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袖






    一切准备妥当,我便咬破舌尖,一口热血喷在三件法器上,忍着舌头的钻心的疼,全神贯注地聚集阳气。

    胖子在我身后说道:“老狼,别急,力量聚集到最强时再开阵,这段时间有我挡着,放心吧!”

    我满头大汗,过分催谷身体经脉,引导阳气,结果导致我舌头和手臂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丝丝血水从嘴角溢出。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时候一秒钟多我来说,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突然,“七星金刚墙”的防御轰然崩溃,铜钱向四周弹射而出,击打在山壁上火花四溅,可想而知,其力量有多大。

    “七星金刚墙”刚刚溃散,两个黑影挟着浓重腥臭的雾气猛扑而来。

    胖子见状大喝一声:“老狼,别动!专心聚力,交给我了!”

    那两个黑影转瞬到了近前,胖子这才看清是以力量和身体强度见长的“祸鬼”和“刑妖”四只鬼爪向胖子迎头罩下,胖子只觉一阵劲风扑面,难以呼吸。胖子咬牙一紧双手上的精钢拳套,深吸一口气,一阵虎啸声响彻整个墓室,胖子皮肤瞬间转为青黑色,筋脉暴起,狰狞可怖,这正是武林绝学“虎威铁布衫”。

    胖子暴喝一声,双拳挂风,硬碰向四只鬼爪,“锵”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徒然响起,只见胖子被震的“蹬蹬蹬”连退三步。“祸鬼”和“刑妖”被这一阻,停滞了一下。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胖子脸色铁青,回过气来,一声闷喝,一阵龙象齐鸣的声音有响彻墓室,胖子面目狰狞,大喝一声:“妖孽,尝尝你胖爷龙象金钟罩的厉害!”

    胖子身形一晃,又是悍然两拳轰击而出,“祸鬼”和“刑妖”起爪相迎,和胖子激斗起来。

    “祸鬼、刑妖”毕竟只是死尸,力量巨大,身体坚硬,但只会根据气息扑杀活人,没有那么灵活多变。不一会,胖子身形一转,双拳呼啸着和四只鬼爪相碰,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骨节破碎的声音响起,“祸鬼”和“刑妖”鬼叫一声,倒飞而回。原来它们的臂骨已经被胖子刚才一击霸道的拳劲轰碎。

    胖子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看来两鬼的冲击力让胖子也受了内伤。胖子浑然不顾伤势,来不及歇息,向“祸鬼、刑妖”甩手打出两张符咒,符咒轰然爆炸,两声鬼叫响起,凄惨无比。再看“祸鬼、刑妖”两鬼的胸口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碎肉乱飞,恶心至极。

    胖子反手拔出开山刀,一口热血喷在刀身上,一式旋风刀,挟着风雷之势砍向“祸鬼,刑妖”。趁两鬼元气大伤之下,胖子手起刀落,干脆麻利地解决了战斗,把刚才还鬼气森森的妖物砍成了一堆碎肉。

    要不是胖子硬气功了得,今天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胖子收刀散功,顿时大汗淋漓,看来刚才这几下,消耗了胖子大半内力和体力。

    这时,就在胖子精神松懈的空挡,一道血箭腥臭无比,射向胖子后背,胖子发觉已迟,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看着血箭疾射而至……

    “普贤净海印!”一声佛号猛然响起,一道淡蓝色的手印与血箭轰然相撞,双双消散。

    胖子惊魂未定,冷汗湿透了后背,回头一看,原来是韩清风紧急出手,救了胖子与危急之中。

    韩清风手印一变,连结三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大喝道:“涛儿,大日如来印!”

    王涛一怔,随即咬牙快速结印,韩清风口中连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刚念至第三遍,突然大喝一声:“南海白衣观世音,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破!”

    “九转轮回大明印!”“大日如来印!”与王涛双双出手,两个金灿灿的法印呼啸着盖向偷袭胖子的“血尸”。

    那“血尸”好像知道两尊法印的厉害,张嘴喷出一道腥臭的黑血,迎向两尊密宗手印。血箭和法印一接触,两尊大印便摧枯拉朽般击破血箭,悍然击中“血尸”,爆裂开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血尸”在爆射的金光中摇摇欲坠,韩清风与王涛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被抽空了全部力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碎石纷飞中,“血尸”站在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大坑中,如此坚硬的山石竟然被破坏成这样,可见密宗手印威力无比。“血尸”全身流出腥臭的黑血,顽强的站了起来,黑洞洞的眼眶幽怨地盯着韩清风爷俩。胖子这时用双指沾血,在刀身上画出一道符咒,符咒红光闪耀,表示做法生效,胖子闷喝一声,把带血符的开山刀凌空甩向“血尸”。

    扑哧,开山刀从“血尸”胸前穿过,钉入“血尸”身后的地面上。“血尸”一声惨嚎,再也支持不住,轰然爆开,空中下起了一阵腥臭的血雨。

    胖子一刀出手,也一屁股瘫坐在地,气喘如牛,短时间里是无再战之力了。不过,五鬼已去其三,只剩下妖力最强的“婴怨”和“畜怪”了。胖子和韩清风爷俩步履瞒珊地来到我的身后,瘫软在地。

    胖子喘着粗气道:“老狼,我是没力气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我勉强咧嘴一笑:“放心,你们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黑雾中,“畜怪”和“婴怨”的身形缓缓露出。“畜怪”是让成精的动物从腔子里钻进去寄生,所以尸体无头,恐怖异常。“畜怪”身形一矮,一股深黄色臭气从断颈中喷涌而出,向我袭来。“畜怪”身后的“婴怨”虽是一孩童模样,但皮肤青黑溃烂,神色狰狞,乃是五鬼中妖力最高的,绝不可小看。

    只听“婴怨”一声凄厉的怒号响起,无数风形气浪破空斩来,我向身后大喝:“胖子,你们小心了!”

    被铜钱定在面前的“北斗七星符”首当其冲,抵挡不住,被扯成片片纸屑。风刃和深黄色臭气转瞬碰上了“三才聚灵阵”。

    三才聚灵阵受到攻击,升腾起一个金黄色的圆形护罩,把我们护在里面。轰隆一声,风刃和深黄色臭气四散而飞,而金色护罩也一阵颤抖,好像即将破碎。我身为阵法中心,受到冲击,一口鲜血喷出,顿时红了眼。我狂催阳气内息,直到口鼻窜血。

    “畜怪”被护罩的反冲力震得惨嚎一声,但转瞬又冲了上来,全身毒气笼罩,向三才聚灵阵直撞而来。“婴怨”只是被撞得晃了晃,马上又聚起万千风刃,气势比上次更加凶猛。

    我看得心惊,心想我正值青春年少,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还没拉过,如果就这么交代了,岂不是太亏了。而且在这大好年华里,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被风刃凌迟,或被臭气熏死!想到此,随即大喝一声:“万千神佛,三清道尊,今日借法,三才除魔,破!”

    催动“三才聚灵阵”攻向“畜怪”|和“婴怨”。“三才聚灵阵”金光大放。两股金光从古鼎,匕首,黄旗上绽放而出,一股撞向“畜怪”,一股冲进“婴怨”的风刃漩涡中。

    两股强大的力量接触,在短暂的停息后,猛然爆发开来,以我们和两怪为中心,周边五六米内碎石纷飞,气浪冲天。

    蓦地,我胸口一闷,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即将喷涌而出。我赶忙咬牙忍住,将一口污血又吞了回去,双手捏一指诀,大喝一声:“三才出,妖魔伏,破!”三才聚灵阵的阵眼,小铜鼎,匕首,小黄旗嗡鸣一声,金光灿灿,冲向“畜怪”和“婴怨”。

    “畜怪”道行低“婴怨”一筹,当即惨嚎一声,被黄旗定在胸口,爆体而亡。“婴怨”接下了铜鼎和匕首两样法器的攻击,首当其冲,短暂的哀号后,和铜鼎一同炸裂开来。匕首穿过“婴怨”的身体后,也光芒一黯,“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这时,一股巨大的反冲力向我袭来,我再也强忍不住,一声惨叫,口鼻喷血,栽倒在地。胖子回过神来,赶紧扶起我,语气着急地喊道:“老狼,你小子别吓我啊!”

    我勉强睁开眼睛,咧嘴一笑,牵动伤势,疼的我一抽搐,当真比哭还难看。说道:“别瞎叫唤,我命大着呢,死不了!扶我起来……”

    我坐起来,吞下两颗静心沉香丸,盘腿坐好,打坐调息。胖子一看我无生命危险,便也闭眼调息起来。韩清风爷俩也心有余悸地喘口气,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8。第一卷:陕西唐睿宗李旦之墓…第八节:最后的棺椁
    恶战过后,烟尘消散。地面的一个大坑中沾满污血,臭不可闻。周围碎石遍地,一片狼藉。

    过了约有一刻钟,我和胖子调息完毕,相相继睁开眼睛。韩清风爷俩休息了这半会,也恢复了大半体力。我看大家并无大碍,不由得松了口气。

    胖子刚缓过气来,炸雷似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他娘的,可真悬啊!要不是咱哥两还有两把刷子,今天非栽了不可!”

    我闻言苦笑一声,取出水和干粮,四人围坐起来,开始吃喝。反正李旦小儿的棺椁也不会长翅膀飞了,就让他再多安宁一会吧。等哥几个吃饱喝足,便让李旦小儿重见天日。我喝了口水,说道:“第一次出道就碰上这么棘手的玩意,点真他妈背。大家快吃,休息好了,便开棺发财,拿了宝贝就走。这地方鬼气森森,免得再出什么乱子。”

    韩清风闻言,又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小兄弟身手胆识果然不一般,竟然破了恶名远扬的“五鬼看门关”。但这等事情危险重重,而且损阴德,以后还是不要干了,听小老儿一句,干点正当生意,也不需如此卖命了,趁早收手吧。”

    胖子听了韩清风这些话,不满道:“您老也算个人物,我尊您一声前辈。您闯荡江湖半辈子,难道不清楚世道的黑暗吗?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天下多少有志之士不被赏识,无法发挥才干,平淡一生,郁郁而终。政府现在虽然常常为百姓造福,但贪官甚多,真多能落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手里的有多少?要不是如此,我兄弟二人也不会干摸金倒斗的勾当!”

    我一听胖子越说越激动,口无遮拦,忙打断他,说道:“韩老前辈,道理我们懂。但世事逼人,我们兄弟迫不得已才干倒斗这行。您老放心,我兄弟二人绝不盗忠臣良将的墓穴和穷苦百姓的墓穴。也绝不会破先辈们的规矩,但我们现在只怕是不能收手啊!您老不必再劝,我等心中有数。”

    韩清风听罢,也不再相劝,长叹一声,道:“壮志冲云霄,无语问苍天。回望阳间路,万法皆自然。唉……”

    胖子最受不了人长吁短叹,便道:“|老狼,就剩下李旦小儿孤家寡人一个了,抄家伙上吧!”

    我点燃一根烟,说道:“别急,只要棺材内有宝贝,就绝对是咱们的。宝贝又不会飞,小心为上。别又触动什么机关阵法。我们可没有精神陪李旦小儿打持久战了。”

    胖子闻言,说道:“也是,要是再出现一个什么鬼阵法,咱哥们可真要归位了。”

    说着,神色小心谨慎了许多。我站起身,检查了一下武器。发现我的运动步枪,竟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损坏严重,已经无法再用了。少了一个称手的家伙啊。我从腰上拔出五四手枪,只剩下了最后一只弹夹,我看了看,推上膛,别在后腰。解下链子鞭,缠在左手。紧紧腰间的“嗜血者”做好了准备。

    胖子的散弹枪剩下十二发子弹,把枪内八发子弹装满,剩余了四发子弹,装进腿上的口袋里。随后走到“血尸”丧命的坑中,拔出开山刀,擦了擦刀身,别在后腰。韩清风爷孙俩退到一边的山壁下,提神戒备。

    胖子向我打了个手势,表示准备完毕。便和我一人一边,向正中央的朱红大棺材走去。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最后的棺椁,头上布满汗珠,除了脚步与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寂静中透着一股诡异。

    片刻,我们终于平安来到了棺椁前,绕着周围看了看,并无发现有什么机关暗器。我和胖子对望一眼,就准备开棺发财。

    胖子取出开山刀,从棺盖的缝隙中插入,绕着缝隙用开山刀刻了一圈,把千百年来棺材和棺盖的接合处弄开。随即,我从背包里取出六个黑黝黝的东西,这六个玩意呈扁平状,长约七寸,精钢打造。两头呈扁尖状,以便于插入棺盖的缝隙,用以撑起棺盖。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千斤顶,所以这玩意名曰:“撑棺柱”。我捡起一块石头,顺着胖子刚刚划出的缝隙,给棺椁中间钉入两个,四角各钉一个。吱呀声中,棺材盖被撑起了一条缝隙。

    我和胖子五指顺着被撑起的裂缝扣进去,发一声喊,就准备开棺。这时,身后突然亮起三道强光,接着一声尖啸和两声枪响猛然响起。我和胖子心中一惊,来不及回头看,身形一晃,双双闪身躲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