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
我不知道这变态医生的意图是什么,但是生物本能告诉我,再不逃就大事不妙啊……。我拼尽全力伸手抓住屏风……,哇,屏风是可以活动的啊!!(汗~~,哪个屏风是固定的?)“砰”只见屏风朝我倒下来,把我和变态医生压到床上。糟糕,适得其反~~~。而且~~~,胸口被压得好难受啊~~~。
“原来你知道我的喜好就是要反抗一下啊……,真是体贴的可人儿……。”似笑非笑的叹气声此刻又拜访我的耳朵——啊!!太可恶了!!谁是什么可人儿啊!!那是形容女孩子的吧!!
救命!!谁来救我啊!!
糟了!
不经意间我瞅到墙上有面挂钟~~~,完了,已经晚了一个钟头啦!!!
斋夜昨天的表情好吓人!!比平常的面无表情更让人恐怖!!那么今天~~~,我爽约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正在想着斋夜的恐怖面容,腰上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胸前~~。我拼命挣脱,却不能撼动那双手一丝一毫,我为什么以前从不锻炼啊~~,这就是后果啊!!天啊!!救命啊!!
奶奶~~~,救命~~~~~!!
斋夜也好啊!!救命!!
3
头晕……,双脚好象踩在棉花上一般。小路边的风景也无暇细看——根本就看不清。只有一团一团的颜色在眼里晃动。绿色——是槐树,蓝色——下午五点时的天空,红色——西边的落日晚霞,白色——好象没有尽头的白鹅卵石小径,黑色——是,是,斋夜……。
看见斋夜面无表情的脸后,我的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像断了,于是力气尽失,我面对着他,直挺挺的倒下去。在我的脸要亲吻那些鹅卵石之前,我感到双肩被托住了,马上便被半强迫的坐在地上,斋夜黑黝黝的眸子冷冷的对上我马上要阖上的眼。
斋夜……。我发不了声,否则我可以对他炫耀一下——我可是很机灵的抄起床头的花瓶狠狠的往那变态医生的头上一砸,砸得他半晌没有反应才脱身的(你要说了估计你也活不久了~~~)。斋夜……,我应该也很会打架吧……,在这方面我应该还是有点智商的吧……。
斋……。
他的眼神变了,突然的变了,我知道,我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我就是能感觉到。那眼神不再是冷冰,还加上了某些东西——让人恐怖的东西,他想打人……,他想杀人……。为什么?
斋夜……,为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用我的眼交流法问他,手上突来一股劲道,把我拉离地面,而后是几乎强迫性的拖着我往回走。
那是医务室的方向。白色鹅卵石小径的尽头就是医务室。
斋夜已经知道了。
可是我已经报了仇啊,我用花瓶把那变态医生打得头破血流啊。斋夜,你还要去干什么呢?你昨天所谓的有事情是什么事?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走在前头的斋夜仿佛听见了我无声的抗议——我一直觉得奇怪,奶奶费了好长时间才可以和我沟通的,而且有时候并不能理解我的心思。可是斋夜,从第一次见到他没几天,他就开始懂得和我用眼神交流,到不过认识三个月的现在,他已经可以明白我的一切能用眼神表达的或是只能藏在心里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呢?
总之,在我想着斋夜为什么能知道我真正的想法的时候,斋夜蓦地停下他的脚步,回头看我,他还是用他的冷冷的眼神看着我,而后欺近我的脸。他的眼神里除了冷漠还藏着愤怒,在我心惊的同时,他的一只手还掐上我的脖子。
他果然是很生气,因为让他在校外干等了一个钟头吗?所以他想教训我顺便也教训那个罪魁祸首——变态医生?!
一定是这样。(是这样才有鬼~~~~)
斋夜并没有用力,但我已觉得窒息。他的眼神中有太多让我胆战的信息,压迫着我的脑神经,我想再这样持续一分钟的话,我所有的脑细胞会死光光。
斋夜你想说什么?我用力睁着眼,此事关乎我的性命,绝对不能疏忽啊……。
你的脖子。斋夜的眼睛告诉我,他狂怒的原因是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么了?它现在还是健在的啊——如果你小心一点别折断它的话,它今天就好好的撑着我的头啊(而且以后还会尽忠职守继续支撑着)。
看出我并不男子气概的恐惧,斋夜松开手,气势万千的转回头,继续拖着我奔向医务室。
在我们到达医务室外的时候,那医生正似笑非笑的搔着他已经包扎好的后脑勺,准备关门了。斋夜马上松开他紧握着的我的手,我只有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
斋夜踏步上前,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拳挥向医生。他的拳头向来轻巧无比,我想丝毫不输古代忍者或是武士的功力,所以医生被他打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果然。医生中了拳,向后一仰,几乎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回地面上,也好好的打量了一回斋夜。不过,令人不爽的是,自始至终,他还是一脸似笑非笑。
那似笑非笑给人奇异的压迫感。
他不是普通的医生!!(后知后觉……)
我想阖上的上下眼皮也不由得睁大了。斋夜一定可以感受到这种迫人的气息,他的全身也绷紧了——我从来没见他有过这种反应。(你认识人家多久啊~~~)
“呵呵,斋夜家的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最没出息的小儿子也有这样的压迫感啊……。不赖。”变态医生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听不懂,难道斋夜认识这个变态?!不会吧……。开学第一天我们就认识,他从没进去过医务室啊。
斋夜家……,也很有名吗?我没有注意过,好象也没听人谈起过啊。
斋夜冷着脸,依旧没有多余表情,只是他的黑眸越来越深沉。
医生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似笑非笑的:“你想干掉我吗?噢,那可是会死的重罪啊。而且——。”他别有用意的看我一眼,我被看得莫名其妙……。“小桥本也会遭殃的呀。”
小桥本?是指我吗?我有一点疑虑的想。(白痴~~~)
斋夜的眼神依旧深沉,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动作。
“呵呵,我喜欢你的眼神。”医生又似笑非笑的火上浇油。真是比我还没智商!斋夜已经火到极点了!难道他还感觉不出来吗?!
果然,眨眼之间,斋夜的身影移动到医生前面,狠狠的给了他的腹部一击——医生好象料到他的动作,但是却无法防御,他才抬起手,斋夜已经迅速回到原处。我看得嘴巴忘了合上——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快!!医生还是似笑非笑的,但是眼里多了一丝痛苦,他倒退几步,反射性捂着腹部的手慢慢的放下来。
“唉……,你真是不学乖的孩子……。这一击我会记得来讨的。”还是似笑非笑的,又看了我一眼,“我喜欢小桥本呢……,桥本家要出他这样的人还真不容易。”
嘲笑我吗?我想站起来,冲过去,像斋夜一样的揍他……,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能他的一根寒毛都没碰上我就得挂掉。所以我只有暗暗咬牙,把气埋在心里。
斋夜又要挥拳上去,医生眼尖的先行再退几步到安全距离之后才又似笑非笑的瞅着我们:“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太久的。”
“滚。”斋夜冷冷的吐出这个字来。
“你长得那么俊美——几乎像神只一般,为什么要冰着脸呢?要引人注目还是自卫?呵呵。不管是什么,斋夜嗜,你会是我的奴隶。”医生好象嫌命太长,还是不知死活的在说着我完全不懂的话,听得我没有一点自信——他到底和斋夜有什么关系啊……。
斋夜……,我想从斋夜的反应中探知什么,但是没有成功。斋夜又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滚。”
变态医生惹人厌的呵呵笑两声,转眼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太阳早已西沉,在仅有的一点光中,我看不清斋夜的表情。我也不敢问他,免得他一时生气又掐我脖子。上回他是收了手,但不保证这回我可怜的脖子还安然无恙啊……。咦……,自从遇到斋夜,我好象变聪明了一点啊……。(是聪明多了~~~)
4
我第一次坐机车。
有点不知把脚、手放哪里的紧张感。
本来以为因为变态医生的出现,斋夜不会带我去也许他昨天就决定好的地方,但是在走出校门时,斋夜就冷冷的指着他的重型机车。没办法,我只有上去。
最让我无力的是我们家那个号称最忠心耿耿的劳斯来斯司机,他冲过来嚷嚷着流氓放了我家少爷我要载他回去,结果被斋夜一瞪就给吓得跌倒在地。并且,马上改口说少爷终于找到知心朋友,可喜可贺,还把我家的地址仔仔细细写下来(几部电话的号码都一清二楚),塞到斋夜的制服口袋里。
在斋夜发动机车后,我还听见司机说少爷玩得开心啊……。
唉,好丢脸啊。就是因为我身边的人全那么没有男子气概,我才会样样不及斋夜的吗?肯定是的……。不是有一句中国古话叫“近什么什么,近什么什么”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蠢)
之后,斋夜像是不要命似的疯狂开着车,我却没有一丝的惧意。
看着路两旁的树飞速倒退,我觉得是一种享受——如果没有警车铃和警察的喊话声,可能会更妙。
警车一直在后面追,但也仅限于在后面追而已。没多久,斋夜把车开上山上的小路,警车铃声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斋夜停下车的时候,我的胃又开始抽痛,并不是饿了,因为上车前斋夜特地拿出他买的披萨让我吃光了——他知道我一饿就胃痛,而是这间破烂的小屋就是一个月前我被绑架所关的地方。在那里面,我曾经胃痛得几乎要死去。
破烂的木板屋,远远的便可闻到里面的腥臭味。
我不想问斋夜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只想离开……。我用力向后踏出一步,斋夜却拉住我的衣服,把我拖到门边。我不敢反抗(免得又被掐脖子……),直到他放开手,蹲到我身边,示意我听里面的声音。
是不是绑架你的人?!
他的眼神在说。
原来他想帮我教训那两个家伙……,好。我把耳朵贴上木板墙,仔细听着。
“嗜少爷真的会来吗?等了一个钟头了……。”
那个被鱼刺梗到喉咙里的难听嗓音——没错!
“嗜少爷的话我们敢质疑吗?”是的没错,就是他们!!他们害我胃痛得几乎没命!!我身上扬起怒气,大概是传染到身边的斋夜,我竟觉得他的怒气比我的还重。
我有一点迟疑的拉拉斋夜的袖子——斋夜……(明天再来吧,我也要参加)。
斋夜回头,我的眼神交流被迫停止。因为他的眼中充满了复仇的意味,比我更甚的复仇欲望,我无话可说,也没有立场说。他本来就不打算让我自己复仇的吧,因为我也没有那个能耐。他只是要我看着,让我忘了胃痛致死的滋味,他可能要告诉我——今后没有人可以让我胃痛了。我突然发觉我真的聪明许多——至少,我能了解一半的斋夜。
你去吧。我等着。
于是,斋夜像一头优雅的却又带着血腥的黑豹子,站起来,推门,进屋。
4
我闭上眼睛,背脊紧紧的贴着木板墙——这样我能把我的听力发挥到极致。我想听听斋夜的拳声(拳会有声吗~~~~),想听听那两个恶心人物的讨饶声。可惜,斋夜的拳头向来利落,不到五分钟就解决问题。我看着他从门内走出来,制服丝毫不乱,只是乌黑的头发被汗黏在了脸上。看来,那两个人渣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我有点好奇他们的下场,趁斋夜向他的机车走过去时,我用我有史以来最灵巧(自认为啦~~~)的假动作,目标小木屋,冲过去。
刚推开门向里探了一眼,腰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我拉离了原地——斋夜的反应怎么那么快啊……。虽然如此,刚开门所瞥的那一眼就已经足够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斋夜搂住我的腰,强迫性的把我拖到机车边。我心下奇怪,那变态医生也曾经这样搂着我的腰,那时我好象觉得很恶心,现在怎么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呢?难道是因为认识斋夜的关系?
对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得问清楚……。我用力想挣开斋夜的手,而斋夜察觉到后也很干脆的放开了。
我们对视着,斋夜还是像以往一样冷冷的看着我,但是,我好象从他的眼底看出一点无措。不会吧,应该是我眼花才对,我又细细的很用力的盯着他——果然是眼花,这家伙就是富士山在他眼前爆发也不会变脸色,何况冷冷的眼神?
斋夜,你杀人了。
我应该没有看错,那两个人蜷缩着的身体是不自然的(可喜可贺!!龙腾开始大器晚成了!!),他们脸上的痛苦表情也似被定了格一般。(哇,这么重大的事你现在才说啊~~)虽然我是有一种快感没错,但是杀人是犯法的啊——法律课上我并不是从头发呆到尾的。我不想斋夜有什么闪失。
斋夜连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