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
爷爷曾经教过我的方法与《梅花易数》中日期起卦断卦差不多,但略有些不同,应当也是旁枝别叶的衍生吧。
想到这里,也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我按事情发生的那天1989年农历十月初一,酉时,也就是小宝出事时的那个时辰占了一卦,竟是上乾下离天火同人之卦,动爻为三爻,变而成为天雷无妄之卦。
大牙在旁边看我默不作声,闭着眼睛,叨叨咕咕,估计也知道我在推算着什么东西,也没有直接打扰我,直到我睁开眼睛,他才冲我嚷道:“来亮,扯啥犊子呢,叨叨咕咕地,你半仙附体了啊,还是魔怔了?”
我冲他脑袋拍了一下,回击道:“就你小子那点墨水,一脑袋棉花套子,也就是吃我比不过你,你整个儿一个造粪的机器,不懂不要吱声,吱声就更说明你不懂了。”
要是论起逗闷子,扯闲蛋,自小大牙就不是我的对手,让我这一通埋汰,连挖苦带损人的,张了半天嘴愣没整出声来。
我看了看,也觉得好笑,但一想刚才的断卦卦象,就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事,我爷曾经教过我点占卜的皮毛,我试着把这日子占卜一下,说过程你也不懂,直接说给你听就得了。”
对于这些玄奥而神奇的东西,一般人都免不了有些好奇,何况打小和我一起玩大的大牙,他对我爷那套本事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只是到了我这里,我这半瓶子的本事,他才嗤之以鼻,不过,还是摆出了一幅认真听讲的态度。
我喝了口水,开始边整理一下思路边措词的告诉大牙说:“小宝小时候出事那天,得卦天火同人。这卦象意思是说事物阻塞到一定程度,定会突破阻隔,爆发出来。“同人”有相遇的意思。第三爻原文大至是‘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说白了就是说敌人很强大,很危险,埋伏在草莽之中。正面作战,难有胜算。
本体为上卦乾金,变体为下卦离火,火克金,也就是一直要受制于对方,不利于我们,然后三爻动,下卦由离火变为震木,得卦天雷无妄。第三爻是‘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说得很明白,要招来无妄之灾,意外之祸。就像是在树上拴了一头牛,被别人偷走了,邻居身边的人却因而蒙冤受难。”
大牙因为也是中医,平时也接解些五行八卦的易理,诊治用药,对于这些八卦卦名,五行属性也都很是清楚,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专注,到了最后,我都说完了好大一会,他才长喘一口气,问我:“来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小宝的这事,前卦的第三爻是因,后卦的第三爻是果?”
对于这一点上,大牙确实听得很是明白,我也点了点头,说:“可以简单的这么理解,其实更多的我也是不明白,以我的水平,只能推演出这些简浅的东西来。”
大牙也附和的点了点头,嘴里不停的叨唠着:“危险、强大、草莽、无妄之灾、祸及邑人。仔细的想想,来亮,你看是不是这个事啊,是无意中在在乱草丛中碰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十分危险,这应该就是说坟里那主吧。‘无妄之灾’就是说小宝惹上了这个意外的事,最后连累受死。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我表示了赞同,又不假思索的说:“无妄,不知道是谁无妄啊,如果把墓里那主当成因,小宝是无妄致死。要是小宝是因,我们可就是邑人了,也许我们会招来无妄之灾也备不住啊。”
这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我们隐藏的危险,头发丝有种倒立的感觉。
大牙也被我这个想法给惊住了,忙结结巴巴地问:“我说来亮,你这是说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小宝的死只是个开始,以后会累及到我们吧?再说无妄之灾也没有说死啊,或许就是掉个洞里,帮着人家“拾骨进金”这算完事了呢。”
听大牙这么说,其实也有些道理,仔细想来,无辜的一个孩子被牵扯进来,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拾骨进金”,这本身就算是个无妄之灾。只是我们都知道这样去想只是给自己心里一种安慰,更多的时候,人在受伤或是害怕的时候,习惯于自己骗自己,这是亘古不变的。
注:
以年月日的加数之和除八,取上卦。又以年月日加时辰数的和除八,取下卦;除六,取动爻。
例如,子年视为一数,丑年视为二数,依此类推到亥年视为十二数,又如正月视为一数,至十二月视为十二数。日数的算法也是一样的。例如,初一视为一数,至三十日为三十数。将年月日数相加,除八,以所得余数为上卦。把年月日数的和加时辰数,除八,以所得余数为下卦。时辰数的算法同前,如子时视为一数,类推至亥时十二数。又以年月日时数的和除六,以所得余数取动爻。
乾一,艮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1989年农历十月初一是蛇年,数6。酉时,数10。
上卦=(年+月+日)÷8取余数,即上卦=(6+10+1)÷8=17÷8=2余1。
1为乾卦;
下卦=(年+月+日+时)÷8取余数,即上卦=(6+10+1+10)÷8=27÷8=3余3。
3为离卦;
动爻=(年+月+日+时)÷6取余数,即上卦=(6+10+1+10)÷6=27÷6=4余3。
3爻动。
得卦上乾下离,为“天火同人”卦,三爻动。
变卦为天雷无妄。
第一第十一章 一颗珠子
二十年后,一听到小宝的死讯,就不由得想起当年爷爷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历历在目,眼角竟然有点湿润。如果不是大牙传来的这个消息,我几乎都快忘了小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情。
等待大牙的这三天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做下去,就反复的从头到尾的把当年发生的每个细节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越想越乱,乱到最后,整个头都要炸了。
这几天晚上睡得很晚,天蒙蒙亮时才渐渐入睡。感觉刚睡着不久,电话突然的响起,把我又从沉睡中拉了起来,一接电话这才知道,大牙已经到北京了。实在没有什么体力与精神去接大牙,就告诉了大牙我的住址,让他“打的”自己过来。
放下电话后,睡意全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刚把乱得一团糟的屋子整理得差不多,看着有些整洁一些的时候,大牙就上来了。
一晃也是六七年没有看到这小子了,上次还是小宝毕业时,我们三个在大连聚过一次。大牙小我一岁,与小宝同岁,但看起来面相比我成熟多了,估计是那张黑脸显得吧,高高的个子,很削瘦,眼睛不大,但是透着一股精气神,一身运动装束看着很有活力。
这小子大学读的是医科,因为他家老爷子就是当时我们村的赤脚医生,祖传中医歧黄之术,擅长针灸,有一些偏方很是管用,当时在我们村那片十里八村的也算是小有名气,在他家老爷子的影响下,大牙报考了长春中医学院,也就从医了,算是父业子承,发扬光大了。
听说现在在省城开了家药店,稍带着有时坐坐诊,替人把把脉,瞧个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长相,咋看咋让我觉得像是庸医,为此,我不止一次的埋汰他,他每到这时都会暴跳如雷,和我掰扯,说他是标准的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丹心妙手、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一听这套词,我都想把他摁在马桶里,让他照照他那张标准的天使脸庞。
虽然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不过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陌生,刚一见面就开始相互挖苦埋汰对方,这好像成了我们之间表示亲切友好的一种方式。
东拉西扯着这几年的事,眼瞅着时间也到了中午,就拉着大牙直奔楼下的一家“鲜族”饭馆,吃点东西,填饱肚皮。我俩的酒量是不相上下,一人二瓶啤酒下肚,都有点晕乎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各自点上了一根烟,大牙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让我有点发毛。他盯着问我,“老灯啊,你真相信风水术数这东西吗?你家老太爷那一套,你也学了个三四成,你感觉有用吗?”
听到改口叫我“老灯”,我差点没吐出隔夜饭来,一个劲的先纠正他:“大牙,还是叫我‘来亮’吧,这‘老灯’我还受用不起来!”
其实在东北,“老登”的确是骂人的字眼,一般都是骂那种很倔的老头子。
大牙得意地哈哈一笑,说:“行,来亮,我问你,你打心眼里信不信风水这些东西?”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曾经怀疑过,否定过,但是越来越多的事情,越来越多的佐证让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又灌了口酒,狠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就对大牙说:“这个我以前寻思过。风水风水,即风即水。风是无形,水是有形,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常言说得好哇,‘鱼不见水,人不见风,鬼不见地’,生活在水中的鱼在水中如入无水之境,生活自如,于是我们知道鱼离不开水的这个道理。
其实人也一样,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也是像鱼儿一样,在风中生活,在空气中穿梭,在鱼的眼睛里,是没有水的,在我们的眼中,也是看不到风的。不能因为鱼眼中没有水的存在,就说水是没有的。也不能因为我们眼中看不到‘气场’,就说‘气’是不存在的。
我们不是鱼,所以能看到鱼眼里看不到的水,或许不是人的其它生物,就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气’。
人往往相信的是眼睛,眼见为实,这种想法根深蒂固。
其实,并不一定是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说白了,你能看到无线电?你能看到紫外线?你能看到声音?你能看到气味?这就得了,有时不能完全相信人的感官,听、闻、嗅、触是人的本能,也有一些是人的本能所不能感受的到的。那就是气场的变化。
这种最原始的本能,在各种小动物的身上反应的尤其明显,而做为万物之灵的人,却没有了这种连低级动物都具备的本能。他妈的就说地震,连耗子、蛤蟆都能感应到气场的变化,可以提前预知,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呢?啥也不知道。”
大牙听到这里,举起杯子,和我干了一杯,说:“行啊,来亮,看来你这小子有点青出于蓝的味道啊。告诉你,我信。我研究了中医这么多年,不说风水,单单五行八卦,我并不一定输于你,中医中的五行配脏器,病有虚实阴阳之分,虚则补其母,实则泄其子。这些相生相克的东西和风水上的五行应该是同根同源。
风水这东西我整不太明白,这玩意我也知道不是随便找本书看了就能成大师的。其实啥都一样,不可能看了医书就做医生,看了飞行原理就造飞机,看了核原理就整个**,地摊找本风水书就成大师了?扯蛋。”
乍一听大牙这一番点评,才发现这几年的变化,这小子明显不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大牙了,话糙理不糙。顿有伯牙遇子期的感觉。两个人又整了一杯。
大牙这阵明显有点喝高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哪儿都定神,但应该心里还是明白,脑袋往我这边凑了凑,对我说:“其实小宝这事,我觉得并不简单。想想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你家老太爷子说过的话,有些地方确实让人怀疑,怀疑这冥冥中确实有股力量。这两天我特意去了一趟小宝家,取来了珠子,你知道这个珠子,就是他在坟场上捡到的那个白瓷珠,就是咱俩一直想要,说啥他也不换的那个。”
我也点了点头,因为小宝当初捡这珠子的时候,只有大牙看到了,后来和我说起过,我俩还特意找小宝借这珠子看,就是个纯白的像玻璃弹珠大小的珠子,当时以为是个瓷珠子,想拿东西换,可是小宝说啥也没干。
大牙告诉我说他车上的时候,没事就看这珠子,却无意间发现了个秘密。
我一听这个,立马兴头上来了,脖子使劲的往前伸了伸,酒喝多了,听力有点下降,就示意大牙大声点说,别卖关子。
大牙嘿嘿的笑了一下,有些卖弄的口气告诉我说这这玩应儿恐怕不像我们认为的那么简单,他发现表面不是很光滑,不像那种陶瓷釉面的手感,而是感觉有点糙,像是上面有什么花纹,而且仔细看还有一个小窟窿,比头发丝都细。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来一个盒子,就是很普通的首饰盒子,打开后,拿出了那个珠子递给了我。
我听大牙这么一说,接过来,握在手里,感觉十分凉,像是有股冷气顺着手沿着胳膊直往上冲,登时吓了一跳,赶忙用手搓了搓,那种感觉似乎又没有了。
用手仔细的一点点摸索,似乎也感觉到有点像大牙说的那样,像是有点纹理,不过,要是不仔细感觉,还真摸不出来。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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