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男儿行
乔峰和几位长老仔细看去,这第二位马夫人脖子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这个时候洪七公虽然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第二位马夫人身边,沉声道:“马夫人,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他这是怕这出来的第二位马夫人受了别人暗算灭口,所以赶紧过来保护。
毕竟真出了什么情况,乔峰这事件主角不便动手,但是自己这老家伙在这,别人怕是就不得动弹了。
第一个马夫人吓的浑身发抖,指着第二个马夫人,尖叫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叫完,又是不住的叫道:“你是假的!你才是假的!”
这时候第二个马夫人却不再理她,只是哭道:“奴家之前与先夫一向感情融睦,哪知那天她忽然将我迷倒,之后便想杀我灭口。幸亏她没有武功,这对着我咽喉的一下力气使的小了些,这才叫我苟活了下来。”
“可是我一个弱质女流,身受重伤,又如何报仇?幸亏那天这位,这位周大哥经过,好心救了我。事后我怕丐帮生变,就麻烦周大哥去打探消息。”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周伯通笑嘻嘻的说道:“是极,是极,本来嘛,你们这些大叫花,小叫花,不老不小中叫花的事,我是不管的。不过我转念一想,倒也有趣,就偷偷去你们那个什么马副帮主家里偷听了一会。当时就只听从屋子里面说些什么‘你身上有些东西,比月亮更圆更白’还有什么‘你身上的月饼,甜过了蜜糖’之类的,我一想原来是有人在讨论吃的,没意思,我就走出来啦。”
说到这里,周伯通忽然之间看了看站在一旁已经瑟瑟发抖的白世镜,一拍脑袋,说道:“啊对,那人说话的声音跟你一模一样,哈哈,哈哈,你们当时在讨论什么好吃的?告诉告诉我?”
听了周伯通的话,白世镜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声冲着乔峰跪了下来,不住的左右开弓猛抽自己脸颊,不停的嚎啕大哭,道:“乔帮主,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啊!”
原来,这第二个马夫人,正是善于乔装改扮的阿朱所扮。
当时陈萧正着急如何帮乔峰洗脱杀了马大元的污名,想了半天却没有半点办法。
对方做事滴水不漏,自己这个外人实在是没办法插口。
却不想,他这边正愁的功夫,忽然听阿朱学了两句周伯通的话,这一下可就提醒了他,顿时计上心来,在阿朱耳边就说了刚才的那些话。这阿朱原本就极其聪明,一听陈萧说完,立时便知这是陈萧要为二哥乔峰洗脱嫌疑。虽然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阿朱先前见乔峰豪气冲天,原本心中便有好感,当即两人一拍即合,阿朱这就偷偷出去准备。
可是只是这样,这料下的就不够狠。
陈萧想了想,干脆又教老顽童说了那些话。也幸亏是老顽童这个在众人心中一向没什么机心的人在这,要是换成别人,那就难免惹人怀疑。可是老顽童师哥是王重阳,又与洪七公教好,再加上没什么心机,这一说话,可靠性自然大增。
陈萧原本心中也是没有多大把握,不过毕竟时间不等人,干脆放手一搏,诈上一诈。
没想到这一诈,果然把白世镜给诈崩溃了。
这白世镜之前一直与乔峰关系还算不错,在原著中马夫人要陷害乔峰,白世镜就是拼死不从,马夫人这才又找了全冠清,陪睡了三晚,之后全冠清言听计从,这才有了陷害乔峰的本钱。
如今白世镜眼见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已经暴露,却原来是受妖女所惑,心中哪还有半点怀疑,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彻底的崩溃了。
第六十六章 疯狂!
站在一旁的马夫人一见白世镜跪下,顿时面如死灰,当场便吓的晕了过去。
洪七公冷冷的看了马夫人一眼,断然喝道:“把这妖女和白世镜绑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顿时便有丐帮弟子上前拿人。
在场众人原本就对乔峰又敬又佩,如今虽然听得乔峰是契丹人,可是潜意识里仍然还把他当作那个带领丐帮走向辉煌的乔帮主。如今听得这一切都是这个面如鲜花心却如蛇蝎的妖女所为,哪还犹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把白世镜和马夫人捆的粽子一般。
用的还是极为结实的牛皮筋。
阿朱见了这种阵势,知道自己的事情办完,当即小心退到乔峰身边。
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实在是可以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泼水!”
此时一切命令皆由洪七公代发,毕竟乔峰身份敏感,如今已经不适合再发布号令了。
“泼辣”一声,早有丐帮弟子拿来冷水泼在马夫人头上,马夫人受冷水一激,顿时醒了过来,却只是双眼死死盯着阿朱,不听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时候洪七公不问马夫人,却是先问白世镜,他捡起刚才被惊掉的破木杖,使劲顿了顿地,叹道:“世镜啊世镜,我一向佩服你铁面无私,面对我丐帮弟子执法,从来只讲平等不讲人情,却没想到,你怎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说到这里,洪七公情绪激动,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白世镜痛哭流涕,大声嚎哭道:“七公,我,我……”
一旁的马夫人眼见大势已去,白世镜既然已经投降,隐瞒一切再没有任何必要,忽然疯了一般的大笑了起来,这一笑直把眼泪鼻涕都笑了出来,忽然冲着阿朱玩命一般的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为什么?!”
众人听她骂的恶毒难听,对她的印象,顿时差到极点。
马夫人骂了一会,忽然可怜兮兮的看向洪七公,轻声问道:“七公,你能不能,给我榜的松点?我这样,可难看死啦。”
周围众人听的大奇,这妖女死到临头,不关心别的,倒是关心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来。
却不知道,马夫人自负美貌,一生水性杨花,风骚之极,自不肯死的时候要如何难看。
洪七公略一思索,知她现在是说出一切来源因果的关键时刻,当即说道:“给他绑松些。”
马夫人不过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丐帮弟子也不怕她会想办法逃跑,当即给她绑的松了一些。
却不想那两个丐帮弟子正给她松绑的时候,马夫人居然出奇的笑道:“两位小兄弟,我长的好看吗?”
那两个丐帮弟子听了,羞的面红耳赤。
洪七公“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浑身的牛皮筋松开了一些,马夫人又摇了摇身子,故意面向乔峰,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
乔峰看的眉头大皱,他实不愿看马夫人这个恶毒的妖女,当即转过身去,不去看她。
马夫人见了,突然破口大骂:“乔峰!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肯看我一眼?为什么!”说完,忽然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直笑的花枝招展,笑了一会,马夫人却又柔声说道:“你不看我,我便是死了,这些话也不告诉你。”
乔峰无奈,又转了回来。
马夫人又道:“乔帮主,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周围众人听的实在是大奇,完全猜不出来马夫人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的话叫乔峰好生为难,游目四顾,忽然看见五弟陈萧正向自己看来,只听陈萧说道:“乔二哥,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便看她到底要什么。”
“好一个事无不可对人言!”
乔峰大踏步来到马夫人身边,将她柔弱的身子抱进怀中,只是脸上表情就不见得多好看了。
马夫人这才满意,喃喃道:“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
周围的人听的莫名其妙,乔峰也是心中大奇,问道:“我和你最多不过只见了一两面,你又如何总是记着我?”
马夫人却不答这话,只是喃喃道:“我只是记挂你,身上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她越说越低,周围众人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
可是说到最后,马夫人语气忽然大变,尖声道:“可是我记挂你,你有记挂我么?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为什么!”
她问了一会,见乔峰不答,忽然缓缓将脑袋靠在他肩头,全身便似没了半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将下来,搭在了乔峰的肩膀之上。
她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缝,说道:“乔帮主,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知道么?”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周围众人只觉得平生所遇之事,以今天最为奇特,出现了两个马夫人不说,先前坑害乔帮主的马夫人,竟然说她做的全是为了乔峰。
乔峰也是摸不到半点头脑,问道:“你说,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马夫人微笑道:“当然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你,我又做这许多做什么?”到这里,肩膀用力的耸动了一下,好像是要伸出双臂,抱抱乔峰的脖子。
她挣扎了一会,见挣不脱,也就不再勉强,只是说道:“乔帮主,你说我,好看么?”
乔峰越发不耐烦,可是为了获得一切的真相,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好看,好看。”
马夫人道:“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不过你能这么说,我总是欢喜的。”
说完这句话,马夫人冲着乔峰妩媚一笑,道:“乔帮主,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乔峰精神一振,心想:“她要说故事,说不定有什么端倪可寻。”当即点头,道:“好,你说。”
马夫人躺在乔峰怀里,喃喃道:“我小时候家里很穷,想穿新衣服,爹爹却做不起,我成天就是想,几时能像隔壁江家姊姊那样,过年有花衣花鞋穿,那就开心了。”
乔峰听她竟然就这么讲起了小时候的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得静静的听下去。
周围众人眼看谜底即将揭破,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打乱了这妖女的说话的心情。
一时间,整片杏子林中竟然落针可闻,安静到近乎诡异。
马夫人抿着嘴一笑,又轻又柔的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啊,日思夜想,生的便是花衣服的相思病。便是有一双新鞋穿,那也开心得不得了。”
“我七岁那一年上,我爹爹说,到腊月里,把我家养的三头羊、十四只鸡拿到市集上去卖了过年,再剪块花布,回家来给我缝套新衣。我打从八月里爹爹说了这句话那时候起,就开始盼望了,我好好的喂鸡、放羊……”
“好容易盼到了腊月,我天天催爹爹去卖羊、卖鸡。爹爹总说:‘别这么心急,到年近岁晚,鸡羊卖得起价钱。’过得几天,下起大雪来,突然垮喇喇几声响,羊栏屋给大雪压垮啦。幸好羊儿没压死。爹将羊儿牵在一旁,说道这可得早些去将羊儿卖了。不料就是这天半夜里,忽然羊叫狼嗥,三头羊都给饿狼拖去啦,十几只鸡也给狼吃了大半。爹爹大叫大嚷,出去赶狼,想把羊儿夺回来。”
“眼见他追入了山里,我着急得很,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夺回羊儿。等了好久好久,才见爹爹一跛一拐的回来。他说在山崖上雪里滑了一交,摔伤了腿,标枪也摔到了崖底下,羊儿自然夺不回了。”
“我好生失望,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我天天好好放羊,就是想穿花衣衫,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又哭又叫,只嚷;‘爹,你去把羊儿夺回来,我要穿新衣,我要穿新衣!’”
听她不挂念爹爹的安危,只是挂念着新衣服,众人不由得眉头大皱,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乔峰听到这里,一颗心也是直沉了下去:“这女人如此天性凉薄!她爹爹摔伤了,她不关心爹爹的伤势,尽记着自己的花衣,何况雪夜追赶饿狼,那是何等危险的事?当时她虽年幼不懂事,却也不该。”
只听马夫人又说下去:“我爹爹说道:‘小妹,咱们赶明儿再养几头羊,到明年卖了,一定给你买花衣服。’我只是大哭不依。可是不依又有什么法子呢?不到半个月便过年了,隔壁江家姊姊穿了一件黄底红花的新棉袄,一条葱绿色黄花的裤子。我瞧得真是发了痴啦,气得不肯吃饭。爹爹不断哄我,我只不睬他。”
“那天是年三十,到了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悄悄起来,摸到隔壁江伯伯家里。大人在守岁,还没睡,蜡烛点得明晃晃地,我见江家姊姊在炕上睡着了,她的新衣裤盖在身上,红艳艳的烛火照着,更加显得好看。我呆呆的瞧着,瞧了很久很久,我悄悄走进房去。将那套新衣新裤拿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真相大白
乔峰听她说十几岁的时候,得不到便偷,心中对这马夫人的印象越发的不屑。
可是现在毕竟要听她把话说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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