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的密码
八八的了。西藏藏民的牛肉干就是这样制成的。这样我们后面两天的口粮就有了着落,不然半天就变质了。
两天后,我们看到了袅袅的炊烟,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带着战利品的我们将身上最后的钱拿出来雇了一辆车直接前往兰州。
一路上猴子早就联系了他远在西安的师傅——马王爷。“马王爷”三个字在西安的道上也算叫的响的字号。马王爷闯荡江湖十几年,为人仗义,路子很野。猴子倒也没多说,只说手里搞了点金子,想让他在兰州联系出货。没多久猴子的电话上就收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和地址。
我们到了兰州以后直接就将车开到了短信上的地址。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两扇大门紧闭。猴子敲了门之后,一个声音在门后响起“找谁”。猴子说明来意之后,不大工夫一个年轻人打开了门。领着我们进入了正屋。
屋子里端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人。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胖。一把太师椅被他的身躯塞的满满的。一个肚子挺的高高的,我估计我的军刀扎进去,直没刀柄恐怕还扎不穿那层肥肉。
“是郑州的刘三爷叫你来的吗?”胖子问道。
猴子回答道:“不是,是西安的马王爷叫我来的。”
“货呢?”
猴子拿出十几个金元宝,黄灿灿的光芒照亮了胖子的眼睛。胖子拿过元宝仔仔细细的上下检查。
“十五万”胖子开了个价。
“二十万”猴子开始还价。
“你的元宝成色不是太高,十六万”
“二十万”猴子不为所动。
“你这这东西估计路子比较野,兰州这地头敢要的人不多。十七万。”
“二十万”
“十八万”
“成交”
胖子倒也干脆,一挥手,开门的年轻人很快拿出来一捆现金给了我们。胖子对我们笑笑:“各位兄弟,以后还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哥哥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兰州的澡堂 (2)
走出胖子的小院的时候,我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手中有了十八万,这是我和猴子目前为止拿过的最多的钱,而且是属于自己的钱。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三个人齐刷刷的出现在一家澡堂的面前。我和猴子都是南方人,在我们的记忆中几乎没有澡堂的概念。记得小时候家里来了个北方城里的亲戚。对于他口中的都市很是向往,但听说他家里居然没有洗澡的地方感到很是不解。长大后才明白北方的城里人很少在家洗澡,要洗一般都到澡堂子里洗。这样虽然不太方便,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洗的彻底。
现在我们就站在这样一家澡堂的面前。大堂里那个俊俏的服务员正对着我们发愣。她上下打量了我们老半天,才犹豫的问道:“三位是来洗澡的?”
“废话,不洗澡我们来干什么。”猴子说道。
服务员看着我们显得有点不太乐意。“三位,别开玩笑了,就你们这个样子,比街上的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仨一进去,估计一池子的水都得黑了。”
这服务员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我们三个人的衣服在那个蝙蝠洞里早就被划的破破烂烂的,在加上钻来钻去的,真的比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加上在荒漠里的三天摸爬滚打,现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能搓出半斤黑泥。可这服务员的话也太难听了,顾客好歹也是上帝呀。
猴子第一个不干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看你才像叫花子呢.”
那个女的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主。“说你像叫花子是轻的,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出了这条街道左转不远就是黄河,各位还是上那儿去好好洗洗吧。我劝你们还是悠着点洗,不然人家还以为黄河流过了黄土高原了呢。”
服务员的话彻底激怒了我们。大家开始围绕着她争吵起来。大堂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大堂经理,一个三十几岁得男子走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的,我们这可是做生意的地方。”
服务员恶人先告状:“经理,这几个穷鬼在这里捣乱。”
猴子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指着经理说道:“你这儿是澡堂子吧?
“是呀”
“你这还有单间的池子吗?”
“有呀”
“搓背的师傅有几个?”
“还有十个空闲的”
“那好,给我们来个单间的池子,再来十个搓背的师傅。”
经理显然还没见过这样的主儿,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猴子啪的扔出一叠钱,估计有好几千。
“够了吗?”
经理忙不迭的说道:“够了够了。可您确定是要十个?”
“对。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好十个。我们每人三个。”
经理弱弱的问了一句:“可还剩下一个呀。”
兰州的澡堂 (3)
“还有一个站着搓给我看,老子喜欢。”
我们三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剩下目瞪口呆的经理和服务员。等走进那个单间以后,我压抑很久的笑意终于爆发了。笑的我的肚子疼,我只在网上见过那个著名的“等咱有了钱”。
“等咱有了钱,喝豆浆吃油条,妈的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红糖蘸红糖。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等咱有了钱满汉全席开两桌吃着一桌看着一桌
等咱有了钱劳斯来斯买两辆开着一辆拖着一辆
等咱有了钱私人别墅买两栋一栋住人一栋养猪
等咱有了钱皮尔卡丹买两套一套窗帘一套抹布。”
原以为这只是网上的愤青们胡诌得,没想到今天在现实生活中在猴子这个活宝的身上得到了应验。
潘家园子 (1)
很快十个搓背的师傅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我们的单间,看到他们有惹的我大笑不止。身边被三个搓澡师傅包裹着,灵活的手在背上熟练的按摩,我舒服的想要叫出来。终于明白北方人为什么喜欢上澡堂了。有钱的感觉真好。
洗完澡,我们三个人找了个宾馆住下来,这回不再是小招待所了,而是一家上了档次的宾馆。
接下来就是考虑下一步的问题了。猴子提议包里还有一些玉饰还没有处理,兰州这地方毕竟是中国的二线城市,想要真正的买一个好价钱还的到北京去,那地方识货的人多。我没有意见,反正现在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北京那地方听过无数次,就是还没有去过,就当是去旅游了。倒是大壮提出了异议,他说他还有事必须暂时离开,等他回来后再和我们联系。
猴子平时很贪财,但在兄弟面前还是没话说的。他提出装满战利品的背包让大壮随便挑。结果大壮没有要一分钱,只是拿走了白玉匣子里的那卷羊皮纸。这么算来大壮和我们九死一生的下来就只得了一把蛇形小剑和一卷羊皮纸,对于我们补偿他钱的提议,大壮也拒绝了弄得我和猴子都不好意思。
一切商议妥当,我和猴子与大壮告了别,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以后,我们彼此都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虽然大壮这人平时老爱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我们绝对放心吧我们的后背交给他。
第二天,我和猴子就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说出来不怕笑。活了二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到了北京,天子脚下,气派果然不同凡响。我和猴子都好好的玩了两天,故宫长城好好的玩了个够。站在长城的顶上,我还傻兮兮的对着镜头比划着v字,自己看了都想笑。
当天下午为了解决一个一直以来困扰我们的问题,那就是我不怕蝙蝠毒的原因,我还特地到北京的大医院做了一次血液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健康的要命。惹得旁边的一个血库的工作人员还一个劲儿地劝我捐血。猴子瞪大了眼睛直说不可能,还说我的血解了他身上的毒。那个医生却乐了:“他的血可以治病,干脆将他的血制成牛黄解毒元之类的药算了,那可就值钱了。”猴子直着脖子还要说话,被我死活拉了出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这样,那个疑问就这样被暂时搁置了。
第三天,我们开始了自己的正事——把手中的东西卖出去。在北京这地儿要卖古玩最好的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潘家园子。我在上学的时候读过一个叫马什么都的人写过的文章,那是古玩界得圣地。
潘家园子 (2)
潘家园位于朝阳西南部,临近劲松小区,解放前只是北京城外一个小小的村落,当时被称为潘家窑。解放后这里逐渐成为古玩的交易市场,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有人说如果把潘家园的货色组合起来,兵器系列可以武装一支古典军队;乐器系列可以组织数个乐队;戏剧行头可以打扮一个京剧团,藏戏团;可以建庙;可以建一个荣国府,一个翰林院,一个古钱庄,一个图书馆……总之,潘家园比任何一个博物馆的藏品都要丰富得多。你想到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卖,卖不卖得出去不好说,但至少没人会笑话你。每天猫在这儿淘货的人上万,可谓热闹非凡。
我们到达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走进去以后,我们这两个土老帽就彻底的傻了眼。满眼的仿古建筑,飞檐斗拱,青砖碧瓦,雕梁画栋,到处都是小摊,到处都是人。好像富起来的中国人的钱找不到地方话了,全挤到这里来抢购。其间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难怪有个说法,说外国人来北京一定要做三件事:“登长城,吃烤鸭,逛潘家园”。就连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夫人希拉里曾在这里买了一把民国的小锡壶。泰国公主诗琳通、罗马尼亚总理、希腊总理也都先后光顾此地。有这么多的外国人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当然他们买去的古玩是什么货色就不敢保证了。由于他们的存在,据说潘家园的正货只有百分之一,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否正确。
我和猴子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时感到手足无措。没办法,我们将装满玉佩和手镯的包挂在胸前,找了一块空地守株待兔。这时我才发现,和我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旁边有一个穿的土的掉渣的老农打扮的人正和一个买主说的口沫横飞。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讲他怎么在自家的院子里建菜窖子,又怎么挖出了宝贝,边说边出一个同样土气的包里拿出锈迹斑斑的青铜器。
时间地点细节说的头头是道,不由的你不信。看的我和猴子直摇头,就那利索的嘴皮子连猴子都要甘拜下风。其间也有几个来看货的,不过出乎我们的预料,他们给的价都大大的低于我们的心理价位。甚至一个老气横秋的自称老收藏家的人给那个白玉匣子出价一千,还说多一个子儿也不买。气的猴子抽他的心都有。
难道藏龙卧虎的京城人的鉴赏水平就是这样,还得我们白白的往这里赶,我们感到一阵的失望。
下午快散市了,人流终于稀疏下去。猴子瞅个空子赶紧和那个老农打扮的人套近乎。几只好烟下去,这个混迹古玩市场多年的冒牌老农才给我们透露了玄机。白天的货大部分是水货,主要卖的也是外国人和那些自我感觉不错,一心想捡大漏的“棒槌”。真正识货的大多会在鬼市的时候来淘货,而且那时旁边北京古玩城里的店主会也在那时选择进货,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有钱有眼光的人,只要你的货没问题,绝对不会卖出一个白菜价。
潘家园子 (3)
听了这活,我们也没心再在这儿耗着了,收拾收拾,回宾馆挺尸。其实所谓的“鬼市”不过是凌晨开始的集市。我和猴子五点钟从酒店起来,天还是颇清凉的。坐上出租车,只跟司机说一声“去潘家园”,他就明白了我们要去的地方。这个钟点到那儿只有一个去处。
出人意料的抢手货 (1)
还没到集市大门,路边已十分热闹,穿着黄背心制服的搬运工与脚踏三轮车夫在路边一字排开等生意,人龙已排至200米左右!光是这阵势就令人吃惊。晨光熹微之中,里面满是低头察看的人,几乎人手一把手电,一束束的光柱把地面划出一片片的流光,人太多了,连地摊上的货物,也要扒开旁观者才能看到。人虽然挤,声音却不大,大家似乎都在默默盘算,连讨价还价也是在小声的进行,这使我想起了旧日京华古玩界的老规矩:老板与客人论价都是在袖筒里打手势,这种遗风倒似乎被延续下来了。看来现在的这帮人比起昨天白天我们见到的的确显得专业不少。
早已听过不少在鬼市“捡宝”的传闻,每个人在“入市”之际,都希望这次能淘到宝贝。当你用双手挤开旁观者,拿起地摊上的某件东西,你会感觉到背后正有数十眼睛已紧盯着你手上的猎物,冷不防头上或是左右会突然射来一束高瓦数的手电光,直冲着你掌心,使得你和旁人微弱的手电光变得相形见绌,也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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