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中国通史第十一卷-近代前编(上册)
罗桂环同志,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他为本卷撰写了丁编传记部分第三十九章。
蔡景峰同志,中医研究院医史文献研究所研究员。他为本卷撰写了丁编传记部分第四十章。
林文照同志,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自然科学史研究》杂志主编。他为本卷撰写了丁编传记部分第四十一章。
何绍庚同志,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他为本卷做了科技部分的组稿工作,并审定了丙编典志部分和丁编传记部分的科学技术方面的全部稿件。
刘雪英同志,北京师范大学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她为本卷撰写了综述部分的第三章,并做了本卷选图工作。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宫伟同志参与了图片拍摄工作。
本卷赖各位同志的共同努力,终于完稿。关于这一段历史的研究,究竟还不算太成熟,我们还需要作出长期不懈的努力。
胡绳同志和刘大年同志分别为本卷上、下册题写书名,我们在此表示感谢。
白寿彝1998 年4 月6 日于北京第一章文献资料有关中国近代史的文献资料非常丰富,仅中文文献就有官方的印书、史书、档案,私家的文集、日记、书信,以及地方志、报刊等。此外,还有大量外文资料。这里只就中文文献(含译为中文的外文资料)分类择要介绍。第一节政府官书清代皇帝每天都要批阅奏章,发布谕旨,这就形成了以皇帝为中心、以皇帝的谕旨和臣下的题奏为主要内容的档案。主要以这些档案为根据修成的官书我们称之为政府官书。它是那个时代重要的历史文献。
综合类官书可以其内容分类。关于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等各方面内容的,我们把它们归结为一类,可以称之为综合类政府官书。这一类政府官书主要有《实录》和《圣训》、《东华录》等,以及民国政府的《公报》。现分述如下:《实录》和《圣训》清沿明制,每一皇帝死后,例开实录馆,根据这个皇帝在位时的起居注和其他日常办公的有关档案,用编年体的形式编纂他这一朝有关朝章国政的大事记,称作该皇帝的实录。光绪皇帝死后,他的实录到民国年间才修成,其时宣统皇帝也已逊位,所以便把宣统一朝三年间的事情也编纂成书,称作《宣统政纪》。实录修成后缮写满、汉、蒙文本若干部,存放在北京宫中,另送一部藏在盛京(沈阳)清故宫的崇谟阁。
伪满“满日文化协会”将崇谟阁藏历朝实录以及《宣统政纪》,合起来影印出版,总名之为《大清历朝实录》。后在1964 年,台湾华文书局又据伪满影印本翻印。有关中日甲午战争部分中,凡日本方面忌讳的字眼均经挖改,如“赴倭责问”改为“赴日询问”,“倭势猖獗”改为“敌情叵测”,但未增减字句。现在中华书局根据北京所藏善本影印,名《清实录》,已于1987年出齐,当是最好的版本。
实录体例,按年月日纪事。所据原档日期,在实录中改用干支。仅于每月初一这一天的干支下面书一“朔”字,由此可以推知本月以下干支各是哪一天。
实录记载皇帝的举止言行,包括典礼、祭祀、视朝、巡幸等;各部院及地方学政以上官职除授,武职总兵以上除授,新疆、西藏等地将军及领队大臣以上官职除授,奉使国外,陛见,大臣进退奖惩;官缺裁设,衙署移驻;文武官员选法、品级、考课则例有大更动者;每岁人丁、户口、田地税粮,蠲免粮赋;漕运、钱法、茶盐、榷关则例有更动者;官员俸禄和军士月粮则例有更动者;定礼仪、正乐律、治历法、勘方舆一切经钦定者;天象云物、气候应征、日食、星变、地震等,颁历进春;乡试、会试、殿试、传胪;国子监及直省学政条例有更定者;恩赏、旌表;命将出师,调兵筹饷,开拓疆土,改土归流;兵制、驿传;刑罚;坛庙工程,河堤水利,等等。可以说,举凡朝章国政,无所不包,事无巨细,均由皇帝躬亲裁决。
清朝实录,自道光以后属于近代,计《宣宗成皇帝实录》476 卷、《文宗显皇帝实录》356 卷、《穆宗毅皇帝实录》374 卷、《德宗景皇帝实录》597卷,以及《宣统政纪》70 卷。清朝实录,自乾隆以后,记事者少,主要是选录上谕,几乎成为按日排比的谕旨汇编。
臣下奏章,只在上谕中扼要述其内容,而后书明皇帝是如何裁处的。外省来的奏报,不是按出奏的日期编排,而是按皇帝批阅裁处的日期编排。为封建专制皇帝修实录,自然是以维护封建皇权的统治为其根本思想。对人民革命斗争的诬蔑,对封建伦理道德的宣扬,对皇权的崇拜和皇仁的感戴,都是当时封建统治阶级政治需要的反映。作为史料来看,实录的价值是高的:(1)内容重要。实录记载皇帝的活动,记载他发出谕旨,批答奏章,这是最高层的核心文献。这些记载,一般来说都是有关朝章国政的大事。(2)材料丰富。实录所涉及的诏令奏章,包括了一朝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思想以及天象星变等自然现象的记载,内容十分丰富,且卷帙浩繁,道光朝以下的实录,即达到1873 卷。(3)编纂体裁优越。实录为编年体的史料长编,历朝大事均按时间顺序扼要记载,便于了解一代大政的主要线索。(4)史料的可信性强。实录根据起居注和其他有关档案编纂而成,所根据的多系原始文件,是第一手资料。
不过实录是为本朝皇帝编纂的,和易代以后为前朝皇帝修史者不同,歌功颂德自不待言,有对朝廷不利之处,或回避或篡改。清初《实录》一改再改,已为治清史者所熟知。近代《实录》,亦不免有“不实”之处。例如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咸丰皇帝病危,召内廷王大臣在寝宫奉面谕写了两道谕旨:(1)“皇长子御名(按指载淳)著立为皇太子。特谕。”(2)“皇长子御名现立为皇太子,著派载垣、端华、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这两道谕旨的原件至今尚在,保存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收藏的《军机处上谕档》中。而在西太后等发动辛西政变后否认咸丰皇帝派八大臣“赞襄一切政务”的遗命,说那是肃顺等人矫诏,“自不应纂入实录中”①。咸丰、同治两朝的实录均只编入立载淳为皇太子的上谕,对咸丰派八大臣赞襄政务的上谕则讳莫如深。
收入实录的上谕,有些被篡改。例如光绪二十六年(1900)义和团运动时期,六月初六日乙亥谕内阁云:“现在朝廷弹压(招抚)义和团民,各以安分(忠义)相勉,不许妄动,以安人心(同仇敌忾,万众一心)。”括号里是根据档案校出的原文,可以看出,把褒奖义和团篡改成弹压义和团,已远非原意。所以又有实录不实之讥。
实录馆纂修每朝《实录》的时候,又选取部分谕旨,编成该朝《圣训》,“垂训后世”,教育子孙。乾隆二年五月上谕,命令汇刻太祖、太宗、世祖、圣祖、世宗五朝《圣训》,颁行天下。至光绪年间,又添上高宗、仁宗、宣宗、文宗、穆宗五朝,上海有《十朝圣训》的印本行世。总计922 卷。台湾又有影印本。
《实录》有记事文字,《圣训》则只采上谕。《实录》按年月日编排,《圣训》则是分类编排,每一类中的谕旨再按时间先后编排。清廷将《实录》和《圣训》互相参照,作为一朝政要记载,历朝视为大政,采取不同的编纂方法,是各有所长的。
清初《圣训》分类较少,只二三十类。而至近代,既多内忧,又有外患,国势衰微,事务殷繁,宣宗、文宗、穆宗三朝《圣训》分类增多了,卷帙也增多了。《清宣宗圣训》130 卷,《清文宗圣训》100 卷,《清穆宗圣训》160卷。《十朝圣训》共922 卷,前七朝200 年事共532 卷,近代三朝50 多年共390 卷,占《十朝圣训》总卷数的42%。
《圣训》的价值在于:(1)分类编排查阅某类事的有关上谕时,比较方① 《谕内阁著即销除载垣等所拟赞襄政务及驳斥董元醇谕旨》,《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1 辑,第139—140 页。
便;(2)《圣训》所收谕旨,间有《实录》未收的,可补《实录》之阙;(3)这是颁行天下的官书,可从而了解和研究清朝廷是用什么教育臣民,施行其思想统治的。《圣训》作为史料看的不足之处是:(1)一些机密性的谕旨,在《圣训》中是看不到的;(2)《圣训》重在立言,谕旨中述及具体事务者多有删节;(3)内容缺少,仅凭《圣训》所收谕旨,是往往看不出所涉及的事情的原委。
《东华录》《实录》藏之大内,外间无由得见。乾隆时蒋良骐供职国史馆,得见自太祖至世宗五朝《实录》,及其他史料档案,择其有关“朝章国典,兵礼大政”①者摘要抄出,按日排列,体例一如《实录》,共得32 卷,因抄录于紫禁城之东华门内,名之为《东华录》。至近代,又有王先谦、潘颐福、朱寿朋三家《东华录》续出。
王先谦于同治光绪之际,编纂《东华录》,先后成乾隆朝120 卷,嘉庆朝50 卷,道光朝60 卷,咸丰朝100 卷,同治朝100 卷,名之为《东华续录》。又“病蒋氏简略,自天命迄雍正录之加详”①,计前五朝共100 卷,合《续录》总名之为《十朝东华录》。
王氏《东华续录》之道光、咸丰、同治三朝,属于近代,大事有两次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等农民起义。王先谦显然略前者而详后者。道光朝《实录》中关于鸦片战争的谕旨,《东华续录》抄的不多,且常压缩。如道光二十一年闰三月二十日(1841 年5 月11 日)有一道谕旨,命令在广州的靖逆将军奕山等“分路兜剿”,不管以前“琦善与义律如何说话”,总要将“英人占据之香港”等地方“尽行收回”,而同时对于合法外商“著该将军妥为抚绥”②。而在《东华录》中,把这道上谕仅归为一句话:“谕奕山等抚绥各国洋务”。对第二次鸦片战争所记也甚简略。咸丰、同治两朝,正是清政府全力抵御和镇压太平天国等农民起义的时候,王先谦仅从《实录》摘抄谕旨便感到不够了,谕旨叙事过略,他便大量从《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和《钦定剿平捻匪方略》中选录有关重要战斗情况和情报的奏折。
潘颐福亦据《实录》等辑成《东华续录》,但仅得咸丰一朝,凡69 卷,有光绪八年(1882)上海图书集成印书局排印本。“潘录” 只是摘抄《实录》,不若“王录”之兼采他书,辑录奏章。“潘录”不如“王录”丰富,也不如“王录”流行,但“潘录”在某些内容方面(如关于清廷财政的窘迫状况)可以补充“王录”之不足。
朱寿朋纂辑光绪一朝《东华录》220 卷,于宣统元年(1909),由上海集成图书公司铅印出版。初版时亦名《东华续录》,因内容只记光绪一朝,故人们称之为《光绪朝东华录》。1958 年中华书局校点重印,即名《光绪朝东华录》。
朱寿朋纂辑此书,虽沿用《东华录》的名称,而实际上不论是史料来源或编辑方法,和以前各家《东华录》都已有所不同。以前各家《东华录》,都是主要以《实录》为底本。而《光绪朝东华录》的材料来源约有以下几类:一是具有政府官报性质的《邸抄》和《京报》,并且利用了《谕折汇存》、《阁抄汇编》之类的刊物。二是辑录了许多本来并不公开的奏折和廷寄上谕,① 蒋良骐:《东华录自序》。
① 王先谦:《东华录序》。
② 《清宣宗实录》卷350,中华书局版,第21 页。
这些主要来自当时刊印行世的高级官员的奏议专集。三是近代报刊。
《光绪朝东华录》无《实录》为底本,也就摆脱了那种以胪列皇帝的活动和谕旨为主的编纂方法的影响,而大量采入奏议,特别是握有地方实权的督抚的奏议。有些人的奏稿并未结集刊印,或虽有结集而未收入者,也在《光绪朝东华录》中保存下来。甚至在清故宫档案中找不到的奏折,也因朱寿朋的及时采录而被保存下来。例如戊戌变法时期,宋伯鲁、杨深秀参劾礼部尚书许应骙阻挠新政,许奉旨明白回奏一折,就收入《光绪朝东华录》,而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则不见。大量采录奏折,就比以前各家《东华录》以及《实录》更能反映这一朝史事的面貌和过程。这是《光绪朝东华录》的最大特点和最大优点。《光绪朝东华录》所收上谕没有《清德宗实录》那么多。但因为朱寿朋辑录上谕另有来源,所以也收有不见于《实录》的上谕。但《光绪朝东华录》的日期常有不准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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