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
“别再提了,胡克!”塞内塔回击道。她绕过机器人去检测实验数据。当数据线在饱经风雨的屏幕下卷起时,她的思绪也张开了翅膀。下面的物体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个新生事物,尽管有传统冶金术制造的外壳,但却属外族设计。那种最新及异常的组合尤如两个鼓一样在塞内塔的血液里敲击。
“他们在这儿!”塞内塔大声喊,她甚至没把眼睛移开就跳起舞来。她的靴子激起的沙子就像喷泉一样在铅具旁飘洒。“他们在这儿。”一个多世纪以来,救生的宗旨仍是那样简单且一成不变:这儿没有活的异族,只是死去的。文明或许起伏不定,在这个过程中也许横跨银河系,但没有两个星际人能同时存活和行动。
在无尽的岁月里,每个新的文明都建立在前者毁灭的基础上,其前者也可为其提供知识技术和足以提供上千个分支的哲学。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片古代金属能如此清晰地谈论活人以及过去的微生物时代和现在的冰川时代。
血往头上涌且危机穿过每个思维拯救了命运和财富。足有一分钟后,塞内塔才感觉到有一只金属手指在轻拍她的肩头。“什么?”她不耐烦地转过身。
“夫人,”机器人胡克向后退了一步对她说:“飞船计算机想同您讲话。似乎有别的救生船进入这个星球的轨道。”
她快速地转过身以至于踩在了胡克的脚上,塞内塔摇晃着走回了飞船。她摘下头盔、手套跨过踏板走向驾驶台,她的内心又重新充满了压力。她坐在祖鲁王号驾驶员座位,拿过通讯器开始操作。没有什么过分要求。用不着特别观察,救生设备的信号仍很清晰。
“我们现在正在接收入侵者的信息。”计算机通知塞内塔。
“见鬼。”塞内塔说。“她的武器和保护系统怎么样?”在她拇指的按压下,导弹舱的安全阀门打开了。一阵旋转,一系列的发射绳计显露出来,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又回复原位。
“她的识别信号系统记录有二十种导弹变体,三种化学激光的频率,一套攻击和电子战斗装置,以及由轨道力学建立的指挥及控制战役电子脑。她叫麦特卡夫号,记录中的主人是罗伯特·斯凯先生。”
塞内塔求助于导弹。当安全锁扣上了着火栓时,她舔了舔嘴唇,想出了一堆围绕“战斗武器”和“无畏战船”的词。但她一个也没说出来。她的计算机已与侵略者建立了联系,所以必须仔细考虑每一个词语。
“我知道一个找死的人,”塞内塔对着扩音器说。“为什么你要闯入我的发现地呢?”
“你好,亲爱的,”一个电控的声音传入了控制室。塞内塔不能判断它是男是女。她只知道它一定有许多机支做后盾。“你会发现我的名头是斯凯先生,”那个声音继续说,“如果我所发射的使您不安的话,为此我很抱歉。”
“如果是因为我在你飞船上方而加罪于我的话,那就是作为同行救生员的多虑了。我的感应器显示给我一艘船,是你的,很显然正在维修,处于一种不好的境地。是不是可悲的傲气阻止你发出任何悲伤的痕迹?”
“我不想侮辱人,”塞内塔说。在寻找更进一步反应过程中,她或许感受到一种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作为一种闪过样品训练的警报信号消失了。什么东西使飞船下堆成沙匠使她的船帆都倾斜了。突然她的绳索、电缆,感应器都被吹上天,在一阵剧烈震动中,一把触手取代了那些东西。“他娘的!”
“你的嘴巴要干净点,”侵略者回答道。它继续胡扯些骂人的东西,慷慨的运用麦特卡夫号去帮助同行的游客,以及其他一些隐含的威胁和哲学,塞内塔从未听过这些东西。在她的舱外那些异族触手正往上爬。胡克和道金斯开始把一种雾气散放到晨风中。几秒钟内机器人就笼罩在其中,同样又小心地擦拭掉,这样他们的古代军事反攻武器就可以呈现出来了。
“天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塞内塔问道,同时也意识到她开放频道的时间大长了。跳起来切断传导器,关掉了她的传感频道。
“多元硅,二元硅以及各式金属,”计算机答值,也肯定了塞内塔面前屏幕上所显示的数据。“直径范围是20~200毫米。”外部相机已开始估测他们的焦距试图围绕着灰尘复合层旋转。一组光线在仪表板上显着红光。
“你把它拿来放在空气过滤器上,”塞内塔命令道。“封闭飞船,打开罐装氧气。压住出气孔,把东西吹出此系统,你弄到样品了吗?”
“我们的样品架已经满满的了。”计算机回答,“塞满这个词更合适。我现在正安排一个比较合适的样本,夫人。”
“夫人”,机器人胡克从塞内塔身后出来,弄掉了衣袖上的灰尘,“空锁轮好像无法控制这种灰尘。”塞内塔咳嗽了一下然后想扼制它。
弄好灰尘之后,胡克和布赖斯驱走所有的污染后开始工作。塞内塔立即着手解决问题。
“弄到了吗,道金斯?”
“弄到了,夫人。”机器人肯定地回答她。他已经脱掉了红衣服,戴上了工具带和项目卡片。“我以最快的速度使这片土地南移。在沙暴表层下面,我安放了一个带有相机和深层雷达的轨迹针。”
“我会拖住他的注意力使他看不到我们的装置,”塞内塔补充道。“我们已经看到了他,我不相信他的力量,没人能承担得起。”道金斯走了过来低声说。塞内塔转过身回到了主机旁,合拢手掌以减少疼痛。她的妈妈过去常说这样的痛痒和迫近的财富是一回事。“计算机,汇报罗伯特·斯凯先生的情况。”
“没有罗伯特·斯凯的数据,”计算机说道,“作为一个独立者,或同样的雇员,或公司董事长,或一个公司的雇员,麦特卡夫号的星系关系也没有列出。”
“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出处。”
“也许不,夫人,但我现在在紧急波段上接收到了信息。斯凯先生要同您讲话。”深呼吸了两下,塞内塔转到了那个频道。
“噢,现在要热情得多了,”那个轻快悦耳的机器控制的声音立即说。“我已把拯救塞内塔·戴维斯当作自己的事,她苦恼的声音始终在我耳边回响。发生了什么事,亲爱的。”
“我不是你的‘亲爱的’,发生什么也不关你的事。”塞内塔用手摸了摸腿,憋住咳嗽,试图想出一个办法智胜对手。“你了解我多少?”她试图拖延时间。
“我一直跟踪你——”
“跟踪我!”
“跟踪你已有一段时间了,直到现在,”这声音继续说,“你的头发是浅黄色的,眼睛淡褐色,你的胸部很小但你的泪腺很发达足以吸引男人。我说这些并不是由于我有什么不良企图,而是改变我第一次可能导致的不良印象。最重要的是,我佩服你的个性,这也正是你独自旅行的原因,也使你避开人群,前来寻金……”
“是吗?”塞内塔打断了他的话。“很简单,这是我的发现,我要保留它。”她感到脸颊发热,血开始燃烧了。
“确信你不想保留或卖掉那三艘外国船吗?何不让我帮你,然后分给我其中的一个呢?”
“三艘外国船?”塞内塔感到晕眩。
“说得确切一点,似乎没骗人,”入侵者回答。“但我想玩,在你那里的那个设备只是三者中之一,另外的每个都有它自己的领地。我想你需要帮手来估测总值。”
“计算机,”塞内塔答,“你能证实吗?”数秒的沉默后她才意识到不会有人回答了。“计算机,回答。”又一次沉默。
“你有什么困难吗,亲爱的。”入侵者问。“如果我可以问的话,你愿意那片土地变成沙丘吗?”
“道金斯。”塞内塔在地方波段上呼叫。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海绵一样瘫软,一切事物都在迅速地旋转,她再也掌握不了,控制不了了。打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透镜记录下来的有一半被埋在灰尘里。塞内塔看到了那个流浪者,就在离祖鲁王号不到一百码的地方。道金斯和那个流浪者似乎都不能听到她的呼叫。
“该死的!”塞内塔向她想像中的那个花花公子大叫。“你到底干了什么?”
塞内塔转来转去,沿着那条发热的“梯子”,尽力挣扎着试图恢复自己的意识状态。热浪笼罩了她。她的思维消失了,接着又变得脆弱,梦想着她所有的失败都能走出那一片黑暗。
“我不喜欢人类,妈妈,”她说,她的声音颤抖。“爸爸说不要信任他们。”她看到一群群的人在舱外工作着。“我要呆在船里。布赖斯需要有人陪。”
很多年后的一天,当她的父母不能从城里回来时,布赖斯安慰她。她的父母遇到了车祸。
“什么?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她问道。她发现身下的床满是汗迹。
“你晕倒了,夫人。”布赖斯在旁边回答。当她试图站起来时,他扶住了她的胳臂,但极度的眩晕又使她躺在了床上。当她合上眼时,注意到胡克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脚。从他的站姿看,很明显是他从桥上把她抱回来。
“布赖斯,”塞内塔很吃力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飞船状况?”她始终闭着眼防止房子又在她眼前旋转。
“机器人胡克和道金斯都被制动了。主管机器人不能回答。另一个系统每隔几分钟就会下降,夫人。恐怕我的右臂不行了。”
“至少你还能动。”
“作为一个旧式设计是有长处的。”布赖斯说,“我的结构或许比别的要好些。夫人,我查不出我们的病因。”
“灰尘,”塞内塔说。“分析过它的成分了吗?”
“分析过了,夫人。”布赖斯说。他的声音颤抖。塞内塔睁开一只眼看见他用一只脚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腿似乎失灵了。“只是灰尘。二元硅,微量金属,但不像我们周围的沙子。你的血样表明百万分之三的异物在中间,但找不到有害的化学物品或生物。”随着一声响机器人布赖斯向前倒去。
塞内塔聚集她所有的力气,化成一个出色的动作。她爬下床,拖着衣服,最后到了房间里的桌子旁。在清晰的荧屏上,指示灯和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祖鲁王号的“健康诊断”情况。情况并不乐观。汗珠从塞内塔脸上流下来,落在一堆警报灯上,这些灯已不再呈红色,似乎也已经不再运作了。
“至少这堵住了你”,当她看到那个不再工作的指示器时她这样想到,“来吧,罗伯特·斯凯先生。不管怎么样,来吧!”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每吸入一口气都与迫近的疾病为敌,塞内塔向桥上走去,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觉得非常恶心。在桥上,一些射线和次系统都阻止了灰尘通过。在工程学和有生命支持单位的帮助下,她可以重建许多系统以寻求帮助或提高。
当她从胡克的骨架旁经过时,她蹲下去打开了他,看到了他的内部系统监视器。他肩部的小屏幕显示了他活动的慌张,他内部的组成部分间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交锋。他正处于和人一样的癫闲病发作状态中吗?
“至少你还没死。”塞内塔温柔地说。当她推开胡克时,她又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外套上的灰尘正在移动。塞内塔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她又看了看,尽量不碰也避免吸进那浅灰色的粉尘,它确实在动。在迂回旋转的活动中,灰尘顺着胡克的袖口进入衣袖里。
塞内塔步伐不稳地向前走。她用双手推开了舱壁,摇晃着穿过门口来到桥上。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瘫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
一伙人已抵住了袭击。塞内塔开始复查,但双眼的疲劳和双手的颤抖使得操纵控制台的任务变得特别困难,同时也要求她更耐心些。紧急信号系统仍然完整,但试图启动它却换来了它的尖叫。塞内塔好几次都想按下枢纽,但她知道,在这一个月的旅行内,她惟一可以求助的是斯凯先生,她制止住冲动,祈祷自己能有足够的能力蔑视他。
“你还有机会,”塞内塔低语。通过两条主线路,根据一个清理工程体系重设命令,塞试着取出飞行控制命令,包括观察和平衡命令。现在还能看内塔到由西而来的烟尘轨迹。侵略者长驱直入,既不必包围也用不着机械地浪费一丝一毫的燃料。
“你确信我伤不到你,”塞内塔说,“这是事实,即使导弹还能发挥威力的话,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够到它。”有一会儿的工夫,塞内塔认为砸向她的正是导弹,它现在是一个很小的流线体。
着陆动作完成得迅速而熟练,把侵略者打倒在地只用了几十码的距离。她仍能看到一些漂亮的模糊不清的物体和沙漠中的热气一起上升。同样的布满船舱的灰尘现停留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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