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异谈龙之子 by:purple day(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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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应话,来宫手上的长符简直如同长刀,当他出手时,每一挥舞都有劈空之声,炼知道自己的武器短实在是相当不利,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这回绑上符纸的刀应该可以伤到对方。一寸短、一寸险,但他自也有所谓的应对之法。仗著自己速度已经可以比来宫快一点的现在,他不断的在符咒与符咒之间的空隙左闪右躲,有好几次、符纸的锐利边缘仍旧是划过他的身体,但因为都以些微的角度逃开,所以并未产生致命伤。
以最小的动作闪躲也是犬井教的,这是为了不浪费无谓的体力而做的。犬井意外的是个相当细心的家伙,刚好炼也是做事严谨的人,因此在三天的时间里很和得来。
「死心吧,那家伙根本不喜欢你。」炼在一张符咒切过袖口时突然这麽说。
「你、说什麽……」来宫回应的中途又拿长符斜劈了两刀。
「他不会喜欢上谁的,他眼中只有自己的事情而已!」当一声,炼往上一下子架开来宫由上往下落的符咒。
(要永远……在一起……)
那个幻影又再度在来宫的脑海中浮现,张嘴说话的人是他的少爷天龙寺信一……不、形象变的模糊了……为什麽!
咻的一下、来宫前额的头发被瑞士刀削落了几根,但他多年练武的反射神经让他马上往後避过了伤害。只是心神已经被打乱的他在不知不觉间却已露出了破绽。
「所以他从你身边逃开了不是吗!你已经被抛弃了都知道吗!真是个可怜的笨蛋啊。」炼展开狡猾又瞧不起人的笑容,虽然脸上及身上四周都有挂彩留下的斑斑血迹,但却自若的不断躲过来宫的攻击。
「少爷他、他说……要永远……」
来宫的力道因为炼的挑拨而变的更大了,但炼所算准的却是另一重点。
(果然不是我说的吧?)
「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已经因为炼说的话以及不时出现在脑海中,清晰与模糊的影像交替影响而动摇的来宫,在迅雷不及掩耳间,跃上空中并手上的长符用力挥下!
炼的手臂与肩头同时喷出大量鲜血,但他却勾起唇角。
『碰』的声音响起,同时倒下的是来宫,只见他瞪大著眼,单手压著腹部。大量冒出的血几乎将他的衬衫下半部全染成了豔丽的红色。那两张长符落在来宫身边,一离开他的手後,马上就恢复成普通柔软的纸。
「……不好意思用了有炸裂效果的子弹,要不然我不知道能不能胜过你。」炼左手食指依旧扣在柯尔特的扳机上,好一会儿後才缓缓把还充满烟硝味的枪塞进口袋里。
他刚才拼命的让来宫将注意力摆在自己右手拿的瑞士刀上,然後等待来宫被自己的话引的动怒分心,之後为了拿出藏起来的手枪故意让对方由上往下攻击,虽然自己也会受伤,但只要先把手与肩头尽量靠近来宫手握武器处,依照杠杆原理,越靠近施力点则作用力越小,因此炼的手与肩膀才没有整个被切下来。
最後、他在长符还嵌在左边肩膀的骨头中时,开了枪。
「幸好你不是真正的宫本武藏,要不然输的会是我。」炼望著倒在地上的来宫。其实从一开始他看到来宫使用长符当武器时就想到了,那长符的规格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一样长』,这是来宫的败笔之一,真正的二刀流并不是拿著两把一样长的刀,而是一长一短,当年宫本武摗纳比思际窍饶贸さ都苤苑降奈淦鳎崮枚痰锻腥说母共看料氯ァ!?br />
若来宫的另一张符短上那麽点的话,也许真的可以把炼的肩膀带手臂整个砍下来也说不定。但那个也许并没有发生。
「……你说的对……少爷他,并不……喜欢我。」来宫喃喃的念著,「可是我还是……少爷在……亚弓小姐的结界里……出不来的……」
蹲下身、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放在来宫伤重的腹部上,那是喜多绪给的疗伤符。那符在碰触到伤口的那一瞬间,由最顶端的咒文开始逐渐消失了。不过也许是来宫伤太重的关系,所以咒文消失的非常缓慢,但出血量却已经马上变少了。
「如果你愿意再等那家伙一段时间,他会更温柔些……对你、还有其他人。」炼叹口气,转过身直接走向依旧移动符咒的女孩。
天龙寺亚弓,一个被自己的世界所封闭的女孩。
「可以请你让被你关起来的人出来吗?」炼对亚弓非常客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对个孩子、而且还是女性动手。
亚弓对炼的话毫无反应,似白玉雕刻而成的绝美双手依旧在符咒上来来去去。
炼并不生气,他伸手在亚弓面前招了招,她依旧没理会自己,用一种全然漠视的态度。炼感觉到那种漠视并非故意的冷淡或是讨厌之类的情感,而是真正的,这个女孩看不见自己、或者说她并没有把他真正的当成一回事,也许他就像这房间里突然出现的某个摆设,与她毫不相干。
一分钟後,炼对眼前的女孩下了判断:她极有可能是自闭症患者。
自闭症患者的右脑比左脑发达,因此对於数学、艺术等才艺有高人一等的才能,但在人际的沟通上却非常的薄弱。『规律』与『规则』是他们赖以生存最重要的东西。
她活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而炼现在要想办法打破那个对外封闭的世界,至少、他得想办法让她理会自己。
炼单膝蹲在亚弓面前,当他伸手想去触碰亚弓正在移动的符纸时,亚弓左手一挥,炼还没意识到自己发生什麽事情时,身体就重重的弹飞出去,在快要撞上柱子之前,他忙将身子往下沉,好不容易才稳稳的落到地上。
他很快的爬起身,终於再度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准亚宫的身体道:「把被你关起来的人放出来,否则我真的会开枪!」
亚弓缓缓的歪了下头,最後把头仰起看著炼,她眨了眨眼,又长又密的睫毛简直就像一对小刷子般,那大却无神的眼、细致的五官与信一有些类似,但她的手依旧动个不停,完全没有要遵从炼威胁的意思。
「可恶、」炼低咒了声,把枪口对准亚弓的右肩,扣下了板机!虽然发出碰的声响,但子弹却在飞到亚弓前方的十几公分处落到了一张牌上。
他抿紧了唇。绑了符咒的枪也没用吗!
精神越安定者所设置的结界效用越强,也就是说喜多绪的符咒依旧不足以对抗亚弓的防护结界。
但出乎炼意料的、这时亚弓却突然一脸厌恶的捡起了子弹往旁边用力扔远,嘴里还不住的念道:「好脏……弄脏了……讨厌……」
炼一愣,想起自闭症者最讨厌有人破坏他的规则,刚才那个掉落在符咒上的子弹,就是『破坏规则的东西』……心想这点倒可以利用的他再度举枪。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冒出,那声音几乎让他的心脏暂时停止了下来。
「巽位转乾位!」
是信一的声音。但炼却只闻声音不见人。
「你在哪里!我要怎麽把你弄出来!」炼叫道。
没理会炼的问话,信一的声音继续道:「乾转离、离变坎!」
「胡说!乾转震、震才变坎!」亚弓瞪大她那双无神却美丽的双眼尖叫道,手上原本在移动的符纸不小心歪斜了下。
炼明白信一是用某种方式来扰乱女孩,於是他继续朝亚公开枪,因为只要算准子弹会落下的地方、想办法让子弹掉在那些符纸上就可以了……
连续好几声枪响,只要子弹一落在符纸上,亚弓就会边尖叫边把它扔的远远的,简直就像在扫除时看到蟑螂的女高中生一样;而且亚弓的手一旦想继续移动符咒,信一就会开始继续喊著什麽『坤转艮』或是『震转离』之类像咒语般的话,一听到那些,亚弓便歇斯底里的反驳,最後、她终於把眼前的符纸全部推散,然後哇啦哇拉的放声大哭起来。
「信一哥欺负亚弓……信一哥和别人一起欺负亚弓……呜哇……」
同时炼也停止了开枪。
「对不起,亚弓。」
炼回头,看见一张苦笑著的脸。那张柔美的五官上显示著各种情感……疲惫、以及放心。
红色的手指尖……还有那个气味。
「炼……」总算因为亚弓停止结界变换而趁机解咒逃出的信一发觉自己的手指被炼盯著看,马上一脸心虚的把手往背後藏。
炼举起手,往信一脸上挥去。信一闭上眼,他想起之前炼曾经说过如果自己再咬手指被他发现的话,就要赏他一巴掌。
没有感觉到痛,信一疑惑的张开眼,发现炼早已背过身去道:「走吧。」
「嗯。」
信一点了点头,才正要跟上,但刚才还嚎啕大哭的亚弓却边啜泣边说:「我要把你们关起来……全部关起来!弄脏我的东西、还欺负亚弓……全部都要……关起来!」
炼顿时觉得周遭的压迫感加重,好像有片无形的墙壁朝自己周围聚拢,但反观四周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完蛋了、我们被关住了……要解也不是不行,可是很耗时间,到时候万一亚弓搬救兵来就糟了!」信一说。他可以看见关住他们的东西、而亚弓因为生气而在他们身边下了会自动缩紧的结界,其实他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怕亚弓再度用之前的黑暗隔离……要是再被关一次,他可不知道下回有没有这麽幸运能再度重见天日。
「这是什麽!」炼问。
「拷问用的结界,会不断从四面往内缩,但时间很慢,直到被关在里头的人受不了招供或是被挤扁为止。」信一急急的解释。
「……四面……是吗?」炼稍微沉吟了下,「那上面呢?」
「咦?上面是没封起来,可是四周至少也有四五公尺高,跳不出去……」
信一话尚未说完,却被炼从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胸前,还来不及感到不好意思,身子竟然开始飘离地面!
「抓好我的手!」炼怕信一因为吓到而乱动,因此大声的警告他。
「哇哇、这是怎麽回事?炼你为什麽会飞、」信一听见有东西大力拍击的声音,稍微侧头一看,马上就发现一对比两人张开手臂还要长的巨大蹼翼挥动著,先是冲破了屋顶,木造的天花板以及屋瓦伴随灰尘一起哗啦哗啦的掉落、等飞出了屋外後,每拍一下、两人就又升高几呎。
「逃出去了吗?」炼边问著,又不放心的飞高了些。
「嗯嗯、已经够了,可是为什麽炼会有翅膀呢?」信一低头向下俯瞰,「啊、该不会是其实你以前就有,只是隐瞒著没告诉我吧?好小气喔!」
「……要不是我现在抓著你,我一定会从你脑袋上狠狠敲下去。」炼冷冷的说。他随即又问:「刚刚你跟那小女孩叽哩咕噜在念什麽啊?为什麽她会突然那麽歇斯底里起来?」
「是八卦的方位呀,她困住我的结界是可以使用方位的变换来防止我在里头解咒逃走,不过这三天以来我已经把偷偷把她所有能变换的规则背起来了,其实要论解咒速度、我当然是还及不上亚弓,但是我故意把背起来的顺序全部都改成了前一个或是後一个,若我只是乱说一通她自然是不会理我,但若是似是而非,像她那样把规则当作性命来看的人一定会非常生气,加上你又把她宝贝的符咒弄脏了……说老实话,我跟亚弓认识这麽久,可还从来没看她哭过,而且她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可是比她以往一个月内说的话还要多呢。」信一笑嘻嘻的说道。
炼应了声,然後也低头往下看。
「……蛇。」
「是朝仓武!」显然信一也注意到了在中庭扭动的巨大身躯,「为什麽他在这里!也是来抓我的吗?」
「不、他是喜多绪叫来的帮手,反正你等会儿少靠近他,还有那个手拿长刀的和狼人是夥伴。要下去了、总之看情况撤退!」炼说完,咻一下的地面俯冲,准备加入那已经一团混乱的战局。
喜多绪喘著气,身体的疼痛以及酸麻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附著在手上的咒文已经逐渐恢复成原来的符纸模样,随即一张张剥落飞散。
「呼、呼……呼……」犬井灰色的厚重毛皮上已经吸了不少血,有自己本身的、还有更多别人的。
「你还好吗?犬井君。」牙犹如美丽战神般的依旧自若挥舞著长刀,几滴红色液体喷溅在他那看似天真无邪的脸上,透出诡异的违和感。
「你注意你自己就好!」犬井说著,张嘴咬上一个行者的肩膀,然後用力甩了出去。
在喜多绪摇摇晃晃,即将倒下去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很快的撑住他的身躯。
「这麽快就不行了,那麽之後你要怎麽应付我呢?」
让喜多绪感到全身战栗的沙哑语调在他耳边响起,他张了张嘴,却疲累到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在炼与信一从天而降加入战局之後,原本已经稍微不支的犬井等人则再度强打起精神,行者的人数到现在已经锐减到只剩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