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小姐的滋味
疲可降髯吡耍绿嘶蚴窍罄钫婺茄鑫侍饬耍那嘣坡肪歪пЭ晌!?br /> 市委对蜜福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全面的调整,当然,这也不只对蜜福镇一个乡镇,全市所有乡镇都一样,因为今年是乡镇换届。在镇里任主任科员的郭镇长调进市农业局任主任科员,刘书记调市劳动局任局长,丁四喜就接任了书记。丁四喜一下子被推到了蜜福镇书记的位子上,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看来,组织上是考虑得很周全的,这样的人事调动,便于丁四喜开展工作。
领导找丁四喜谈话要他当蜜福镇书记的这天,正好是教师节。丁四喜早就和中学校长商量好了,今年要大搞一次庆典活动,中小学合在一起搞,地点放在中学。因为今年是第二十个教师节。中国有个传统,做什么事都喜欢八,如十八、二十八、三十八,店面开业也选择八点十八分,九点十八分的。但是搞纪念活动时候,习惯选择五、十五、二十的。二十故然是一个该举行较大庆典的时候。早在一个月前,丁四喜就与两个学校的校长讲了,要组织学生表演文艺节目,还要请部分学生家长参加。作为分管领导的丁四喜要作讲话,镇里的刘书记也要讲话。
这次全市调整干部的人员较多,在组织部谈话的时候,组织部的各个办公室及走廊上都站满了人。人们带着各种复杂的表情站在那,大都不太说话,少了一分平时的放松和张扬。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都在谈话前都知道了自己的去向问题。得到提拔的,再装得若无其事,脸上的肌肉总是松驰的。要退下去的,或者调到差的单位去的,再怎么强装笑脸,其表情还是苦楚的。在人群里,梳着大背头的丁四喜发现了屠然啸。丁四喜热情地与屠然啸握手,屠然啸冷冷地说:“我们做搭当!”丁四喜一愣,心想:不是我当书记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屠然啸?看着丁四喜的表情,屠然啸急忙解释道:“我当你的付手!”正在这时,组织部的一名干事喊丁四喜的名字。丁四喜走进组织部的小会议室,市委书记市长,还有纪委书记坐在那,很严肃,象考官一样。丁四喜走进去鞠了一个躬:几位领导好!事后丁四喜想起这场景,觉得有了几分滑稽,因为他在鞠躬时,一只手在前面扶着领带,另一只手则放在身后,有点像歌星登场时与观众见面的场景。许多歌星都是这样一个动作,赢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今天,丁四喜面对的不是观众,是领导。他这一鞠躬,可能会赢得领导的好感。其实一个人一生,在许多关键时候都是凭感觉,就象谈恋爱,第一印像不是感觉么?丁四喜双手交叉拉了拉没有扣的西装,端坐在三位领导的对面。“组织上经过认真考虑……”市委书记开始给丁四喜谈话了。领导找干部谈话,一般都会把这句话放在前面,好像领导做事无一不是公正民主而又深思熟虑的。整个谈话并没有谈具体工作安排,只是一般性讲话。通常,领导那种一般性的讲话是可有可无的,无外乎是重要性必要性之类的。不讲无大碍,讲了也就讲了,反正也无害处。市委书记谈完了,市长只是附和“工作要创新”之类的官话。最后,纪委书记谈话,纪委书记主要是从廉政这个角度讲,纪委书记没有讲什么套话,只是向丁四喜宣传了一个关于廉洁方面的纪律要求。谈完了,丁四喜是退着屁股出会议室的。刚开门,屠然啸就挤了进去。屠然啸身后一个老同志嚷着:“我是退下去的,只要两分钟就解决问题,让我先来!”屠然啸没有让的意思,说:“我还有事,人家还等着我,我也只要两分钟。”
谈完话,丁四喜中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往蜜福镇。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丁四喜也不感觉饿,坐在开往蜜福的班车上,与同车的老百姓还摆起了门子。不知不觉,一下子就到了蜜福镇。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中学校长打来电话催丁四喜去开会。丁四喜说,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要他们先开,别等他。原定的刘书记参会,今天因为人事变动,只有丁四喜能够参加了,丁四喜不到,会是不好开的。但是丁四喜又一再说有事,大家不好怎么久等了,因为会议结束后又还有文艺节目需要表演。其实,丁四喜并没有什么事,在房间里看报纸。直到下午五点钟,丁四喜来到了会场,老师加学生一道,大概有三四百人吧,规模很大,很隆重。
丁四喜到来的时候,会议快接近尾声。随即作了两分钟的即兴讲话。尽管还没有下文,但这是丁四喜当上一把手后的第一次讲话,说是即兴讲话,其实他在来开会前,在房间里是作了一番准备的。话不多却富有感染力,换言之为煽动性。丁四喜说得十分激动:“我这辈子没有做过老师,但我永远都是老师的学生,不管我在做什么,我都希望自己是个出色的学生,让曾经教过我的老师满意……”
丁四喜的话让在座的老师们听得心里很舒服,有人自发地鼓起掌来,引起下面掌声一片。这掌声是发自内心的,决不是“托儿”引起的。现在许多会议上的掌声,不是因为讲话很精彩,往往是一种形势需要,是“托儿”们引发的,烘托会议氛围。打假至今,还没有打过会场。会场上假话、套话、空话连篇累牍,包括一些无聊的掌声,都还没有列入打假范围之列。
主持会议的中学校长也没有忘了帖上几句:“丁书记在百忙之中赶来和大家见面,是对教育工作的关心和支持,也是对我们教育工作的鞭策。大家要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振奋精神,求实创新,把我镇的教育工作提高到一个新的层面,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感谢丁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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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市委政研室主任要么提市委办副主任,为日后进入市领导班子打基础,或者是到某个局任一把手,掌管一方天地。但是屠然啸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其实这当秘书的,行没入错,就怕跟错风。想当初跟着马书记在市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挺神气的。没想到马书记一走,马书记与陆市长的矛盾会波及到屠然啸的身上。陆市长当上市委书记后,在他的身边绝对不会要一个与他面和心离的领导的亲密下级。因此,屠然啸当市委办副主任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组织部便提出方案,要屠然啸到市委统战部当副部长。按天乐这个市的惯例,统战部长一般都是市政协副主席兼着的,也就是说大都是副处级干部。在市里,当了处级干部的考虑的事情应该是全市的大事,一般对本单位的具体事情都由常务副部长管,如果当上常务副部长也就等于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了。组织部管干部的副部长本着关心朋友,向屠然啸透了这个风。屠然啸十分不满。心想,我在政研室工作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要么,给我一个好点的单位任个虚职也行,何必放到这个不痛不痒的单位。统一战线,毛泽东同志的三大法宝之一,那时是非常重要的。如今,领导在大会小会上也十分重视,可是论实际的东西还是欠缺了点,比如说,经济待遇问题。一来统战部没有收费项目,这年头只要有收费项目的单位都好,因为只要你给了他口子,他们会把口子拉得很大的。二来天乐这地方是一个内陆地区,只有少数几个台胞,这几年随着台胞们年岁的增长,死的死,病的病,一年到头难得有几个回来一次,更难得到他们的赞助捐赠。屠然啸决定去找组织部长汇报一下思想。但是,如果组织部长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又怎么回答呢?总不能出卖朋友地说,是你们组织部的同志告诉的啊。
屠然啸在办公室呆坐了一天,心想组织上真要这么对待自己,不如主动出击,写一个要求到乡镇去工作的申请。组织上看到这个申请,自然会重视这个事情的――毕竟,自己是政研室主任啊!想到这,屠然啸就愤笔写下了一份“关于到乡镇工作的请求”。写完后,屠然啸读了一遍,觉得理由太充分,便把其中的一些认为理由较充分的地方圈掉,保留一些大道理和体现自己工作辛苦之类的话语,如,多年来一直在领导身边工作,学到了不少的领导艺术……
屠然啸万万没有想到,组织上批准了他的申请。市委书记陆合才找他通气时说,目前乡镇只有苦树乡书记还没有候选人,要他到这个乡去。一听说“苦树乡”三个字,屠然啸的眼睛闪了一下。那是一个离市区有四十多公里的贫困乡,而且道路只是乡道,非常不好走,全乡人口只有五六千。屠然啸说,小孩太小,家庭需要照顾,是不是可以安排近一点的乡镇。在一旁的陆书记的秘书,也是屠然啸玩得较好的朋友说道,蜜福的镇长是平调的,是不是让他去。陆书记说,那你到蜜福镇先任个镇长过渡一下,等有位子的时候再给你考虑。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充满着戏剧性,有些东西你昨天还在奋力追逐,今天却楚楚动人地来到了你的面前。昨天还犹豫不决的事情,今天就带来了成功的喜讯。一个边远乡镇的镇长准备调来任蜜福镇长,眨眼间就成了苦树乡党委书记。而可称得上天乐“一支笔”的屠然啸一下子竟成了乡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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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干部是要公示的,一般不少于一个星期,这是最近几年来兴起的用人新政,群众十分欢迎。丁四喜从副科到正科,属于提拔对象,是要进行公示的。还在公示期间,丁四喜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家里玩几天,可是丁四喜放心不下镇里的工作。因为班子调整过大,特别是主要领导进行了调整,其他同志已没有心思干工作了,整个政府大院里空荡荡的。唯有丁四喜这时的心情十分平静,他一直住在镇政府,潜心练他的“丁体”。由于前一段工作较忙,已有个把月的时间没有练习了,感觉到有些生疏,主要是笔力不足,写了好一会才进入状态。
正当丁四喜写得入迷的时候,院子里吵吵嚷嚷进来了一伙人。丁四喜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院子里来。一名穿着比较时髦的年轻人向丁四喜走来。丁四喜拉长着脸看着他们,这伙人中有的头上包着孝帕,有的将孝帕捆在腰上。丁四喜心里马上明白了,这阵势肯定又是坟山纠纷之类的事,心中马上搜寻着对策。年轻人边向丁四喜递烟边自我介绍:“我是市安委的,老家是枫木寨的。你是……”
“我是丁四喜,镇里的副镇长。”丁四喜做了一个不抽烟的摆手动作。
枫木寨是蜜福镇一个较偏僻的村,这个村在外工作的人特别多,官最大的做到了师级。寨上年纪最长的伍爷曾说,是门龙坳的祖坟在发威,要不子孙们不会这么顺当。门龙坳是另一个县的地盘,离枫木寨有十多公里。从解放前开始,枫木寨只要“老”了人,都要下葬在那里。枫木寨人忌讳死,把“死”说成是“老”。年复一年,门龙坳就有了一大片枫木寨人的坟山,坟山周围都快要挨到田里去了。几年前,司法部门组织了枫木寨和门龙坳的人进行一次调解,达成了一个协议。说,坟山周围的荒山上继续允许枫木寨的人下葬,涉及到周围的田土就不能动了。起初,枫木寨的人不答应,说那里是自家的阴地(死人的地),枫木寨的人死后必须葬在那里。司法部门便找来枫木寨在外工作的“官人”做思想工作,“官人”们迫于面子替父辈们签了字。
几年过去了,枫木寨许多老人们都随在外工作的儿女们一道生活,“老”了也就葬在儿女们工作的那个城市。渐渐地,人们开始淡忘了门龙坳的风水。只有伍爷那个家族的人,一直惦记着门龙坳。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及孙子们,没有一个读书争气,考试成绩永远就是排在榜尾。小孙子还因偷窃被铐进了牢房。伍爷说,这关键是祖坟的风水不好,老祖宗没有发威,伍爷便早早地找来风水先生到门龙坳去看了自己的阴地。那地正好在一丘大田里。伍爷说,他“老”了就“住”在那里,子孙一定发达,而且还大富大贵一世不愁。
伍爷昨天辞世了。枫木寨的人要将伍爷葬到门龙坳的大田里,门龙坳的人不同意。今天这伙人是先到镇政府来报个信,有可能要发生大的械斗事件。
丁四喜明白,这纯粹是恶人先告状,枫木寨根本没有道理。但这种时候又不能说他们无理,否则,老百姓会讲你吃里趴外,今后的工作难以开展。
怎么办?政府又没有别的干部了。遇到这种事,丁四喜还是第一回。丁四喜借故打了一个电话,说向上级报告一下。其实丁四喜是打给派出所所长,所长的手机占线,但丁四喜还是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丁四喜挂完电话后,一本正经地对来的这伙人说:“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