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鞘裁囱恿恕暮蠹剐叱闪艘黄畛壬?br /> 终于走过了山脊,我们又采取结组的方法穿越冰川,但大家一致认为下降时应该靠近乔戈里峰东面。前段时间的暴风雪已经遮盖了所有冰裂,但过去七十二小时里我们没有看见也没听见任何雪崩。靠近东面的冰裂要少得多,但如果雪崩爆发,我们就完了。靠近东面有一定的风险,但可以较快地脱离雪崩区。如果从冰川中部下去,得探索冰裂区,时间就会多花两倍。
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越过冰块上的岩石带就能看到大本营的红色帐篷了。
加里说:“也许我们该谈谈我们的火山交易,卡。”
“是啊,”我们的虫发出咔咔哒哒咝咝声,“我也一直期待着和你们讨论这个方案呢,我想也许——”
我们没有看见,但听见了——雪崩,就像几列呼啸而来的火车一样从乔戈里峰正面迎头冲下来……
我们都凝固在那了。我们试图看清雪崩的痕迹,绝望中还存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雪崩是在我们身后远远的冰川上。但是雪崩就在我们上方,横跨过我们头顶四分之一英里处的冰峡,速度越来越快,直向我们扑来。咆哮声震耳欲聋。
“快跑。”加里大吼。
我们飞奔着往下冲,根本顾不得正前方有没有冰裂,只是一个劲拼命向下冲,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比时速六十英里滚滚而来的冰雪巨石跑得还要快。
我突然想起我们四人还被最后一根蛛丝绳连在一起,每人相距六十步,绳索都系在索具上。对加里、保罗和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因为我们三人都在竭尽全力朝着同一方向,以同样的速度逃窜。那天我才真正见识了螳螂的全速奔跑——六条腿全用上了,手也可以当脚用——我这才知道,卡如果以最高速度奔跑,速度可以比我们快四倍。也许他可以在这场与雪崩的战斗中获胜,因为雪崩掀起的巨浪只有南面擦到了我们。也许他能逃出去。
他连试都没试。他并没有砍断绳索。他和我们一起奔跑着。
雪崩的南边与我们擦身而过,把我们凌空抛起,又使劲把我们拽下来,坚韧的蛛丝绳都弄断了,然后又把我们抛起,又埋没了我们。最后我们被卷到冰川底的冰裂缝里。我们几个被永远地分开了。
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
三个月后,我坐在国务卿的接待室里。我可以慢慢回想这一切了。
过去几个月里,我们所有的人——星球上的每一个人,包括虫族——的心里总是被那段时日的回忆填得满满的,世界之歌开始了,并且越来越繁复美丽。说来奇怪,世界之歌根本没有扰乱人们的心思。我们照样工作说话吃饭看高清晰度电视做爱睡觉,但是世界之歌一直萦绕在大家周围,不论你想听与否。
真难以相信,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过这支歌。
人们不再叫他们虫子或螳螂或聆听者。每一个人,每一种语言,都称他们为歌的使者。
同时,歌的使者不断提醒我们,他们并没有为我们带来世界之歌,只是教我们学会倾听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幸存下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幸存下来的会是我,他们却没有。
理论上讲,人可以沿着雪崩表面畅游,但实际上没人有一丝机会。风雪和岩石,像一面宽阔的墙壁,冲击着我们,推倒了我们,把他们三个都带走了,只把我吐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没人知道,恐怕知道原因的只有乔戈里峰,甚至连它可能都不知道。
在离我们开始逃避雪崩处四分之三英里的地方,他们找到了赤裸着、遍体鳞伤的我,没有找到加里、保罗和卡纳卡拉德斯。
急救CMG三分钟就到达了现场——那些CMG大概时刻准备着处理这些意外——二十个小时的深层声波搜寻只是徒劳。为了找回我的朋友们的尸体,士兵和官僚们正准备用激光切割到冰川下方的三分之一处,没想到会有人——而且竟然是发言人艾德——卡纳卡拉德斯的父亲——出面阻止。
“让他们就在原地安息吧。”他命令一旁不停忙碌的联合国官僚和紧皱着眉头的陆战队上校们,“既然他们一块死在你们的世界,就应该让他们一块留在这个世界的怀抱里。他们的歌声现在已经联在了一起。”
世界之歌响起了——至少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见——大约一周后。
国务卿的一个男助手走出来,不住道歉,说总统正和国务卿谈话,我不得不稍等片刻。随后把我领进国务卿的办公室,助手和我就站在那里等待着。
我见过比这办公室小的足球场。
一分钟后,国务卿从另一扇门走进来,把我带到长沙发椅上,而不是她巨大的办公桌附近极端不舒适的椅子上,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
她坐在我对面,在确信我不要咖啡或别的饮料后,她点头示意助手走开。她对我亲爱的朋友的死亡表示了同情(她参加了追悼会,在追悼会上总统还发表了讲话)。然后又和我聊了会儿别的,我们聊到世界之歌与生活的联系,很惊异世界之歌竟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可思议的美好。接着她关切地询问了我的身体状况(完全康复了),心理状态(一度震惊但正在好转),政府慷慨地给我的津贴(已经投资了)以及我未来的计划。
“这正是我请求见你的原因。”我说,“你曾经答应过让我们攀登奥林匹斯火山。”
她瞪着我。
“在火星上。”我补充了一句多余的话。
国务卿点点头,在坐椅上向后一靠,假装从海军蓝衬衫拂掉一丝棉绒:“啊,是啊。”她的声音依旧悦耳,但变得很生硬,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在世界之巅见面时她那强硬的语气,“歌的使者已证实他们会实现诺言。”
我等待着。
“你找到你的下一个登山伙伴了?”她问,还拿出一本几微米厚的白金掌上电脑,似乎要亲自作笔记,帮我实现我的奇思怪想。
“是的。”我说。
这下轮到国务卿等待了。
“我想和卡纳卡拉德斯的兄弟一道攀登,”我说,“就是他的……孪生兄弟。”
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似的。不知在她三十年的职业谈判生涯中出现过现在这种表情没有。
“你是认真的?”她说。
“是的。”
“除了虫——歌的使者,还要别的人吗?”
“不需要了。”
“你确信有这个人吗?”
“是的。”
“你怎么知道他愿意冒生命危险和你一同攀登奥林匹斯火山?”她问,脸上又露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你知道奥林匹斯火山比乔戈里峰高。而且很有可能更危险。”
听着国务卿的话,我微笑着说:“他会去的。”
国务卿在她的掌上电脑上简要地作了个记录,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尽管她现在已经镇定下来,不动声色,但我知道她仍在考虑到底该不该向我发问,现在不问的话,或许以后就没有问的机会了。
我知道她的问题,我也一直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然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来找她了。
我忽然想起那次我们问卡纳卡拉德斯的话:“为什么你们虫族要千里迢迢来地球拜访我们人类?”他回答说:“因为你们就在这里。”他理解加里、保罗和我——对人类也有所理解,眼前这女人却永远也不可能理解。
她下定决心向我提问。
“为什么,”她说话了,“为什么你们想去攀登那座山呢?”
尽管发生了这一切,尽管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理解,尽管我知道片刻之后,她将一辈子认定我是个大混蛋。
在回答她的问题前,我还是不由得笑了笑:“因为山就在那里。”
《和平的实验》作者:'日' 森肋广平
“看来会失败的吧。”助手平口毫不在乎地胡说道。
我默默地对着灌满类似羊水的水槽发呆。
“先生如果是作家就好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
“这样,‘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广告撰稿人了。”
看来真是选错人了,我想。如果再费心找找的话,比他更出色的助手可以找到一大把。
当然,我的处境也不适合多嘴多舌……
我脾气急躁,又十分好强,所以那所大学的名誉教授和副教授稍有不同的看法,就被我动手打了一顿,于是我被研究室赶了出来。
尽管靠着父母留下的钱,自己的研究好歹算是维持下来了,但却不能轻松地支付助手的工资,所以只能雇上这么一个小子。
你大概从刚才平口的话中已经知道,我正在研究的课题是克隆培养高等生物。“他”,就是从我身上的细胞里培育出来的另一个“我”。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喂,平口,你去查验一下计量仪!
近一个小时后,经过各项指标的检查,平口突然将我喊去:“先生,您看,这个克隆数值好像有些反常啊。按您的理论,细胞浸泡在类似羊水的液体里,会有一定的电流通过细胞,这个值是与磁极之间的距离成反比的,但……”
这小子脑瓜子还算好使。
“不过啊,这个数值在理论上也是正确的,与它直接相关的仪器数值也没有问题啊。”
“说起来是没错,因为仪器就放在桌子上。”
“呃?”我的脸上流露出不安的表情。
平口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说着:“即使与理论上的数值相—致,也不能实际应用呀,因为这只是纸上谈兵啊。”
“傻瓜!”
只要没这么傻气,这家伙也是一个不赖的助手。
但是,他还在那里一个劲地胡乱解释着,不停地说什么“这克隆数值的确有问题”,“我觉得还是应该用乌龙茶换羊水”。我不得不将胡说一气的平口撇在一边,重新计算数值。
花了外小时重新检查电压和电流的数值,我尽管不相信平口说的话,但还是从桌子上挪动了一下仪器的位置。
正在这时,平口这家伙又叫嚷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呃!是怎么回事!”
“唉,我在想……我想,问题就在于用先生的细胞做克隆试验……”
“嘿嘿……你是对我的细胞不顺眼吧。难怪……”
“不!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觉得像先生这样性格刚毅的人,不适合做克隆试验。”
我本能地捏紧了拳头。拳头藏在白大褂的衣袖里,平口也许没有看见。
“实际问题还是进展不顺利啊。这个克隆试验真说得上是蛮干……”我面不改色地一拳朝平口打去。
平口的身体跌进实验器材里,实验因此又推迟了两个小时,但不知为何,这小子没有丝毫损伤。
器材重新大致摆好以后,我转过身子对着平口。
“好吧,刚才是开一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里,就当做是调节一下情绪。你的细胞不是也可以用吗?不要磨磨蹭蹭,爽快些,伸—个手臂出来吧。”我带着半分真心说道。
平口不动声色地说:“不!用我的,还不如用马的细胞,实验能够进行得更顺利。”
“马?你说的是马鹿(混蛋的意思——译者注)?”
嘿!我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的。昨天去赛马,我拔了几根马尾巴上的毛。你看。”
这家伙像变戏法似的,手掌里果然躺着几根栗色的鬃毛。只是,我不知这小子想干什么。
“听说,马的DNA与人类有许多非常相似的地方。”
又在胡说。
“我听人说过,说猪的皮肤与人类的皮肤完全相同。连细胞的遗传特征都一模一样。人们不是有一种说法吗?说,人间万事‘细胞’失马。”(日语中,“塞翁”和“细胞”的发音相近——译者注)
这家伙难道真的因为这……
“先生,先生,怎么样,用马的细胞不行吗?”
我已经绞尽脑汁,疲惫不堪了。
“啊,我明白了。不管是马还是鹿,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是你弄出来的。”
“不过,先生,如果是马和鹿的话,我们不谈了。如果是用虎和马而失败的话,以后就作为精神外伤(日语中‘虎’和‘马’连读与‘精神外伤’的发音一样——译者注)……”
“快干你的事去!”
平口真的利索地摆弄起马鬃,但我连看都不想看,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先生,呃……马……马……先生!”
平口的叫声惊醒了我,原来我无意中睡着了。我本能地朝着水槽的方向望去。那里果然有一匹长着栗色鬃毛的英国纯种赛马,背上还驮着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尽管他赤身裸体,但的确是我。
那名坐在马背上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