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一科:灵异档案 作者:一见双凋
果然李鸿东面色一紧,把案件分析一番。
两年前的鳄鱼伤人事件,必须抓紧找到卷宗,看看究竟是不是倪莲,进一步明确当时事件的死者,究竟是谁。
有关安盛的死亡,也有必要走访一下他的朋友们,看看这几天安盛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顺便证实一下,陆人甲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可言。
那个疯了的当事人倪莲,必然是本案一个重要的突破口,也必须尽早接触一下。
三鹿市精神疾病医院,官方正式的名称是三鹿市第五人民医院。医院坐落在郊区一个三面环山的优美环境之中,远离市区的嚣闹繁华。
如果不是旁边的一个小牌子上写明了是精神病医院,李鸿东还以为是疗养胜地。唯一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就是大门上的铁锁和围墙上的钢丝电网。
能够把疗养胜地与监狱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的,非此医院莫属。
张珊薇亮了一下工作证,两人才得以进入这静谧的森严之地。
沿着一条长约百米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缓步前行,张珊薇突然发现,花树丛中有一只巴掌大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红黄相间,斑斓的色彩,妖艳异常。
李鸿东发觉张珊薇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张珊薇“嘘”了一声,示意他观看这个奇异的物种。
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蝴蝶?三鹿市地处中原腹地,从无什么特异的品种出现。蝴蝶能长到半个烟盒大小,就已经极为少见了。
正观察的时候,那只蝴蝶突然做了一个让二人大跌眼镜的动作,只见它身躯晃动,从“翅膀”下面,冒出几条细长的似乎是腿的东西出来,然后就凭借着这几条腿,从一朵花,爬向另一朵花。
爬!
这个动作让人难以接受,虽说不知道蝴蝶究竟会不会爬,但至少这两位就从来没有见识过。
张珊薇慢慢的伸出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准备活捉这个东西,回去研究一番。李鸿东心道,但凡漂亮的,几乎都有毒,诸如毒蘑菇,诸如美女。这东西长得怪模怪样的,还是少惹为妙。
正待出言制止,冷不妨身后传来“咳!咳!”两声,一条宽大的袖子在两人面前划过,荡起一阵轻风。
这两声咳嗽,把聚精会神的张珊薇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三十上下的年轻男子,正向着二人怒目而视。他个子不是很高,但五官俊秀,棱角分明。只可惜面容很冷。嘴角带着一丝嘲笑般的笑意,盯视着他们。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病号服,以至于无法判断身材体型。
张珊薇在他凌厉的目光注视下逐渐退却,低下了头。李鸿东赶忙错身挡在二者之间,把张珊薇护在自己身后。
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双目之中,满布血丝,似乎是多日未曾睡眠。以至于血丝的密集程度,让人几乎以为他的眼睛本来就是这种嗜杀的血红,没有哪怕一丁点白眼珠。
那只会爬的蝴蝶,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飞去了哪里。
“他,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张珊薇在李鸿东身后,小声的嘟囔。
李鸿东也是这么认为。一个一言不发的冷酷男子,一身肥大的不合身的病号服,除了医院里的病人,还会是什么人?
不过,他还是好意的纠正张珊薇话语中的问题:“这,不叫神经病,而是精神病。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千万别混为一谈。”李鸿东说话的声音也是低得很,一边说着,护着身后的张珊薇慢慢退却。
得罪一个精神病人,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你打他,是违反警风警纪;他打你,打死也白搭。
那个男人并没有对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进一步的不良举动,只是嘴角一撇,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真是个怪人!”张珊薇吐了吐舌头,露出可爱的一面。
李鸿东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女人。这个张珊薇,爆发起来一口一个老娘,一点也不像一个警务人员;但安静下来的时候,又展现出小女人的一面,与她一米六五的个子也是极不搭调。在这两种状态下不断地转换,李鸿东有些无所适从。
“喂!”
两人又吓了一跳,这精神病院本就充斥着诡异的气氛,里面的工作人员又一个个神出鬼没的,真让人难以接受。
1…8 患者失踪
这一次冒出来的,是门房的警卫:“警察同志,我已经给院领导挂了电话,马上他就来迎接二位……”
正说话间,鹅卵石路的尽头,一个矮胖的人影推开大门,迎了出来。想必这就是警卫口中的医院的领导了。
那个胖子一边走,挂满肥肉的脸一颤一颤的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远远地伸出手来:“欢迎二位,刚刚开了个小会……”
客套一番,三人走进会客室。
李鸿东直接点明来意:“我们想见一见前几日住进来的那个女病人,死者安盛的妻子。”
“倪莲女士!”张珊薇插嘴道。
胖子领导拿着水杯正准备沏茶,听他们如此说法,把茶杯放到一边,道:“157病室,随我来。”
“我们可以接近她,问一些问题么?”李鸿东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所以一边走,一边问道。
“没人理她,她还是很安静的。别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她现在不允许医护人员接近,连用药都十分困难。八个护士,她已经打伤过六个。”胖子赶紧在一边解释。
“问询恐怕很难。实话说,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攻击性这么强的精神病病人。这还在其次,关键是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说话间胖子领导伸手一指,道:“就是这里了。”一边说着,伸手推门。
“嗬嗬嗬嗬……”屋子里传出一个不大正常的女子的笑声。
推了两下门,却纹丝不动。李鸿东从门框上的玻璃窗向里面看去,屋子里静悄悄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四下角落里也是洁净无尘。
病床上的被褥干净整齐,视线所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那个发出笑声的女子,会躲在哪里?
膀子领导用肥厚的身躯撞了两下门,却收效甚微。只见他随手掏出别在腰间的一大串不下四五十个钥匙,翻找一番,打开房门,一边解释道:“平时都把病人锁在自己的屋子里——你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鸿东点点头,快步走到窗边,发觉从外面焊着钢筋铁条。精神病院统一的防护措施,并无松动迹象。
除却门窗以外,病室再无其他出口。屋子里四个角落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倪莲,失踪了。
李鸿东心中充满疑惑,倪莲真的是一个精神病人?一个精神病人,是如何从这一间密室里,失去踪迹的?
刚刚的笑声,又是从哪里传来?
李鸿东和张珊薇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安盛的死,与倪莲究竟有多大关联?如果没有关系,那倪莲为什么会失去踪影?李鸿东难以估计倪莲在这个案子中所扮演的角色,倪莲的下落暂时成迷,李鸿东对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又加深了几分认识。
第五人民医院的会客室内,倪莲的主治医师杜医生面对李鸿东的质询,有些心生不满:“倪莲确实是一个精神病人!请尊重我的专业知识!”
“这个病人倪莲,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么?有她的什么亲属在?”李鸿东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料想杜医生面红耳赤,反应如此强烈,所以赶紧转换话题。
杜医生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在一间反锁的病房内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除了在精神疾病方面的研究以外,不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个,嗯……”胖领导思索一番,道:“倪莲没有什么亲属。来到医院以后,都是安盛导演的朋友在垫付治疗费用。她自己的生活起居,也不能自己照顾自己。”
“安盛的朋友有请一个护工来照顾病人的。这个护工也真不简单,只要有他出面照顾病人,病人还是很配合的,喏,就是他!”
说着向着窗外一指,院子里,一个身穿肥大病号服的男子,正在修剪花木。
这个人怎么如此面熟!
“啊!”张珊薇掩住嘴巴,惊讶的道:“刚刚就是他吓了我一跳!他不是病人?”
胖领导点点头,道:“他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护工。他身穿病号服是我特批的,只有这样才能更容易的接近病人。这小伙子,很能干,很不简单!”
李鸿东只对这个护工那血红的眼睛有印象。具体长什么模样,倒有些不清楚。
胖领导顿了顿,又道:“这个护工,名字叫做磐安。除了照顾病人,还主动要求在医院里打杂,打扫卫生啊,修剪花木啊,都做得头头是道,整整齐齐。”
“磐安?他姓磐?这个姓氏很少见啊,莫非,不是中土人氏?”李鸿东疑问道。
“嗯!王警官说的很对。这个磐安,是贵州来的,少数民族。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还是算了吧……”张珊薇拍拍胸脯,有些后怕的道:“他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吓人的很。我可不想与他多打交道。”
“呵呵……”胖领导笑了笑,道:“这个年轻人,很有些吃苦耐劳的劲头,工作起来从不喊累。他那双眼睛,似乎是熬夜熬的吧!”
一边说着,品了一口茶,又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道:“有些跑题了,呵呵。人老了,难免废话多一些。”
“没什么,没什么。”李鸿东知道,做侦破工作,有时候唠唠嗑,也不是坏事。有许多有用的信息,就是唠嗑的时候唠出来的。
两人原本想与倪莲沟通一下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反而失去倪莲的下落,为这件案子又蒙上一层面纱。无巧不巧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起来。李鸿东这才记起,自己的早饭都还没有吃过。
眼下时已近午,两人告辞出来,希望胖领导一有消息,可以尽快通知二人。而李鸿东也会上报领导,希望加派警力,搜寻倪莲的下落。
张珊薇道:“你不请我吃饭?”
“呃……正有这个意思。‘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李鸿东咬文嚼字一番,逗得张珊薇哈哈大笑。其实李鸿东心道:“若是不请你吃饭,还不知道编排我些什么呢!”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李鸿东一边说着,突然停住了脚步。花儿开的正艳,李鸿东伸手摘下一朵,似乎是放在鼻端嗅了嗅。
“这种随手摘来的野花,我可不要啊!”张珊薇没来由的脸色一红。
谁知李鸿东这个榆木疙瘩,竟然不解风情的道:“这个……呃……,我也没说要送给你呀!”
“你……你……”张珊薇腾地羞红了脸,你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鸿东没有注意到她神色不善,自顾自的取出一个证物袋,小心翼翼的把那朵采摘下来的野花放了进去。
“嗬嗬嗬嗬……”又是一阵古怪之极的笑声传来,两人回头一望,顿觉阴风嗖嗖。
1…9 探访安盛的朋友
两人背后,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笑声,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珊薇自作主张掏出电话打给她的父亲张元桥,请求他全城布控,查找倪莲这个人。
作为一个省会城市,张珊薇自然也知道这样的行动无异于大海捞针。
谁知李鸿东也同样打了一个电话,目的也是搜寻倪莲的下落,电话那头简单的应了一句“三天见人”。李鸿东似乎并不满意,讨价还价:“两天。”也不知那边答应了没有,反正李鸿东的表情,是信心满满。
这再一次颠覆了他在张珊薇心中的形象。
张珊薇清楚地知道,即便是发动全部警力,加上协警,居委会的老大妈,要找一个人大概也得十天半月的功夫。他李鸿东究竟找了什么人,应承的如此爽快?
电话声音响起,张珊薇撇了撇嘴,接听。
是张元桥打来的。他接到最新情报,安盛的朋友们正在准备为他举办一场追悼会。为了防止记者们胡乱报道扩大负面影响,要求张珊薇和李鸿东前往控制会场局面,把警方对此事的意见和态度交代清楚。
两人接到任务,李鸿东答应下次大出血,在路边摊草草吃了些东西。
这张珊薇性格火爆,从她开车的速度就能感觉出来。从郊区到达安盛追悼会的会场,仅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若是让李鸿东自己开车,那半小时是少不了的,偶尔情绪上来,一个小时也不是没有可能。
打打杀杀的日子过了不少,李鸿东却也有他自己的性格缺陷。那就是从来不敢开快车。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来的惊惧,反正车速一快,就有生命不保的不良预感。
整个追悼会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