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秘心理学





的人说有无数个。心灵、无数个灵魂。他们把每个灵魂都看作一个原子。两个原子无法接触。它们没有窗户、没有门;对自己外界的一切都是封闭的。

  自我没有窗户。你可以使用莱布尼兹的一个词:“单于(monad)”。那些停留在第五个身体里的人都变成了单子:没有窗户的原子。现在你是单独的、单独的、单独的。但是这个结晶的自我必须失去。如果没有方法,怎么失去它呢?如果没有途径,怎么超越它呢?怎么逃离它呢?那里没有几禅僧们谈论没有门的门。现在没有门,而一个人还是必须超越它。

  那么怎么办呢?首先:不要认同这个结晶。只要觉知这个“我”的封闭的房子。只要觉知它——不要做任何事情——就会有一次爆发!你将超越它。

  禅宗有一个故事:有一只鹅蛋被放在一只瓶子里、鹅蛋孵化以后,小鹅开始长大,可是瓶颈很细,鹅出不来。它越长越大,瓶子太小了,没有办法待在里面。现在。要么打碎瓶子,把鹅救出来,要么鹅死掉。求道者们问:“怎么办呢?我们一个也不想失去。既要把鹅救出来,又要保全瓶子。这怎么办呢?”这就是第五个身体的问题。在没有出路而鹅又在长大的时候,在结晶已经坚固的时候,现在怎么办呢?

  求道者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办呢?

  看上去似乎只有两件事情可做:不是打碎瓶子救出鹅,就是让鹅死掉,保住瓶子、冥想者继续想啊想啊。他想到什么,但是马上就被推翻,因为它是无法实施的。老师让他回去多想一会儿。

  求道者夜以继日地想,但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最后,思想停止了。他跑出来大声喊道:“我发现了!摇出来了!”老师永远不会问他是怎么出来的,因为整个这件事情纯粹是胡闹。

  所以。要离开第五个身体,这个问题成为一宗禅的公案。一个人只要觉知那个结晶——鹅就出来了!你必然会出来;没有“我”。那个结晶被得到又失去了。对于第五个身体,结晶——中心,自我——是非常重要的。作为一条通道,作为一座桥梁,它是必需的;否则你无法跨越第五个身体。但是如今,你不再需要它了。

  有些人没有经过第四个身体就达到了第五个身体。一个十分富有的人达到了第五个身体;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结晶了。一个成为国家总统的人。在某种意义上,他也已经结晶了。一个希特勒,一个墨索里尼,在某种意义上,是结晶的。但是结晶应该在第五个身体里面。如果四个较低的身体跟它不一致,那么结晶就会变成一种疾病。摩坷毗罗和佛陀也是结晶的,但是他们的结晶不一样。

  因为内在深处需要达到第五个身体,所以我们都渴望实现自我。但是,如果我们选择捷径的话,我们终将迷失。最短的路就是通过财富、权力、政治。自我可以被达到,但它是一个错误的结晶;它不是根据你的全体人格。它就像你脚上的鸡眼一样,开始成形、固化。它是错误的结晶、是不正常的产物、是疾病。

  如果在第五个身体里面,那只鹅出来了,你就在第六个身体里面了。从第五个身体到第六个身体是奥秘的领域,直到第五个身体,你都可以使用科学的方法,所以瑜伽是有益的。但是在这以后,它就没有意义了,因为瑜伽是一种方法论、是一种科学技术。

  在第五个身体里,禅是非常有用的。它是从第五个身体达到第六个身体的方法。禅在日本开花,但是它开始于印度。它的根基在瑜伽里。瑜伽发展成为禅。禅在西方很有吸引力,因为西方人的自我,在某种意义上,是结晶的。在西方,他们是世界的主人;他们拥有一切。

  但是,那个自我结晶的过程是错误的。它的形成没有通过前面四个身体的超越。所以,禅虽然吸引西方人,但是它没有用,因为他们的结晶是错误的。相比之下,古尔捷耶夫对西方人更有帮助,因为他从第一个身体修到第四个身体。超过第五个身体,他就没有用了。只到第五个身体、到那个结晶为止。通过他的方法,你能够达到正确的结晶。

  神在西方只是一种时尚,因为它在那里没有基础。它在东方的发展经过了一段漫长的过程,从哈达瑜伽开始,在佛陀那里达到顶点。千万年又千万年的谦卑:不是自我,而是顺从;不是积极的行动,而是接受——通过长期的女性的头脑、接受的头脑。东方一直都是女性的,而西方是男性的。侵略的、主动的。东方向来是一种打开、一种接受。禅在东方可能是有用的,因为其他方法、其他系统都在四个较低的身体上修。有这四个身体作为基础,禅就能够开花。

  今天,禅在日本几乎已经没有意义了。原因就在于日本已经完全酉化了。日本人曾经一度是最谦卑的人民,然而现在他们的谦卑只是一种显示。它不再是他们内在核心的一部分。所以现在,弹在日本已经被根除了,而在西方流行起来。而这种流行只是因为自我的错误结晶。

  从第五个身体到第六个身体,禅是非常有用的。但是只在这个时候,既不能在此之前,也不能越过这个范围。它对别的身体毫无用处,甚至有害。在小学里教授大学水平的课程不仅没有帮助;而且可能是有害的。

  如果在第五个身体之前使用禅,你可能会体验到萨托利(saturi),但那不是三摩地。萨托利是假的三摩地。它是对三摩地的一瞥,但它只是一瞥而已。就第四个身体——精神身——来说,萨托利会使你更加艺术、更加优美。它会在你的心里创造一种美感;它会创造一种安祥的感觉。但是它不会帮助你结晶。它不会帮助你从第四个身体移到第五个身体。

  只有在超越结晶的时候,禅才是有用的。那只鹅从瓶子里面出来了,没有任何怎么。只有在你使用了这么多方法以后,在这一刻,你才能实践它。一个画家可以闭着眼睛画画;他可以像游戏一样地画画。一个演员可以像不表演一样地表演。实际上,只有当表演不像表演的时候,表演才是完美的。

  但是多年的功夫、多年的训练全部进到里面去了。现在。这个演员非常自如,但是那种自如不是一天达到的。它有它自己的一套方法。我们在走路,但是我们从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做这件事情的。如果有人问你是怎么走路的,你就会说:“我只是走路。

  它没有什么怎么的问题。”但是在小孩子刚开始走路的时候,这个怎么的问题就出现了。他在学习。如果你打算告诉孩子走路不需要方法——“你走好了!”——那是很荒唐的。孩子听不懂这句话。克里希纳莫尔提一直这么说话。对那些只有儿童头脑的成年人说:“你能够走路。你走好了!”人们听了这句话。他们被吸引住了。太容易了!不需要任何方法就可以走路。假使那样的话,每个人都能走路了。

  正因为这一点,克里希纳莫尔提在西方也变得很有吸引力。如果你看哈达瑜伽或者咒语瑜伽或者虔敬瑜伽或者胜王瑜伽或者坦陀罗修法,它们看上去那么冗长、那么乏味。那么困难。需要好几个世纪的功夫,生生世世。他们等不及了。

  肯定有什么捷径、有什么即刻成就的办法。所以克里希纳莫尔提吸引他们。他说;“你走好了。你走到上帝里面去。没有方法。”但是没有方法是最难达到的东西。像不表演一样地表演,像不说话一样地说话,像不走路一样地没有努力地走路,它基于长期的努力。

  功夫和努力是必需的;它们是需要的。但是它们有一个限度。它们的需要直到第五个身体为止,然而从第五个身体到第六个身体,它们就没有用了。你将无处可去;那只鹅将永远出不来。

  这是印度瑜伽行者的难题。他们发现要跨越第五个身体非常困难,因为他们都迷恋方法,他们都被方法催眠了。他们一直用方法修。直到第五个身体,都有一种明确的科学,他们进步得很快。那是一种努力——而他们能够做!无论需要多少强度,他们都没有问题。无论需要多少努力,他们都承受得起。然而现在,在第五个身体里,他们必须跨越方法的领域而达到没有方法。现在他们茫然不解。他们坐下来,他们停止了。对于那么多的求道者,第五个身体都变成了终点。所以,有五个身体的说法,没有七个身体的说法。那些只达到第五个身体的人以为那就是终点。它不是终点;它是一个新的起点。现在。一个人必须从个体移向无个体、禅,或者类似禅的方法,没有努力地做,可以帮助你。

  坐禅的意思是:只是坐着,什么事情也不做。一个已经做了很多事情的人无法想象这一点。只是坐着而什么事情也不做,那是不可想象的。一个甘地无法想象这一点。他会说:“我要转动我的轮子。必须做点什么!这是我的祈祷、我的静心。”对于他,不做(non-doing)意味着什么事情也不做。不做有它自己的领域,有它自己的喜乐,有它自己的调节,但那是从第五个身体到第六个身体。在此之前,它是不可理解的。

  从第六个身体到第七个身体,连没有方法也没有了。方法消失于第五个身体,没有方法消失于第六个身体。有一天,你只是发现你在第七十身体里。甚至宇宙也消失了;只有“无”存在。它只是发生了。它是从第六个身体到第七个身体的自发事件。没有前因,没有人知道。只有当它是没有前因的,它才跟以前发生的事情不连续。如果它是有前因的,那么就有一种连续,存在的可以消失,哪怕在第七个身体里。第七个身体是彻底的无:涅磐,空,不存在。

  不可能有任何连续从存在移向不存在。那纯粹是一次跳越,没有前因。如果它有前因的话,就会有一种连续,它就会像第六个身体一样。所以,从第六个身体移向第七个身体甚至是无法谈论的。它是一个中断、一个间隙。某些东西曾经存在,而某些东西现在存在——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某些东西刚刚停止,某些东西刚刚进来。它们之间没有关系。就好像一个客人从一扇门离开,而另一个客人从另一边进来。这个人的离开和另一个人的进来没有关系。它们是无关的。

  第七个身体就是终极,因为现在你甚至已经跨越了因果的世界。你已经达到了本源,达到了创造之前的和灭绝之后的。所以,从第六个身体到第七个身体连没有方法也没有。没有什么是有用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是障碍。从第六个身体到第七个身体,只有一个自发事件:没有前因,没有准备,没有要求。

  它是即刻发生的。只有一件事情必须记住:你决不能执着第六个身体。执着会阻止你移向第七个身体。没有积极的方法可以移向第七个身体,但是可能有一个消极的障碍。你可能执着于梵天、宇宙。你可能说:“我达到了!”那些说他已经达到的人无法走向第七个身体。

  那些说“我已经知道了”的人停留在第六个身体里。所以,那些写吠陀经典的人都停留在第六个身体里。只有一个佛陀才会跨越第六个身体,因为他说:“我不知道。”他拒绝回答任何终极的问题。他说:“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过。”佛陀不可能被人理解。那些曾经听他说法的人说:“不,我们的老师已经知道了。他们说梵天是存在的。”但是佛陀在谈论第七个身体。没有老师能够说他已经知道第七个身体了,因为你一这么说,你就会失去跟它的接触。一旦你知道它了,你就说不出来了。直到第六个身体,那些象征都可以是表达的,但是第七个身体没有象征。它只是空。

  中国有一座完全空的寺庙。它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偶像,没有经典,什么也没有。它只有空空荡荡的墙壁。连住持也住在外面。他说:“一个住持只能住在寺庙的外面;他不能住在里面。”如果你问住持这座寺庙的神在哪里,他就会说:“看它广——而那里一片空虚;那里什么也没有。他会说:“看!这里!”现在那里只有裸露的、光秃秃的、空空荡荡的寺庙。如果你寻找目标,那么你就无法跨越第六个身体达到第七个身体。所以,有一些消极的准备。一个消极的头脑是需要的,一个不渴望任何东西的头脑——甚至不渴望解脱,甚至不渴望涅第,甚至不渴望真理;一个不等待任何东西的头脑——甚至不等待上帝、梵天。它只是存在,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盼望,没有任何企求。只是存在。然后,它发生了…

  连宇宙也消失了。

  所以,你能够渐渐地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