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凛然
这片农场有些荒芜,因为气候的原因,加拿大的整个地理位置北纬偏北,气候越往北就越冷,我感觉脚下的土践踏上去有些硬梆梆的感觉。
身旁的两个中年人,都看了我一眼,然后提起了各自脚下的包,懒洋洋的背在身后,朝着农场里走去。
顺便说一下。我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和这两个中年人暂时在这个农场住上一段时间!
我的工作内容,就是……“照顾”他们。
所谓的照顾,意思很明确,我将负责做饭,清洁卫生,还有农场里必须的一些活儿。说的简单一些,我暂时要充当这两个中年男人的“勤务兵”!
八爷开始交待给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等我确认了之后,才明白八爷没有开玩笑……他居然让我过来给这两个家伙当“勤务兵”!
这也算是“给我机会”??
不过随后八爷冷冷地告诉我,如果我不愿意,他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我当然不是白痴,立刻明白了。跟着这两个人身边,显然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事情。
……
农场的大门没锁,事实上这个大门没有锁的必要,反正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都可以从篱墙上翻过去。大门形同虚设。
至于里面,我能看得出来,这里原本应该是有一片牧场,因为我看见了有一片木栏,应该是圈养牲畜用的,不过现在是空的。闲置了。
这是一个很荒芜的地方,周围远处是一排山丘,不高,但是很绵长,最近地公路距离我们有大约两公里,要出门顺着小路跑出去才能看见,农场的里面有一片小木屋……谢天谢地。这里至少有电灯!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走进了西部电影了,旁边有一排马槽,还有一条废弃的水渠,我甚至看见了一口水井,那是用人工管道打入地表下层的取水井,井口只有大约一个脸盆那么大小,一旁有压水装置,只要按动把手几下。就能取出水来。
这排木屋看上去很老了,但是很结实,大门锁着,不过八爷的手下已经给了我钥匙。
我既然身为勤务兵,自然有了勤务兵的觉悟,抢先走到了前面打开门。
进去之后,立刻迎面就是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看来这地方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地上和桌上的一层灰,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两个中年人神情很平静,他们一先一后的走进了房间,随后把包扔在了地上,然后拖过椅子,拿起挂在墙壁上地一条脏兮兮的布拍了拍,就靠了上去。
“先弄点吃的吧。”
这是见面以来他们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那个看上去和善一点的,脸上带着笑的人说的。
我没做多的表示,走出了木屋,旁边有一个地窖,就修建在木屋左侧,拉开地面上的拉门,灰尘呛得我咳嗽了一阵子,然后我站在外面等了会儿,等空气流动了会儿,才随手拿起了挂在地窖拉门上的一个电筒走了下去。
罐头……罐头……罐头……还是罐头!
地窖里放了各种各样的罐头,沙丁鱼,金枪鱼,吞拿鱼,大马哈鱼……
妈的,全是鱼!
我可以理解,毕竟这里是加拿大西海岸不远,渔业发达,不过看着满眼都是鱼,也实在让人有些无奈。我抱了一些上来,然后走到旁边的厨房里,生火。
这一天,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农夫,标准的山村里的农夫!
我甚至要砍了几块柴火来生火!然后提着木桶在取水井打水,烧热……
我忙前忙后,打扫卫生,抹去房间里地灰尘,烧了热水,我们三人稍微洗了脸,然后把木屋收拾出了三个房间来。
最后我们三个人围在桌前,就着开水吃了罐头,这就算把晚餐对付过去了。
我试图和两人交谈,但是他们神色冷漠,并没有说话的兴趣。
这两个人很奇怪,他们的神情,眼神,都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对一切东西的漠视……这样的气质,我这辈子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欢哥身边的金河!
我还发现,他们的手掌很厚实。指节粗大。手掌上老茧很厚,很有力。不过我只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立刻就被他们发觉了,随后冷冷的目光朝我射了过来,我立刻收回了自己地目光。
老实说。和这两个人待在一起,我觉得气闷无比!他们不说话,使得我也无话可说……我总不能自言自语吧?
我并不是不能受委屈的人。也不是不愿意当勤务兵……当年好歹我也是在夜总会里端过盘子的,干活儿我不怕,但是和这么两个闷蛋混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郁闷。
吃完了东西,他们立刻把面前的空罐头一扔,然后同时站了起来。这次是那个不爱笑的家伙说话了。
“晚了,休息吧。”
这是我今天听他们说的第二句话。说完这句,他们就各自回了自己地房间休息去了。
我愣在这里,忽然心里有些窝火。
这叫他妈什么事!我对自己恨恨说道,你还不明白么?你来到这里,就是被人呼来喝去的!
……
第二天一早——应该是一早吧,我还在睡觉,身上的毛毯是木屋里的,有一股子霉味,我睡得很不习惯。昨晚已经暗下了决心,今天白天一定要把这些毛毯都洗一遍,不然的话,我恐怕会被这种味道熏死!
可是我迷迷糊糊之中,却忽然赶到身上一阵寒意!心里一动,猛的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了起来,就看见我床边上,那个总是脸上挂着冷冷笑容的闷蛋盯着我。
“嗯,还算机警。”他冷冷道:“不过,我已经在你身边站了一分钟了,这一分钟里,如果我是敌人,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临走留下一句话:“给你五分钟准备。我在外面等你。”
我身上阵阵寒意,只觉得后背上有一层冷汗。飞快的起身穿了衣服,冲出房间。
天色才刚亮一点,太阳都还没起来,只能看见地平线上有一片鱼肚白。两位闷蛋先生都已经在外面了,穿戴整齐,那位很酷地闷蛋搬了把椅子懒洋洋的坐在那儿,手里玩弄着一个长条的金属状物品,我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把三棱军刺!
那位喊我起床的,冷笑男,则抱着膀子站在了一旁。
木屋的一侧,有一棵大树,树干已经趋于枯萎了。随后他示意让我到地窖里去,搬一个沙袋上来。
那是一个和八爷的健身房里一样的沙袋,皮革外层。我在他的指使下把沙袋挂在了树上,调整了一下高度。
“你听着,小子。”冷笑男看着我,语气很冷,甚至有些不友好:“我不知道你和方老八是什么关系。我们兄弟两人原本是在这里躲上几天,就准备要上船离开这里的,但是他让我们留下来教教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答应了。你这个人怎么样,我现在还没看出来,不过方老八说你功夫不错,还说你能一拳打暴沙袋。嘿嘿!年轻人,倒是有点底子,现在我试试你,你把你地功夫亮给我看看吧。”
他指着沙包:“你打给我看看,用你全力打。”
“好!”我没废话,稍微活动了一下,走到沙包旁,亮了一个架势,匀了匀气……
砰!
几秒钟之后,我用师父教的杀招,和在八爷的健身房里那次一样,一拳砸在了沙包的皮革上,皮革应声暴掉了。
我收回拳头,满意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沙包,然后又瞧了冷笑男一眼,眼神里略微含了几分隐隐的针对他地味道。
可是他却笑了,眼神里有些失望。
冷笑男转身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家伙一眼,抬了抬眼皮:“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个家伙很可恶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干脆翘起了腿,闭上了眼睛:“拳脚就交给你了,我不管。”
然后他随手拿起了一个也不知道从木屋里什么地方翻出来的破牛仔帽,盖住了自己的脸,仿佛连看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气,觉得自己已经打得很好了?”冷笑男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嘲弄。
“是。”我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迎着他的目光:“我觉得自己练得不错。”
“是不错。”他耸了耸肩膀,不过嘴角的笑容里,嘲弄的味道更浓了,他的语气里仿佛带着针:“如果你去打职业拳击赛,或者去参加散打比赛,再好好训练一下,或许能得个冠军什么的。你的身手不错,有武术的底子。但是……”
他嘴巴里发出“啧啧啧啧”的叹息声,然后缓缓反问道:“我问你,你刚才出拳之前,站在那儿又是深呼吸,又是吐气,还忽然大叫了一声,是干什么?”
“……是准备。”我皱眉,忍不住解释道:“出拳之前,我需要集中精神,然后这一拳我需要用全身的动作配合,把全身的力量带动到……”
他连连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是问你这拳的原理,说到武术,我也会一点,这个原理我懂。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这样的出拳……你必须都要先做身体的调整,调整完之后才能出手?”
“……是的。”我心里隐隐的明白了他准备说什么了。
“你刚才调整了三四步,出拳之前至少等了五秒钟……”他摇头,似乎有些可笑的看着我:“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认为我会给你五秒钟时间调整么?我会站在你面前,不躲闪,不反击,就这么站在这里等你五秒钟,等你调整好了打我?”
“……不会。”我觉得自己嘴巴有些发苦。
“你这拳练得很漂亮,但是不实用。”
“也不是的。”我忍不住反驳:“这只是我练得不到家而已!如果是我师父出手,他出手前根本不需要调整!!”
“我知道。”冷笑男没有反驳我。只是淡淡道:“武术练到真正高深程度,有多厉害我比你清楚!可是练到那种程度,没有个二三十年的苦功是出不来的……等你练到这个程度,年纪恐怕都四十开外了。”
我没说话,其实我心里还是不服气,不过随后他叹了口气,盯着我:“你练的是劈挂拳吧?劈挂拳里的杀招有很多都是很厉害的,你的这招,则有些华而不实了。你师父没教你其他的?有很多真正的有杀伤力的杀招,你会么?”
“不会。”我有些沮丧:“师父没教过我。”
他点点头,然后笑了笑,这次的笑容不是讽刺了,而是很真诚的:“你师父很疼你啊。”
“什么?”
“嘿!”他笑了一下:“打死会拳的,淹死会水的!这话你没听说过么?你师父不把那些真正的杀招教你,是怕你惹祸!希望你以后少找麻烦,也是为你好吧。”
我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学艺的时候,师父的确是不太愿意教我杀招的。这招也是最后他磨不过情面,才教我的。想不到师父还是留了一手,交给我的这招看似很厉害,杀伤力很强,但是却实用性不大!
以我现在的水平,要打出那么的一拳,就要先调整!打架的时候,谁会站在你面前等你调整好了出手?我之前和人打架。一方面是因为师父告诫的,不轻易出杀招,另外一方面,也是我没遇到过什么高手,也没有用地机会。
却从来没想过,这招其实没多大用处。
而如果我功夫深了,想像师父那样自如的用这招,恐怕就好像冷笑男说的,得等我四十岁以后了……可是一个人四十岁之后,各方面心智都成熟了,人也稳重了,到时我不再年轻了,也不再冲动了,就算能用杀招的时候,也不会轻易闯祸了。
这恐怕就是师父的用心吧!
“你还会什么?”冷笑男看我表情沮丧,他的态度稍微柔和了一些:“你打套拳给我看看。”
“好。”
这次我心里不敢有任何傲慢了,很认真的亮了个架势,打了一套劈挂拳。我没用刻意卖弄,这套拳反而打得行云流水,我稳扎稳打,步伐拳路一一展现出来,冷笑男地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了。
我一套拳打完,他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不坏不坏,你底子很不错,看得出来下过一定的苦功夫。你的力量和速度很有火候,嗯,我说过了,如果以你的底子,训练一下,去参加散打比赛,或者自由搏击比赛,你会是一个很好的职业选手。不过……”他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明白他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我还不行。
随后他想了想,笑道:“好了,其实你很不错了,至少方老八手下地小子们,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看得出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你有底子,我就不教你什么练身体的法子了。你有力量,有速度,有身体。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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