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有向你要求过什么,但是现在我要求你,我请求你。我们必须就此开始做点什么,弄清楚为什么我们会陷入混乱之中,你和那些吃药的晚上,还有汽车,我和我的工作。我们正在走向悬崖,米莉。老天,我不想再往前走了。这不会很容易。我们不想再这么下去了,但是也许我们可以把细枝末节串联起来,把事情搞清楚,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我现在非常非常需要你,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了解。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感情,你就会容忍这一切的,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我要求的就这么多;然后一切都会结束,我保证,我发誓!如果我们真能从里面发现什么,哪怕只能从这一大堆乱摊子中发现一丁点东西,我们就可以再把它告诉别人。”
她不再挣扎,于是他松开了她。她踉踉跄跄地退了开去,靠着墙壁往下滑;她跌坐在地板上,眼睛看着那一堆书。她发现自己的脚碰到了其中一本书,于是马上就把脚挪开了。
“那个女人,前天晚上,米莉,你没有在现场。你没看见她的脸。还有克拉丽丝。你从没和她讲过话。我和她聊过天。毕缇那种人惧怕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害怕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但是昨天晚上在消防站,我还跟那群消防队员提到她;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们,一点都不喜欢自己。我还想,消防队员如果能把他们自己烧了才好。”
第七章 拇指和食指
“盖伊!”
前门上的呼叫器轻声呼唤:“蒙泰戈太太,蒙泰戈太太,有人来了,有人来了,蒙泰戈太太,蒙泰戈太太,有人来了。”
声音轻柔。
他们一起转过头盯着前门,书本散落得到处都是,纷纷乱乱地堆在地上。
“毕缇!”米尔德里德说。
“不可能是他。”
“他又回来了!”她小声说。
前门上的呼叫器又开始轻声呼唤。“有人来了……”
“我们别去管它。”蒙泰戈又靠回到墙上,接着慢慢弯下腰蹲到地上,不知所措地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书,把它们堆到一起。他全身发抖,真想把书都扔回到空调机里面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面对毕缇了。他蹲在地上,接着坐了下来,前门上的呼叫器又开始叫唤了,声音更加急切。
蒙泰戈从地上拿起一本体积较小的书。“我们从哪儿开始?”他从中间翻开书,盯着看了一眼。“还是从头开始看吧,我想。”
“他会进来的,”米尔德里德说,“会把我们和书一起烧了的!”
前门上的呼叫器终于噤声了。一片寂静。蒙泰戈感到门后面站了个人,他静静地等待着,听着里面的动静。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走上小径,穿过草坪,渐渐远去。
“我们看看这是什么,”蒙泰戈说。
他的话说得有些迟疑,糟糕的是,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这一点。他随便翻了十几页,最后读到这一段;“据估计,有一万一千人会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米尔德里德坐在客厅的另一端。“这是什么意思?完全毫无意义!队长说得没错!”
“现在,”蒙泰戈说道。“我们重新开始,从头开始看。”
《化身博士》作者:'英' 史蒂文生
盛泽 译
一、怪异的遗嘱
厄塔森律师是一个天性沉默、敦厚、谦逊的人,对朋友,他总是与人为善,始终如一。
有一天,他和他的远亲理查一起散步。当他们走过一条小街时,理查指着拐角处一扇油漆剥蚀的楼门对他说:“这扇门使我想起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一件事。有天夜里,我亲眼看到一个矮个子男人在拐角处撞倒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并且无情地从她身上踩过去。我冲上前抓住了他,他朝我看了一眼。啊,那目光多么可怕,多么令我憎恶!这时躺在地上哭叫的女孩身边已经围过来一些人,他无法逃身,只好冷冷地说:‘开开价吧!’大家提出至少要赔偿100镑。他就走到这扇门口,用钥匙打开它。几分钟后,他就拿着一张签了名的支票出来——你知道,那签名是谁的吗?竟是德高望重的杰基尔博士的,我想象不出杰基尔会跟这恶棍有什么关系!”
厄塔森吃了一惊,因为这扇门恰好是杰基尔家的后门,而杰基尔又是他的老朋友,还委托他作遗嘱执行人。于是,他问理查:“你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
“当然,此人名叫海德。”听到这个回答,厄塔森脸色骤变,海德正是杰基尔遗嘱上指定的继承人!
遗嘱上这样写着:“医学、民法学、法学博士,皇家学会会员杰基尔逝世时,他所有的财产即转入他的‘朋友兼恩人’海德之手。如果杰基尔失踪,三个月还不见踪影,海德也立即可继承杰基尔的全部财产。”
这份怪异的遗嘱一直使厄塔森隐隐感到不安,现在这不安已经变成实实在在的危险,那继承人海德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恶魔!厄塔森决心要调查海德其人!他首先去拜访杰基尔的老友拉尼翁医生。拉尼翁说,他近来很少见到杰基尔,杰基尔的脑子似乎出了毛病,常想出一些过分荒唐的计划;至于海德,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厄塔森并不气馁,他坚信海德一定还会在那扇门前出现,于是他经常在附近徘徊。一天晚上,晴朗无雾,他正走到小街的拐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阵憎恶、恐怖的震颤掠过他全身,他立即直觉到这人就是海德。
海德抽出钥匙正要开门,厄塔森急忙跨上前,问:“是海德先生吧?”
那人发出嘶嘶的声音,反问道:“您是谁!有何贵干?”
“我是杰基尔博士的朋友厄塔森……”
“您见不到杰基尔,他不在家!”海德斩钉截铁地说,同时狂笑起来。
月光下,厄塔森看见他那青白色的脸抽搐着,给人一种胆怯和狂妄混合的畸形的印象。这时,海德已打开门,迅速地消失在门后。
厄塔森心烦意乱地站在门外,这个海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极力想作出一个结论:是的,这肉体里似乎包藏着魔鬼的灵魂,邪恶的、地狱的光焰在他的眼里燃烧着。厄塔森觉得他必须立刻见到杰基尔!
杰基尔的书房还亮着灯,厄塔森敲了敲门,老管家浦尔开了门,请他进去,说杰基尔博士不在家,问他要不要等博士回来。
厄塔森想:海德说得不错,杰基尔果然不在!于是他说:“不,我想不必等他回来。只是我刚才看见海德先生从后门进来,杰基尔博士不在时,他也可以自由出入吗?”
“是的。”浦尔回答。
三个星期后,杰基尔博士又请客了,客人都是声名卓著的人,厄塔森自然也在其中。席散之后,厄塔森故意留下来,想和博士谈谈心。博士坐在炉火边。他高大、健壮,熊熊炉火映得他容光焕发。“我想跟你谈谈那个遗嘱。”厄塔森开门见山地说。博士显然很不喜欢这个话题,他打着哈哈说:“我可怜的朋友,别为我的遗嘱愁眉苦脸的了!你和那迂腐透顶的老学究拉尼翁一样,一个老对我的科研计划大吵大闹,一个老对我的遗嘱唠唠叨叨!”
“我最近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海德的事,很不妙。”厄塔森坚持着要说下去。
听到这话,博士眼光黯淡下来,说:“我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事,但是我的处境非常、非常奇特,我恳求你理解我,容忍这个海德,一旦我从这世上消失,请关照他,就像关照我一样,把他应得的一切都给他。”
厄塔森长叹一声,说:“我无法假装喜欢这年轻人,但是,我答应你按法律办事,把你的一切交给他。”
二、凶残的海德
一年以后的一个深秋的晚上,发生了一件震惊全伦敦的残暴的杀人事件:善良而尊贵的丹佛斯?卡鲁爵士无缘无故地被人用手杖活活打死。这桩暴行恰好被一个失眠的女仆看见,当时她正坐在窗口赏月,目睹了一切,而且她又恰好见过这凶手,认出他是常在这条街上走来走去的海德!
厄塔森听到这消息,急忙赶到出事地点。他一眼看到扔在血肉模糊的尸体边的半截手杖,立即就断定,凶手是海德无疑!因为那手杖正是他多年前赠给杰基尔的。
不能再拖延了!厄塔森认为必须彻底地和杰基尔谈一谈。
杰基尔不在书房,他在后院的实验室,就是后门连着的那一幢房子里。
浦尔带着厄塔森律师穿过院子,走进一间光线幽暗,布满灰尘,到处堆放着仪器、箱篓的大房子里。
满面病容的杰基尔就坐在房间深处的壁炉边,和一年前比,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您听说了吗?”一见面,厄塔森就问。
“是的。”
“您不会疯狂到把这家伙藏起来吧?”厄塔森说。
“我起誓,向上帝起誓,我再也不会见他,我要和他一刀两断,结束一切。他永不再露面了!”
“您这么肯定?”
“我有理由可以这么肯定,这里有一封信,是海德的,我不知道是否要交给警方?”
信的笔迹很生硬,内容简短,大意是他多年蒙博士照顾,无以为报。这次他准备逃亡,永不返回。
厄塔林看完信,长出了一口气,说:“那遗嘱中‘失踪’的条款一定是海德让你写上的,是吗?他早就计划要杀死你,现在你算是死里逃生了!”厄塔森说完这话,立即向博士告辞。
走出大门时,他问浦尔,今天是否有人送信来?浦尔说,绝对没有!
“那这封信一定是海德亲自从后门送进来的。”厄塔森想。
厄塔森回到家里,恰好他的事务所主任盖斯特来访,他是一个鉴定笔迹的行家。
厄塔森向盖斯特展示了这封信,问他有什么看法。
盖斯特仔细看过一遍,说:“笔法很奇特。”
这时,仆人给厄塔森送来一张杰基尔请吃饭的便条,厄塔森看过之后,就放在桌上。
盖斯特扫了一眼那张便条,眼睛忽然发亮了。他把两张条子并排放着,看了又看。
“怎么啦?”厄塔森惴惴不安地问。
“啊,这两种笔迹惊人地相似,只不过倾斜方向不同罢了!”盖斯特说。
“啊,杰基尔竟为凶手伪造信件?”厄塔森不由浑身冰凉。
时间一天天过去,海德就像肥皂泡那样消失在空气里,不再出现了,厄塔森也慢慢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尤其令人欣慰的是,杰基尔也开始走出蛰居之地和朋友聚会,参与公共事务。
但不久,博士又开始经常地独处一室,拒绝会客,连厄塔森也屡次吃闭门羹。
这天,厄塔森去看拉尼翁,想向他打听博士的近况。
没想到他愁容满面,举止失措,精神已达到崩溃的边缘。他拒绝提及杰基尔,嚷道:“我和这个人已经一刀两断,别再提起他!等我死了,你可能会知道这里面的是非曲直,现在我无可奉告!”
半个月后,拉尼翁去世了,留给厄塔森一封密信。外封皮上写着:“由厄塔森单独一人时亲启,万一此人去世,必须不启封直接销毁。”
打开这层封皮,里面还包着一层纸,上写:“杰基尔死后或失踪后方可启阅。”
作为一个律师,厄塔森必须保持职业上的忠诚,他强压好奇心,把信放进私人保险箱的最深处。
时间慢慢地过去,一个星期天,厄塔森散步,经过博士的家。他看见一扇窗半开着,形容枯槁的博士正紧靠窗坐着,呼吸新鲜空气。“是你,杰基尔!”他惊喜地叫道,“你好吗?”
“很糟,”博士疲倦地回答,“非常糟,我的日子不多了,感谢上帝!”
“多出来遛一遛,就会好些的!”
“你真好,我也希望能这样……”他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但是忽然笑容消失,就像被一只魔手抹掉了一样,博士的脸上骤然换成了一副可怕的、令人憎恶的表情,使厄塔森毛骨悚然,窗户也随之啪的声关上了。
“上帝,上帝!它使我联想到另一个可怕的人!”厄塔森森不住喃喃地自语着。
三、谁被谋杀了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浦尔来访。
“老天!”厄塔森立即跳起来,问:“出了什么事吗?”
“厄塔森先生,”浦尔说,“我再也受不了啦!我认为,博士可能被人谋杀了!”
“什么?谁?谁谋杀了他?”
“我也说不清,您最好亲自去看一看。”浦尔剧烈地颤抖,几乎接不住律师递给他的酒杯。
这是一个月光惨淡、寒风呼啸的夜晚,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颤抖,发出凄厉的叫声。厄塔森和浦尔匆匆赶路,谁也不说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揪住了他们的心。
他们走进大厅,发现所有的仆人都聚在这里。
“怎么,你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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