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丹号历险记
和我,我想他这次肯定会活吞了他的妻子。”
“这人是个魔鬼,”勒柯吉说。
“和所有的酒鬼一样,好不了的,也坏不了的,不用说,阿尔吉回来了,对这两个女人可是件好事……对了,我们的印第安小伙子怎么样了?”
“精神状况好极了。如果说他和他父亲与我们呆在一起感到不快活,那是瞎话。既然这个家庭与其他的人一样,留在霍斯特岛上,事情就简单了,我答应不走了。麻烦的是拉查尔塞罗尼的恶习。但愿岛上的酒全部喝光了时,他能改邪归正。”
在人们这样关切地谈论他时,阿尔吉将维尔…捷留给父亲看管,急不可待地去见格拉兹爱娜,他们再次重逢,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很快忧伤代替了喜悦。格拉兹爱娜向这个印第安青年叙述了许多事情:塞罗尼又一次地打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又加上帕德逊花言巧语的追求和施瑞克野蛮卑鄙、肆无忌惮的调戏。阿尔吉听着她的倾诉,气得直哆嗦。
在帐篷的一角,拉查尔·塞罗尼醉得不省人事,双拳紧握,鼾声如雷,不用再抱幻想,他醒来后又会故态复萌的,再参加到狂欢的人群中去放怀狂饮,这种节日好像一时还不可能收场。
然而,这些好像已改变了人们的性格,其实并非没有潜在的危险,在某些人的脸上已显现出了恶象,酒在起著作用,酒后的消沉苦闷只有通过更大的酒量来刺激,渐渐地人们由微薰半醉直到酩酊大醉,酒量越加越大,最后就变成了狂醉。
当然也有些人感到了危机在即,对此种作为有所抑制,于是有理智的人们,重新正视现实,不得不好好地考虑在霍斯特岛上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
难题并不是不能够解决的,这块土地约有二百平方公里的面积,有大部分可供耕种的土地,还有森林牧场,可以养活比这数目多得多的人口,而且只要人们不永远滞留在斯高维尔湾不走,还可以分散到更广阔的地方去,不缺种植方法,更不缺种籽、植物,还有农业建设所不可少的设施,另外大部分人对农业有一定的熟练技术,对他们来说,投身于这样他们的国家,也就和在自己的祖国一样没什么区别,开始家养动物数目明显的不足,后来由于智利政府的帮助联系,从巴塔哥尼亚、阿根廷的潘帕斯草原、火地岛辽阔的草原,还有福克兰那里养着数量众多的羊,给他们运来。只要移民们积极努力、专心致志地工作,是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这块殖民地上获得成功的。
他们中间有一小部分人,已清楚现在一宣布独立时就认识到劳动的必要性,这些人中道德要算帕德逊,酒一分完,他们就折回到约纳丹号的货物处,在堆集的货物中,选择自己需要的工具,并按个人胃口制定了计划,有的拿耕种方面的,有的拿饲养方面的,还有的拿森林开发方面的东西,然后拉临时的推车出发去寻找一块适宜的土地。
帕德逊却逆向而行,留在河岸边,在密杰和布莱克的帮助下,尽管他们过去的交往有过痛苦的经历,但还是坚持和他合作在一起,他们首先堵拦住这块地方,作为第一个占领地,他深信这块地方归自己所有,牢牢地打上木桩做成一个栏栅,将一块土地的三面围起来,第四面因为有河流可作护栏,同时这里的土地,经翻耕后,即可播种蔬菜,帕德逊开始专心致志地种植蔬菜。
经过两天的纵情狂欢后,移民们认为庆贺独立的活动,已可以了,开始恢复镇定,于是他们发现伙伴中有些人,并不曾被这份快乐而分心,放弃真正的利益,他们已去到约纳丹号的仓库,货物自然很丰实,无论是用品或是食品,他们可以轻松的拿到手,甚至还可以拿些额外的物品,他们一旦选好,运输工具做好,就可按前人的足迹出发了,接下来的几天,越来越多的人们效仿此方法,因之随着时光的流逝,狂欢的人数逐渐减少,同时又有许多人结伴同行,向该岛的腹地开始行动,一群接着一群的人,几乎所有的移民就这样渐渐地离开了斯高奇维尔湾的沙滩,有些人推着笨重的大车,有些人就充当驴马拉东西,有的是孤身一人,也有的拖家带口。
随着人们尽力地用双手拎满了物品,约纳丹号的物资逐渐减少,最后来的人,能够选用的东西就十分有限了,但是晚来的人发现物资仍然不少,只是受限于运输问题,每人所拿走的东西数量有限,在农业方面的物资却选得欠缺,即使有一部分农具,那只是先前那些人所留下的破铜烂铁。不止三百多人的移民不得不放弃,拿饲养动物的家禽的念头。
然而这些人也只好满足于现有的物资,非常嫉妒那些先下手为强的人们的收获,也只好任选一些可用的物资,无可奈何地向陌生的土地出发上路。
这些人,工具不足,也是那种不得不移居而比较艰难的人们,他们发现比较好的地方,都被那些捷足先登的人们所占领,实在没有办法,为了找一块合适的地方,不得不走到杜马斯半岛,绕过蓬松锯齿状的大缺口,这里离斯高奇维尔湾有一百公里的距离,不管怎样,斯高奇维尔被看作是该殖民地的重要机构所在地,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就是首都。
护卫舰离开了一个半月,这个首都的人口已去了一大半,所有会使用铲子和锄头的移民都离它而去,现在这里只有八十一个居民,他们目前的生活条件一样仍然恶劣,由于他们过去从事的职业都很低档。除了十几个农民,由于健康的原因,暂留在海岸,其中还有一人由妻子和三个孩子陪同,其他的人都分散离去,这群留守的人绝大多数为城市移民组成,包括约翰拉姆,阿里·洛德士一家,博瓦勒·多里克,弗莱德·格洛思,五名水手,其中有厨师肯尼迪书德逊、龙杰和布莱克,还有四十三名工人和自以工人自居的人,这些人对农活都是一窍不通的,其中还有拉查尔一家的人,最后就是勒柯吉和他的两个伙伴阿尔吉和卡洛里。
这后面的两人没离开过河左岸,他们在河流的入口处,将维尔…捷停泊在一个避风的小湾深处,与过去的生活相仿,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是他们重新盖了一间牢固的房子,来代替原始的茅屋,因为那个茅屋并不能抵挡这里的寒风,现在既然决定不离开霍斯特岛,最好需要有一个与过去更为结实的房子安家。
确实,勒柯吉曾向卡洛里谈过,不想再回新岛的愿望,既然这里有一块自由的土地,他将在此地安居乐业,颐养天年,阿尔吉对这项决定是非常乐意的,这与他的愿望不谋而合,至于卡洛里,他习惯如常的对他所看作的主人的意图,总是唯命是听,从不提出任何异议,尽管住在这里,要减少他领航所赚钱的机会。这一点并没逃过勒柯吉的目光,但还是面对现实,留在霍斯特岛。
在这里,人们只有靠捕鱼打猎为生,如果捕鱼打猎不够大家食用生活的话,还得自谋出路,不管怎样,主意已定,他不想欠人的什么,他回绝了他的那份食品。
然而,大多数人走了,对原来拼装的房屋都空了出来,对其中的一间房子,被拆开送到了河左岸,又重新拼装,花了短短的几天时间,还建了外墙,将它加固。几个工人帮勒柯吉干活,他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们的帮助。活干完后,这些正直的工人根本没向他要工钱,而勒柯吉也根本没有想到支付工钱。
房子搭建好了,阿尔吉和卡洛里上了维尔…捷小艇,去了新岛,三个星期后,他们带回了老房子里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卡洛里半路上找到了一份领航的生意,又花去了一些时间,同时使印第安人也搞到了足够的食品和弹药,以备来年冬天的需用。
返回以后,生活依然如故,卡洛里和儿子去捕鱼或钓鱼,负责造盐,把每天吃不完的鱼腌起来。在这期间,勒柯吉在岛上穿梭往来,偶尔还打猎度日。
利用马不停蹄的往来,他保持着与移民的联系,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先后接到他的来访,他已经可以证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显示出了明显的差距,这都源于人们的胆量、机遇和见识,或者是智能的天生的不平等,因此有的人成功,有的人无所作为或者失败,这些人从生活中已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
另外那四个家庭开荒者,他们最先开始,很明显是出类拔萃的,其实也没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他们的资历最深,李威利的锯木厂,所锯的木板足够装满两三艘有一定吨位的船,满负荷的运转一阵子。
李威利极其友好的接待了勒柯吉的来访,利用他的到来,询问了镇上的轶闻趣事,并抱怨没有通知他去参加殖民地的政府选举,大部分人采取怎样的组织?谁被选为领袖?
他非常失望地听到,绝对什么都没有发生,移民们先后都离去了,甚至没有讨论一下,建一个怎样的政府,他感到十分遗憾的是,他如此敬重、如此感激的这位交谈者,好像对此毫无道理的行为,表示沆瀣一气,他指着沿河边的堆得整整齐齐、高高的一大堆木板给勒柯吉看。
“我的这一堆的木头,”他用抗议的方式问,“我怎么才能卖掉它们呢?”
“为什么要卖?”勒柯吉反驳说,“那些人无利可图,会帮您把东西卖出去吗?现在并不担心是否卖得出去,你终究会从中得到的。”
“不可能,”李威利承认,“尽管如此,假如您有利而且只收一点点税,并能满足所有移民的需要,那么我也会因此少花些力气,如果人们不分工合作的话,生活也就没有趣味,人们能相互服务,那生活就会更轻松愉快些。”
“那么您非常需要了?”勒柯吉微笑地问。
但是李威利显然忧心忡忡,显得焦虑不安。
“这很自然,”他说,“人们都希望有所获,如果霍斯特岛不能给我们提供报酬,物质资源也很匮乏,那我就会离开它,而且还不止我一个人,我将会把靠什么为生的劳动力留在更可爱的国家,只有这样,正如您刚才所说的,我才会有利可图,而且其他的人也会和我一样显然地能解决这些问题,但是那些不能解决问题的人,只好去等死了!”
“您真是野心勃勃,李成利先生,”勒柯吉喊叫道。
“如果我没有野心的话,我就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他针锋相对地说。
“这样做有用吗?”
“太有用了,没有我们为大家努力,人类就会返璞归真,茹毛饮血,进步就成了一句空话。”
“进步!”勒柯吉发出苦涩的叹息,“那便是让一些人有所获得。”
“那些最勇敢、最聪明的人。”
“是损害大多数的人!”
“最懒惰、最懦弱的人,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失败者,如果对他们管理得当,他们也许生活悲惨,如果放纵他们,他们将会贫困交加而死亡。”
“然而,生活不需要这些东西。”
“如果是些软弱无能、疾病缠身、笨头笨脑的人,那就太需要了,这样的人一向就需要有个主人,缺少法律,在经过十分地宽容后,他们必需忍受专横和暴虐。”
勒柯吉一副没被说服的神态,摇摇头,他十分了解这些陈词滥调,人类的缺点、天生的优劣,这都是为压迫和压制合法化而找出的合理的借口。
然而他不知所措,因为刘易斯、多里克和随从在冬天期间的言行举止,那种厚颜无耻地对一些胆小体弱的移民们敲诈勒索,一想到这些,也就促使他对另一个值得受人尊敬的男子所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不同凡响的勇气。
在李威利邻居的家里,他所得到的印象是一样的。吉麦利和伊万罗夫已经种了几公顷小麦和黑麦,田地已经泛绿了,幼小的麦苗正在成长,二月将获得大丰收。相反,高尔敦一家却进展缓慢,那宽阔的草原,被关在围栏后面,还几乎没有牲畜,不过他们确信,很快就可以增加牲畜的数量,如果这一天来临了,就将会有大量的奶和黄油,就好像他们已经有了许多牛似的。
勒柯吉在打猎期间,阿尔吉和卡洛里在钓鱼的间隙,也花了些时间去种植他们家周围的小花园,以便能完全保证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不需去求助别人。
这是一种生气勃勃的生活,与他们充满活力的生活一样,显然,他们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那些文明、先进地区所给予的舒适,勒柯吉想到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怀念这些安逸,他知足常乐,并不这山望着那山高。
更不用说,他的两个伙伴也是如此,他们除了麦哲伦,不知道天外还有天,卡洛里更是从没幻想过什么甜蜜的生活,对阿尔吉来说。目前最大的幸福就是,时时刻刻围在格拉兹爱娜周围不去干活。
塞罗尼一家,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