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义友





缁傲寰徒油恕!?br />   “喂,这里是本藏环境开发会社。”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拿起电话就大吼大叫,一听就知道是黑社会成员。 
  “我找水谷先生。” 
  “您是?” 
  “我叫二宫。” 
  “二宫企划的?” 
  “是的,建筑咨询所的二宫。” 
  “你现在在哪?” 
  “这个你不用问,我只想找水谷有话要说。” 
  “常务不在,把你的电话号留下吧!” 
  “很不巧,现在我在外面。能把水谷手机的电话号告诉我吗?”接电话的人用手把话筒捂上,好像在请示谁,过了一会又说,“好吧,我告诉你手机号,030·45288。”二宫又重复了一遍后,放下话筒,把磁卡拿下来又重新插进去,按了号码,很快就通了。 
  “喂,是水谷吗?” 
  “哦,听声音你是二宫吧。” 
  “上次蒙你关照啦。” 
  “你带着申请材料吧?” 
  “是桑原对你说的?” 
  “那个家伙嘴很松,问什么就说什么。” 
  “材料现全在我手里。” 
  “你想让我买下,是吗?” 
  “是,你得给500万日元,并且把桑原换回来。” 
  “哦,你想救他?” 
  “说起来嘛,这事是由我而起的。我虽然没有义务去救他,但是也不能看着不管。” 
  “心眼不坏呀,虽然不是黑道上的,却也挺讲义气的呀。” 
  “让我跟桑原说几句话。” 
  “跟他说什么话?” 
  “我想知道他是否平安无事。” 
  “你们俩在搞同性恋吧!” 
  “那么,他是女的,我是男的。” 
  “嗯,挺般配的。”声音断了,电话里传来了开门声,大概是水谷在走动。 
  “喂,是我!”突然传来了桑原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闲逛呢?” 
  “我逃走了,看你被打倒之后。” 
  “我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大意了。” 
  “你那里是什么地方,是本藏的事务所吗?” 
  “不知道,好像是个寝室。等我醒过来时已躺在床上了。” 
  “你没被人家用绳子吊起来吗?” 
  “胡说,我是二蝶会的头目,要是对我下毒手,二蝶会与白耀会岂不是要大干一场了。水谷也是黑道上的人,这点道理他还懂的。” 
  “我从自动存货柜里把材料取出来了,想交给水谷。” 
  “胡来,别随便自作主张。” 
  “当然得要钱,要500万。” 
  “什么,才500万,就算结束这场戏了?” 
  “不光500万,此外还得用它把你赎出来。然后,咱们也该收场了。” 
  “我操,我可没求你前来救我。” 
  “那么,我把你扔下不管才对?” 
  “随便吧,有啰啰嗦嗦的工夫,还不如快点把材料拿过来。”这时,电话的那一头又换成了水谷。 
  “好啦,就这样决定吧,咱们做一笔交易。” 
  “在什么地方?” 
  “在神户的东滩,阪神公路主干道的深江车站,从那向北走300米左右,有一个叫深江金属工业的钢铁厂,工厂旁边有一栋公寓,叫驹田之家。”这个地点不错,因为集体住宅区人多,水谷他们不便轻易动手,于是二宫问道:“在几楼,几号房间?” 
  “别刨根问底了,到这里来就会知道的,11点到这来。” 
  “现在出发,两个小时到不了神户。我没有车,手里又没钱。” 
  “你几点能到?” 
  “下午1点吧,1点差不多。” 
  “别忘了带材料,不许跟我耍花招。” 
  “你也别忘了把钱准备好。”放下电话,二宫拿起旅行袋又出发了。 
  二宫返回难波车站,坐上地铁御堂街线。他靠在座椅上闭着双眼,真想猛睡上一大觉。我到底有多长时间没睡觉了呢?二宫想。是啊,星期五清晨在小田总业事务所睡了4小时,仅此而已。已过了24小时了,被绑架到舞洲饲料仓库时,虽然躺在地上但没睡觉。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呢? 
  一直被桑原牵着鼻子四处转,任凭他的摆布。按自己意愿做的事,只有找到小田,见到坂本,问清了加见泽谷一事,就这些。莫不如干脆把材料还给小田,以后的事随他们折腾,一概不管,自己抽出来该多好。可是,现在还得抱着材料把桑原赎出来。是不是神经出了毛病,不知不觉中走上了邪道,头脑一热,被逼上了危险之路,就像走钢丝一样。 
  不,想要退出来的话,曾经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退出来。这么看来,说不定自己天生就具有一种喜欢冒险的本性。是的,我喜欢赌博。赌博的特点是下一步漆黑一片,向黑暗世界挑战。一张张大票甩出去,即使输得精光也令人高兴。人的命运是生前注定的,有人赢就得有人输,但是,只有在一条腿插进棺材里时,人才能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命。 
  到了淀屋桥车站,走出检票口,通过地下道,二宫来到京阪线电车淀屋桥站口。他将旅行袋寄存在自动存货柜里,又在小卖店买了一盒强劲七星香烟,然后拨通了舟越建筑的电话。 
  “请找会计科的上谷主任。” 
  “请稍等。”话务员也没问二宫是谁,就接通了上谷。 
  “喂,我是二宫。” 
  “啊,昨天晚上谢谢你的招待。”据说,上谷昨天晚与二宫分手后,又转了两家酒吧,3点钟才回家。 
  “喝多了,现在头还发木。” 
  “求你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就是工业垃圾处理委员会成员表吧,今天一大早就来到开发本部,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印了一份。” 
  “我在淀屋桥,现在去你那取,行吧?” 
  “什么时候都行,我在办公室。” 
  “好,我马上就去。”出了地下街,二宫向北浜方向走去。雨终于快停了,东方的天空透出一线阳光。 
  来到钓钟町舟越建筑的大阪本社,从收发室领了一张出入证,走进了一楼大厅里面的接待室。宽广的接待室配有五套接待客人的桌椅,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身穿制服的女服务员问二宫喝什么饮料,二宫要了一杯加冰的咖啡,然后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 
  “噢,久等了。”上谷手里拿着一个印着会社地址的信封,说道,“怎么啦,脸弄得那么狼狈?” 
  “比昨天还狼狈吗?” 
  “眼睛都塌下去了,太阳穴的肿块倒是比昨天消了些。” 
  “实在是睡眠不足啊。” 
  “还是少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好啊。”上谷指的当然是桑原。上谷坐在沙发上,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二宫说:“这就是委员会的成员表。”二宫掐灭烟,把表接过来。 
  舟越建筑大阪本社建筑垃圾处理研究会委员长:舟越奉典。副委员长:藤田雅规·末吉清宪。委员:中垣安孝、扇木敏之小林育夫、吉泽裕之、伏见纪彦、内山荣三。 
  表上只写了这些。关于每个人的官衔、在会内的分工都没写。在成员表后面,写的是该研究会的宗旨和目的——“近年来,由于城市建设的高速发展而产生的建筑垃圾日益增多,必须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去处理它。特别是1992年,颁布了新的工业垃圾处理法,以及舆论关于保护环境呼声的增高,工业垃圾的处理越来越困难。本研究会为更加有效地处理和再利用工业垃圾,建立一个永久性工业垃圾处理系统,而争取各界人士的合作并共同研究与探讨。” 
  “这些委员都是什么官衔?”二宫问。 
  “藤田和末吉是领导。藤田是开发本部部长,末吉是营业本部部长。藤田比末吉大两岁,两个人于3年前同时当上了常务董事。两个人互相排挤,好像不把对方踩下去自己就永无出头之日一样,是天生的一对竞争对手。”上谷还补充说,藤田豢养的心腹是开发部长中垣,末吉的心腹就是营业部长扇木。 
  “小林是经理,吉泽是材料部长,这两个人与工业垃圾处理业务没有多大关系。” 
  “伏见这个人就是FK不动产会社的社长吧?” 
  “他是舟越建筑的原开发部长,人品如何,不太清楚。” 
  “这个内山荣三的加入,倒是另有用意。”因为内山是富南市议会的议长。 
  “伏见的任务大概就是寻找可以建垃圾场的地盘,让内山加入研究会,我想可能是利用他说服富南市议会吧。”看来,上谷并不知道是内山把加见泽谷介绍给舟越的。 
  “把古川桥现场的保卫工作,转给大泽土木的,是营业本部的部长末吉吧?” 
  “大概是,因为扇木的主子是末吉嘛。” 
  “上谷主任,本藏环境开发这个会社你听说过吗?就是那个由南街白耀会操纵的。” 
  “白耀会我听说过,但本藏环境开发可不知道。”上谷摇了摇头说,“本藏怎么了?” 
  “本藏环境开发与大泽土木勾结在一起,他们两家都是神户川坂会系统的组织。” 
  “我是个正经的职员,黑社会内幕可不清楚。” 
  “末吉在黑社会一定认识很多人吧?” 
  “也许。因为他是营业本部部长,所以多少应该有些来往。不过直接与黑社会打交道的是总务那帮家伙。”上谷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便说,“啊,对啦。七八年前,末吉和川报会系统一个什么帮的会长一起进行过高尔夫球赛,被新闻界曝光了。因为参加那次比赛的还有鸟饲警察署的署长和防范科的科长。” 
  “那个黑帮会的会长是谁,还记得吗?” 
  鸟饲警察署引起了二宫的注意。 
  “名字没记住。”上谷用手摸着下巴说,“不过那个帮会的名字好像很古板的。” 
  “是玄地帮,对吗?” 
  “哦,对了,是这个名字。” 
  “玄地帮在着濑町,是川坂会的直系,打手有50多人。大泽土木会社是玄地帮的公开组织。” 
  “原来如此,怪不得把古川桥现场保卫工作转给大泽土木的,是末吉的旨意呀。”脉络已经清楚了,神荣土砂与本藏环境开发,这两个会社都是舟越建筑这条线上的,只是由藤田与未吉这两个冤家对头各牵一条。藤田、中垣(舟越建筑开发本部)十伏见、坂本(FK不动产)一神田、中尾(神荣土砂会社)一仁田(陵南帮),这是一条线。末吉、扇木(舟越建筑营业本部)一大泽土木一水谷(本藏环境开发)一白耀会,这又是一条线。两条线之所以并存,是由于藤田与末吉争名夺利所造成的。他们俩都想方设法地给自己这条线上的单位揽活干。这样分析,就顺理成章了。 
  “喂,你笑什么?”上谷皱着眉头问道。 
  “狼与狐狸在明争暗斗。” 
  这时,加冰的咖啡送来了,二宫一口没喝便说:“对不起,我该走了。” 
  “狼和狐狸,是怎么回事?” 
  “证据还不足,全搞清楚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二宫施了一礼,把复印的表放在衣袋里,离开了座位。 
  “喂,喝杯咖啡再走吧。”上谷的话还没说完,二宫已离开了接待室。 
  来到土佐堀街,雨终于停了。二宫在近畿邮局前面的饭店要了一份咖喱饭。他一点食欲也没有,嘴里像嚼沙子粒一样,喝了两瓶啤酒,好不容易才把饭送下去。他乘出租车到梅田,再从地铁车站乘阪神电车。他喝完啤酒后微微感到一点醉意,如今开始打起吨来。大概在经过野田站的时候,他终于睡着了。 
  太阳穴感到有些疼,二宫突然醒了。原来是身旁的一个中年妇女很不耐烦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可能是二宫睡觉时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二宫挺直上半身,望着车窗外面。铁路沿线不时地闪出一块块空地,地上长满了杂草。在那些建筑工地上,停着卡车。铲车,既有正在建的楼房,也有倾斜欲倒的旧楼。阪神大地震带来的灾难随处可见。要把城镇建设得与原来相同,不知需要多少年啊。 
  列车广播报道,下一站是声屋车站。芦屋是深江的前一站,说明自己并没有睡过站。二宫想,如果坐的不是一站一停的慢车的话,现在早已过了三宫站,该到须磨一带了。二宫把手伸进裤兜,摸了一下自动存货柜的钥匙。红色的钥匙牌上只写着“0221”,看不出它是京阪淀屋桥车站存货柜的钥匙。他把钥匙藏到烟盒的二层隔里,再把烟装进夹克的内衣袋中。 
  电车开出芦屋,很快就到了深江站。看了一眼站台上的时钟,正好12点。 
  二宫急匆匆地走出站口,沿公共汽车线路向北走去,过了人行横道后,在拐角的一家小店买了口香糖,然后向服务员打听“深江金属工业”在什么地方。 
  “深江金属,就在前面。顺这条马路一直走,在下一个信号灯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