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
马卢回头来冷冷地扫了赵虎一眼,淡漠道,“赵虎,这种话日后休要再提。大将军如何,不是尔等可以非议揣测的。否则——必严惩不贷!”
马卢说得严重,赵虎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去,再不敢多言。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着,话题与赵虎的追问其实大同小异。不过,张瑄为什么这样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人因此明白,现在的京兆府衙门“变天”了,在这长安城里,任何人哪怕是皇族子弟,不守规矩、不尊律法,都有可能被惩罚下狱。
张瑄铁面无私,冷酷无情。
驸马和公主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其他普通权贵。
当然,在一些人眼里,这也算是张瑄新官上任三把火,其意在趁机立威罢了。
马卢向赵虎摆了摆手。
赵虎赶紧吩咐两个衙役,一个敲锣,一个手持京兆府新推出的“长安城治安防卫令”,绕场三周,当众宣读。
“聚众滋事者,杖责二十,罚钱十贯。”
“当众行凶者,杖责三十,按律流配。”
“仗势欺人者,欺男霸女者……”
等衙役宣布完这在众人看来非常新鲜的以大唐律为基础的“长安城治安防卫令”,一些人才慢慢醒悟过来,京兆府衙门的这一行政禁令基本上是专门针对权贵阶层颁布实施的。
这一禁令当然是出自张瑄的思路,马卢的手笔。
衙役宣布完毕,完后就将禁令公开张贴在了京兆府衙门之外的告示栏上。
马卢仰首看了看天,沉默片刻,朗声道,“巳时已到,行刑!”
赵虎恶狠狠地大声呼道,“大人有令,行刑!”
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列队过来,三人一组,两人将杨錡府恶奴摁倒在地,另一人手持杖,准备杖打。
赵虎挥了挥手。
随着衙役们整齐划一的杖木狠狠地落下去,七个恶奴发出震天的凄厉的惨呼声。一开始惨呼声甚响,可到了后来,就变得有气无力呻吟不绝,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杖责三十!
这些权贵家奴平日里养尊处优,怎么能吃得消这般苦头。三十杖完,所有人都当场晕厥了过去。
……
……
京兆府衙门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城内权贵,让很多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要说对张瑄一点看法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张瑄如今权势正盛,又站在了奉旨整肃长安治安、贯彻执行大唐律法的正义高度上,谁也不敢公开跳出来去撞张瑄的枪口。
这个时候,绝对是谁不长眼蹦出来,就打谁的局面。
而这些心里不舒服,可还是要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负面情绪,备车带着厚礼赶去崔家祝寿。崔琚过寿诞,崔家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下发请柬,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崔焕和崔进兄弟站在府门前代父迎客,却是大吃一惊。
崔家本来只请了相熟的宾朋和亲友,但主动前来拜寿的人却是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朝中重臣、皇族、清流士子、有头有脸的城中大商贾,都不请自来。哪怕是杨国忠,都颇给面子,派出自己的长子杨勋过来捧场。
崔家没有准备,不得不临时再开宴席。
而崔琚夫妻也赶紧盛装出来,亲自迎客。因为有些客人,可都是大人物,哪一个都怠慢不得。
崔焕有些感慨地扫了进出府门的宾客人群一眼,知道这些人不是冲崔家来的,而是冲崔家的女婿张瑄来的。
张瑄如今平叛有功,深得皇帝信赖,位高权重,可以说是皇帝之下,仅次于杨国忠的第三号实权派,当之无愧的新贵人,谁不想与之交好?
崔焕想起当初张瑄的纨绔声名,想起崔家以张瑄为羞的往事种种,又想起张瑄才气高绝、一飞冲天、大权在握,百感交集,站在原地却是想得有些痴了。
突听崔进在一旁干咳了两声。
崔焕赶紧定了定神,见张瑄母亲柳氏带着一个姿容秀美端庄大方的少女下了车,微笑着缓步过来,他不敢怠慢赶紧与崔进一起迎了上去。
“老夫人驾到,崔家荣幸之至。”崔焕和崔进一起拜了下去。
柳氏是崔颖的婆婆,也就是他们兄弟俩的长辈,不说张瑄现在的权势,两人也不能有任何失礼。
柳氏性情平和,从未因儿子得势而变得“趾高气扬”,还如往昔一般。
她笑吟吟地虚虚一扶,“两位公子不必多礼,老身闻听亲家翁过寿,便带着我这女儿过来相贺。”
崔焕抬头来有些诧异地扫了柳氏身侧的那个清秀少女一眼,心道柳氏何时又有了一个女儿?
那少女见崔焕投过目光来,颇有些羞涩地垂下头去,一只手却怯怯地抓住柳氏的胳膊,显得非常娇柔。
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也或许是一见钟情的巧合,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瞥间,崔焕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门开了,这个清秀少女的身影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心上。
直到柳氏带着少女走了进去,崔焕犹自有些痴痴得望着少女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火热起来。
咳咳!
崔进又是几声干咳,轻轻扯了扯崔焕的衣襟,压低声音道,“二弟,你今日是怎么了……”
崔焕回过神来,脸色一红,却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哥,柳夫人何时又有了一个女儿?”
崔进恍然大悟,哈哈一笑,手指着崔焕轻轻道,“二弟,原来你看中人家小姐了。张府何时有了一个四小姐,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一会你去问问颖儿不就得了?说不定,是张九鸣或者张九皋府上的小姐……”
……
……
崔琚心情非常好,崔家今日的门庭若市,让他回忆起几十年前崔家高门的盛况。崔氏一门,出将入相者代代有人,而到了现在,随着崔琚官职的低微,崔家其实也正在慢慢走向式微。
当然,终归是天下世家高门之一,崔家的底蕴和数百年积累的能量,也不是普通贵族门第所能比拟的。
崔琚心里很明白,崔家今日之荣耀来自于何人。只是他放眼望去,长安城里的官僚权贵来了大半,有些地位高者,亲临觉得跌份儿就派了下一代过来充作代表;可他的女婿张瑄,却迟迟未到。
张瑄不到,这个宴会就无法开席。虽然张瑄只是他的女婿,是晚辈,但怎奈很多时候,权势地位比辈分更重要。
崔琚有些焦急地左顾右盼,他生怕在场的这些权贵会因为等待时间过长而发作,却想不到,纵然是再等得久一些,这些人也绝不会生出怨言。
他们来崔家给崔琚贺寿,本就是为结交张瑄而来。只要能换得张瑄的友好姿态,不要说等上片刻,纵是登上半日,也是值得的。
崔琚向郑氏夫人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夫人,贤婿未到,怎么颖儿也还不出来?”
郑氏夫人笑了笑,“老爷,妾身去催一催。张瑄一早就来了,估计这会儿在颖儿房中呢……”
郑氏夫人起身而去。
崔琚向上座的玉真公主恭谨一笑,“下官贱寿,承蒙殿下捧场,实在是荣幸之至!”
玉真公主李持盈轻轻一笑,“崔大人不必如此。颖儿也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当过来为颖儿充充门面。”
第135章 岳母大人羞红了脸
张瑄当然是来了,今日他来得甚早。
以他和崔颖的感情来说,崔颖的父亲过寿,他怎能怠慢。
只是他一直留在崔颖闺房中,没有出去,主要是不愿意去跟到场的宾客搭讪寒暄,本心里他还是有些厌倦这种上流社会的饮宴场合。
两人虽然在房中郎情妾意,但府中的动静却没有瞒住他们。
崔颖听侍女说很多权贵人物不请自来,不由幽幽一叹,望着张瑄轻轻道,“夫君,这些人肯定是冲着你来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倒是可见一斑。”
“呵呵,世情如此,非是你我可以改变。”
“来就来了,所谓开门不拒笑脸人,正好也为岳父大人寿辰壮壮声势,这是好事。”张瑄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却是笑道,“颖儿,好久不曾听你弹琴了,趁着无事无聊,你弹奏一曲如何?”
崔颖一怔,摇了摇头,“夫君,妾的琴废了呐。那日……弦断,妾就再也没有抚琴过了。”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张瑄旋即想起当日崔颖素服自嫁入张府为他守灵的泣血一幕,心头一热,怜惜地一把将崔颖拥在怀中,柔声道,“颖儿,苦了你了!”
崔颖乖巧地依偎在张瑄怀中,两人虽未举行正式婚礼,但此刻崔颖已是公开的大将军夫人,如果不是张瑄非要坚持再给崔颖补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此刻崔颖早就住进了大将军府里。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一时间都有些动情。
张瑄俯身下来,不由分说就吻住了崔颖的红唇。同时一双手也在崔颖娇柔的身上来回抚摸着。
崔颖本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邵龄处子,如何能经得起如此的阵仗,只片刻的功夫,就被张瑄引逗得媚眼迷离。情浓之极,身子更是软成了一摊香泥。
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反正她的身子是再也无力抗拒张瑄的采摘了。
“娘子……”
“夫君……”
崔颖迷离地呢喃着,任凭张瑄的手透过自己的衣裙探入了自己的胸前私秘密处,不由浑身轻颤,娇柔白皙的肌肤上浮荡着一层旖旎的红晕。
崔颖在这盛唐,在这个以丰腴唯美的年代,倒也算是一个另类。她姿容秀美,气质高华,文采更是横溢,唯独就是身材纤细,尤其是那腰身盈盈一握,显得与众不同。
然而对于张瑄这个穿越者来说,崔颖几乎就是上天赐予的良配。
与杨贵妃和杨三姐那种成熟丰腴风情万种相比,崔颖就像是一株空谷幽兰。
这么一个骨感的知性美女,如此“鹤立鸡群”,岂不正是冥冥中的缘分和命数?
……
……
亲热了一会,好在张瑄知道现在不是卿卿我我亲热的时候,就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欲。只是他犹自将崔颖抱在怀里,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爱抚着她。
崔颖身心早已归属张瑄,加上情动,就没有太过抗拒。只是张瑄偶尔触及她的私秘密处,就会引起她的娇柔薄嗔。
“融酥年纪好邵华,春盎双峰玉有芽。画槛横依平半截,檀槽侧抱一边遮。”
张瑄轻轻吟诵着,那双手却还是忍不住探了进去,轻轻握住了那盈盈可握小巧玲珑的一团。
崔颖嘤咛一声,霞飞双颊,她亦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才女,焉能听不出来张瑄口中吟诵的正是描述她……的情诗。
“好一个登徒子……好不羞你……”崔颖狠狠地抓住张瑄作祟的手,嗔道,“是不是往昔留恋花丛眠花宿柳中练出来的本事?这种羞人的艳诗到底做了多少出来……”
察觉到崔颖的手抓住了自己腰间的一片软肉,张瑄连连讨饶。
“娘子饶命啊……这诗儿只做给娘子一人听哟……”
张瑄这样说着,心里却想起那天写给杨贵妃的“同类诗”,心下多少有些汗颜。
“哼,就饶了你吧。”崔颖本就不是真生气,只是跟自己夫君调笑而已。兼之她被张瑄抚弄得意乱情迷,这个时候,如果不是父亲的寿宴还要两人出席,她宁可赖在张瑄怀里不起身。
甚至就此……崔颖面若红霞。
“颖儿,你们怎么还不出去……”郑氏夫人说话间就大步走了进来。
张瑄和崔颖没有料到有人会进来。小姐的闺房,没有主人的允许,下人婢女是不能进入的,更何况姑爷还在里面。
但郑氏夫人却没有这种顾忌,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径自推门而入,就向两人望来。
而这一望,郑氏夫人面红耳赤,心如兔跳,掩嘴一声惊呼,陡然间就仓皇地转身逃了去。
此刻,崔颖被张瑄抱在怀里,张瑄的手还透过衣裙探在她的胸前,而几番抚弄之下,崔颖的长裙几乎被褪去大半,春光大显。
而郑氏夫人进门来得突然,张瑄根本没有来得及抽出手来,就凝滞在了那里。
郑氏夫人惊呼而去,瞬间,崔颖也回过神来,羞得掩面地呼一声,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从张焕身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
……
……
郑氏夫人虽有一子一女,不过也方才不到四十的年纪,男欢女爱的事儿根本就不是外行,怎么还能不知道女儿和女婿在干什么。
她红着脸,心里怦怦直跳,一路疾行,在厅外定了定神,才进了厅归坐。
崔琚见夫人脸色微红,皱了皱眉,刚要问几句,却听厅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呼喊——贵妃娘娘驾到!
崔琚夫妻大吃一惊,在场众人也赶紧起身,跟在崔琚夫妻身后迎了出去。
“臣崔琚(臣妾郑氏)迎接娘娘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杨玉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本宫听说崔大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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