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鬼实录
“李洋!”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阿宝突然直直的盯着李洋,问:“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哈哈!”李洋在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道:“你是女的啊,我妈说了,让女生受伤的男生可是很无能的哪!”
“是。。。是吗?”阿宝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猛的抬起头,脸上多了一种决断的坚毅,道:“李海,你先把他放下。”
“干嘛?”李海疑惑的看着阿宝,问。
“给他解药啊!”阿宝笑着走过去帮李海把李洋放到了地上。
“月影族的解药,你有吗?”方蕾好奇的问阿宝,这月影族的解药她怎么会有哪?
“这我倒没有。”阿宝也没有回头,只是突然从李海的腰间抽出了南极星剑,剑一出鞘,眼前立刻明晃晃的闪过一片冷光。
“你想干什么?”我有点紧张,她不会想不开吧?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姓吗?现在我告诉你们好了,”阿宝有点凄惨的笑了笑,道:“我姓摩洛。琼。卡奇儿,阿宝只是我的乳名而已。我其实就是你们所说的上古少数民族的其中一个分支,摩洛族的族人,我们族精通医术。”
“什么?”大家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这太巧了,真没有想到阿宝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又玄妙。
“可惜。。。”阿宝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天生是族里的一个另类,我自小就对医术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对电脑,这个被族里视为对上古神明的一种亵渎的技术特别感兴趣,所以,我在十四岁那年被赶出了摩洛族。”
被驱赶出来的摩洛族的少女吗?我看着眼前的阿宝,在我心里她永远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个喜欢上网和电脑的孩子而已,却没有想到在她看似天真无邪的面容之下,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被自己的族人驱逐的味道一定不好受吧,十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被迫离家流浪,这个时候有些孩子一定还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吧。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我的胸口,悲哀的也许不是独自一人孤独的生活,更让她伤痛的应该是族人无情的驱赶和不理解吧。
“我虽然没有什么医术,”阿宝把剑抵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处,道:“但是我们摩洛族人的鲜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哪!”话一说完,只见眼前剑芒一闪,白色中带起了一片血光,空气里立刻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在这里面居然还夹杂着微微的,若隐若现的药味。
没有人出言阻止,因为这恐怕是现在救李洋的最好方法了。看着阿宝强忍住手腕上疼痛的脸,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这一次的行动是不是太莽撞了哪?可惜已经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了。
“吃下去。”阿宝把手腕凑到了李洋的嘴边,坚定的道。
李洋虚弱的看了看阿宝,犹豫了一下以后还是张口把从阿宝手腕里流出的鲜血吞了下去,脸部表情立刻怪怪的,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良药苦口哪!”阿宝鼓励李洋再吞了几口。
“应该够了吧!”方蕾看李洋已经吞了好几口了,于是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迅速的帮阿宝包扎了伤口后,方蕾扶着已经开始有点摇摇欲坠的阿宝走到一边。
“你怎么样?”我问李洋,不过看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看来阿宝的血应该起到作用了哪!
“感觉好多了。”李洋艰难的自行站了起来,道。
“那好,那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出路吧!”在一旁看着的白云提议。
大家互相点了点头,于是李海扶着李洋,方蕾扶着阿宝,我和白云走在最前面,老根头垫后,一行人开始继续寻找出口。
跳动的火光象极了我们现在不安的心情,虽然箭雨已经被我们躲过去了,李洋的毒也解了,可是前面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东西哪?我担忧的回头看了看方蕾他们,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印雪印雪,你可要保佑我啊!叹了口气,我加快了脚步
突然,四周的墙壁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在我面前忽然横了出来,一惊,我下意识的拉住了身旁白云的手。
“小心!”我惊呼出声,回头,却见原本静止不动的墙壁突然都象活了起来一样,正在不断翻转移动,片刻之间就把我们几个隔离了开来。
“林逍!”惊叫中方蕾向我伸出了手,我忙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她,可是嘭的几声巨响,一道墙壁已经无情的把我们分割了开来,我最后见到的,只是方蕾惊恐不已的脸和担忧的眼神。
“混蛋!”我扑了过去重重的敲击起了墙壁,可这些墙壁却丝毫不动半分,任凭我怎么努力,都徒劳无功。原地转了一圈,我发现自己竟然和白云一起被隔离在了一个小小的密室里,只有墙上的油灯晃着微弱的光线,死者面具在火光的印衬下格外妖异。四周只剩下灯线在油中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
“这个暗道的机关可真是奇妙啊,片刻之间就可以让墙壁自由活动成功的分离了我们。”白云的声音里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惊恐和担忧,悠闲自在的很,好象还有点佩服月影族人的意思。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夸人?”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快想办法出去啊!”说完,就开始四下摸索起墙壁来,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机关。
“这不是很好吗?只有你和我。”白云把双手负在身后,幽幽的道。
“唉?”我一时之间竟然别不过脑筋来,只觉得她的口气怪怪的。
“还记得吗?”白云并没有开始找出路,反而就地坐了下来,把背靠到了墙上,开心的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啊,记得哪!”我停下了搜索工作,愣愣的看着白云,灯火下她的脸有种不真实的美丽。
“我记得你当时在草地上睡觉哪,穿了白色的T…shirt和一条发白了的牛仔裤。”白云突然兴奋的回忆起来,问我:“你记得我穿什么吗?”
“你?”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即使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当时窘迫的糗样自己还是想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那个夏日的午后,躺在草地上的少年和穿着白色超短裙的少女,一段奇妙又让人尴尬的邂逅。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白云的脸也开始红了,问:“有没有看到啊?”
“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啦!”赔着笑,我解释,唉!谁叫你自己走到我这里来的哪?还硬说我偷看你的内裤,有没有搞错?你自己的裙子这么短,还走到我头这里来,能不看到吗?当然,这个是万万不能说的,到死都不能说!我再次坚定了一下这个信念。
“是吗?”白云不信的瞥了我一眼,道:“哈,你们男人都是色狼!”
“呵呵,呵呵!”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望了望狭小的空间,我感觉到一种窒息,难道这里是密封的不成?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要窒息而死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赶在氧气用完以前找到出路!想到这里,我忙又开始摸索起来,就在我刚刚开始的时候,啪的一下,四周的油灯突然同时熄灭了,黑暗,如猛兽一般向我们袭来。
“白云!”我呼唤,让女生受伤的男生可是很无能的哪!
可是,没有人应我!
她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汗水,黑暗里只有我粗粗的喘气声。。。。。
“白云,回答我啊!”我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呼唤着,就象是掉队的野兽一样孤独,心慌意乱,我不想让白云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毫无征兆的。
唉~~~~
幽幽一声女子的叹息,好熟悉,可绝对不是白云的,在我耳中回响。回头,却见面前,就在黑黑的空间里,平生出一张巨大无比的脸,一张恶魔的微笑的脸,一张死者面具的脸。它的左眼,好红。
呃!从我的喉咙里迸发出痛苦的呻吟,左眼的不适感突然来临,异物钻入左眼深处的感觉让我抓狂。
退后,却感觉脚下有东西正在浮动。
低头,无数个死者面具正隐现在我的脚底,放眼望去,无数个死者面具浮现在地板上,原本窄小的空间也顿时变的好大,无比的空旷。死者面具就蔓延着整个地面,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呵~~~~~,象是人呼气的声音。
慢慢的,在我的四周,悬空的浮现出许多如死者面具的人脸,只是形态各异,有老有少,相同的,是一个诡异的微笑,浮现在死者僵硬的脸上。还有,都没有了左眼,黑洞洞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可恶,这一定是幻象而已!我咬紧牙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不论是张开还是闭上眼睛,这幕恐怖的景象依然出现在我眼前。这一切仿佛不是用眼看到的,而是用人的整个灵魂去看的。
右手抽搐,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右手手指已经再一次伸向左眼。
闭上眼睛,一双白玉般的玉手却出现在我的眼前,心湖下水道里的那一幕正无比清晰的再次上演。
双手合十,然后旋转,然后再是一个复杂又奇怪的手势。我的双手却在不经意中也动了起来,非常熟练的跟在了眼前这双玉手之后一起做了那些动作,因为先前不管怎么样都是用过一遍的,所以这次要熟练很多。点点如蓝宝石一般的光粒从我手心里散发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最后竟然汇成了如银河般灿烂的景象。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感觉有一股气流正从丹田处蹿向四肢百脉,涨裂般的疼痛。喝!我大吼一声,把已经感觉滚烫的右手印到了满是死者面具的地板上,立刻,从掌心里发出的蓝光象闪电一样穿过所有的黑暗,一刹那间,无数个死者面具在同一时间里被劈成了两半,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四周的。
喀啦!这是面具破裂开来的声音,成千上万个面具破裂的声音如汹涌而来滚雷一样气势惊人。耳朵里也隐隐生疼。
黑色的地板顷刻间裂出了一个缝,从里面射来耀眼的白光,让人不禁眯起了眼睛。接着仿佛是山崩地裂的抖动,大地都为之颤抖。我努力站稳身体,裂缝却向我这里延伸过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脚下一个踏空,我已经跌入了缝隙里。
原本裂开的地板就在我跌下以后迅速合拢,白光再次消失,一切又回到了黑暗里,寂静无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灵魂提炼术吗?看来是和那个女人一伙的了,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哈~~~”黑暗里,回荡着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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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睡梦中我不禁发抖着,手脚都已经僵硬了。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差点再次吓晕过去。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悬崖上的黑色悬棺上!冷冷的山风刮到脸上就象是用刀子割脸一样的疼,剧烈的风几乎让我眼睛都睁不开。
动也不敢动,我本来就有点轻微的恐高症,如今直直的躺在足有几千公尺的高空,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棺材上,这能不让我浑身冷汗直冒吗?
抬头看了看,离山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而且山壁表面根本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看来望上爬的想法是不实际的了。再往下看,根本是深渊啊,除非自己可以飞,否则是别想下去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虽然还记得刚才的那个手势,但是我不认为什么灵魂提炼术会对现在的我有什么帮助!
可是不对啊,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密室里的啊,怎么转眼就到这里了哪?难道,这一切只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那。。。。?要不要跳下去试试看,说不定没事的哪?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坐起来,就想往下跳。
“不要跳!”一个女声突然在我背后响起,吓的我浑身一抖,回头,却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正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悬棺上,长长的黑色秀发在山风中飞舞。
这不是那副画上的女子吗?虽然脸没有见过,但是神态很象,而且也正是我从房间的窗户里见到的那个悬浮在黑色悬棺上的白衣女子。
她,究竟是谁?是人还是鬼?
一阵更猛烈的山风吹来,吹开了她脸上的秀发,并不是我想象中可恐的脸旁,相反,倒是分外美丽,如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脱俗,就象。。。。。我好象在哪里见过的。。。。对了!不就是森罗女神神像的样子吗?
“森罗?”我轻轻低唤。
女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道:“我叫月娃,是月影族最后的公主。”
月影族?我皱了皱眉,不是已经被灭族了吗?这么说来她不就是。。。。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最近我撞鬼的机会是越来越多了,连恐惧都已经渐渐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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