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小宝的被牵扯进来,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无意,至于和这墓里的人有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拾金”能不能了断。以后还能不能再有麻烦事,太多的不确定。
农村人干惯了力气活,几个大小伙子挖个坟坑还是很有速度的。不到半小时基本上就弄出了一个长约二米,宽有近二米,深也有一米半左右的坑。看不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干起活来还真是行家里手,这个大坑挖的很是平整,笔直,口大底小,呈梯形向下延伸。爷爷看了看后,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又向着小宝那边走去。
这一路折腾,已经过了晌午,到了饭口的时候,村民们也接二连三的回家做饭,喂牲口,坟场上的人也少了很多。
风也似乎大了起来,东北的天气就是这样,过了晌午,气温就会骤降,感觉冷了不少,再加上这里的环境,或是阴气太重的缘故,站着的人都禁不住的直打哆嗦。
小宝蹲在芦苇席上,在韩叔的指点下,一块一块的仔细的擦着骨头。那种黑色的灰皮似乎是粘在了骨头上一样,擦起来并不容易,要不停的来回蹭多下才能擦掉。而擦骨是不能中途歇气的,必须一气完成。
本来小宝那时也是个孩子,明显感觉有点厌烦了这种事情,嘟着嘴,脸也冻得通红,手也冻得通红,却不得不一块一块的擦着。擦好的骨头,被韩叔直接放入旁边准备好的坛子里。
终于只剩下最后的头骨了,也许是胜利在望吧,小宝的速度明显也加快了起来。用左手托着头骨,右手开始擦拭着。
就在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从头骨里面爬出一只甲虫。黝黑的甲壳黑得发亮,有大拇指肚的大小,一对长鳌长满了锯齿,似乎是长期生活在地下的缘故,眼睛退化的十分小,像小米粒一样安在头顶,却不是分在两边,而是在一条直线上,上下分布。头顶还有一个弯勾的小角。这虫子突然的爬了出来,速度却是极快,顺着头骨的眼眶里钻了出来,直奔小宝的手爬去。
小宝本来也是感觉到马上要完成了,心里也有些高兴,精神有些放松,突然出来这么一个东西,爬得又是飞快,眼看就要爬到手上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无意识的把头骨甩出去后,脸色变得白的吓人,一点血色也没有,直直的向后倒去,竟是昏死过去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人群里惊出一连串的长叫。
我和爷爷一行人刚刚走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小宝甩出了头骨,然后就倒了下去。爷爷慌忙奔着头骨跑去,而韩叔则抱起了小宝,一阵敲打。
我也跑到大牙身边,一脸不解的赶忙问大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牙因为一直在旁边陪小宝,所以看得真真的。这时候也是张着大嘴,面无血色,我一阵的摇晃。他才缓过一口气,对着我说:“来……来……来亮,虫……虫子,黑色的虫子。”
我听得一头雾水,接着问大牙,“大牙,你说啥虫子,啊?啥黑色的虫子啊?你倒是说话啊?”
大牙结结巴巴的连比划带形容,总算是让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已经把头骨捡了回来,只是这一甩力量不小,冬天的地面都冻住了,虽然地面上有雪,但也把头骨摔成了两块。
爷爷把头骨拾回来后,直接放在了坛子里。
擦骨是不能歇气的,就是拍醒小宝接着再擦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爷爷直接把坛子口封好,取出一支毛笔,蘸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红色颜料,写了一个古怪的文字,现在想想有点像鸟篆,应该是个“福”字。
爷爷做完这些后才走过来,看了看韩叔怀里的小宝,翻了翻眼皮,摸了摸脉,对韩叔说:“不打紧的,惊吓过度,身子又虚,你带孩子先回去吧。一会就会醒过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整吧。”
韩叔这时早已经吓得有点傻了,听爷爷说完,说了几句道谢类的话,就踉踉跄跄地抱着小宝往家里跑去。
爷他这才问旁边的人这里究竟出啥事了?为什么小宝会把头骨扔出去,为什么会晕倒?在大牙的述说和周围人的补充下,爷爷最后点了点头,倒吸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了句:“天意,命啊。”
据爷爷后来对我讲,这种虫子叫“尸虫”,也叫埋葬虫。
尸虫的体长从很小到三四公分长的都有。它们的外表有的呈黑色,有的呈五光六色,明亮的橙色、黄色、红色都有。黑色的尸虫以吸食尸体内的血液、体液为生;黄色的尸虫以吸食尸体的内脏器官为生;红色的尸虫以吸食尸体的皮肤肌肉为生。一般都是群生,这种单生的尸虫很是少见。
这个墓的风水是不可能生出这种尸虫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未死时,体内就人为的放养了一只尸虫,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坟里的人物真是太神秘了。
只是为了不让韩叔家里人恐慌,爷爷只对我说了这些,并且告诉我不要和别人说这个,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旁边装骨头的坛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就问爷爷:“爷,小宝会不会出事?”
爷爷看了看我,想了一想说:“富贵在天,听天由命。这孩子要是能顺利的擦骨进金,或许就没有什么事了。但现在这一变数,也是始料不及的,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恐怕顶多还有二十年的命数。
拾金进金一事,如果操作不当,会累及已故之人,自身的‘命魂’也会受损,折损阳寿。人活到三十后运平命定,变数就不会很大了,如果小宝他福大命大造化大,挺过二十年,过了三十岁也就没有什么事了,就是不晓得这二十年这小子能不能抗过去。”
我听爷爷如此一说,感觉事情很严重。有一种很难说出的感觉,真像马上就到了生离死别一样的难受。
第一第八章 拾金
在农村,还没有僵尸、棕子一说,这个只是在“外八行”的人才这么说或是这么叫。
“外八行”是指三百六十行以外的行当。
所谓的外八行,就是不在正经营生之列,不属工农兵学商之属,一般来说,外八行里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金点为算命一行,响马为拦路抢劫一行,倒斗为盗墓一行。
再说那棺中“咔,咔”的声音响后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咣”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一样,声音比过年过的二踢角还要响一些。
就看见眼前一股黑烟崩出,虽然现在刮着小风,但是这烟却直直的盘旋向上,根本没有随风飘动的意思,直直的向上飞去,简直是不可思议。
再看整个棺材刚才还是直挺挺的摆在那,现在却灰飞烟尽,变成了碎屑,彻底的坍塌掉了。
这突然的变故,把起坟的那几个小伙子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迟疑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撒丫子就跑。
这一跑,带动着围观的人也跟着开始往外跑,什么诈尸了,闹鬼了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场面立时就乱了起来,不消片刻,整个坟圈子附近也就剩下了不到六七个人。
我和大牙跟着人群跑了一段后,我回头看了一下,也没见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看到爷爷在旁边一动没动,还站在原地后,我心里也就不知道害怕了,就又死拉着大牙跑了回来。
韩叔站在爷爷的身后,也是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跑。现在想想,才知道亲情的伟大,亦或是他看见我爷爷的镇定,又是在帮他家办事,所以才能那么镇定吧。
爷爷等到那股黑烟散去不见后,才对旁边的韩叔说:“没啥别的玩应儿,估计是棺木露天后就待不住了,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这墓穴的风水坏了,但也不是大凶之地,还不会有白凶黑凶。死了多少年了,不会‘诈尸’的,放心吧。刚才只不过是阴阳二气相冲,煞气冲坟而起,见了日光,也就没啥能耐了。”
爷爷说的白凶和黑凶,是说埋葬之人如若尸体不化,吸得地气,三月之后,会遍体生毛,生白毛的叫白凶,生黑毛的叫黑凶。这种东西可以攻击人或牲畜等活物,是天地不容的邪物。
韩叔听完我爷爷的话后,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后,问道:“他胡家老爹,接下来咋整啊?”
爷爷一边蹲下来一边说,“我一会开始‘拾骨’,你把那边的苇席子打开,铺在正北,就是那边压块石头做记号的那儿里,我递给你骨头之后,你要按位置,按顺序摆好,千万不能摆错地方或是给整坏了。”
韩叔听完后就抄起一旁准备好的芦苇席子,很小心的在地上铺了起来。
席子宽一米五左右,长度能有二米吧。爷爷见韩叔把席子铺好了,伸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大包香灰,用手沿着苇子的四边洒了一圈,在西南角处故意留了个豁口,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爷爷也没有解释什么。把这些弄完后,这才招呼过来了几个人,一起帮着韩叔用塑料布支起了一个蓬子,刚好遮住了下面的芦苇席子,听爷爷说好像是说开棺后的骨骸是不能见天日的。
爷爷开始小心的清理棺木的碎屑,捡掉尸体上的东西。
爷爷一边清理也一边在犯嘀咕,看这架势,这主儿生前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看这棺料,非富即贵啊,可为什么只用棺而不用椁呢?是突然死亡还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呢?
棺是盛放尸体的东西,椁则是包在棺外的另一层,而且椁内往往放置较多的随葬品,棺内一般不放或较少。“棺”,一般指棺材,“椁”指棺材外面的套棺。
使用棺椁形成制度,大概是在周代,但民间的风俗与制度之间却有一定的差距。按照周代关于丧葬的礼仪规定,天子要用二椁五棺,诸候用一椁三棺,大夫用一椁二棺,士用一椁一棺。棺和椁之间一般都不是紧密的靠在一起的,二者之间要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存放一些陪葬品。所以椁就成为一种室,就是平常考古的术语所说的椁室。
棺里躺着那死人刚开始着实吓了我一跳,就像死了不久一样,皮肤还有弹性,看着栩栩如生,像是刚刚下葬。只是皮肤有点发黑,头上戴着个帽子,身上穿上像是唱戏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腐烂。但是就在一转眼之间,肉眼可辨的速度看到,那脸还有裸露的皮肤开始变黑,变瘦,面目表情都在变化,变得呲牙咧嘴,恐怖极了。
不到两分钟时间,皮肤都不见了,就像一层黑灰一样附在骨头上,整个衣服下面变得空荡荡的,怪异的无法想像,要不是大家都眼睁睁的看到了,还会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有了幻觉。
事后多年才知道,那时所谓的戏服正是大清国的时穿的长袍马褂。
爷爷看到棺中这人突然的变化后,竟然没有一些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似的。直等到皮肤化成黑灰后,已然是一具蒙着黑皮的骨架。爷爷这才轻轻的揭下尸骨上的衣服,这种布料用手一碰后轻轻的一拽基本上就成碎片了,布料已经糟透了。
爷爷小心的把罩在骨骸上的衣物整理掉后,先把头骨取了下来,然后很小心的递给韩叔,韩叔也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摆在席子的顶部。紧接着左手,身躯,右手,左脚,右脚,很有次序的一一取下再递过去,不大一会,棺里只剩下些了破碎的衣料、头发、还有一些随葬物品,随葬的物品并没有很多,也没有看到什么大件,看着都是些瓶瓶罐罐的器皿。
爷爷把那些随葬物品整理在一起,然后把细碎的东西统统的塞在一个大的坛子里,而那些器皿则用黄布卷起来,小心的放在准备好的一个木箱里。
韩叔那边已经把骨头又摆成了人形,这些发黑的骨头架子在芦苇席上静静的躺着,显着很是怪异,有点恕2恢朗且蛭ε禄故墙粽牛庋涞奶炱宓哪悦湃匆丫沽恕?br /> 这时刚才跑了的那些人见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也又重新围了上来。有的指着地上摆好的骨头和旁边的人说些什么,有的人往棺材坑里撒摸着。
爷爷喘了一会气,看着韩叔都弄好了之后,又摸出一把铜钱,在席子旁边刚撒上香灰的内侧,按顺序在北面放了一枚,西南放了两枚,东面放了三枚,东南放了四枚,正中放了五枚,西北放了六枚,西面放了七枚,东北放了八枚,南面放了九枚。
待到这些都做完了,慢慢的直起腰来长舒了一口气,又对着韩叔说:“他韩家侄子,回去把小宝那孩子接过来吧,下面的事得让那孩子亲自做了,咱们插不上手,也真是难为这孩子,做这种事。”
韩叔听了后,忙接着说:“难为啥难为,还不是为我们自个的事,倒是真麻烦胡家老爹了,我也不会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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