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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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要回家住,我妈觉得这房子是我爸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时我父母协议离婚的时候就约定我爸没有给我妈找到房子之前,我妈就住在这里,但是房子实际上是我爸的。
  我们订婚没多长时间,我爸他们说事业上遇到了困难,要跟他借5万块钱。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再说,让我订婚是不是就出于这个目的?当时我不同意。那个阿姨马上说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她抓住另外一点,说他们从来没有同意过我们在家里公开同居,他们同意的只是订婚。我觉得我是受欺骗了,因为他们本来就知道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我觉得他们就是为了钱,没有钱,就这样说。我男朋友在电话里跟我爸说:“有一天你会内疚的,你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我们就彻底跟我爸闹翻了:。
  这时候我又在一家饭店的前台上班了,但是因为我没有毕业证书,工资非常少,只有400块钱。我们之间开始有矛盾。我想我是不了解他的。我们约定要在97年结婚,他去外地工作,说是为了挣钱,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有别人,从来没有。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我妈又结婚了。那个叔叔是个军人,我妈觉得军人可靠,结婚就搬出去了,因为指望我爸给我妈找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妈搬出去之后,我爸和那个阿姨就搬回来了。这样我和我男朋友基本上就完蛋了。因为我们都跟我爸闹翻了,原来我妈在的时候他还回来看我,我爸回来之后,他就很怕回来,一个月回来一次就算不错了。
  我一直认为他会回来娶我,所以不在乎家里是什么样子。我考到一个公司做市场工作,也可以吃回扣了。离开歌厅做别的工作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而且我在等待结婚,这跟我从小心理上无依无靠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97年的6月,我在歌厅认识的一个女孩子说,在歌厅看见过我男朋友,说这种男人是不能相信的。我说他不会的。其实他跟这个女孩儿都上过床,只不过人家不好说破。想起来很可笑,我还在劝这个女孩儿说不可能。
  97年10月之后,他一推再推不肯结婚,我就觉得我们之间远了,很多东西我也开始相信。这时候我开始上网,在网上聊天,也是一种寄托吧,有人陪我说话就可以。我在家是不可能的,回家没有饭吃。阿姨他们从来不做我的饭。一个是我不给家里交钱,再有就是我始终比较排斥她,跟他们的关系缓和不过来。
  有一天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他去香港了,然后移民新西兰,让我不用等他了。我本来什么家庭关系都没有了,把宝就押在他身上,这么一下子没有了,我当然不干。其实那个时候我在一家电脑公司已经做得不错了,收入很好,经济上已经独立,还买了手机,但是精神上我还是靠着他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找到了他在北京的二哥。从他二嫂那儿我知道,他初中都没有毕业,大学文凭是买的,他离开那个县城是因为混不下去,他在哪儿、哪儿就丢东西,还抢过县城的小银行。他后来的工作是他二哥介绍的。他跟我订婚是为了跟前面的女朋友分手,那个女孩子为他做过三次人工流产,现在终生不能怀孕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北京,跟另外一个女孩儿同居快一年了。
  我从来没有到他的单位找过他,这也跟我做过歌厅有关。别人谈恋爱,老婆可以去找老公。可以接替老公接电话,但是我对这个就很隐讳,我老觉得我应该躲起来,他的手机响了我是不能接的,不应该让别人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的公司我是不能去的。甚至到现在,我交男朋友都有这样一个观念。
  他二嫂说了这些之后我特别吃惊,一个一直要依靠的人原来就是自己脑子里想象的人,我怎么也不能接受。从他二嫂家回来,我吃了90粒安眠药。那是美国产的一种药,一晚上发了一身汗,没死。第二天,小雪陪我去医院洗胃。我爸和那个阿姨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反正从来没有人来问过我。其实那时候我天天以泪洗面,他们应该知道我这儿出毛病了,但是可能是因为我跟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者他们就是不想关心,所以基本上就没有沟通过这些。他们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茹莹说她怎么也搞不明白,那还是“所谓的进口药呢”,“居然吃不死人”。
  她笑笑,耸耸肩膀。
  我搬到公司去住了。那里还有一个司机,也是一个男孩子。很自然的,我又跟他同居了。公司没有床,我回家搬床。
  那天晚上,那个司机和另外一个男同事到我家来帮我搬。当时我父亲和那个阿姨在看电视。两个男人到我的屋里,把床搬出去,我跟着出去。这个过程,他们俩一句话没说,继续看电视。当时那个司机问我他们俩是谁,我说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后妈。他说他们俩怎么不问呢?我说有什么好问的。
  那时候跟那个司机一起住,性生活之类的都没有情绪,但是我发现那简直是一个好办法,我整个人都解脱出来了。冬天,我去学车,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
  我还是上网聊天,就这样认识了一个有绿卡的中国人,他有太太和一个女儿,他们都在国外。他是个很帅的男人,如果说过去我就是为了有个家才跟人同居,那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那种感觉,这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真是,我的命不好,碰到一个有家的男人。我们瞒着所有的人在一起,他很传统,既然这样了,他就觉得我是他的女人,他会对我负责。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特别想说这一段,但是现在我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般女孩儿在听到对方有家庭的时候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可能因为我在歌厅做过,很多观念是不正常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当时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男人也不可靠。因为我始终没有放弃一点,就是我一直在追求一个家,一个可靠的东西能让我依靠。
  一年当中我们一直在分分和和,如果说这是一个游戏,他比我要认真得多。
  一年当中我和我妈的关系有了很大改变,每个周未我会去她那儿吃饭,我弟也去。那个叔叔对我妈很好,我妈的精神状态比过去远远地要好。而我爸呢,他的事业始终没有腾飞起来,他也退下来了,唯一的好处是我们全家都是北京户口了,而且有房子。那个阿姨也退休了,全心全意给我爸当后勤部长。但是这个阿姨的生活能力很低,我妈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怎么样,生活上我爸过得很好,毕竟上海女人在这方面是把好手。但是这个阿姨不行,我记得她甚至炒莱的时候是先放肉还是先放菜都不知道,还是我教她的。她做的饭实在太难吃。可是我看我爸也挺高兴的,让他买菜他也去,过去他的衣服都是我妈洗,现在他还帮那个阿姨洗衣服。
  这种东西艰难说。我和他们谈不上好,回家很晚,跟阿姨也说话,但是我始终觉得这个女人大客气了。
  除了工作我最大的寄托就是上网,有网友可以交流。你看我能这么跟你说话,但是实际上我没有什么朋友。小雪结婚了,有她自己的家庭和工作。我其实很孤独,为什么跟网友聊天,因为方便而且不用见面;为什么跟你说,因为没有利益冲突。
  现在我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一个伴儿,说是性伴侣也可以,我们在这方面很和谐。我们也有矛盾,毕竟隔着他的家庭。我觉得心里很冷,因为我一直想得到一个家,可是我得不到,自己的家里又是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希望我弟能快一点读完书,我们俩相依为命也是一个家。
  后来我又换了一个工作,就是现在这个公司。他的太太回来过一次,后来我知道,她怀孕了。他说他出差,我知道他是去见他太太,但是我什么也不说。因为潜意识里,我很鄙夷我这个第三者的角色,我是做孩子的,我父母就是因为这个离了婚,我看不起第三者,我恨第三者,我讨厌我自己也是这样的。
  我和他什么措施也不用,他要我给他生个孩子,我自己也喜欢孩子。而且我有一种很畸形的心理,没有老公、有一个孩子,我不是也变相地得到了一个稳定、一个家吗?但是一年的时间,我始终没有怀孕,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小时候有关,因为我在妇科这方面一直不好。他在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戒指,说:“你也算嫁给我一回了。”但是我知道我们俩也就那么回事。
  我曾经带他回家,我们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那个阿姨也知道。我也告诉她,这个男人有老婆、孩子,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是想刺激她,告诉她我和我弟对她是什么看法,所以我跟她说,我跟这个男人也不会怎么样的,他有老婆,我不会逼着他跟我结婚。
  我现在的心情应该说是平淡了。前两天,我知道了跟我妈结婚的那个叔叔去世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妈,我心里说我去看她干什么?她在电话里哭,比起我现在做的这些,对那个男人的老婆,我又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妈现在是真的无依无靠,那个叔叔过世了,那个房子也不会给我妈,他有女儿。我要是有钱给我妈买房也行,可是我没有钱,我自己还是过一天算一天……这也是我跟这个男人冷下来的原因,我觉得对不起他老婆,我不是那种人,真的不是那种人,他离婚我也不会跟他结婚的,我了解父母离婚对孩子的影响。而且,现在我最需要的是钱,我要给我妈买房子,别的什么都是假的。
  当茹莹讲到这里的时候,她第一次自动停下来,而且认认真真地陷入了她自己的沉默。这种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表情使我突然意识到可能这也是她的“常态”之一,当她很寂寞、很没有人呼应、很没有安定感的时候,她只有沉默了。
  我说她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可以说是不认识的家庭,分散成好几个部分,哪一个都不是她自己的。
  她点头,眼睛里又有了迷茫的神色。
  小时候我妈打我的时候,我就想,有一天你也会过得不好的,可是这一天真来了,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觉得我自己也活得很压抑的。小时候外婆,外公对我特别好,但是87年我离开他们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我经常到上海出差,住酒店,我打车到我生长过的地方转一圈,但是从来不下车,我没法面对他们。那个老头儿已经70多岁了,我看过他的照片,他对我的好和不好攒在一块儿,我没法面对。
  茹莹坐在我面前,想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就这么多吧。”
  接下来是我们很长时间的对话,从小时候的遭遇说到长大之后突然明白了发生了的一切对一个女人来说几乎是一种万劫不复的改变,从对母亲的怨恨说到终于和母亲重新归于和谐。茹莹说,那已经不是和谐与不和谐的问题,而是她必须承担的一种命运,她注定要把母亲的晚年揽在自己怀里,因为每个人的母亲都是他(她)自己无法选择的。甚至,因为重新认识了和母亲的关系,对父亲的感情也有了微妙的改变,就像在那篇《感动》中写的那样。
  送茹莹走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她又恢复了她那种满不在乎的快活样子,我说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笑着,说:“OK,bye一bve!”
  第二天整理茹莹的录音带,听着她的声音就想给她打电话,拿起听筒的时候才记起,她说过,她今天出差。
  附录。
  感动我18岁父母离婚,因为父亲要和x阿姨在一起。
  我,弟弟跟父亲、x阿姨住在一起。x阿姨很客气,也不知道在这个家究竟她是客人,还是我和弟弟是客人。
  我和弟弟养了两只猫,x阿姨怕小动物,老爸说他身体不好,肺不好,养猫空气中有猫毛,他受不了,猫们被送走了。
  半月前,我在东四看见了它,像极了伟嘉猫粮里的那只小猫,实在动心,于是买了回去。跟老爸干了一仗:“您没觉得咱家一点温暖都没有??人家家恨不得养个小动物,以添天伦之乐,您呢?这个家冷得还不够?您说身体不好,纯粹心理作用!至少以前下了班我从来不想回家,现在我知道回家了!!只因为有它!!”
  老爸气得手都发抖了,我都看见了,但是我忍不住要说。
  老爸那么的看着我:“你对,你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