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中国通史第六卷-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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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历二年(767),鱼朝恩献出通化门外所赐庄宅修造章敬寺,以为章敬太后求福。章敬寺修得穷极壮丽,城中的木材不够用,乃拆毁曲江亭馆、华清宫观楼、百司行廨以及将相没官的住宅,用其木材,“土木之役,仅逾万① 《资治通鉴》卷二二三,代宗永泰元年。
  ① 《资治通鉴》卷二二四,代宗大历元年。
  ② 《旧唐书》卷十一《代宗纪》。
  亿”。
  鱼朝恩还在宦官中网罗亲信,为所欲为。刘希暹雄健善射,仰朝恩鼻息行事,遂以太仆卿封交河郡王。兵马使王驾鹤为人谨厚,亦封徐国公。他们劝朝恩于北军私设监狱,唆使坊市恶少年诬告城内富人大户违法,然后捕入狱中,残酷拷问,敲榨勒索,逼迫他们将私产没入军中。市民深受其害,号为“入地牢”。他们肆无忌惮,目无国法,却无人敢于过问。
  鱼朝恩飞扬跋扈,威慑朝廷,甚至连公卿也不敢仰视。一旦宰臣决定了政事,假如他没参与,则大发雷霆,说什么“天下事岂不由我乎?”他的养子令徽,年仅十四岁,就开始在内殿供职,代宗特赐绿服。一天,黄门在殿前列队,有一个位在其上的黄门不慎碰了他一下,令徽马上跑回向朝恩告状,声称班次居下,受人欺负。朝恩听后怒气冲冲,即上奏代宗说:“臣幼男令徽位处众僚之下,愿陛下特赐金章以超其等。”还未等代宗许可,即令人捧来了紫服,令徽穿上后谢恩,代宗心里很不满意,但还是强笑着说:“卿儿着章服大宜称也。”①不久,还把碰撞了令徽的黄门贬到岭南。
  骄横致祸鱼朝恩骄横不可一世的态度,使得唐代宗难以容忍。诸宰臣多次受到凌辱,也恨之入骨。这终于促成了代宗和朝臣协力除掉鱼朝恩这一祸害。大历五年(770),宰相元载首先密奏请除掉鱼朝恩,在得到代宗的许可之后,即以重金贿赂鱼朝恩亲信将领周皓和皇甫温两人,暗中深相交结,以随时掌握鱼朝恩的活动情况。
  接着,元载将凤翔尹李抱玉调任山南西道节度,以皇甫温代理凤翔节度,以示宠信。不久,元载又建议析凤翔镇的扶风、天兴二郡隶属神策军,“朝恩利其土地,自封殖,不知为虞也”。而元载把皇甫温暂留京师,与周皓约定诛杀鱼朝恩。元载一切准备就绪后,即把谋杀朝恩之事密奏代宗,代宗说:“善图之,勿反受祸!”
  三月寒食节这天,禁中举行宴会,元载坐守中书省,以备非常之事。宴会结束后,鱼朝恩将要回营,代宗诏令他留下议事。他身体肥胖,常乘小车出入宫省。代宗在宫内听到车声,正襟端坐以待。鱼朝恩一到,代宗当即责备他图谋不轨,他自我辩解,态度仍狂悖傲慢,不知死将临头。这时周皓与左右一拥而上,当即擒获了他,遂缢杀而死,时年四十九岁。由于宫闱事秘,鱼朝恩之死,外人一无所知。代宗隐而不宣,下诏罢免了他的观军容使等职,只保留了内侍监一职,增实封六百户。后诈称鱼朝恩“既奉诏,乃投缢”,将尸体归还其家,并赐钱六百万以作丧葬费用。
  在处死鱼朝恩之后,代宗怕此事会引起禁军的骚乱,将原来他的亲信刘希暹、王驾鹤并擢为御史中丞,以安慰北军之心,并赦免京畿囚犯,全部释放鱼朝恩党羽,并宣称:“北军将士,皆朕爪牙,并宜仍旧,朕今亲御禁旅,勿有忧惧。”众心稍安,唯刘希暹过去罪恶满盈,常常自疑不安,又出言不逊,遂赐死。
  ① 《杜阳杂编》卷上。
  第三节仇士良①恃宠作威福仇士良(781—843)字巨美,循州兴宁(今属广东)人。出身世代宦官之家。曾祖父官至正议大夫,内给事,赐绯鱼袋。祖父为朝议大夫,内常侍,赐紫金鱼袋。到了父辈,家道中衰,后因仇士良贵显,才追赠特进、左监门卫将军。②唐顺宗时,仇士良进入太子宫做宦者。后授掖庭局宫教博士,赐绯鱼袋。元和初年,以旧恩新宠,加宣徽供奉官,赐紫金鱼袋。而他更是“检身极敬,奉辇施劳,励自牧于 谦,表无私于应对”。因而又很快转朝散大夫,内侍省内给事,依然兼任宣徽供奉官。③不久,又迁任内常侍。
  仇士良因恃唐宪宗的恩宠,开始作威作福。元和五年(810)正月,他奉命出使,夜间到了敷水驿(今陕西华阴境内)。东台御史元稹回京师,先至驿站,已占据了上厅,仇士良蛮横无理,踢开厅门,破口大骂,并以马鞭击伤元稹面部。元稹上奏朝廷后,宪宗不听大臣规谏,不分曲直,反将元稹贬为江陵士曹参军。
  自元和十年(815)至宝历二年(826),仇士良以太中大夫、内侍省年常侍的身份先后出任平卢监军使、淮西行营宣慰使、凤翔监军使,又曾任右监门卫将军、充内外五坊使等职。他飞扬跋扈,“秋按鹰内畿,所至邀吏供饷,暴甚寇盗”。
  宝历二年,仇士良由凤翔监军使再次入为宣徽供奉官。十二月,宦官苏佐明弑唐敬宗,并与刘克明矫称上旨,“以绛王悟权勾当国事”,并欲黜陟内侍执权者。于是枢密使王守澄、杨承和等宦官迎立江王李涵为帝,是为文宗,并杀刘克明等,绛王也为乱兵所杀。仇士良虽然也参加了这次宫廷政变,有翊戴文宗之功,但却受王守澄的压抑,数年不能升迁,并出为鄂岳监军使。①仇士良受王守澄的压抑,在政治上不得志,虽于太和元年(827)再次入为宣徽供奉官,转内坊,典内侍省,但仍是“秩清事简,优逸自娱”,直至太和六年(832)才真拜内侍,知省事②,由此,他才成为宦官中的头面人物。得势于甘露之变唐文宗倚信李训、郑注,欲谋剪宦官,因仇士良与王守澄有隙,遂于太和九年(835)五月擢任他为左神策中尉、兼左街功德使,以分守澄的权势。文宗君臣所采取的分化瓦解的策略,曾成功地剪除了王守澄等大宦官,但同时却也把仇士良推上了政治舞台,使他掌握了禁军大权,他同王守澄一样,一旦得志,也十分猖狂。
  十一月二十一日,发生了甘露之变。当仇士良等宦官奉命去左金吾仗下观察甘露时,察觉了事变,立即仓皇返回含元殿,欲挟制文宗入内宫。仇士① 本节材料依据新、旧唐书本传者,文中不再一一注出。
  ② ③《仇士良神道碑》,载《文苑英华》卷九三二《碑》。
  ① ②《仇士良神道碑》;《资治通鉴》卷二四五,文宗太和九年。
  良在与李训搏斗时跌倒在地,李训拔刀欲刺时,士良被其他宦官救起,最后终于挟持文宗入宫。
  接着,仇士良命左、右神策副使刘泰伦、魏仲卿等各率五百名禁兵,杀气腾腾地冲出阁门,逢人便杀,两省及金吾吏卒六百余人及未能逃脱者都被杀死。仇士良还分兵关闭诸宫门,搜索各司官吏,死亡又千余人,“横尸流血,狼藉涂地,诸司印及图籍、帷幕、器皿俱尽”①。整个皇宫被搅得天翻地覆,长安城街坊也遭受了一场血腥洗劫。
  二十三日,百官早朝,直至日出,才开大明宫右侧福建门。禁兵仍手执兵器,个个如凶神一般。受仇士良胁迫,文宗违心地宣称宰相李训、王涯等“谋反”,左仆射、参决机务的令狐楚起草制书时,叙王涯等“反事浮泛”,引起了仇士良的不满,“由是不得为相”。当时,“杀生除拜,皆决于两中尉,上不豫知”②。仇士良气焰嚣张,“自是天下事皆决于北司,宰相行文书而已。宦官气益盛,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③。事情平息后,宦官都成为有功之臣,仇士良加官特进、右骁卫大将军,其他宦官如鱼弘志也擢任上将军等职。
  当时,经过宦官的滥杀之后,京师死者狼藉,宰相王涯等皆暴尸街头,无人敢于收殓,后经令狐楚建议,文宗才命京兆尹薛元赏收葬王涯等十一人,各赐袭衣。仇士良对他们恨之入骨,暗中使人掘其坟墓,将尸骨投之于渭水,以解心头之恨。④仇士良滥杀公卿大臣的暴行招致了昭义镇藩帅刘从谏的强烈不满,他四次遣使者上表,请说明王涯等人的所谓罪行,并暴扬仇士良的罪恶。士良等宦官有些害怕,其嚣张气焰也略有收敛。因此,宰相李石、郑覃方能“粗秉朝政”,文宗似也倚之以自强。①挟天子擅朝政甘露事变后,宦官骄横,人情惶恐不安。宰相李石为人忠正,常面折仇士良,故纲纪还能粗略维持。士良非常忌恨他。开成三年(838)正月,一天李石早朝,士良在途中埋伏凶手,欲暗中行刺。当李石坐骑行至半道,被凶手射伤,随从惊散,马因受惊奔回私第。李石伏在马上跑到坊门时,再次遭凶手袭击,砍断了马尾,而李石却幸免于难。事后,李石考虑到自身安全得不到保证,屡次称病请求辞去相位;文宗明知其故,对仇士良又无可奈何,只得同意李石同平章事,充荆南节度使。②自李石出镇荆南后,仇士良更是肆无忌惮,唐文宗完全受制于宦官。一次上朝后,文宗退居思政殿,对当直学士周摨自叹处境不如周赧王、汉献帝,并说:“赧、献受制强臣,今朕受制家奴,自以不及远矣!”他无限伤感,不禁凄然泪下,遂抑郁成疾,从此不复上朝。
  开成五年(840)正月,文宗暴疾,宰相李珏、知枢密使刘弘逸奉密旨,以皇太子成美(陈王)监国。仇士良与鱼弘志矫诏于十六王宅迎立皇太弟颍① ②③《资治通鉴》卷二四五,文宗太和九年。
  ① 《旧唐书》卷一六一《刘从谏传》。
  ② 《资治通鉴》卷二四六,文宗开成三年。
  王李炎,是为武宗。①文宗病故后,仇士良犹追怨文宗不已,凡文宗生前亲幸者,诛贬相继。
  文宗生前宠幸杨贤妃,曾请立亲生子安王李溶为皇太子,仇士良为了炫耀自己翊戴武宗之功,揭发此事,并劝说武宗赐杨贤妃、安王李溶与陈王成美死。不久,宰相李珏被罢免职务,枢密使刘弘逸等被诛。仇士良因功迁任骠骑大将军,封楚国公,实封户三百。又封开府仪同三司、右卫上将军兼内谒者监。仇士良虽名为阉宦,却有妻室子女。他的妻子是安定胡氏,乃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子宾客兼御史大夫胡承恩之女,并生子五人②。开成五年十月,遂以开府仪的名义请荫其子为千牛,正直不阿的给事中李忠敏批驳说:“开府阶诚宜荫子,谒者监何由有儿?”一时弄得仇士良面红耳赤,又羞又恼。不久,将李忠敏出为婺州刺史。③罪有应得唐武宗即位后,对仇士良又屡有加官晋爵。会昌元年(841)二月,赐予他纪功碑,并诏令右仆射李程为他撰写碑文;八月,加授观军容使。但是武宗并不甘心于受宦竖所掣肘,“虽士良有援立功,内实嫌之,阳示尊宠”。他倚信宰相李德裕,君臣和衷共济,朝廷一时颇有振兴之势,宦官的权势受到抑制,这使得曾不可一世的宦官头子仇士良感到恐惧不安。会昌二年(842)四月,武宗将受尊号,登丹凤楼宣布赦令。仇士良扬言“宰相作赦书,减禁军缣粮刍菽”,他还怂恿禁军兵士说:“审有是,楼前可争。”企图唆使禁军乘机作乱。李德裕明察善断,将此事奏知武宗,揭露仇士良的阴谋。武宗立即命使者告谕神策军说:“赦令自朕意,宰相何豫?尔渠敢是?”神策军士乃不敢轻举妄动。仇士良的阴谋破了产,“惶惑不自安”。
  仇士良完全察觉了武宗对自己外示尊宠,内实忌恶,他有点黔驴技穷了。会昌三年(843)四月,遂以老病为由请改任散职,武宗同意他的请求,诏令他以左卫将军兼内侍监,知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