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可要快了很多,差不多都是一溜小跑,也没怎么歇气就跑回了住处。
吃过了晚饭,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铺炕上,开始总结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
回东北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现在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虽然事情还没有弄得水落石出,但是进展到现在的程度也应该算是有所收获。
唯一有些失败的是没有想到这次东北之行会经历这么多事情,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要追查的这件事情如此复杂,可能是我们把这件事低估得太多了,到目前为止,这个谜团也仅仅才初显端倪。
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找到了五颗珠子,其中那道姑手里的黑珠子还没来得及找人鉴定,但是我们都相信这颗珠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七颗珠子之一,至于上面刻的是什么字只有鉴定后才能知道了。
我们要追查的整件事情虽然线索是行地七公,但最终发现矛头所指的都是努尔哈赤这一家子,从他统一女真建立后金政权,直到突然死去,接着又是皇太极即位称汗,莽古尔泰与皇太极的明争暗斗,都与行地七公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许正是因为这珠子背后的秘密,行地七公也相继惹祸上身。
孤阴之地的荒草屋,几百年前的锁龙柱,诡异的黑猫,任何一样都不是我们能摆平的,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而这段时间连续的奔波,不停的忙活,我们都已形神俱悴,有些累了。
线索到了这个荒草屋似乎就暂停了,我们也知道这屋子并不寻常,肯定内有蹊跷。虽然不敢肯定我和大牙被困的那个地方是否就在这屋子的地下,但是绝对与这间屋子有关系,而且这间屋子本身的修建背景就是一个谜。更无奈的是,孤阴地,锁龙柱暂时我也是无能为力,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我们三个聊到了很晚,最后一致决定还是先回家都过个春节,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至于这事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还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也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不是什么考古队或是探险团,这种拼命的事情是不是值得我们去冒险也该好好斟酌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与村里的人先后道别,东家坐坐,西家聊聊,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临行时偷偷的放了一些钱分别塞在了老古头和老孟头家的炕柜底下,多少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毕竟无亲无故的在这里吃住,打扰了人家好几天,实在是盛情难却,过意不去。直到下午的太阳西下的时候,我们这个所谓的中国民俗文化团才离开了村子。
天边夕阳如血,渐渐隐下天际,映红天边的云彩,窗外的景像也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寂天寞地,凄凄凉凉。
大抵山川龙脉之气,和太阳的出没有很大的关系。中午时,因为太阳高悬于空,所以“其气潜伏,无可觇验“,所以一定要在太阳还没升起,阳气始兴,或是象现在这样太阳刚刚下山,阳气渐萌之时,才是验山川地脉之气的最佳时刻。
我坐在车里凝目回头看了看偏脸子村那个方向,惨白黯淡,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果然是绝气之脉。
对于这种“望气”,一般会有不同的颜色显现出来,简单的说是黄富而青贫,赤衰而白绝,唯五色之气氤氲,绵长而后杰。当时,实际“望气”时,不只这几种情形,有时上黄下色,代表福喜之气;有时下连上擘,聚而复兴,则代表衰退之气。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一起习惯了,冷不丁的分开还真有点不习惯,只是谁也没有说,车里很安静,音箱里班德瑞的曲子回荡在车厢里,有些伤感。
大牙再三的邀请我和柳叶去他家里住几天,我和柳叶也都没有心情去,推脱到年后再说,大牙勉强的笑着挥了挥手,自己回长春了。
我和柳叶把车送到了四平,给炮子头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把车又停在那宾馆的门口,和柳叶去火车站买了两站车票,返回了北京。
第一第七十二章 墨玉魄珠
回到北京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出了站台后就和柳叶匆匆的道别了。
躺在家中自己的床上,心才彻底的放松下来。这二十多天的奔波,体力与精力都严重的透支,一回到家里才感觉全身上下都像虚脱了一样,足足在家睡了两天,屋子都懒得出。
在家的感觉,日子像行云流水般走过。
随后的几天就是四处随便转转,散散心,顺道去首图借了很多与努尔哈赤相关的图书,在家里没事就翻看一阵。就连上网也没像以前那样天天“斗地主”,而是不断的找一些相关的历史资料,竟然无意间在一个论坛里发现了一些民间野史记载,倒真有一些参考价值。
这几天偶尔也和柳叶发个短信,或是打个电话随便的东拉西扯几句,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提及到和珠子相关的任何话题,都在有意无意的在回避这件事情。
也许真的是这段时间给我的触动太大了,惊诧连连,死里逃生。对于我们来说,就感觉像是在浴血的战场上侥幸存活下来一样,对生活第一次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觉得能活着就已经很美好了。
有道是闲处光阴易过,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一大早,柳叶就打来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原来是柳叶看我有没有时间,想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回来后快二十天了也一直没顾得上再见个面,正好要坐下来好好聊聊,所以电话里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此时的东北还是天寒地冻,乍暖还寒,但是北京却早已经是燕舞莺啼,春暖花开了。
等我准时的到了后海时,却发现柳叶已经到了,我抱歉的朝她笑了笑,柳叶很理解人的说是她也刚刚才到。
这个时节后海的游人还很少,三三两两,闲庭信步。
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小草泛绿,柳枝荡漾,一池碧水波光粼粼,花光柳影,春意盎然。我和柳叶沿着岸边,踩着卵石慢慢的走着,此时此景,别有一种旷古的忧思。
后海是北京城内七百年以前元大都时期的古老水域,这里临水而能观山,垂柳拂岸,是内城难得的闲散怡情之地。周边又分布着诸多王府和名人的故居,更加增添了一些特有的京城韵味,看着那些老迈的建筑群,似乎依然能咀嚼到早已远去的皇家遗韵。
走了一会后,感觉有些累了,就近找了一处休闲椅挨排坐了下来。
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说笑笑,虽然话题很轻松,一点也不沉重,但总感觉心里有些压抑。
闲聊了一阵后,还是柳叶率先提到了这个话题,她很婉转的问我对珠子的事情是有没有什么想法,她也问过大牙,但大牙吱吱唔唔说的也是含含糊糊,而她更想知道的是我对这件事有什么样的打算。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摆上了桌面,我也清楚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而且一定也要有个肯定的结果,是继续还是结束。
过年的这段日子我曾不止一次的在想这个问题,期间也和大牙沟通了好几次,最后我们都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让柳叶掺和了。当初拉柳叶进来,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复杂和危险,几次的死里逃生,我们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如果真是为了这事,柳叶要是有个好歹,恐怕这辈子我们都会内疚,不能原谅自己。
我故意装成很轻松的样子,看着柳叶哈哈一笑:“嗯,这事啊,这事我想好了,咱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戏。都省省得了,该干嘛就干嘛吧,这事也就这么着吧,为这事丢了命太不值当了,大好的青春还没有享受,犯不上和死人较劲,你说是不是?”
柳叶听我这么一说,明显有些意外,表情很惊诧的问我:“你,你是说真的吗?你们真打算放弃了?”
我用手撑着坐椅的靠背,往后挺了挺身子,伸了一个懒腰:“谈不上放弃。佛说世间一切事物,都是由于因缘转合而生、流转变化的,有因必有果。由此生业,因业生苦,因苦生烦恼。你不觉得我们除了给自己能生些烦恼之外,求不得因,也证不到果吗?。”
柳叶听我说我完,愣了愣,随后笑了笑:“因果从因缘而生,无本性,无自性,即是毕竟空。既然一切事物全由因缘而产生,在本质上也就没有生,所以也就没有灭。
无因无果,我以为我们倒不是执著于求因证果,而更多的是在求个心净,故作清高的说一句,或者算是给自己的心里辟一方净土罢了,也算是无怨无悔。”
柳叶的这番话说得我也是无法辩驳,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因因果果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更多的是我们想给自己讨一个心安,在心里给自己开一道门,渡己。
到了此时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其实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心中所想,只是都不想拆穿而矣,呆呆的望着一层波浪追着一层波浪,一脸的茫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包里取出一只盒子递给了我,见我愣着没动,就直接塞到了我的手里,笑了笑:“这个是年前你放在我这里的那道姑的黑珠子。我前几天闲着没事,就托人给看了一下,可以肯定这颗珠子就是我们曾经要找的,留在我这里没有用,还是还给你吧。”
我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柳叶约我出来的目的并非只是要透透空气,出来走走,叙叙旧。而是想要和我说说这颗珠子的事情,所以刚才会问我那样的问题。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以明显的看出她心里多少有一些失落。
我随口说了声“谢谢”。
柳叶却笑了:“谢我什么,又不是你让我做的事,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不过现在似乎有些多余。”
语气中却感觉有种酸溜溜的感觉,然后又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子,晃了一下:“这个呢是关于这颗珠子的相关资料,我整理好了,打印了出来,也一并给你得了,随你怎么处置了。”
我坐在那里,像木偶一样无意识的接过了档案袋,感觉柳叶似乎有话没有说完,但我也没有再多问。我收好了东西,随便找了个话题就给岔了过去,好像柳叶也很配合,这个话题就此戛然而止,不再提了。
眼看着到中午了,看就拉着柳叶到前面的“九门小吃”品尝了一些很地道的北京小吃,虽然有些吃不太习惯,但是一边吃一边听着台上的传统相声段子,倒真有点老北京皇城根的感觉。
下午回到家后,我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有好几页纸,除了与珠子有关的一些资料,也有一些柳叶在网上下载的别的历史资料,看来柳叶这段日子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
这颗黑色的珠子,是墨玉的,延用以前的名字,应该叫做“墨玉魄珠”。
墨玉,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古人把它与钻石、宝石、彩石并称为“贵美石”。
这种墨玉也是新疆和田玉中的一个名贵品种,具备和田玉的优秀品质,坚致温润,而这颗珠子更是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典雅,想毕如此质地也称得上是墨玉中的极品了。
珠子上的托忒文字正是“巨门”中的“巨”字,与行地令上的文字相对应,可以肯定正是那道姑手里的珠子。而另一个字是“月”字。
想当初在得到第三和第四颗珠子的时候,我们就猜测这第二颗珠子上很有可能就是“月”字,这样前四颗珠子上刻着的字连起来恰好是“十月初交”,也就是“十月初一”。只不过当时还心存一丝侥幸,不想承认未知的这颗珠子就是“月”字,也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过现在看来,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十月初交,十月初一,正是小宝小时候出事和死亡那天的农历。
到现在为止,这个不吉利的日子终于已经在珠子上显现了。即使我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时候,仍然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接连打了几个冷战,感觉后背发凉,很难想像当柳叶第一时间知道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捏着这颗珠子,感触着指尖带来的细微的变化,突然间,一个很大胆的设想划过脑海,我马上从包里找到我的笔记本,在本子上翻找着前些日子我们在东北论讨时做的笔记,一边翻找着,一边把需要的东西抄写在一张白纸上。
老大怼玄散人死亡时间:天聪五年,戊戌月,辛丑日;
老三、老四的死亡时间:天聪五年,戊戌月,辛丑日;
莽古尔泰死亡时间:天聪六年,辛亥月,乙丑日;
老五衺玄仙子死亡时间:崇德元年,戊戌月,壬申日;
我从书架上抽出万年历,开始一一的查找对照,越查找,越心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纸,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老大怼玄散人死亡时间:天聪五年,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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