身下马,气势汹汹地都围拢过来,将花奴儿和焕娘围在当场,大呼小叫起来。
“臭娘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凶伤人!”
“我说哥几个,这小娘皮看上去花容月貌细皮嫩肉的,却不料是头母老虎呀!啊,哈哈哈!”
“少废话,公子爷有令,赶紧抓起来带走!”
焕娘心里虽然害怕,但却紧紧捂住嘴没有叫处声来。花奴儿将焕娘抱在怀里,愤怒地望着这群恶奴,正想动手略施薄惩,却见张瑄大步走了过来,大喝一声,“住手!”
那群家奴一怔,回头恶狠狠地望着张瑄,领头的一个斥责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夯货!滚一边去,少管闲事,否则,爷们的拳脚可不长眼!”
张瑄皱了皱眉。
天子脚下,长安城里多权贵,自然纨绔也就多。张瑄没有想到,随意出来散散心还真就撞上一个当街行马的纨绔。他虽然不知那躲在马车里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从那马车的豪华程度和这群家奴的服色来看,应该是出自豪门。
这群家奴在城中嚣张霸道惯了,尽管张瑄衣着华美看上去非富即贵,但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十几个豪门家奴明火执仗当街抓人,对于花奴儿来说就是一场笑话。见麻烦已经无法躲避,花奴儿还是出手了。
这群家奴在花奴儿暴风骤雨一般的“锤炼”中东倒西歪,惨叫着倒翻在地,当街之上看热闹的百姓商贾等人纷纷起哄叫好。
那公子哥大惊,终于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他站在远处扬手指着这边,色厉内荏又貌似愤怒地吼道,“放肆,放肆!来人,速速报官,回府叫人!”
第311章 酷吏之子
当一群长安县衙门的捕快以及服色明显区别于普通官衙差役的官府差人蜂拥而至,张瑄心里便明白,这神态骄矜大呼小叫的公子哥儿并非是一般的官宦子弟。
在这长安城里,天子脚下,能有这个能量的应该也不多见了。
张瑄一眼就看出,这群官府差役中起码有一小半来自于朝廷刑狱衙门大理寺。
而那长安县衙竟然还来了一个县丞。
那县丞年约三旬,眉清目秀,身材瘦削。此人站在那公子哥儿面前,低头哈腰极尽谄媚之色。而旋即,他挥了挥手,一群差役就围拢过来,准备将张瑄、花奴儿以及焕娘三人带去长安县。
这京师长安一城,分为长安、万年两县,此处地域归属于长安县管。
花奴儿其实早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张瑄示意,她早就保护着张瑄带着焕娘回王府去了,区区几个差役和恶奴,怎么能挡得住她。
张瑄静静地站在那里,向围拢过来的一群差役冷冷道,“我等犯了何罪?尔等身为官衙中人,知法犯法,当罪加一等!”
那些差役见张瑄气度不凡,不由就有些迟疑,只是虚张声势没有立即下手。这些人在京师地面上讨生活,目光贼精,看张瑄的样子就猜出也有些来头,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
那县丞大步走过来,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张瑄,也猜出张瑄亦不是寻常长安百姓,搞不好也是官宦子弟。只是那站在不远处的公子哥儿身份太特殊了,是大理寺卿韩建良的公子韩越,而他的顶头上司长安县令冯锡强正是韩建良的门生。
县丞奉命而来,怎敢不为韩公子出气。此番,纵然眼前这人有些来历,也顾不上许多了。
谁让他不长眼,惹上了长安城里多数官宦子弟都不敢惹的韩公子!
韩建良也是太子党的“中流砥柱”,三品的官员,握有重权。此人是一名酷吏,掌控刑狱专权霸道,又深受李亨器重,在朝中也是颇有气焰。当然,所谓酷吏之名,也是相对而言,韩建良与武则天时的酷吏来俊臣等是没有可比性的。
为官之人,谁敢得罪刑狱重臣?谁的屁股底下也不会一尘不染,要是得罪了韩建良,没有问题都能找出问题来。
而正因如此,韩府中人在这长安城里,比一些普通的皇族还要得势。
一念及此,那县丞向张瑄冷冷地扫了一眼,沉声道,“休要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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