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年轻歌手站在人群边上。他一再问自己:天神为什么不再理睬他们呢?
难道是阿尔霍那错了吗?
天神们已经拒绝了水。
阿尔霍那在书上曾经明确地写道:惟一能消除神秘咒语的办法就是立刻向天神献上食物和水,也许是他们等待过久了吗?
“通往天神的道路实在深不可测。”格拉特悲哀地想,现在他的机会已经永远失去,本来他是可以博得首席歌手信任的。
他慢慢返身朝舞蹈人群走去。
首席歌手规定辨蹈得再次从头开始,跳上整整四天四夜。然后如果天神认为满意的话.他们才能摆上宴席。
天神们毫尤动静。他们直挺挺地躺在坛上,四肢不时抽搐,模拟人们在筋疲力尽和干渴最后阶段的样子。
毫无疑问,他们是实力非常雄厚的天神,否则怎么能模拟得这么真实?
然而第二天一早出现了一些意外:甚至当老歌手都已撤销好天气之舞以后,乌云还是在天空聚集,一块大大的黑云挡住了清晨的太阳。
“它们会移走的。”首席歌手说,他命令跳起避雨之舞。
佴是云块还是满天密布,雨点开始落下。
天神们稍稍有些活动,他们把脸转向天空。
“快把木板拿过来!”首席歌手嚷道,“把遮阳的草篷拿来!天神要咒骂这雨水了,在仪式没结束前绝不能让他们淋到雨!”
格拉特看到又一个机会,于是他说:“不!这是天神自己命令要下雨的!”
“把这个年轻的邪教徒带走!”首席歌手嚷道,“快把草蓬拿到这里来!”
人们拖走了格拉特,开始在天神周围造起一座茅屋,以保护他们免受雨淋。首席歌手本人亲自去搭屋顶,他干得既卖力又虔诚。
在这阵突然而至的暴雨下面,天神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地躺着。当他们看见首席歌手在上面搭建草篷时,竟试着想站起来。
首席歌手干得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长期留在神坛上。而两位天神互相对望片刻,接着有一个慢慢蹲下,另一个把两手搁在他身上,像吃醉酒似的前后摇晃,还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然后他用两手猛烈去推首席歌手的胸脯,动作极其突然。
首席歌手一下子失去平衡,从神坛上跌了下去。他的双腿在可笑地乱踢乱甩。天神把草篷从上面撕掉,另一位天神也在站起。
“这就是信号!”年轻歌手拼命尖吼,他在和村民们挣扎,“这是神的信号!”
这是不可否认的:现在两位天神都已站起。他们双双仰头,朝着雨水张开大嘴。
“宴席马上开始!”格拉特喊道,“这是神的命令!”
村民们多少还有点犹豫:接受阿尔霍那的异端学说是非同小可的,所以每个人都得斟酌一番。
不过这是年轻歌手命令他们去冒险的。
而且看起来,阿尔霍那的意见是正确的。天神们表现出极其赞成。
格拉持希望他要是会说天神的语言僦好了,因为他实在想知道遗忘时期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缓慢的生命》作者:迈克尔·斯万斯克
这是空间的第二个时期。加加林、谢帕尔德、格兰和阿姆斯特朗都已去世。现在轮到我们来创造历史了。
——丽兹·奥布莱恩回忆录
在泰坦表面以上90公里处,雨点开始形成。它最初是一种无限小的圆形微粒,漂浮在冷氮大气层中。类己炔气在子核上凝聚,按分子排列,直到在亿万个分子群里变成微小的冰片。
现在旅行可以开始了。
它差不多用一年的时间才能下降25公里,在这个高度上,温度降得相当低,于是乙烯气开始在它上面凝聚。一旦开始凝聚,便增长得很快。
它向下飘落。
在40公里处,它有一段时间处于乙烯云气里。它在那里继续增长。偶尔它会与另外的冰片相撞,体积增大一倍。最后,它变得太大,无法被高空轻微的平流风承载。
它落了下来。
它一边降落,一边扫除甲烷气,并快速增大,足以达到差不多每秒两米的速度。
在27公里处,它经过一层浓厚的甲烷云层。它获得更多的甲烷,继续向下飞行。
随着大气变厚,它的速度变慢,并开始失去它的某些物质,挥发散失。在2.5公里的地方,当它从最后一片云中出现时,它迅速失去它的大部分,通常很难指望它落到地面上。
但是,它向着赤道附近的高原降落,在那里,冰山高耸入大气内500多米。在两米处,它的新的落速只有每秒一米,它几乎快触到地面。
两只手突然举起一个开着口的塑料收集袋,接住雨点。
“接住啦!”丽兹·奥布莱恩兴奋地叫道。
她把袋子的拉链拉上,举过头顶,以便她头盔上的摄像机能够记录袋角上的条形码。她说:“一滴雨点。”然后迅速把它放进了她的收藏箱。
有时候,就是这种小东西最使人高兴。丽兹把它拿回家后,有人会用一年的时间来研究这个小东西。在她的收藏箱里,这是第64袋。她要在泰坦表面上呆足够长的时间,抢先找出行星科学中革命的原始材料。这种想法使她充满了喜悦。
丽兹拽着她的收藏箱,开始穿越坚冰,不时溅起泥水。她拖着太空衣的靴子,穿过从山坡上倾泻下来的甲烷溪流。
“我在雨中歌唱。”她伸出她的胳膊,四面挥舞,“就在雨中歌唱。”
“喔……奥布莱思吗?”阿伦从克莱门特号上说,“你好吗?”
“嘟—嘀—嘟—嘀—嘀—嘟—嘟,我……又成事了。”
“哼,让她一个人呆着吧,”孔苏洛·洪酸溜溜地、幽默地说。
孔苏洛来到平原,甲烷烧开变成了气体,地上盖着厚厚的、黏乎乎的东西。她告诉他们那就像在深及脚踝的糖浆中跋涉。“当你听到这种情况,难道你不能承认科学的方法?”
“你只好这么讲。”阿伦怀疑地说。他被钉在了克莱门特号上,监视着探险,留心着网站。那是一个快艇似的飞船——他不会睡在他的衣服里,也不会靠循环水生存——他认为其他人不知道他多么恨它。
“计划中的下一个是什么?”丽兹问。
“思……仍然要把机器人大鱼放出去。怎么样,洪?”
“用了不少时间。一两个小时后我应该到达海洋。”
“那好,现在奥布莱恩该在着陆舱加入你。奥布莱思,把气球打开,再看看装备清单。”
“没问题。”
“你那样做的时候,我会从插入的网上收到今天的有声信件。”
丽兹咕哝了一声,孔苏洛咂了咂舌。按照火球弹道分析网的政策,基地人员参与所有的网页发布。官方说,他们很高兴与公众分享他们的经验。但有声网(丽兹暗地里认为那是文盲网)使他们可以接触人民大众,而大众缺少必要的基本知识和训练来掌握键盘。
“我提醒你,我们是在公开的线路上,所以你说的一切都会进入我的回答。当然欢迎你随时参与。但每一次问答只能一次发送,因此如果你弄错了线路,我们必须回到开始,一切都从头再来。”
“是,是。”孔苏洛嘟嚷着说。
“这我们以前就做过。”丽兹提醒他。
“好。这是第一个。”
“思,这是BladeNinia43。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希望在那里发现的是什么。”
“这是个绝好的问题,”阿伦谎称,“而答案是:我们不知道!这是一次发现的旅行,我们都从事所谓的‘纯科学’。现在,一次又一次,纯粹的研究变成了极端赢利的事情。可是我们现在不想那么远的事。我们只是希望发现某种绝对意想不到的东西。”
“上帝,你真聪明。”丽兹赞赏地说。
“我要从录音带上编辑这些东西,”阿伦兴致勃勃地说,“接着说。”
“这是玛丽·史克洛德,从美国来的。我教中学英语,为了我的学生,我想知道,你们3个人在他们那样的年龄读几年级。”
阿伦开始:“我觉得我是后来居上。二年级第一个学期,我的化学得了B,感到非常吃惊。我觉得就像是世界末日。但接下来我放弃了一两门选修课,认真学习,立刻就升上来了。”
“除了法国文学以外,我各门课都好。”孔苏洛说。
“我差一点留级!”丽兹说,“我觉得什么都难。但后来我决定成为一名宇航员,一下子一切都到位了。我认识到,只要努力就行。看,我现在真的是了。”
“非常好。谢谢,朋友们。这里是第三个问题,玛丽亚·瓦斯克兹问的。”
“泰坦上有生命吗?”
“可能没有。那里冷极了!克氏94度,相当于摄氏负179度,华氏负290度。然而……生命是持续不断的。在南极冰地已经发现了生命,在海底火山口沸腾的液体里也发现了生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特别注意探索甲烷和乙烷海洋的深度。只要生命在可以发现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发现它。”
“从化学的角度来看,这里的条件像地球上缺氧的大气,而生命首先在地球上出现。”孔苏洛说,“另外,我们相信,这种前生物的化学状况在这里持续45亿年了。对于我这样的有机化学家来说,这是宇宙中最好的玩具盒。但缺少热量却是个问题。还原化学反应在这里要用几千年的时间。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很难想象怎么能出现生命。”
“它一定是缓慢的生命,”丽兹若有所思地说,“某种植物。‘比帝国面积更大,长得更缓慢。’大概要几百万年才能成熟。单是一种想法可能需要几个世纪……”
“谢谢你的说明!”阿伦迅速说。他们的火球弹道分析网的主人沉思着皱起眉头。按照他们的估计,这几乎像英雄主义一样是非职业性的。“下一个问题是多伦多的丹尼提的。”
“嗨,那个男的,我要说我真嫉妒你,带着两个热辣辣的姑娘呆在那个小船里。”
阿伦轻松地笑了:“是啊,洪小姐和奥布莱恩小姐肯定是漂亮的女孩。但是我们非常忙,眼下我正在照顾克莱门特号,她们两个在高出地球密度60%的大气层底部的泰坦表面上,还穿着带有仪器设备的探索服。所以,即使我有不正当的想法,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丽兹断定,乘气球是最好的活动方式。随着微风飘动,没有一点声音,而且景色美丽!
人们对泰坦的“雾状的橙色气体”谈得很多,但你的眼睛要调整。打开你头盔上的视孔,白色的雪山光亮耀眼!甲烷的溪流在高原上写出神秘的诗行。在冰线下面,白色变成了多彩的调色板,有橙色、红色和黄色。那里还有许多东西——她访问100次都不能了解。
平原表面上显得更无生气,但它们也有自己的美妙之处。诚然,由于大气层浓厚,折射的光线使地平线在两边向上弯曲。但你已经习惯了这点。在地面上,那种不知如何形成的黑色旋涡和神秘的红色窗花格,不知疲倦地一直存在。
在地平线上,她看到泰坦那个像条黑色胳膊似的狭长的海。如果真的是海,它却比伊利湖还小,但后方的博士们说,因为泰坦远比地球小,所以相对而言,它可以说是海。丽兹有她自己的看法,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现在孔苏洛在那里。丽兹把她的遮阳器转到充电的位置。该看表演了。
“我不敢相信我终于来到了这里。”孔苏洛说。她让压缩包里装的鱼从她肩上滑到地上。“当你从轨道上下来时,5公里似乎不算很远——只够留下一个出错的距离,以免梯子进到海里。可是如果你要步行那段距离,穿过柏油似的黏乎乎的表面……哎呀,那可是艰难的跋涉。”
“孔苏洛,你能告诉我们那地方什么样吗?”阿伦问。
“我在穿过海滩。现在我到了海水边。”她跪下来,把一只手伸进去,“像斯拉西似的黏糊。你熟悉那种叫斯拉西的饮料吗?半融化的刨冰放在一个杯子里加上糖浆。我们在这里得到的,差不多肯定是一种甲烷和阿摩尼亚的混合物;等我们把样品送到实验室以后就能确定。不过,这里有一种早期的标示。它在我的手套上融解了。”她站起身来。
“你可以描述一下海滩吗?”
“可以。它是白色的。由颗粒构成。一定是冰沙。你想让我先收集样品还是先把鱼放掉。”
“放掉鱼。”丽兹说。
几乎同时,阿伦说:“你的电话。”
“那好。”孔苏洛小心地在海里把手套弄干净,然后捏住拉链头使劲拉。塑料袋分开了。她笨拙地跨立在鱼的上边,拉着鱼走进黑色的海里。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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