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虫人
馍系睦赐姑挥姓娇迹杂谘咸斓木晨觯簿筒惶刈ⅰ!薄?br /> 费简娜道:“那不是什么传闻,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当时,严老先生已年逾七旬,身体还十分虚弱。”
我道:“但他现在讲话,似乎比我还更中气十足!”
费简娜点了点头,道:“那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
我心中充满疑惑,道:“什么意思?”
费简娜道:“潜入他豪宅中向他开枪的,是他的一个仇家,这仇家只是向他开了一枪,已给严铁天的保镳连轰十几枪,横尸地上。”
“但严老先生胸口中枪,也同样是奄奄一息,以他当时身体状况看来,他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大概不足千份之一。”
“可是,当时我正好在严宅之内作客,及时救了这老人的性命。”
我立时道:“你不是医生,怎能把一个受了严重枪伤的虚弱老人救活过来?”
费简娜的回答,可算是可圈可点:“正因为我不是医生,才有办法把他救活。”
我道:“请具体详细言明。”
费简娜道:“我把他救活的方法,相当简单,就是把他催眠。”
“催眠?”我在她说出答案之前,不知想到了多少种可能性,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采用的法子,竟然会是催眠术。
费简娜很快就作出了补充,道:“我把严老先生催眠,只是用了五秒时间,而当他在接受了催眠之后,就答应和我签署一份合约。”
听到这里,我不禁为之呻吟起来。
一个原本身子已很虚弱的老人,在中了枪之后有机会让她催眠,已经是一桩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孰料在接受催眠之后,严铁天更答应和表妹签署什么合约!
事情之怪诞,可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再也忍耐不住,道:“请问表妹,当时你怎会成为严宅的一位客人?”
费简娜望了我片刻,才慢慢地说道:“曾经在你总裁办公厅大吵大闹的严东昌,当时正在和我谈恋爱,双方甚至已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却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但其后平心静气一想,便觉得她的说话,并非胡言乱语。
我早就感觉得到,费简娜与严氏家族颇有渊源,但一直讳莫加深。到了这时候,真相终于渐渐露出端倪。
她道:“当时,我和严东昌都是认真的,我们的感情已达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然而,造物弄人,当年以为情比金坚的山盟海誓,到最后还是化作烟消云散。”
我叹一口气,道:“对于感情上的波折,我也是过来人,正是各有前因,只要问心无愧,是毋须向任何人加以解释的。”
费简娜听见我这样说,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然后,她说道:“当时,若不是严三公子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对严老先生伤势的处理,必然是另一种正常的手法。”
我道:“但你处理的手法,却可以被列为千古奇闻。一个老人身受重伤,眼看就要断气之际,你这个准媳妇居然向他施以催眠术,然后要他跟你签一份什么合约……相信,当年的严三公子,对你的迷恋恐怕已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费简娜道:“你的说话,只有一半可以成立。当年他对我确是千依百顺,但另一方面,也全然是因为他对我的底细,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
我苦笑了一下:“反而我这个做表哥的,除了知道你已成为惊奇俱乐部第七十九号会员之外,对于你的底细,一直都懵然不知。”
费简娜道:“别把我当作国际特务头子般看待,只不过我有着一些特殊的经历罢了。”
我道:“严铁天和你签的,是一份怎样的合约?”
费简娜道:“这份合约,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至于内容,请恕我不能透露。”
我听了之后,怫然不悦。她又道:“将来,你一定会知道合约的内容,但却不是现在。”
我“哼”一声,道:“现在和将来有什么分别?”
费简娜道:“在整件事情之中,甘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人物,你要知道真相,最少首先得把这个印度僧人救出来。”
我又再“哼”一声:“你的丈夫,向我勒索二十亿美元!”
费简娜道:“假如你认为我是同谋,我是不会分辩的。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对于堂本的勒索,你根本毋须理会,但也不能报警。”
我冷冷一笑:“你有办法解决吗?”
费简娜道:“堂本的勒索,根本只是故弄玄虚的手法!”
我陡地一呆,道:“什么意思?”
费简娜道:“堂本根本不志在什么赎金,他是另有目标的。”
我深深吸一口气:“要是不志在赎金,他掳人勒索搅一大堆动作,所谓何事?”
费简娜道:“他这样做,当然有特别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志不在金钱。”
对于她的分析,我不敢苟同。
二十亿美金,又怎会志不在此?
可是,他只不过掳走了一个印度人,又凭什么可以向我勒索这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四 一半一半
以下,仍然是温守邦的自叙——
费简娜和我的会晤,更令我感到扑朔迷离。
她的说话,非但并未把种种疑团解开,反而令到事情变得更难以想像。
我一度以为真相已渐露端倪,但那只是短暂的错觉。当我回到卧室的时候,脑海里盘旋着的问题,只有不断地增加,而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我睡不着觉,打开酒柜,随手抓起一瓶不知年的陈年旧酒,一喝便喝了大半瓶。
带着七分醉意,我又再翻阅一本梁祝故事的线装古本书籍。我在想:“费简娜为什么要我再三研究梁祝的古老故事?”
就在这时候,我蓦然发觉,在书本里有一只十分美丽的蝴蝶,正在拍动色彩缤纷的翅膀。令我为之感到目眩。
我揉了揉眼睛,我在想:“醉了!我一定是喝醉了……”然后,我把书本阖上,尽量放松自己身上的每一条神经。
可是,那一只美丽的蝴蝶,已从书本中飞了出来。
我呆住了,这一只蝴蝶,在我的视线中翩翩飞舞,它看来是那样美丽,又是那样地孤独。
不错!蝴蝶是应该一双双一对对的。它并不是网中的蜘蛛,除了在交配的时候之外,永远都把自己孤独地困在网内。
只有一只蝴蝶在飞舞的感觉,就像是缺少了半边脸孔的女人,不但孤独,甚至会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但这一只蝴蝶,并不是普通的蝴蝶。它不但在我视线范围内飞舞,也在我眼底之下,不断的有所变化。
它越变越大,而且还拥有一张越来越像是人类的脸孔。
在这一瞬间,我想起了一个人。但不敢肯定,为什么不敢肯定?那是因为这一个人,根本不曾在现实世界中出现过。
这是一种荒诞的联想。我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不会有这样的事!我只是喝醉了,眼前所见的影像,心中所想的感觉,都只是虚幻,既不真实更不会存在的!”可是,这真的是酒精在作祟吗?不!常言有道:“酒醉三分醒。”我敢肯定,我看见的蝴蝶,绝对不是虚假的幻觉。
蝴蝶越变越大,那一张属于人类的脸孔,也越来越更鲜明、清晰。
这张脸孔的轮廓,颇有点儒雅的味道。而且,他头上的发饰,竟是古时男子的模样。
还有,蝴蝶的翅膀,不知如何地,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这男子的衣衫。
那是一袭看来还很崭新的熟罗长袍。
我呆住了,这分明是一个“古人”!而且是从一本书里,由蝴蝶幻化出来的。
我虽然极度诧异,但却并不等于惊慌,我呆愣愣地望住这男子,过了很久很久才说出了三个字:“梁山伯?”
这个穿古装的男子笑了,笑得有点凄迷,看来像是雾里的幻影。
但这幻影,却又偏偏是那样地真切。他笑了之后,缓缓地道:“很感谢你对我的支持,虽然我们生长在不同的年代,但也许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
我忽然把脸沉下来,严肃地道:“你知道我是谁?”
梁山伯道:“我姓梁,你姓温,是地球上罕有的大财主温守邦先生。”
我冷笑道:“你在书本里待了多久?”
梁山伯摇摇头:“你看错了,我并不是从书本里钻出来的。”
我怔了一怔,但很快就不服气地说道:“不!我是亲眼看见书本里飞出了一只蝴蝶,然后一一”
不等我说完,梁山伯已放肆地笑了起来:“这正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我又再怔呆了一会,道:“请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梁山伯叹了一口气,他那种放肆的表情,早已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奈。他道:“想当年,我何尝不是亲眼看见,英台是一个俊美的读书郎?三年了,整整三年,我这一对比牛还更大的眼睛,竟然瞧不出她本是女儿身。由此可见,人类的眼睛,实在是半点也靠不住。”
他在自嘲,也在把我讥讽得体无完肤,我心中暗自纳罕,很想证明眼前所见所闻,只是一个离奇的梦境。
但我越想证明这是梦境,就越更心中明白,这是现实的世界。
我正想说话,梁山伯已然早一步开腔:“你是现代世纪的大商家,应该知道千年虫的问题,正困扰着地球上无数机构的电脑系统吧。”
我有点啼笑皆非。
分明是一个从书本里钻出来的梁山伯,但他并不承认这是事实。再然后,却和我这个二十世纪末的生意人,高谈阔论千年虫的问题。
我只得道:“对于千年虫,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当然,你绝对不是,”梁山伯淡淡地说道:“所以你一定要用尽所有办法,把甘尔找回来!”
我拍了拍额角,失声叫了起来:“甘尔,又是甘尔!你究竟是梁山伯还是另一个印度和尚?怎么对甘尔关心的程度,还远远在于祝英台之上?”
粱山伯叹喟一声:“一千二百多年了,难道你相信世上真的有永恒的爱情?”
我完全傻住:“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目中,英台妹已不再是你心中唯一的挚爱吗?”
梁山伯摇摇头:“我的处境,你目前是绝对无法明白的,而且,你目前最急须处理的,并不是我的恋爱状况,而是找寻印度僧人甘尔。”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甘尔真的是一个僧人?”
梁山伯道:“他在很年轻的时候,便已经是个僧人,但后来却努力读书,以留学生的身份,在美国罗省一间大学肄业,而且学业成绩优异,被校方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我道:“你和甘尔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梁山伯道:“对于这一点,你目前不必理会。你现在必须紧记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尽快把甘尔找回来!”
我道:“要怎样才能把这个印度人找回来?他已落在一个日本流氓的手里,而且藉此向我勒索二十亿美元!”
梁山伯道:“费博士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堂本英夫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勒索者,他只是故弄玄虚!”
我道:“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梁山伯道:“我只能够告诉你,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是一个普通人?”我瞪大了眼睛,道:“这算是什么样的解释?在我眼中看来,你比任何人都更不普通!”
梁山伯点点头,道:“你这种说法,绝对可以成立,我的确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无论如何,甘尔是最重要的,请相信我的忠告。”
我不禁期然地苦笑起来。
也许,我已太久没听过其他人的“忠告”了,原因是我太富有。
在商业社会里,富有的人,便是成功的人。一个成功的人,可以听见别人忠告的机会,实在不多。
如今,是一个难得好机会。
尽管对方否认,但在我印象中,忠告我的这个人,是从书本里飞出来的一只蝴蝶变成的,而且,这个人叫梁山伯,是祝英台同窗三载的那个梁山伯!想到这里,我的眼皮渐渐感到出奇地沉重。
我太困倦了。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睡了觉,而且很快进入了梦乡。
但在这真真正正的梦乡里,我梦见的一切反而十分平凡。
既没有蝴蝶,也没有梁山伯。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再变得十分正常。
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个非常动听的女子声音。
“温总裁,我是方维梦,正在尼泊尔渡假。”
我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想起了“万能传真机”那一段往事。当然,也同时想起了洛云。
方小姐是万众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