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
老古头一听这个对我们更是感激不尽,以为是因为他家的事才耽误我们的行程,一再的感谢,反尔弄得我们有些面红耳赤。
大牙和老古头又客套了几句后,我们就带柳叶回屋休息了。好在西屋是套房,两间屋子,正好把柳叶安排在里面那间屋里。
这屋子白天也没断火,炕烧得滚热,屋里很暖和,等到老古头走后,我们三个这才围坐在一起,开始聊聊这几天各自的情况。
我和大牙首先把老古头族谱附录中记载的事情和柳叶说了一遍,又说了些我们在网上找到的相关历史资料。柳叶很仔细的听着,时不时也会问一些问题。等我和大牙都说完了,柳叶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我俩说:“对于这段历史,我倒是研究过一段时间,也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说给你们听听,或许有些帮助。”
然后,柳叶也很大方的脱鞋上炕,盘腿坐在坑头处,一边暖和一下身子,一边娓娓道来。
其实努尔哈赤当时授封这四大贝勒更大的作用是作为太子褚英的手下,既是辅助又是制衡的力量。只是不成想这太子爷褚英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屡屡犯错,最后被处死了。
大贝勒代善是努尔哈赤嫡妻佟佳氏所生,佟佳氏是努尔哈赤的同苦共患的结发妻子。代善年轻时就很英勇善战,征讨乌拉部时就已经能独挡一面,在努尔哈赤处死太子褚英后,成为继位的热门人选。树大招风,据说是皇太极“嗾使”努尔哈赤的小妃陷害大妃乌拉那拉氏阿巴亥,也就是多尔衮的生母,打击代善,说他们之间有暖昧之事,一石双鸟,硬把这个本来最有希望继位的大贝勒给拉下马来,同时也把多尔衮的生母逼死殉葬。
二贝勒阿敏是努尔哈赤的胞弟舒尔哈齐之子,也就是皇太极的堂兄。虽然作战积极主动,立有赫赫战功,但必竟不能和其它三大贝勒相提并论。但阿敏的骨子里却流淌的是继承自父亲的不安分的血。他父亲在努尔哈赤起兵之时,一直辅佐左右,东奔西杀,共同打下后金江山。大业将成之时,却不甘久居努尔哈赤之下,意欲拉走队伍另立山头,结果被努尔哈赤幽禁,郁郁而亡。这阿敏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不把皇太极放在眼里,结果终于有一天皇太极公布了阿敏十六条罪状,阿敏在幽禁之所被囚十年后也和他爹一样郁郁而终。
而这三贝勒莽古尔泰十分神秘,不是因为本人神秘,而是相关的历史记载少的可怜,大多都在当时被销毁了。他是努尔哈赤的第五子,母亲是大妃之一的富察氏衮代,这女人美艳动人,性情活泼,说话直来直去,努尔哈赤也是很喜欢,长期得宠,最后竟然背着努尔哈赤和她的侍卫有了暧昧之事,被莽古尔泰一怒之下给杀了。
莽古而泰很早就受到重用,屡建战功,功压其它兄弟,战场上也是独挡一面。但莽古尔泰脾气暴躁,有勇无谋,一介武夫,他曾经同皇太极多次发生激烈争吵,和皇太极唱对台戏,屡屡为难皇太极。
四贝勒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的爱妻叶赫纳拉氏孟古所生的唯一的儿子,做为孟古的独生子,深受努尔哈赤喜爱,但在战场上作战表现一般,一直都是负责钱粮收支,迎来迎往,心机很深,后来继位做了皇帝。
大牙听完后,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一撇嘴:“这么说这几个人都没玩过皇太极那老小子啊,皇太极手段够阴啊,没成想莽古尔泰这小子原来这么狂,估计是茅房里打灯笼,纯粹找死(照屎)。”
柳叶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接着说:“莽古尔泰与皇太极历史记载的针锋相对的事情就有好多,得罪了皇帝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最后在1632年的时候莽古尔泰暴病而亡。更为不幸的是,莽古尔泰生前屡不得志,死后还连遭罹难,在他死后一年祭祀的时候,扫墓结束后,正蓝旗一些旧臣到他府上内宅喝酒,后来这事被皇太极知道后,就下令让人朝着那些喝酒的官员吐口水并且辱骂莽古尔泰的妻子,这也是对莽古尔泰家族的一次严厉打击。
但事情并未到此结束,几年之后,莽古尔泰的妹妹家的一个下人,告发他们兄妹曾焚烧誓词,图谋篡位,并且在家中搜出十六块木牌,都写着金国皇帝之印,被定为谋逆大罪。后来,莽古尔泰的坟墓被大清国工部平毁,早已寒彻的骨骸也被扔的乱七八糟,殉葬的金银器皿也被尽数取出,直到七十多年后,康熙下令将莽古尔泰的子孙恢复宗籍,重入宗人府。”
听柳叶讲起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像数家常一样,我和大牙心里都暗暗佩服,不愧是老师,研究古文化的,这些历史就像自己家发生的事一样,说得紧张有序,有条不紊。
听柳叶说完这些,我也有点咂舌,没想到莽古尔泰这哥们也太狂妄自大了,这种事你不惹你那当皇上的兄弟都危险,还主动和人家争风较短的,真像大牙说的,纯粹找死啊。
大牙听柳叶说完这些,不住的在感叹:“你说那努尔哈赤那老头也是,你就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谁当皇上不就行了,搞这么一大堆事,弄得自己的子女互相残杀。有什么秘密比传皇位还重要,有时间召集七个人保护一个秘密,不如找一堆人,宣个旨,指明继承人不就得了。”
其实我刚才就想到了这点,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们要追查的这件事有多复杂神秘,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临终前的传位下昭。
或者是努尔哈赤没有想到自己死的这么快,没有来得及传位。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努尔哈赤有过遗诏,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公布出来就被摁下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努尔哈赤并不想明确下来谁继承汗位,估计他心里已经知道了谁有这个能力能继承他的汗位。而临死前交代的那件事应该是与传让汗位一样甚至是更重要的事。
第一第十四章 砗磲魄珠
正赶上第二天是周六,在大牙的一再要求下,陪他一起去潘家园旧货市场转了转。
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在北京东三环南路的东南角,应该算是全国最大的旧货市场,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在此设摊经营,经营的商品除了食品外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吸引着大批来京游客,当然本地人也去看看热闹。
一路上就有些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手里高高举着一串玉石籽料,腰胯刀剑,主动上来搭讪。要不就是些民工打扮的人坐在路边,前面用报纸包着像是刚挖出来的各种瓶罐。大牙初次看到这些,很是好奇。在我的不断的推扯下,总算打消了一次又一次购物的冲动。
市场里人山人海,大都是看得多,买的少,偶尔能看到几个外国人在一起,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很内行的与卖主讨价还价。
大牙以前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见到什么都很新鲜,时不时的搭讪几声,也学着别人侃价,相中一只铜葫芦,上面雕满了纹饰。本来人家要三百元,他给人家出的价格是三十元,想不到最后还真就成交了,大牙过后一边看着这葫芦一边直咧嘴,但咋看表情都不像是那种乐得合不拢嘴才直咧嘴。
陪大牙在北京四处转了三天,每天都是累得筋疲力尽才往回走,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直到第四天上午,于麻子终于打来了电话,电话里明显掩饰不住有点兴奋,告诉我们结果出来了,让我们中午过去后再说。
出乎意料的不是去他的店里,而是在琉璃井那片的一个茶馆,这可与他的店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在距我住的地方不太远,也不着急,在家上网斗了会地主,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拉上大牙,拦了一辆车,直接驶去。
或许是要知道结果了,我和大牙明显都有点兴奋,大牙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自来熟的和司机一起扯上了荤段子,白话的唾沫横飞,倒是和那“的哥”侃的相当投机,一路上,就听他们你一段我一段的说个不停。临下车,大牙还不忘冲人家一个劲的挑大拇指。差点没把我恶心吐了。
进了茶馆,首先看到的是精致的老花窗,老字画,一件件石雕、砖雕、木雕,灯光打的很柔和,渲染的环境氛围很有文化底蕴。
有人把我们引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名字倒是很有韵味,叫“清幽堂”。推开古意盎然的木门,给人一种恍若从前的沧桑感觉。一眼看到于麻子在左手边坐着,但主座上坐着的人却不认得。
于麻子正陪着那主儿在聊天,见我们来了,于麻子站了起来,紧走两步,迎了上来,招呼我们,然后介绍我们相互认识一下。
这才知道,坐着那主儿人称“董三爷”,据于麻子说在道上也是个人物,不是一般虾兵蟹将能攀得上的,古玩这行,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谁家出个好东西,都要找人家给掌掌眼,过过手。如此的人物,顿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免刮目相看。
那边的大牙冲着董三爷一抱拳,张口说道:“西北连天一块云;乌鸦落进凤凰群。董三爷,今天得见,是我们兄弟的福气,没想到我们兄弟这点事还劳了您的神,费心之处,我们哥俩记在心上,如果有需要搭把手,帮个力的,您仅管言语一声。”
这话是好话,但从大牙那嘴里喷出来,就有点不对味。
我心里也直骂大牙,你一个郎中,充什么江湖人啊,还把东北黑话整出来溜口,这不是找事儿嘛。怕人家董三爷挑理,就赶忙说:“三爷,我叫胡灯,这是我兄弟程亚达,这人说话四六不着边,不用在意。实在没想到,把您给惊动了,我们真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董三爷,一寸长左右的头发,已经有些斑白,看着有60多岁的样子。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戴了副窄边的眼镜,很有点教授学究的范儿,只是透着的那股子犀利劲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董三爷欠了一下身,看了一眼大牙和我后,一口的京腔的笑着说:“嘿,想不到小兄弟也是吃江湖饭的。你们不用和我客气,听于老弟说了,他怕看走眼,我就斗胆给瞧了瞧,都是玩儿这个的,就好这一口儿。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也都是朋友,相互有个帮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客气。”
这时一边的于麻子支开了旁边的杂人。看看屋里没有别人,一边忙着冲茶,一边说:“都不是外人,三爷呢是我长辈,胡灯也是我小兄弟,这点忙总是要帮的,我也只是跑个腿,实在是不敢劳二位道个谢字。”
董三爷微微一笑,冲于麻子使了个眼色。于麻子会意的笑笑,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说:“胡老弟,你看一下,这是你们的珠子,现在物归原主。”
看得出,人家很在意这东西,给配上了一个极其精致的檀木盒子,顿时让我和大牙有点措手不及,估且不说人家对咱这事的在意程度,单单这个盒子也是价格不扉啊。
大牙伸手摸了摸盒子,刚要打开,看到我冲他挤了一下眼睛,很机灵的把盒子翻了一下,假装在欣赏这只檀木盒子。
这帮人都是面儿上的人,以人家的资历,还不至于偷梁换柱,当面打开盒子,反尔显得我们毛头小子有些小气了,反倒有些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正要开口说些感谢之类的客气话。就见董三爷摆了摆手,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直接说道:“胡先生,你们不用这样。再客气就没意思了。东西我仔细的瞧过了,这珠子是上等砗磲做的,我就抖胆叫它为砗磲魄珠吧。”
在古玩界,对于一件玩意儿的命名有时并没有太多的规则,几乎都是随形而出。未必全有出处。
董三爷喝了口茶,语气波澜不惊,声音虽不大,但却处处让人有些敬畏:“这珠子应该是明末清初时代的东西,表面暗雕,精美绝伦,工艺超绝。打有一孔,深度为珠径的四分之三左右,孔极细,相当于头发丝的十分之一左右,至于是人工还是天成的,不好判断,但以目前的现代工艺是达不到的。表面纹饰应属于微雕手法,只是工艺之精,平生未见。已经把图案放大三十倍后,打印在这张纸上了,你们可以随便看一下。”
我和大牙一听完董三爷这段话,基本上已经傻了。
倒是估计到可能上面会有些纹饰,但实在想不到其工艺如此卓绝,超乎想像,没有料到这一个珠子能有这么多的名堂。
就伸手拿起桌上的那个档案袋,抽出里面的纸看了看,纸上的图案由一些弯曲的线条组成,看不出画的是什么,隐约似乎有两个字,只识得其中一个像是大写的汉字“十”。另一个笔画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字体。
正看得出奇,董三爷呷了一口茶,笑了笑:“嗨,二位也都不是外人,董某人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说来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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