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
要去找寻山门。
当他们来到湖的最北端,发现一条小山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溪水已发绿成死水,像伸出一只粘滑的手臂伸入耸起的山峦中。吉姆利毫不畏惧地大步淌了过去,发现水很浅,上只及踝骨处。他身后大家排成纵列,小心涉水而过。长满野草的水潭漂低布满了滑腻的石头,脚踏下去极易滑跌。弗罗多脚一触及这不洁潭水便觉得恶心,随即打了个冷颤。
当走在最后的萨姆带着比尔走到最边上的干燥地,突然传来沙沙声音,接着啪嘈一声,好像是一条鱼打破了水面的宁静。大家猛一转头看见越来越淡的光线下水面泻出黑边暗影的涟滋:远处的湖面也兴起一个个大大的圆环。先是噗噗的吵声,跟着便是一片寂静。天越来越黑,最后一抹斜阳也渐隐到云层后。
甘达尔夫加快步伐,其他人紧紧跟随在后。他们不一会便到达湖与崖之间的干燥地带:很窄只几码步宽,塞满了落石。他们还是找到了一条路,抱着悬崖,他们尽可能地远远避开黑色的潭水。沿着岸边向南走了一里,他们遇到了冬青树。树桩与死树干在树荫中腐烂,其他的植物看起来像是干枯的灌木丛,或者树窝。从前在水淹峡谷之前可能是排列在大路两边。但在紧靠悬崖下面却立着两棵茁壮成长着的冬青树,高高耸立着,完全超出弗罗多所见到或想象到的任何树。两棵巨树硕大的根从墙一路伸展到水边。在显现出的陡崖下以前,远远地从台阶那边看起来,不过是些灌木丛,现在却高高在上,直直的,黑黝黝的无声无息,投下深深的夜影,站在路的尽头像是守护柱。
“呵,我们终于到了!”甘达尔夫道:“从霍林来的小精灵之路截止在此了。冬青树是住在那片土地上人们的象征,他们种在此地是做为他们地盘边界的标志,因为西门主要是用来与摩里亚之王往来交通用的。那已是很久以前的快乐时光了,当时不同种族的人们之间仍能和睦共处,甚至侏儒族与小精灵族们都能和平相处。”
“他们关系破裂不是侏儒族的错。”吉姆利道。
“我也没听说是小精灵族的错。”莱戈拉斯说。
“我倒听过是双方的错,”甘达尔夫道:“而现在我不做出评判。但我真心请求至少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一起帮助我。摩里亚是关着的而且是掩藏的,越早找到越好。夜晚就要降临了。”
他又转向其他人说:“我找门时,大家做好进人山洞的准备好吗?
在此,恐怕我们必须要同我们的驮兽告别了。大家请将准备御寒的衣物搁置到一边进洞后不会再需要它们了,出来后,再向前行我想也不会有机会用了。而马儿驮的,尤其是食物和革制的水袋请大家要一起分担背着了。“
“可是你不能将可怜的老比尔丢弃在这荒山野岭吧,甘达尔夫!”
萨姆愤怒又丧气地大嚷道:“我不放,就这样决定了。它跟我们走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事!”
“对不起,萨姆,”巫师甘达尔夫道:“可是山门打开后,我想你想拉也拉不动比尔走过那漫长的黑暗之旅。你必须在比尔与你的主人之间选择一位了。”
“如果我牵着它的话,它会跟随弗罗多上刀山下火海,”萨姆抗议道:“四周野狼出没,放了比尔无异于谋杀了它。”
“我希望谋杀不会出现,”甘达尔夫说。他摸索马儿的头,轻声说着。“带着护卫口令保护你上路吧,”他道:“你是一匹聪明的马,在利文德尔又学了好多。自己去找到有草吃的地方吧,及时赶回埃尔伦的家,或你想去的任何其他地方。”
“萨姆,听着!他避开狼群回家的机会与我们的同等。”
萨姆生气地站在马儿旁边没有回答他的话。比尔好像知道已发生的事,它用鼻子拱了拱他,把鼻子贴到萨姆的耳边。萨姆抚弄着马缰绳,泪流满面,松下马儿身上的包裹丢在地上。其他人将东西分好类,丢弃的衣物堆成一堆,剩下的物品再重新分摊。
做完这件事,他们转过头来观注甘达尔夫。他好像什么也没在做。
他站在两棵树间凝视着悬崖的空壁。好像要用眼睛在墙上钻出一个孔来似的。吉姆利到处看着,用饭子指点着。莱戈拉斯将耳朵贴在墙上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我们在这里已准备就绪了,”梅里说道:“但门在哪里,我什么迹象也看不到。”
“侏儒门合上后是不准备被人看到的,”吉姆利说:“它们是隐形的,而且如果秘密暗号忘记了,即使它们的主人们也找不到,打不开。”
“可是这扇门的建造并不只是为了侏儒们保密使用的,”甘达尔夫说罢,突然灵机一动,明白过来。“除非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知道去寻找什么的眼睛是可以发现一些印记的。”
他走向墙壁。在两棵树之间有一块平地,他用手来回划了几下,屏住呼吸低语了几句。然后他后退回来。
“看!”他说道:“现在能看到什么了吧?”
月光投在灰色的岩石上,但过了好一会儿他们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徐徐地巫师用手划过的地方的表面出现了模糊的字行来,像是细长的银器上的纹饰刻在了石壁上。一开始只是浮现出苍白的游丝般细字,只是月光照过时才忽明忽暗地闪现,但逐渐地可以猜出形状来。
在最上面,甘达尔夫伸手可及的高度,是一拱门,上刻有交织的小精灵字符。下面,尽管字迹模糊而断裂,整个轮廓看得出是一个铁础和锤子,上面镶有七星的皇冠。下面有两棵树,每一棵都带着一轮新月。门中间更有一颗单独的星星闪闪的四射发光。
“有都林的标志!”吉姆利大叫道。
“还有高地小精灵的树!”莱戈拉斯说。
“以及菲阿南族的星星,”甘达尔夫说:“它们是以伊西尔德文书写的,只有星光与月光才能映射出来,直至有用现在已被遣忘很久的中原语说话的人抚摸之后才会消失。我很早就听人讲这个传说,而我在记起之前想了许久许久。”
“上面都写着些什么呢?”弗罗多问道,他正在试图解读拱门上的铭文。“我过去以为我读得懂小精灵的字,但我读不懂这些字。”
“这些字是早期时代中原西部的小精灵部落人写的字。”甘达尔夫答道:“但上面并没有写什么对我们有用的话。只是说:都林之门,摩里亚之王。朋友,说话再进。下边模糊小字写道:我,纳尔维,制造。
霍林之塞勒布雷姆漆所绘。“
“‘说话再进’是什么意思?”梅里问。
“这再简单不过了,”吉姆利道:“如果你是朋友,说出通行令,门便会打开,然后你就可走进了。”
“是的,”甘达尔夫说:“这些门可能是由话语操纵的。有些侏儒的门只能在特殊时间内开启,或者特殊人才能打开了;有些在必要时间及有关人士出现后还需要锁和钥匙。这些甫是没有钥匙的。在都林时代它们都不是机密。一般都是开着的,只有守门人坐在旁边。如果是关上了,任何知道打开口令的人都可打开进出。至少是如此记录下来的,是吧,吉姆利?”
“是的,”侏儒说:“但口令是什么则无人记起。纳尔维和他的工匠及他们所有的亲戚都从地球上消失了。”
“但你到底知不知道口令?”博罗米尔吃惊地问道。
“不。”巫师道。
其他人看起来非常灰心,只有了解甘达尔夫的阿拉贡则默不做声,一动不动。
“那将我们带到这鬼地方做什么?”博罗米尔惊愕地打量一眼黑水大声说道: “你告诉我们你曾经穿过这山洞一次的。你不知道那些话怎么能进去呢?”
“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博罗米尔,”巫师说:“是我不知道口令——暂时不知道。但很快就会看到的。而且,”他补充道,只见他那浓眉下眼光一闪,“说到我做的事有什么用处,你可以等到证实它无用的时候再来问。至于你的其他问题:你怀疑我的故事吗?还是你自己已没有脑子剩下来了?我以前不是从这边进去的,我是从东边走过来的嘛。”
“假如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这些门向外开。从里边你可以用手打开门。从外面看除了接受咒语的指令外,其他什么也动它不得。
这些门由外到里强行施力是打不开的。“
“那你要怎么打开呢?”皮平问道,毫不理会巫师直立的眉毛。
“用你的头去撞门,佩里格林。图克,”甘达尔夫说:“如果撞不开的话,别冉拿这些愚蠢的问题来打乱我的一点平静,我要思索开门的指令语。”
“我以前曾知晓小精灵、人类及妖怪族语言中所有的有关这方面的咒语。我现不用细想便记得起上百个咒语。不过我想试几个就够了。
我也不必求教于吉姆利去学只教给侏儒人的秘密用语。开门咒语是小精灵语,正如拱门中所书写的,这一点似乎是肯定了。“
他再次踏上石头,用法杖轻抚铁磁图像下中间的银星。
“阿南,埃德赫伦,运行德罗布阿门!
弗拿斯,尾格希林姆,拉斯托,贝思拉蒙!“
他的声音赋有威严感。银色绒条消失了,但暗灰色的石却纹风不动。
许许多多次,他不断地将这些话以不同的顺序和变化重复着。然后再去试其他咒语,一个接着一个,时而激昂快速,时而柔声细语。接着,他又用发着小精灵语单字音。什么也没发生。悬崖高耸着融人夜色中,无空中升起无数小星星,风传冷地吹过,大门仍是安如磐石。
又一次甘达尔夫走近崖壁,高举起双手,他激愤地发出威严的指令:轮番仗用着西部中原听过的所有语言。然后,他将法杖掷于地上,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正在这时远处吹来的风传来狼嗥声。马儿比尔开始惊怕起来,萨姆跑到它的身边,轻声对它低语着什么。
“别把它放了!”博罗米尔道:“假如狼群找不到我们,说不定我们还用得着它呢。我真是讨厌死了这潭臭水!”他俯身拾起一块大石块,远远地掷入黑水中。
石块啪的一声轻响便消失不见了。同时传来沙沙声响,北面旋即浮起水泡。五落处形成极大的水环搅乱了湖面,水圈慢慢地移到悬崖边。
“你干嘛,博罗米尔?”弗罗多说:“我也讨厌这个地方,而且我很怕。我不知怕些什么,不是狠群,不是门内的黑暗,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是怕这潭水。别惊动它。”
“我希望我们能走脱!”梅里说。
“甘达尔夫为什么不快点做些什么?”皮平道。
甘达尔夫没理会他们。他低着头坐在那儿,不知是失望还是在焦急的思考中。又传来狼的哀嚎声。水波越来越大,然后;有些已拍打到岸边。
猛然间巫师跳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他大笑起来!“我找到了!”
他大嚷着。“当然啦,当然啦!简单得荒唐,像一切谜底一样。”
拾起他的法器,他站在岸石前,以清晰地声音道:“迈隆!”
上面的星忽地一闪然后又淡出。随即静静地现出一扇石门的轮廓来,最初纹丝不动。徐徐地,它从中间分开,一寸一寸地向外旋转开,直到两扇门转到两边墙壁。洞口依稀可见的很陡的台阶一直通向上方,但低阶处黑影却比夜色更浓。大家惊讶地注视着。
“我还是错了,”甘达尔大道:“吉姆利也错了。所有人只有梅里的思路正确。开门咒语就刻在拱门上!翻译过来就是:说‘朋友’然后进去。我只要用小精灵话说出朋友,门就会打开。多简单!在我们这个怀疑一切的时代,对于一个渊博的民俗大师来说也太简单了。那时可真是快乐时代啊。我们进去吧!”
地迈步走上最低的台阶。正在这时突发了几件事。弗罗多感到有东西拽住了他的踝骨,他随即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马儿比尔惊吓得一声狂嘶,一转尾沿着湖边冲向夜幕中。萨姆跃进欲追,又听到了弗罗多的呼叫,便又跑了回来,边哭边诅咒。其他人转过身,看到湖水搅动,像是一窝蛇从南端游上岸来。
一只长长的、扭曲的触手在水外爬行着,湿滤波的发着光,一身暗绿色,它的指端已抓住弗罗多的脚,正拖着他入水。萨姆跪在地上正挥刀猛砍着它。
触臂松开了弗罗多,萨姆拉回了他,大喊着救命。又有二十只触手冲出波动的水面,黑水翻滚起来,发出一股可怕的腥臭味。
“快进门来!上楼梯!快!”甘达尔夫跳回来大喊。他唤醒了除了萨姆外全部惊呆了钉在地上的其他人,驱赶他们快走。
他们刚好赶到了。萨姆与弗罗多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