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凛然
盼颐墙朔考洹!?br /> “洗澡热水每天晚上六点到九点。”然后踏着拖鞋回去继续睡了。
看着这个脏兮兮的房间,我面无表情,随手把包往床边一扔,指着其中一张床,对倪朵朵说:“你赶紧睡吧。”
女孩有些胆怯地看了我一眼,张口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
我笑了笑:“怎么?觉得和我一个房间不方便?”
“不是……”倪朵朵咬着嘴唇:“陈阳……对不起。”她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很软弱,带着几分哀求。
我叹了口气:“别说这些了。赶紧睡吧,我们需要养足精神才行。”
并不是我小气或者不肯原谅她……
而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心情真的很不好,非常不好!显然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哄这个女孩,我脑子里要想的事情太多了……
倪朵朵咬了咬嘴唇,似乎想哭,可是又不敢,默默地坐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只把外套脱了,就裹着被子躺了下去。
我调试了一会儿,空调是好的,能打出暖气,但噪音很大,这是没办法的……我看了看空调的牌子,居然是蝙蝠牌……这个牌子似乎在十几年前存在过,之后厂商倒闭,就没生产了。看着这个发生噪音跟缝纫机一样大的古董,我苦笑了一声,对床上的倪朵朵道:“你忍着点吧,晚上冷,没空调你会冻病的,如果觉得吵就拿纸巾把耳朵塞起来。”
床上的倪朵朵“恩”了一声,没言语。
我坐下来,开始清理伤势,在车上颠簸了,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只是匆忙处理了一下。我知道在外面,身体是本钱,如果伤口不好好处理,一旦我倒下了,那么这个女孩也完蛋了。
手指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姆指和食指甚至都很难弯曲,尤其是指甲那里,指甲盖上已经泛出了紫色。
我找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把上面已经断裂的指甲剪掉……掀起指甲的时候,我疼得连连吸气,剪刀一下去,立刻就有淤血冒了出来,连连染了两三张纸巾,才止住。
我叹了口气,找了一瓶云南白药来,用纱布包了手指,又卷起裤子弄膝盖。
倪朵朵无声无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我小心翼翼道:“我……我帮你弄吧。”看着女孩哀求的目光,我心里一软,拿着手里的药和纱布:“你会吗?”
“恩。”倪朵朵立刻从床上跑了下来,走到我身边蹲了下去,抬起我的那条腿,看着膝盖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忽然眼眶红了,侧过脸去抹了一下眼角,从我手里拿过药,小心地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剪开纱布,一层一层的帮我包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生涩,其实好几次都弄疼我了,不过我没说什么。倪朵朵做完这一切,抬头看着我:“你想喝水么?我给你倒……”
我看了一眼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的那个钦水机,水桶里的液体有些可疑……我苦笑:“不了,那个水你也别喝,肯定是过期的。”倪朵朵吧嗒吧嗒掉眼泪。然后忽然把头埋在我的腿上,低声哭泣道:“陈阳……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我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淡淡道:“不用怕……你现在很安全,我会护着你的。”
“对、对不起……”倪朵朵一面哭一面抽着气,满脸眼泪。眼神里充满了悔恨:“都是我惹的祸……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小姑娘说完就抬手要抽自己耳光,我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我这么费心费力护你,就是怕你受伤害——难道你想当我的面伤害你自己吗?”
故意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缓缓道:“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活着,好好对自己负责,你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今后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先用脑子好好想想……明白了么?”
倪朵朵拼命点头。一边抹眼泪。
我叹了口气,语气松动了点∶“好了。快去睡吧,养足精神。”
“我们……我们要去哪儿?”倪朵朵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好像一只无助地雏鸟。
“明天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我沉吟了片刻,没和倪朵朵细说这些。
我至少可以保证,现在追杀我们的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上海。但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或许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上海来,反正他们在南京找不到我,肯定会在周边城市寻找。
至少今晚在南京火车站那么一闹,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准备逃往外地。所以按照正常的猜测,他们一方面会在南京本地的车站码头继续封锁搜寻,另外一方面,如果迟迟没有我的消息,他们就会在周边城寻找了。
苏南苏北,往西就是安徽,还有往南的上海……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上海来。
还有,我选择来到上海,也是有一点原因的。上海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外来的流动人口非常多,很多地方龙蛇混杂,管理混乱,躲藏也比较方便——所谓大海捞针!
晚上我有些睡不着,人很警醒,总觉得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迷迷糊糊地到了天亮,感觉脖子有些酸痛。手指已经有些消肿了,稍微活动了一下,弯曲起来也不那么疼了,可是睡了一夜过来,膝盖反而更疼了。
我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忍着起床。
这个房间是在二楼,旁边紧挨着另外一栋楼房,就算大白天开着窗户,也是半点太阳都照不到的。倪朵朵还在睡觉,这个女孩身心俱疲,甚至睡梦之中还有些轻轻的打鼾,看来是累得很了。
房间里的老古董空调还在轰鸣,我叹了口气,起身穿了外套出门。
出了旅馆大门,就感到空气有些阴冷,今天天气也不太好,阴阴的,天空很灰暗,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我拉紧了衣服,低着头走了几步,看着前面一条小路路口有几个早点摊子,过去买了两个煎饼果子,拿了一包豆浆回来。
我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沿着墙角走,进旅馆的时候还小心地往左右看了看。
回到房间了,倪朵朵还没醒,女孩睡相有些不老实,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好像个虾米一样,却半横在床上,连枕头都掉地上了。
我没动她,只是走进洗手间里,把门关上,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上次金河来找我之后,留给我的。
他离去之前留下的一个信封,里面除了倪朵朵的资料还有那笔钱之外,就是这么个号码。不过他说了,没必要的时候不要打,而且这个号码只有双日的白天才能打,其它时间也别打。我昨晚在车上尝试打了一下,结果果然打不通。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没事弄这么神秘干吗,不过反正金河和欢哥现在行踪都很神秘,我根本找不到他们。欢哥和金河的电话早就换了,如果不是上次金河来找我,我早就和他们失去联系了。
我想了想,拨打了这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三声,接通。
“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嗓音很低沉。
“你好。”我试探道:“是金河让我打这个电话的,我姓陈。”
第十一集 第五章 蛇行九曲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似乎旁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闹哄哄的,还有什么机器轰鸣声,随后那个男人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你稍等一下,别挂。”
十几秒之后,电话对方的声音渐渐清晰,杂音也渐渐消失,那个男人好像转移到了一个安静点的环境。
“陈阳。”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让我微微怔了怔,不过随后他立刻道:“不用觉得奇怪,从昨晚开始,你的名字已经在整个南方道上挂了号了……”
我苦笑,没说话。
“你捅出的篓子我知道一点,我也不问你现在在哪里,只是告诉你,明天这个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会帮你安排一条出路。”电话那头,这个男人语气很淡漠,丝毫没有任何情绪,就这么干巴巴地对我说。
我没言语,对方忽然冷冷笑了一声,“怎么,不相信我?既然金河让你打这个电话找我,那么你就应该绝对的信我,不然的话,你就不用打这个电话。”
“好吧。”我叹了口气,缓缓道:“明天早上,我会再打这个电话找你。”
随后,我挂断了电话。
心里有些乱……
整个南方的道上,我都挂了号了?这帮家伙还真的好大手笔啊!
我苦笑。却依然坐在抽水马桶上,有些发呆。
我还是有些疑惑,昨晚在南京地时候,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快就跑到火车站堵我?
我想了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是我临走之前留给颜迪的那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小五哥!陈阳!是你么?”颜迪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激动。
“恩,是我。”我低声道,“你还好么?”
“我……我很好,你还好么?你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还不错,”我犹豫了一下:“我在哪里,不能告诉你,这是为你好。对了,方楠在么?你让她听电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随即传来方楠的声音。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但是却故作镇定的样子。
“现在南京情况怎么样?”我低声道。
“还行。”方楠苦笑:“昨晚半夜的时候,仓玉打了电话给我,说他们已经查到了你的住址和身分,也查到了你是我公司地人。仓玉让我小心点,不过他们不敢动我的……对了,颜迪她们两个女孩。现在都在军区我一个叔叔家的房子里,这里是部队领导的家属区,安全级别很高,军区里有哨兵,外面人进不来的。你就放心吧。我这几天也会住在这里,我家里已经不安全了。”
听到女孩被转移到军区里,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随后我把我的那个疑问问了出来,问方楠有没有消息。
很出乎我的意料的,方楠居然解开了我的疑问!
因为昨晚仓玉打了电话过来的时候说了,追查我的人,居然策略很巧妙!
原来周荆那个家伙,很是狡猾。他一方面派人追查倪朵朵电话里那个通话记录的消息,另外一方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去南京的所有车站火车站码头机场,进行封堵!所有去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的姓名,但是却全部得到了我的相貌的描述!甚至还有高超的图文专家,根据两个见过我的保镖被拷问时候的描述,第一时间就画出一张我相貌的图画!
周荆的作法无疑是很高明。他没有等查到我确切身份才追杀我,而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封锁了南京的交通,这样的作法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居然真的差点就抓住我了!
不过方楠也说了,现在仓玉表示她已经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了,而且为了安全,仓玉也暂不能和方楠联系。
因为我是方楠公司员工的事情,已经被查出来了。而仓玉和方楠地关系,周荆也是知道的。
我想,周荆一点也很惊讶吧。这个给他惹了天大的麻烦的家伙,居然是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说完这些,方楠犹豫了一下,道:“你还要和颜迪说两句么?她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在等你电话,一分钟都没休息,一直守着电话。”
我心里一下猛的一酸,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吸了口气,嗯了一声。方楠立刻把电话转交给了颜迪。
“颜迪。”我尽量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道:“你听着,好好保重你自己,注意安全!照顾好你自己……”
我每说一句,电话那头,颜迪就轻轻的恩一声。
“……我回去之后会检查的,如果你瘦了,或者掉了一根头发,我都会生气的,知道么?”
“……恩!”颜迪在那头还是没说话。
“我不会有事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尽快回去……”我想了想,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会找机会和你联系的。”
“……恩……”电话那头颜迪还是没说话,不过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是在哽咽。
随后,尽管我心里万般难受,但还是硬着头皮挂了电话。
我坐在厕所里,心里很不是消费品市场。尽管今天按照金河留下的电话,打通了。
可是,我却并不认为这能帮我解决什么问题。
最多能帮我逃亡吧!
可是这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金河是欢哥的手下,而欢哥又是大老板的手下……那么基本上,我不用指望欢哥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了。
唯一眼前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字,逃!
我心里一阵烦躁,干脆把洗手间门反锁了,然后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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