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奇材
陈致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用力甩了甩右手,咬着牙骂道:“狗日的!给你机会说实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他越说越冒火,心里更是恨极了这家伙干的那些坏事,冲上去抓起头发照着面门“哐……哐”又是几拳。
钟全山被打得连声惨叫,嘴歪眼斜鼻血直流,眼眶上也裂了个口子。他开始还想跟陈致远对着干,可连伸拳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陈致远揍得满地找牙。没打过架的人哪怕身体再壮实,跟这种社会流氓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动起手来要想占到便宜根本就是幻想。
坐在旁边的奸商立刻拿起遥控器选了首歌,钟全山凄惨的呼嚎立刻淹没在音乐声中。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酒水,看了看身后热闹的场面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何必呢!”
气咻咻的猪头陈终于找到机会出了口恶气,一双眼睛瞪得比牛蛋还大,一脚把钟全山从沙发上踢了下来,揪住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嚷道:“你他妈要是不把怎么陷害我们公司的事情说出来,老子现在就废了你!然后到郑州一把火烧了你全家!!”
十大杰出青年的素质跟一般人还真是不一样,对这一点奸商尤为景仰。不过他为此也感到非常纳闷,为什么自己不论怎么样都学不会动手打人呢?想来想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自己的素质比起猪头陈来,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钟全山断断续续的说了句:“别……别打了,我……我说……。”
陈致远关了音响,整整衣服拿起只新杯子倒满酒,昂头一饮而尽,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吧!”
奸商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轻轻按下了采访专用录音机的开关,然后满怀同情地顺手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早知如此,何苦被揍一顿呢……!?瞧你被打的,要是让你老婆看见了,一定心疼死了。”
晕头转向的钟全山地接过手帕,扶着茶几靠在沙发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擦着脸上的血,他把南宁和武汉的事情全部招了。
眼下钟全山清楚两件事:跟陈致远共事两三年,他对这位老板的脾气还是比较的,要是咬牙不开口,他把自己废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肯定别指望能站着出去。
至于放火烧了自己全家,这事只怕陈致远是干不出来的,但眼前这位赵董事长会不会做,可就难说了。
扶摇直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给颗甜枣
自从魏含嫣离开自己之后,朱广文原本就受到重挫的信心更是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赵启明和陈致远身上,在朱广文看来,没有他们,自己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因此他一门心思只想着报复对方。
童海作为郑州事件的主要执行人,被本省的医院彻底扫出门外,别说联系业务,就连以前一些私交不错的医生都不愿意再跟他打交道逼于无奈离开河南,他只有去外省找机会。而钟全山看到他的结局,也非常害怕怀圣堂公司找自己的麻烦,他可不想沦落到像童海那样背井离乡的下场。
因为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名业务人员,在一个地区有了相当的医院关系,谁都不愿意轻易换地方。因为那些关系都是靠多年的交往才建立起来的,不知道要陪人吃多少顿饭、唱多少次歌、送多少次礼……。
然而一旦换了新的地方,就要像一个刚入行的人那样重头开始做起,除了原来积累的那些为人处事的经验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钟全山回上海找到正在冥思苦想的朱广文,两个思索了几天之后,终于想到一招可以让怀圣堂医药公司迅速垮台的招数。于是,由医药专业出身的钟全山,借助宏天公司库存的医疗设备和器皿,在朱广文提供的一间小型试验室里,开始培养“宋内氏痢疾杆菌”。
这对于钟全山来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从医院里得到了所需要的菌种之后,仅在几天的时间里他就完成了病菌繁殖工作。然后,朱广文找到了伍敏,说服对方帮他们一起干。
由于胃宁胶囊的销售量巨大,全国各大药店和医院里都有这个药,他们随便就买了几件四五个批号的货。胃宁胶囊本身并没有问题,他们只是打开外面的包装盒,把病菌涂在每一板胶囊的外面。
宋内氏痢疾杆菌是革兰氏阴性菌的其中一种,耐寒不耐热, 50~60度的温度中会很快死亡。但在常温下至少可以生存十天,当病人拿起这板药的时候,手上就会沾染上了病菌,再用手去拿胶囊,服用之后必然导致迅速发病。
虽然痢疾这种病对普通人来说,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危及生命,只要在确诊之后及时使用一些抗菌素,很快就可以治愈。但是对于胃宁胶囊这个品种来说,这样的后果却是致命的。
钟全山多了个心眼,没敢在河南动手,他的父亲在广西南宁有一位老战友,是个有点一官半职的人物。而广西是个偏远省份,不会引起赵启明的怀疑,他才选中了这里下手。
随后,钟全山以麦滋林公司驻地经理的名义,以及父亲那位朋友的关系,和中医一附院药剂科的鲁定远混熟了。他利用一次给医院送麦滋林的机会,带了两件货进仓库,将一件带菌的胃宁胶囊装在麦滋林的箱子里充数。
按照药库统一的管理办法,同类品种都是堆放在一个货架上,钟全山趁人不备将摆在附近的一件胃宁调了个包。出来的时候他称自己弄错了,多送了一件货。就这样,仓库原来的一件胃宁胶囊又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带了出来。
而这办法对于伍敏来说就更容易了。接到钟全山的通知之后,他仗着和武汉同济医科大附院药剂科的人比较熟,利用对方管理上的疏忽,采取同样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混进药库换掉了胃宁的两件货。
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但是他们居然能昧着良心干得出来!就连奸商对他们三个人如此卑鄙的手段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跟这几个家伙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圣洁可爱的天使,长着翅膀的那种。
钟全山强忍着鼻梁和眼睛的疼痛,终于说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临了还恨恨地骂了句:“……就是这样。没想到你们查得那么快,一下子就追到了秋社长那里……。这个老东西收了我的钱还出卖我,真他妈不是玩艺!”
给秋社长送钱之前,钟全山看了报纸上的消息,其中没有提及生产厂家和具体品种,他籍此估计到甘萍或郑伟肯定打点过对方了。
钟全山当时只想着自己是熟人介绍来的,又花了十万块重金,一定能让秋社长改变主意,把怀圣堂公司的事曝光。但他却忘了件最重要的事:见财忘义的秋社长既然能为了钱改变主意,当然也可以为了钱出卖他。
要说到花钱的手法和能耐,他连给奸商兄弟俩提鞋都不配。不过陈致远提出逼供的办法还是有点太残忍了,尽管效果相当不错。
比天使还纯洁的奸商一贯是主张以德服人的,暴力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只可惜钟全山不接受。对这种看似聪明,其实比猪头陈还要猪头的家伙,赵启明真是无言以对,活该被人家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通过这件事看来,可见陈致远的建议偶尔也能顶点用,不过仅限于与暴力有关的建议。
奸商抬眼看了看陈致远,这位十大杰出青年一脸茫然:“愣什么呀?快给钟经理弄点水来洗洗伤口!”赵启明冲他眨了眨眼睛,连忙把钟全山从地上扶起来坐在自己身边。
杰出青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既然打也打了,自己的气也消了几成,对方的伤口还是有必要清理一下的,要不回头出门太惹眼。
善良的奸商亲手用湿纸巾帮着钟全山擦伤口:“我知道,这件事的根本问题不在你身上,你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他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连陈致远都以为这家伙说的是心里话。
“你们不……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钟全山抹了把鼻血。刚才被打得太狠,鼻腔粘膜的毛细血管严重破裂,暂时还止不住。
赵启明又递给他一张纸巾,同时给了他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那当然!至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
钟全山难以置信地看着奸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别扯了,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只怕后面还有更要命的招式等着呢。
赵启明满怀诚意的目光久久凝视着他:“你不相信我的话?……我都说了,这件事是朱广文挑起来的,我就是找人算账,也应该找他才对,你说呢?”
“对!赵董事长说的没错,要不是他让我们干这些缺德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钟全山连连点头,飞溅的鼻血差点甩到陈致远身上。
卑鄙小人的特点之一就是能够抓住哪怕一丁点机会,也要将责任栽到别人头上。尽管说出来的理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钟全山觉得赵启明放过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正如他所说,朱广文才是罪魁祸首,而自己又被打成了这样……。
赵启明笑了:“不过要想惩罚朱广文,还得钟经理你帮我一个小忙才行……”
钟全山连半秒钟都没有迟疑:“没问题。董事长尽管吩咐!”既然赵启明能让自己帮忙,更加说明他不会再跟自己计较了。
这是卑鄙小人的另一个特点,只要能保全自己,连亲爹都可以拿来出卖。
奸商再次给他倒了杯酒,陪他抿了一口。两个人像好朋友一样聊了起来,刚才的事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看着两人簇膝深谈的那副亲热劲,坐在一边的杰出青年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赵启明签了张支票递给钟全山,他才听明白奸商想要干什么。
事情仍然并不复杂。谈完之后,一个鼻青脸肿的卑鄙小人,一个满腹坏水的狡诈奸商,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接下来是娱乐时间,赵启明打电话让旁边的业务员通知妈咪带了一票漂亮妹妹过来,给钟全山挑了个身材最风骚,长得也最妖娆的女孩子陪他。
那女孩子一看钟全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比被大象踩了一脚还可怕,死活不愿意坐过去。奸商深情款款地望她,从包里掏出叠拇指厚的人民币扔了过去。
女孩子看了一眼,樱桃小嘴撅得老高,奸商又扔了一叠在她面前,女孩子的小蛮腰扭了扭,最终还是没动。奸商不扔了,站起来准备把钱捡回来。
女孩子闪电般的小手一晃,茶几上的两叠钱瞬间不见。她两条杨柳细眉轻轻一挑,伊伊哝哝娇哼几句:“不要嘛……!人家开玩笑呢……。”说着靠在了钟全山的身上。
这小妹妹的手法之快称得上一流高手,坐在对面的陈致远愣是没看清她把钱塞哪了。
男男女女三组人轮流唱起歌来,钟全山拿着麦克风搂着美女摸来揉去,可赵启明和陈致远谁也不敢碰旁边的女孩子一下,尽管他们心里都有那么一丁点痒痒的。
两个人时不时你瞧我一眼,我瞅你一眼,搞得旁边两个陪酒的女孩子严重怀疑这两个眉来眼去的男人是同性恋。
可他们自己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打死也不能让对方抓着一点把柄。
结果,还是奸商没能沉得住气,过去跟陈致远身边的女孩子耳鬓厮磨,聊得甚是开心。陈致远只有跟另一位姑娘猜拳喝酒,心里却在暗暗冷笑:嘿嘿……,赵启明你这个小色狼。
为此猪头陈开心地连喝了几杯,庆祝自己抓到了赵启明的小辫子。
可喝了没一会儿,那个女孩子又回到了陈致远的身边,趁他不防,搂着这家伙的脖子亲了起来。陈致远躲闪不及,只有急忙推让,没想到刚好按上了对方那团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部,更是吓得他魂飞魄散。
女孩子娇笑一声,跟没了骨头的八爪鱼似的,嫩腿一跷,整个人顺势紧紧缠在了他身上。
无处可逃的陈致远忽然明白过来,又他妈被奸商给耍了,这小子刚才装出那副样子,一定是在跟这女孩子商量着怎么整治自己来着。
这倒不是因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这种逢场作戏的活他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那都是没有赵启明在场的情况下。
奸商看着眼前的情景哈哈大笑,嘴里还跟着起哄:“陈总,你就要了人家吧。瞧这小妹妹多好呀!”
这小子刚才跟姑娘打赌说,她只要如何如何,要是能让陈致远躲不开的话,抱一分钟给一百块。
结果,陈致远直到散场,都没有解开身上的这把女人锁。虽然他喜欢暴力,可身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总不能跟一个漂亮妹妹动粗吧,更何况他还是个有素质的人。
奸商这么干,也有自己的理由:别说是碰那些女孩子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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