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棋士
耿昆没有办法,转头对古力苦笑了下,说:“小谷,你来。”
古力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来,我还没有想明白他的棋路,现在和他下,死路一条。依我看,还是你这个新人王明天晚上好好的摆上一桌,然后大家喝个痛快,最后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嘛,是吧,磨王。”邱峻装出一副口水直流的样子飞快的点了点头。
耿昆看到他们那是铁了心要敲自己这一顿了,想了想,认了,说:“那好吧,明天兄弟我开坛设宴,肖兄可要大家光临啊。”说着作出古人样子抱了抱拳。
古力笑嘻嘻的抢在肖奕之前,也抱拳说:“如此甚好,明天我们老大定来赴宴,阁下请回吧。”说完率先大笑起来,四人乱作一团。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十三章 梦中所得
上午十点,肖奕准时起床,想起昨天的那盘棋,轻轻地笑了一下。向棋院大楼慢慢走去。
刚刚推开研究室的门,眼尖的古力就跑了过来,搭着肖奕的肩膀,对研究室内的国少队员说:“跟大家说个事。昨天晚上肖奕和老耿下了一盘,你们猜怎么着?老耿惨败啊。”
原本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的国少队员一齐的发出了一阵嘘声。
胡耀宇说:“老耿输了又什么好奇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输,不也一样被我们蹂躏过。”
古力笑着说:“这次不一样,老耿他……啊呀……”腰间的一块软肉被肖奕狠狠的拧了一下,咬牙裂齿的瞪了肖奕一眼,接着说:“不一样啊,以前老耿是输,可是这次却是惨败,还输给了大病初愈的老肖,丢人啊。”原本想说出那盘棋的内容,却被肖奕硬生生的拧回了肚子。
一伙人听他如此说来,也有道理,不住的点头,随即哈哈大笑。
整个上午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在打闹调侃中混到了午饭时间,一群人野马般的奔向食堂。
吃过午饭,刚回到研究室,俞斌进来了,拿着一张表,说:“古力,你过来将这个发一下,这是今年新人王战的通知。”
古力将通知接过,人手一张。肖奕虽然还不是职业棋手,却也有一张,低头看了下通知上的内容,这新人王战从二月十八号开始报名,到五月十三日截止,只要是在中国棋院注册过的二十岁以下棋手都可以参加。从预选赛开始到最后的冠亚军决战,历时八个月。肖奕挠了挠头:定段赛是四月七号到四月二十四号,每天一盘棋,估计差不多能载定段后赶上新人王的报名截止时间。将通知收进口袋,自信的微笑浮现在脸上。
晚上六点半,回香楼二楼“总部”,将服务小姐请出去后,耿昆等四人开始拼酒,为了要从肖奕的口中掏出点东西来,耿昆可是下了血本,一斤多重的龙虾,上好的鱼翅,在肖奕他们三个点菜的时候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杯中倒满香浓四溢的泸州老窖,耿昆举杯说:“来,老肖,今天哥几个算正式为你接风,洗洗那医院的晦气,干了。”
肖奕满脸堆笑,连连点头,心想:今天这顿可算是丰盛得很,满意之极了。碰了下酒杯,一口而没。
既然喝开了,四人原本就关系非常的好,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古力他们当然不能帮耿昆省钱,一块块的鱼翅龙虾就着香醇的白酒就这样的吃了下去,一时间,包厢内盛意拳拳,举杯晃盏间,四人都喝得摇摇晃晃,结完帐后,耿昆只知道头痛欲裂,只想要寻个地方睡觉。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没有想得起来,然而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它呢,顺着马路,一步三摇摆着进了棋院的大门,顺手塞了点酒菜给看门的老头,晃晃悠悠的朝宿舍行去。
第二天一早,肖奕还在睡梦当中,突然一阵乱手将他从床上拖起,对着迎面而来刺眼的强光,肖奕遮挡着睁开了眼睛,面前三张满脸期待的笑容,正是耿昆他们。
耿昆见他醒来,笑着说:“肖啊,昨天晚上喝多了,你呢也基本不会说人话了,兄弟我呢也忘了。因此我也没能顾得上问你梦中的事情,趁现在一大早的,空气又好,兄弟们也都在,说些出来吧。”
肖奕懒懒的伸了个腰,说:“你们真的想知道啊?”三人一起点了点头。肖奕眯着眼睛,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我被敲了一锤子后,迷迷糊糊间来到了一个小溪边,青草碧空,小溪的上头有座草屋,草屋的外边坐着两个老头,眉头紧皱的盯着面前的石桌。我感觉有点奇怪,就跑上去一看,原来他们在下围棋。其中的一个老头抬头朝我笑了笑说:‘你可算是来了,等你好几百年了。’我愣了一下:好几百年?笑了一笑,也没当真,就朝棋盘上瞧去,那里知道只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和全副的精神就再也挪不开了,那棋盘在我看得时候开始自己出现黑白双方的棋子,一手一手的,每一手棋出现,我的脑子里边就会出现一个注解,非常的诡异。而每一手棋在下出来的时候感觉没有很出色的地方,但是等看完那些注解,你就是遍寻棋盘,也实在不能找出比它更妙的点,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而那盘棋的局面最后也和我跟昆哥那局进程差不多,数块棋绞杀在一起,最后等白棋放出胜负手的时候,黑棋一个无以伦比的妙手将数块零散的黑棋联系在了一起,一举吃掉白棋的其中一块,然后棋局酒完结了。等棋局结束,原本随着每一手棋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些注解也立刻变得无了踪影,不过在恍惚间,我只感觉到时间过的飞快,那小溪边的桃树开花结果了两次,在一次一次的打谱中,我逐渐的开始理解黑棋的意图,也慢慢的领会了黑棋的那种行棋方法,朦胧的知道了如何将白棋带入自己的步调,怎样牢牢地把握着先手,最后在最关键的时候以一手绝妙的手筋将棋局结束。”
端起桌子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目瞪口呆得三人。轻轻地笑了一下,说:“等我将那局棋领会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幽静'炫'舒'书'服'网'的环境,那两个穿着黑白衣服,鹤发红颜的老人也在一阵笑声之中后消失不见了,而一切都变得空旷起来,漫天说不出的感觉压抑着我,然后我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面,睁眼看到了古力。就这些了,你们还满意不?”
耿昆三人张大了嘴巴,自然是一脸的不信。
古力揉了揉下巴,说:“老肖啊,你就别耍我们了,你以为我们是小孩啊,鬼神故事看得多了,那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邱峻挠挠头,说:“老大,你是在讲玄幻故事吧,这也太夸张了,梦里就能学到这样的棋?”
耿昆的一脸凝重,说:“我相信,要不也没有办法解释你棋力为什么会突然进步一个层次,我看你只要稍微的练习一下,应该就能和常昊他们不相上下了。”
这回轮到肖奕下巴掉下来了,疑惑的说:“常昊他们的水平?我做个梦就有了常昊他们的水平,老天啊,再锤我一下吧,让我直接有吴清源大师的水平就行了。”
耿昆几个一脸的苦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自虐狂。
耿昆说:“反正四月份也快到了,你赶快入段,我期望看到今后你在世界赛场上能下出什么样的棋来,真的是很令人期待啊。”
肖奕微微笑了笑,说:“你不会失望的,老耿。不过这段时间你们有好好的陪我练习,梦中的老头走的时候给我留言了,说我的大局观还有点问题,官子的次序把握也要好好的练习,这两个月你们就当我的陪练吧,等我拿了新人王的头衔就请你们吃饭,拿了世界冠军就请你们喝酒,哈哈。”
耿昆几人听得好好的,见他要拿新人王也不感觉到诧异,等听到最后一句说要拿世界冠军的时候,三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爬起来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一脸的无奈。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十四章 定段赛 (上)
在耿昆古力他们的加压棋下,两个月来,肖奕的官子有了显著的提高,大局观也比以前进步了许多,深得陈祖德中国流布局精髓的他,在执黑棋的棋局,对耿昆他们已经是胜多负少了,只是在拿到白棋的时候,由于先手在对手的手里,经常被古力他们一通乱砍,将局面拖入复杂,在中后盘由于基本功的问题,时常失手。不过总体来说,在面对国少一帮小孩的时候,胜率已经到了一个比较可观的地步。
三天后就是定段赛了,陈祖德作为老师也实在算不上合格,将肖奕带到北京后教授完中国流后基本没有在教授给他任何东西,不过马上就要参加定段赛了,陈祖德也终于抽出空来,找到了肖奕,将以往定段赛的一些情况和他讲过,说了一堆鼓励,嘱托的话语,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顺便带着肖奕去了火车站,乘坐下午的班车发往上海。
挥手告别了陈祖德,第一次乘坐软卧的肖奕显得格外的兴奋,吃过晚饭,毫无睡意的他在车厢内不停的翻来覆去,惹得对面的一个大汉十分的不爽,那大汉操着一口的东北话说:“你干啥呢?不睡觉啊?”
肖奕连忙点头陪不是,说:“对不起啊大哥,第一次乘软卧,加上第一次去上海,有点兴奋,打扰你休息了,嘿嘿。
那大汉说:“哦,第一次去上海啊,毛头小子,有啥兴奋的,呵呵。我叫王建明,也是去上海的,你叫什么名字?去上海做什么呢?”
肖奕翻身坐起,说:“去上海下棋,参加定段赛,围棋,你知道不?”
王建明笑呵呵的说:“当然知道,呵呵,我可是业余六段呢,想当年也拿过全国晚报杯的第三名呢,要不是学棋晚了,说不定我如今也是个职业选手了。”
肖奕听说对方是个业余高手,眼睛一亮,说:“那王哥,我现在还没有定段,也算是个业余选手呢,只可惜没有围棋,要不我们就可以下一局了。”
王建明说:“嘿嘿,我有,我出门都带着磁性围棋呢,和你下一局。”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个木盒的磁性围棋。
肖奕抢过棋袋,说:“王哥,你是个高手,让我拿黑棋吧。”说着就要落子。
那里知道王建明也是个将输赢当作生死的人,如何肯就这样把黑棋让给肖奕,急忙说:“那怎么行,你也算是要参加职业定段赛的棋手了,说不定水平已经在我之上,我们还是猜先好了。”伸手从棋袋中抓出一把棋子在手中。
肖奕笑了笑,取出两个子放在小棋盘上,十七个,王建明的黑棋。王建明用星小目开局,肖奕还以错小目,一幅实地为上的样子。两人飞快的落子,才十几分钟,两人已经下了有90多手,毕竟肖奕被耿昆他们说成快要有能力和常昊他们一争的选手,数十手棋一过,先手就给他夺了过来,实空也开始领先,右边的一道厚势也已经竖起,配合着左边的挂角跳出三颗白子,隐约的一个巨大的山谷就要形成。王建明那里知道肖奕的实力如此的强大,在打入山谷的黑棋全部愤死后,郁闷的投子认输了。
王建明苦笑着说:“肖老弟啊,你是不是在耍我呢?你这个水平还没有入段啊?想当年我和几个职业棋手下过,可是也没有今天这样啊。”
肖奕说:“呵呵,我算是半道出家的,学棋也没几年,今年才算有机会去参加定段赛,真的。”
两人东扯西拉了一会,王建明硬是要肖奕授两子,一番争论后,肖奕妥协了。那里知道被授了两子,黑棋仍然是溃不成军,从两子一直下到授四子,两人才总算是互有胜负了。这个时候天也微微的亮了,两人相视一笑,合上棋盘,翻身到床上睡了过去。
要不是有王建明带着,肖奕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上海棋院。而那个陈祖德特别关照去接肖奕的工作人员早就急得到处乱打电话了,在那个时候有个手机都已经是很让人羡慕的了,别说还拎着个手机不停的往北京打长途电话的了。在那个工作人员快要绝望的时候,已经从火车站回到棋院的他,远远的看见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左边的一个小男孩看上去和手里的肖奕参赛证上的照片到也差不多,等近前一看,果然是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将参赛证和后天比赛的具体事项的几页纸塞进肖奕的手里,关照了几声,浑身轻松的下班离去。
肖奕和王建明两人对望了一下:就这样好了?虽然说已经电话报过名,这也太简单了吧。两人同时摇摇头,在棋院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开了个房间住了下来。第二天,帮肖奕安顿好一切的王建明也在吃完中饭离开了,留下肖奕一个人。
晚上七点左右,正刷完牙回房间的肖奕看见对面也住进了客人,从背影看去,一个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男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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