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





—我的房间可不是这样的啊。半天才想到这是斋夜的卧室,而且斋夜的黑色制服和我的制服还一起挂在墙上。那——斋夜呢? 
看看小窗外,已经天黑了,斋夜晨训到现在?那还叫晨训吗?会不会是因为不想告诉我那么多事所以在外面不回来了?不行,我在这里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啊。我赤脚走到门边,伸手拉门。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己打开了——不对,门就被人打开了,斋夜冷冷的托着大餐盘——盘里放满了中式菜肴,走进来,脚一勾,关上门。你要出去? 
不是,是想找你。(龙腾,不懂这话的真正意思不要乱说啊~~~) 
斋夜依旧面无表情:饿了吧,吃饭。(耶,斋夜怎么没有欣喜若狂啊~~~斋夜冷瞪:我知道这家伙是白痴。) 
好。我坐下来,十指大动,准备开饭。开饭之前,我因为审美细胞又蠢蠢欲动,所以仔细的盯着斋夜看了好一会——结果看呆了。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简直无话可形容的完美容貌,黑得发亮的披肩直发,优雅的举止,冷峻的目光,修长的身躯,配上纯白色的和服,简直不是人。(某人惨遭冷瞪——原谅龙腾的说……斋夜,不是说你像鬼,他的意思是你像神啊~~~~) 
我的心跳好象加快了……,怎么回事?难道我也有了心脏病不成?? 
斋夜突然伸手,我吓了一跳,从发呆中清醒,反射性的向后一仰——倒在地上。斋夜的手怎么那么长啊,还是摸上了我的额头:“感冒?”(斋夜好象你也不聪明啊~~~某果冻笑得正欢,斋夜无暇理会:这笔帐以后算~~~惨了) 
我摇头:不是,是心脏病。 
你有心脏病??好象不太相信。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 
斋夜马上拉我起来,若有所思的帮我夹了几样菜,我偷偷的看他,见鬼般发现他嘴角边的笑容……,不会吧……,我得心脏病,这家伙竟史无前例的笑了?!真是不爽!!很明显是幸灾乐祸嘛!!大过分了,但我又不敢抱怨,免得被他掐脖子或者赶出去睡马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只有吃饭。 
斋夜没有吃,只是看着我。 
难道他训练了一天,不饿吗?算了,刚才他那么没义气,我才不管他呢,饿就饿死好了。 
不行,良心谴责啊。斋夜,你不吃我全吃光了。盘里还剩一半,我抬头用眼神询问正目不转睛盯我看的斋夜。 
你吃。 
那就不客气了。我狠狠的把所有东西一扫而光……。 
饭饱之后,我摸着胀得鼓鼓的肚子做助消化运动,斋夜还是维持老动作。我索性不去理他,想着怎么问他所有梗在喉咙里的疑问。该怎么说呢?直接一点,叫他是朋友的话就全倒出来,唔,这样好象最好了。 
斋……。啊,我被眼前放大的俊美脸庞吓得差点挥拳招呼过去。什么时候他移到我旁边来了??我一点都没发觉啊。斋夜,有什么事吗?靠这么近,靠这么近的完美的脸……,好不舒服!!好想,好想……。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你,觉得,那变态……。”很少说话的斋夜好象因为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而有点紧张——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说你不说出去,我请你吃饭的时候……。(白痴,不是说话的问题啦!) 
别说了!!那该死的变态家伙,莫名其妙的咬我!!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龙腾最讨厌别人说什么自己不懂……:P) 
“那,我……。” 
斋夜?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啊,而且从没有人像斋夜一样了解我。 
“这样啊……。”斋夜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那样完美的笑容,我想我已经被迷得目瞪口呆、没有知觉了……。 
斋夜好象因为变态的话而忍不住了,龙腾即将成为他的晚餐。 
斋(瞪):我早就忍不住了……。果冻退到安全距离,向龙腾使眼色:逃啊~~~~ 
龙(依然被迷得七荤八素):…… 



7 







斋夜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最后,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拒绝再多的刺激,然而,就在此时,冰冰凉的带着清新沐浴液气味的软软的东西压到了我的唇上,我赫然想到,这是斋夜的唇。可奇怪的是,我心里并没有想反抗的念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现在斋夜对我做的,应该和那个变态医生一样,都是在情理上说,要和女孩子做的才对。但是我也不排斥,反而立刻被他伸进我口中的舌头所带来的陌生情潮给迷得忘了一切。 
只记得斋夜的舌头和我的舌头在翻搅着,我的身心都醉在其中。 
这个叫吻吧。 
这么美妙的感觉,难怪电视里、还有学校里随处可见那些嘴粘得难舍难分的男男女女。这是我的初吻,对象能是让我看到呆掉的斋夜也是件幸运的事。(至少不是那个打我的女孩……。龙腾你很会记仇啊,人家不过是理解错误芳心受损失去理智之下才这样的,你怎么能怪她?再说,人家小小女孩一个好歹也把你送到医务室……。啊,知错,斋夜,我马上走……哇!!某果冻飞到外太空暗自垂泪)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和服已经被斋夜丢到一边,浑身清凉。而后,又被他移至我颈上、胸前的舌逗弄得像发烧一样热。从身体里面仿佛要冲出什么炽热的东西,让我几乎要震动我的声带,发出久违了十五年的声音。 
慢慢的,他的唇越移越下,身上的奇异反应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点惊慌的原因,渐渐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得到斋夜的低笑声。 
原来身体的碰触可以让人像置身天堂一样……。 
……。 
痛啊!!后庭突如其来的巨痛把我从极乐世界拉了回来,我瞪大眼,看清楚了斋夜的完美却冰冷的脸上带一点担忧:怎么样? 
为什么会那么痛?我几乎要声泪俱下。实在是痛死了!!呜呜,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斋夜的脸红了红(我没看错的话):我……,是初次。(初次?!某果冻倒抽一口气:我以为你经验丰富……啊!我逃!) 
什么初次??好痛啊!! 
我虽然大加抱怨,但是看着一脸冷汗、咬着牙的斋夜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唉,既然两人一样痛,他不吭一声,我怎么好意思再说……。算了,就像他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没那么痛了。我闭上眼睛。感觉身体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动——皮肉撕裂!很痛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的时间,疼痛终于消失了,感到斋夜的呼吸喷在我耳垂边,我睁开眼,转身——痛~~~~。不行,要忍住!!斋夜的黑发被汗水黏着四散的粘在额前、颈上,墨黑的眼中稀奇的透出一丝疲惫,不过——我还是想……。 
斋夜,我们俩彼此要公平,对吧? 
斋夜点点头,汗湿的黑发垂落在脸边。 
那……,我想你所受的痛苦我没试过,我觉得痛你也没尝过……。(龙腾!不要做傻事!) 
斋夜的黑眸突然瞠得老大——他想反悔?!我不客气,立刻依葫芦画瓢的堵住他的唇。哼,只有这样才公平嘛。 
于是所有事情又重演一遍,不过是角色好象对换了。(^0^,呵呵,斋夜,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啊……) 
好累啊,我趴在他身上沉沉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好象被他小心翼翼移到榻榻米上,我没有睁眼,理所当然的呼吸着带着熏香香味的空气,继续睡眠。 
醒来的时候,又感觉到了隐隐的痛,猜想大概稍微动一动也会牵扯到后庭的伤口,所以只敢动动脑袋。窗外还是黑的,大概是昨天睡了一整天的关系,我竟然醒的这么早。记得以前管家得一共叫十次我才会爬起来上学的。斋夜的卧室我还未曾好好看过。因为昨天早上洗浴完后,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加上晚上饭菜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现在虽然是黎明时分,房间里的灯却亮着,正好让我满足一下好奇心。 
这间卧室不大,也没什么家具——据我所见就是现在我们睡的加大的榻榻米和榻榻米前的青铜制双鹤麝香熏炉以及正对着榻榻米的木墙上的挂衣钩。(等等,龙腾,挂衣钩是家具吗?)正因为摆设简单,所以空出不少地方,昨天斋夜拿来的托盘还放在地上。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CDMAN。整个房里的现代化物品就是天花板上的钨丝灯——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用钨丝灯??我瞪着那盏发出昏黄光的灯,有种时代倒退了五十年的错觉。 
斋夜的呼吸声在我身边响着,我突然很想看他的睡脸,但又惟恐惊醒他,所以慢慢的转头,正对上他的墨黑的眸子。 
早。他的眸子里发出这样的信息。 
早。我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好象他每天要晨训,那今天不是要请假了吗? 
怎么?痛? 
我的脸好象又烧得厉害,大概红得像番茄:没……。我们不去学园了吗? 
以后都不用了——反正你也没学到什么。 
喂,虽然我真的上课都发呆了,你也不能这么说吧,奶奶要是知道我逃课会伤心的。抗议。 
这就是奶奶的意思。 
我惊讶的张着嘴:怎么会?我的仇家真的那么厉害?弄得我连上学也不行了?? 
“而且我们已经逃了一天课了,再逃也没什么大不了。”斋夜突然开口,冷冷的声音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却十分流利。好象以前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会结巴的啊……。 
我怔住,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用眼神继续。用眼神好象比较好吧——两人都会。 
“你,不是天生的哑。” 
他什么意思?教我说话吗?我心里一阵兴奋,笑着点头:是啊,奶奶说我的声音很难听,所以就没有再学说话。可是我很想说话,再难听也不会像那个鱼刺梗到喉咙的家伙一样吧。 
“那,你发音听听。”斋夜的样子比我还兴奋,我有点狐疑,说话好象是我自己的事吧,虽然能教出一个好学生也算是很值得骄傲的事……。不过,既然是斋夜帮我,我就拿出以前没有过的注意力和意志力吧。(原来龙腾学习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 
我鼓足劲,用力送出一口气:“啊……。”发出声音了!!不过怎么这么小啊,我用的力很大呀。 
斋夜皱皱眉,抓起我的手按到他的喉结上:“啊。”手下软骨节滚动,我无意识的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喉结处:“……,啊。”还是不对。我隔了太长时间没说话了,好生疏。会不会我一辈子就只能用眼神表达了?心中的恐慌像个旋涡要把我的决心全部卷没。 
“啊。”斋夜更用力的按住我的手。目光坚决。 
他的喉结滚动和我的不一样……。应该是这样的——我学过说话,所以只要得到说话的感觉,只要可以发出声音,只要这一点点,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表达我想说的一切了。我想说话,我想亲口问斋夜所有问题,我……:“啊……。”会了!! 
斋夜的拥抱让我几乎要肋骨尽断,在肋骨刺伤肺叶痛死之前,可能是先被迫停止呼吸而死。斋夜!!拜托你别用打那巨人的力气来抱我行不行?!斋夜!! 
7 
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的中午时分,我才醒过来——越来越懒了,不象斋夜,仍然保持以前的作息或者说更勤奋——天还没辆透就出去晨训了。好,只有我一人在,趁此机会,我一定要……,不行,首先要侦察看看银衣和浅衣会不会在附近,免得他们又来阻止或者去打小报告。我蹑手蹑脚的下床——现在已经不痛了,靠近门边,轻轻的拉开门,迅速伸出头四下张望一番——好,空无一人。 
心中窃喜之下,门一关,从榻榻米底下找出一本藏好的小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练习发声。“てよゲわドの椰の屋……。”咿,好象外面有人!赶紧把书藏起来,佯装刚刚睡醒的拉起蓝色的丝绸被单。 
门被拉开了,银衣跪坐在门外,清冷的声音让我心中艳羡之极:“龙腾少爷,该吃午饭了。” 
我点点头,示意穿好了衣服就去洗漱。 
待银衣垂首关上门,第N次的,我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该死的斋夜!!明明是他教我学会发音,临来却叫我别学了,或者说,等过了十八岁生日后再学……。十八岁生日那天,那个变态不是说要带我走的吗?到时候我哪有时间学啊(成天和变态斗来斗去……)。现在是最悠闲的时候啊。可恶! 
我也不知道那天是出了什么问题。 
当我学会发音时,斋夜兴奋得差点抱得我晕死过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便开始练习发五十音。斋夜说这样太慢了,你既然能听懂别人的话,五十音你应该会。所以直接练习说词。我挑眉问他说什么?他说,你说自己的名字吧。我想小孩子学说话都应该是从叫爸爸、妈妈开始的吧,但是又不想把这种想法告诉他——他好象很高兴,而且爸爸、妈妈对我而言太陌生,他们又不在身边,说起来没感觉。所以,我听从了他,先说自己的名字。 
我在心里练习过很多遍,无奈就是张嘴发不了音。斋夜并不急,一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