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
那杨康认贼作父,唉,可惜了穆念慈那个姑娘了,不过后来郭靖可挺尿性,找了个聪明漂亮的媳妇,还有个牛逼哄哄的老丈人东邪黄药师……”
一听大牙说的那么投入,我和柳叶也懒得去答理他了,只能相视无奈的苦笑,估计是大牙真的以为历史上守襄阳城的郭靖就是金庸老爷子笔下的郭大侠了。听着大牙从郭靖和杨康说到了小龙女和杨过,柳叶在旁边笑的是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也替大牙感觉到有些丢人,赶紧拉住大牙,嘴里“吁”了一声,好歹是把他给拦住了,大牙说的正在兴头上,见我拦住他不让他接着再说了,也是一头雾水。
我瞅了瞅大牙,只能无奈的告诉他,小说里说的未必全部都是真的,很多只是在历史事件上加以虚构的,真真假假的编织在一起,不能当历史教科书用,如果历史真的和小说里说的那样,现在的学生就不用看什么历史书了,捧着金庸老爷子的十四部经典报个历史研究生都绰绰有余了。
柳叶在一旁总算是笑够了,用手捂着肚子,都不敢正面瞅大牙了,直接盯着电脑屏幕说:“我刚才又查到了一些资料,证明这里确实就是曾经幽禁徽、钦二帝的地方。正史上明确记载了在1127年十月,徽、钦二帝被囚在当时的韩州,也就是现在的偏脸古城。直到1130年七月,又将其迁到胡里改路五国头城,应该是现在的黑龙江省依兰县,最后两位皇帝都惨死在那里了。”
说完这些后,柳叶歪着头看着电脑的屏幕,皱着眉头,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后,才犹犹豫豫的才告诉我们说,她在网上的一些论坛里找到了一些资料,只不过有点玄,不知道是真是假。
据说二帝被劫持到北方,被关押在五国头城后,因为受不了金人的折磨,有一天,徽宗把衣服撕成条,系成绳子,准备悬梁自尽,被钦宗发现后,给抱了下来,父子俩抱头痛哭。这时的徽宗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不多久就死在了土炕上,等到钦宗发现时,尸体都僵硬了。
徽宗的尸体没有被掩埋,而是被架到了一个石坑上焚烧,烧到半焦烂时,又用水浇灭火,将尸体扔到了坑中。据说,这样把尸体浸在水里,时间长了,坑里的水就会变成灯油。钦宗看到这里悲伤至极,也要跳入坑中,但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说是活人跳入坑中后,坑中的水就不能做成灯油了,所以,不准钦宗跳入坑中。
听到这里,我和大牙也是倒吸冷气,这种事情以讹传讹的几率不大,以当时的金国来说,一直崇尚巫术,估计或许真的有这种巫术,实在是残忍,不敢想象。
徽宗死时是五十四岁,作为文人,诗词一流,绘画一流,连他的书法“瘦金书”也是一流。但作为皇帝,却是末流,而且是末流中的末流。因为老百姓根本不需要一个会画画,会写诗,会弹琴的皇帝,而是需要一个不给老百姓制造灾难的统治者,所以,民间对这位亡国之君,口碑从来不佳。
了解了这些关于偏脸古城的相关历史后,我们三个人长出了一口气,大牙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来亮,你说那个盗洞真的是通向这古城的吗?从地图上看,距离可有好几百米啊,这个工程量就算是轮流作业,估计没有个二、三个月也够戗能挖通吧?”
我也点了点头,看着大牙说:“这个盗洞确实距古城有点距离,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过去的人可以花几十年的时间修一座陵墓,花几十年修一个花园,而盗墓的人花个几个月时间打个盗洞我看也是大有可能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牙也不吱声了。
网上查的这些毕竟都是书面收录的记载,说白了有用的不多,只能是精略的了解。对于城内的布局或是城内当年的状况几乎仍然是一无所知,所以我提议明天一早到附近去打听一下,或许能从老百姓嘴里获取一些更有用的信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
而盗墓这行当也差不多,解放前很多的倒斗高人都有自己找墓的办法和技术,归纳起来就是“望”、“闻”、“问”、“切”四字诀。而“问”就是踩点。一般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很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从交谈闲聊中就能获取各种信息。这种人本身就有些阴阳玄学的本事,口才又好,所以很容易能取得对方信任,从民间打探出来的信息十分重要,大多都是一些正史或是古籍上很难查到的。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老何家看看去,毕竟一回生,两回熟,也好说话。
第一九十六章 何和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我们在镇上买了点水果直接去了何大爷的家里。
刚走不到一周就又回来了,让何川国一家人都很吃惊,赶忙把我们热情的让进了屋里。
我们把带来的好几包东西都直接放到了外屋地上,何大娘一看我们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说什么也不收,一个劲的让我们拿回去自己吃,大牙冲我们一使眼色,让我们先回屋,就见他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最后何大娘乐呵呵的去给我们洗水果去了。
我们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何大爷聊着天,家长里短,种地秋收,聊来聊去,话题终于扯到了偏脸古城上,这何大爷估计也是很少有人陪他聊天,谈兴越来越浓,一说到偏脸城,眼睛就是一亮,真像嗑了药似的,精神头十足。
何大爷点着了烟,一边喷去吐雾,一边给我们讲了一个水淹偏脸城的故事,说是从前在偏脸城的南门口有个姓赵的财主,家有有一个使唤的小孩儿,才七八岁,叫“麻二”。这家人对下人很苛刻,而对麻二更是非打即骂。
有一次就因为一点小事,三天都没给麻二饭吃,等到了晚上,麻二也没有回来,这家人也不理不睬。有人说白天看见那孩子去小河沿了,下人中有个好心人叫“大年子”,听说后就不放心,连夜去河边找,结果也没有找到。
等到晚上大年子做了一个梦,就梦见了小麻二,麻二告诉大年子说他受不了赵财主的虐待,已经跳河自杀了,还说他看见河神爷了,河神爷告诉他说七月二十五要水淹偏脸城。等大年子醒来后,觉得应该是麻二好心的给他报信儿,于是就和伙计们商量后都悄悄的逃走了。
结果到了七月二十五那天,大水果真来了,说来也怪,就在偏脸城里打了个旋就回去了,城里城外到处是水,而那赵财主的一家都被大水给淹死了。
何老头看我们听得很认真,就笑了笑对我们说,水淹偏脸城的事都是老一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不过据说偏脸城很多年以前的确是发过一次大水。当时附近的那条昭苏太河的水又急又深,比现在的水面宽了很多倍,浩浩荡荡,据说也没有什么预兆,夜里大水就进了城,天不亮水就退了,死了不少人,都说是河神爷发怒了,这才淹了偏脸城。
梨树古城原名昭苏城,传说有一位蒙古太子名字就叫昭苏,死在了这里,为了纪念他,就将这条大河命名为昭苏太子河。“昭苏”为蒙语,意思为“富有”,后来昭苏太子河就被称为昭苏太河,就离偏脸古城不远,狐狸洞沟以前的那条小河就是这条大河的支流。
大牙见何老爷子的烟抽到烟屁了,赶紧又给点上了一支,何老爷子狠狠的吸了一口后,闭上眼睛,很享受似的又把烟从鼻孔中徐徐喷出,这才轻哼了一声:“你们可不知道偏脸古城下埋藏着多少宝贝,以前老鼻子人都在古城内挖金子,当时那城里被挖的是乱七八糟。就伪满那阵子,还兴起过一场挖金风,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在偏脸城东北角挖了些土,打算回去抹墙,结果挑回家后一过筛子,竟然就筛出了金子。”
大牙一听“金子”,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看老头的眼神都直了,有些好奇的问:“何大爷,多大的金子?现在还有吗?”
老爷子歪头看了看大牙,一咧嘴,露出一排发黑的碎牙,笑了笑,这才告诉大牙,他那时也还小,也是听村里别的老人讲的,说是当时从城里挖出来的土是灰色的,筛出的金子颗粒都比较小,不过大一点的也差不多有黄豆粒那么大。一“土篮子”土(用柳条编织的筐,有弯梁),估计会筛出一分(10分等于1钱)的金子,当时村民都把筛出来的金子卖了,然后换成粮食了。自打有金子出土后,附近的人便在古城内开始乱挖乱掘,到处是坑,差点把城给翻了过来。
大牙掰着手指头算计了一会,瞪大了眼睛:“妈了个巴子的,一筐是一分金子,十筐是一钱金子,一百筐就是一两金子,那就是50克,按现在的黄金市值,就是1万块钱啊!”说完后,看了一眼老爷子,嘿嘿一笑,问道:“何大爷,现在这土还有没有了?”
何老爷子以为大牙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当真,没有多想,叹了口气:“唉,现在还有啥了,该挖的早就让人挖没了。这偏脸城一直就是个有‘钱’的地方,就像聚宝盆一样,谁也不知道地下埋了多少东西。就说文革那阵子,这里挖出的古铜钱那可是老鼻子了,堆成小山一样,都用一米多高的大缸装着,一缸古铜钱就重一千斤左右,那经常是一缸一缸地被挖出来,都被农民当废铜卖了,这事后来还上过报纸呢。”
没想到这何老爷子肚子里还真有故事,对偏脸古城更是如数家珍,从解放前到改革后,说的是滔滔不绝,听得我们三个是呆若木鸡,都张着大嘴,愣眼看着这老爷子,被这老爷子给侃晕了。
这老爷子也不管有用没用的,说个没完没了,一不留神就说跑题了,也不知道怎么绕又能给绕回来,大牙一向自诩巧舌如簧,口吐莲花,但现在和这何老爷子相比,还是略逊一筹。真想不到这么能说的一个人竟然生了个结结巴巴,说话挂不上档的儿子,也真是不可思议,用老一辈的人的话说是当爹的话太多,把儿子的话给说没了。
不过,好像这老爷子前几天也没这么能说,怎么唠起这偏脸古城就说起来没完呢?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何大娘从外屋拾掇完家务进来了,看了一眼还在白话的何老爷子,哼了一声:“这死老头子是不是又要说那些故事了?一辈子了竟显摆这个了,有什么用啊,那城也不是你家的了。”
何大爷一听这话,脸一沉,冲何大娘吼了一声:“你个老娘们瞎叽叽什么,干你的活得了,是谁家的又能咋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当,我听到这话头不对,就试探的问了句:“何大爷,我怎么听糊涂了,这城和你家还有啥关系?”
何大爷一听我问他这个,脸上马上又是多云转晴了,冲我憨憨的一笑:“嗨,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们老何家在这片也是贼出名的,你们知道大清朝开国时有个大将叫何和理不?那可是我们家族的先人,这城以前就是皇上赏赐给他的,要不是大清国亡国了,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在这城里住,这偏脸城还得姓何。”
我听的感觉云山雾罩,不知道这老爷子是不是糊涂了,还是白日做梦呢,怎么偏脸城就姓何了呢?
旁边的柳叶却是吃了一惊,脸色很惊诧的问:“何大爷,您说的是谁?是何和理?”
何大爷点了点头,反问柳叶:“丫头你知道?”
柳叶下意识的点点头,明显还没有从惊愕中转过劲来,看了看旁边大眼瞪小眼的我和大牙后,缓缓的说道:“何和理是满人,原姓觉罗氏,自为一部,称为栋鄂部,是栋鄂部的部长。努尔哈赤当年统一女真时,也与栋鄂部之间互有争战,当时的栋鄂部实力很强,兵马精壮,雄踞一方。因此,努尔哈赤一心想把栋鄂部招纳在自己的势力之下。
“在后来的不断的接触中,何和理与努尔哈赤也算是惺惺相惜,英雄敬英雄,相互爱慕。而努尔哈赤便把自己的女儿东果格格嫁给了何和理为妻,做了亲戚,分掌兵权。何和理后来被授予为一等大臣,分管正红旗,深受努尔哈赤所倚重,后来封为清初开国五大功臣之一,这五大功臣可是与当年的四大贝勒齐名的,被称为‘外姓王’。”
不仅是我和大牙,就连何老爷子听完柳叶的话后都有些惊呆了,我和大牙惊呆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尿性,最主要的是又牵扯到了努尔哈赤。而何大爷惊呆则是因为没想到柳叶会知道的这么多,了解的如此透彻,于是一个劲的夸赞柳叶有文化,说是他这个后代子孙还没有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祖宗,有些愧对祖先,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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