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番外 作者:老猪(起点2013.7.14完结,热血)
屈才了吗?你不觉得有点憋闷吗?以你的才华,应该是在更大的天地里施展才对啊!”
“元都督说笑了,能任靖安署副总管,末将已感觉很荣幸了,诚惶诚恐。只怕末将才德不衬,力有不及。辜负了已故镇督的期望。”
“呵呵,孟将军,你真是实诚君子啊!以你这样的盖世勇将,呆在东陵卫里,未免……未免明珠暗投了吧?
当然,东陵卫是皇家亲军,我也不是说陵卫有什么不好。不过,据我所知,孟将军你一个月前还不过是从九品的候督察,还是已故的叶镇督慧眼赏识,并连续破格提拔了你。
但如今,叶镇督已去,古人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镇督的脾气、性情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官场历来的规矩,新上任官员都喜欢提拔自己的人,孟督察你是前任的亲信红人,只怕很难得到新镇督的赏识吧?
好吧,我与孟督察投缘,今天不妨把话说透一点:你也知道,大魏朝东陵卫的规矩,华族平民出身的军官,做到副督察一级就差不多到头了。也就是说,哪怕新来的镇督就跟已故叶镇督一般,很信任和倚重孟将军你,你也无法再上一步了——孟将军,你说,我说的是不是道理?”
元义康双眸发亮地望着孟聚:目光中带着期待,孟聚不得不点头:“都督所言甚是。”
“哈哈,我就说了,孟将军是聪明人,这个道理该看得透的。你文武双全,骁勇无双,这样的绝世猛将,天生就该以名将之姿驰骋沙场的!”
元义康目光炯炯:“孟将军,你想不想亲掌一军、叱咤风云,成就一番好男儿的功业?转到我们边军这边来吧,跟我干,怎么样?”
孟聚一惊,虽然早有预感,但元义康这么坦白地说明招揽之意,他还是有点吃惊:“都督,末将……”
“孟将军,你先不忙拒绝,你听我说完:因为申屠绝叛变,黑风旅已经如今被兵部撤销,取消了番号。兵部和六镇都督府命我东平都督府自行筹组新军,我麾下正急需良将。孟将军,你此时过来,别的不敢说,新军统帅,一个五品旅帅的位置,那就绝对是你的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靖安署的副总管,应该是从六品官吧?哦。我忘了,你是加衔的六品督察。但一个旅帅,那可是五品官啊,快赶上你们叶镇督生前的品阶了。即使你们东陵卫的新镇督过来,你可也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物啊!
这个时机非常难得,因为靖安大捷,我在朝廷和兵部那边还有点面子,我奏上去的人选,他们会批准的!孟将军,错过这次机会,就是下次想晋升也未必有空缺的旅帅的位置了啊!孟将军,怎样?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位子就是你的了!”
不得不承认,元义康的条件确实给孟聚很大的吸引力。二十三岁的五品旅帅……南唐那边虽也给了自己一个从五品鹰扬校尉的官职,但孟聚心里有数,那多半是个品阶很高的虚官,那边是不可能真的放心北朝归来的间谍真正掌兵权的。
孟聚沉思片刻,他哑然失笑:“元都督,十分感谢您的好意。但末将觉得,自己还是力有不及,难以担当如此重任。”
元义康不悦道:“啊,孟将军,这可是为何?我可是诚心诚意邀约你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本都督的诚意吗?”
“末将自然不敢,不过,元都督,有些事,您可能未必了解。即使你奏请我担任此职,这个任命在六镇大都督府那边也是肯定通不过的,所以,末将觉得,此职还是留待贤能吧!”
“哦——哈哈,原来孟将军你在担心这个啊!”元义康笑道。
“本都督最近也听说了,叶镇督去世,东陵卫和拓跋六镇之间最近是发生了一些事……孟将军你对拓跋六镇有所误会,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孟将军你莫要误信人言,申屠绝归申屠绝,拓跋六镇归拓跋六镇。申屠绝丧心病狂、倒行逆施,那自然有国法军纪来处置他,我东平都督府已奏请了朝廷,朝廷已将申屠绝定为钦犯,刑部、东陵卫都发下了海捕文书,只可惜此人失踪,无从抓捕。
虽然申屠绝以前是拓跋六镇的部下,但拓跋六镇一向秉性温和持中,他绝不可能支持申屠绝那种阵前倒戈荼毒友军的行径。此事,完全是申屠绝的胡作非为!
得知申屠绝乱来导致我军大败的消息,拓跋六镇气得当场吐血。他大义灭亲,当即下令捉拿申屠绝,只是那畜生逃得太快,没办法抓到而已。对于叶镇督的不幸去世,拓跋六镇大人同感悲痛,已经派专人来我靖安城中致以哀悼了。”
元义康放低了声音:“孟将军,我知道你难过叶镇督的趋势,不过,你可不能胡乱迁怒于人啊!临阵投靠魔族搞兵变,这种事实在太乱来了!拓跋元帅是有大气度的人,倘若我军战败,靖安失陷,东平一省糜烂,这种局面是他绝不希望看到的!
我们私下说点掏心窝的话吧:即使拓跋元帅跟叶镇督有什么恩怨要解决,他也不可能用这种法子。这样要跟叶家结下死仇的!到了那层次的朝廷命官,他们杀人已经不用刀了。他们有事都在朝廷上解决了。这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办法,只有申屠绝那个屠夫做得出来。
孟聚默默点头,他相信,元义康说的是真的,申屠绝阵前叛乱杀叶迦南,这确实未必是拓跋雄指使;但孟聚也绝对相信,事后,他一定得到了拓跋雄的默认或者庇护,或者拓跋雄干脆顺手推舟了——否则一个朝廷追捕的钦犯,他逃命尚且不及,哪有胆对王柱他们如此疯狂地报复灭口?
孟聚忽然醒悟:“这不就跟自己于黑山军师刘斌暗中达成的协议差不多吗?”
拓跋雄在明处扮无无辜,申屠绝在暗处兴风作浪。二人互为掩护,互相支持。倘若有官方的势力要缉拿申屠绝,那会遭到六镇大将军的阻挠和干扰;而一些拓跋雄不好用官方势力解决的人——譬如像叶迦南这样的人物——申屠绝也会帮拓跋雄从肉体上消灭了。
招数人人会用,戏法几乎一样啊!
看着孟聚沉吟不语,元义康笑道:“孟将军看来还是不怎么放心?好吧,我再给你透个底:我妈就是拓跋六镇的表姐,他小时候可是得到我家很多照顾。任个旅帅而已,这个面子,他不可能不给我的。以前的误会,我帮你说开就是,大家共弃前嫌,齐心协力吧!”
孟聚冷笑,他能听出元义康的言下之意了,就是劝他莫再揪着叶迦南死的这件事不放了,那个旅帅的职务隐隐就是封口费——自己若是当了边军旅帅,那自然不好整天嚷嚷顶头上司拓跋雄是杀人凶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都督的好意,恕末将还是不能愧受。”
“啊?这又是为何?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必担心拓跋元帅……”
“不是拓跋元帅的问题,只是镇督大人生前对我期望颇高。说来不怕都督您笑话了,镇督生前,他希望我能做到同知镇督、甚至是镇督。虽然说投奔边军前程更远大,但镇督她尸骨未寒,末将若是马上离开东陵卫……只恐有违镇督大人遗志,末将实在不愿。很抱歉,都督,辜负您的好意了,实在很对不起。”
虽然是来搪塞元义康的借口,但当说起叶迦南对自己的期望,想起了当时她亲声叮咛:“你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起码也得是一方的方面大员吧,否则……你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孟聚心情激荡,眼中泛着泪光,话声哽咽。
元义康肃然起敬,他能看出,孟聚并非假装客套,他的话确实是真心实意。
这年头,标榜自己重情重义的人不少,但真有人能为已故上司的嘱托,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忠肝义胆,世所罕见!”元义康暗想,也因此,他更加坚定了将孟聚揽入麾下的决心:“功名不动心,生死无所惧,孟聚,真正是无价的瑰宝!
他忠于叶镇督,至死不悔。如今,叶镇督已不在人世,我若能得他真心效力,他定也会如此对我——若有此忠勇部下,边军再桀骜,我又有何惧?”
凝视着孟聚,他认真地说:“孟将军,我很羡慕叶镇督,因为他有你这样的部下。想来镇督大人地下有灵,她也会以你为荣的。
孟将军,本都督确实真心实意想邀请你的,请你一定要考虑我的诚意,我保证,只要你能过来,我对你定然以手足心腹视之,凡有所求,无有不应!
新军旅帅的职务我给你留着了,你莫急,慢慢思量清楚,记得:我这边随时敞开大门欢迎你的。孟将军,你好好保重养伤,我还会过来的。”
无论是否答应,但对方以如此诚意邀请自己,一方统帅如此看得起自己,孟聚也不禁有些动容。他颔首道:“都督的好意,末将铭记在心。”
他送元义康出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脱口问:“元都督,请问。叶镇督出殡了没有?我怎么没接到通知要参加发丧悼念会?”
元义康微愕然,孟聚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这是东陵卫的家事,自己怎么问起外人来了?刚才谈得太投入了,自己还真把这个没架子的元义康当一位普通朋友了。”
“抱歉,元都督,末将失礼了……”
“不必多礼,孟将军。”元义康蹙起了眉:“奇怪了,本都督也没接到通知。是啊,已经好几天了——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都督府里有位贵客,他让我给你带个话,希望你有空时候尽快去见他,他很快就要离开靖安了。”
“啊?都督,您也知道,末将最近不是很方便出去……”
“那人叫叶剑心,是叶镇督的父亲。”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一百二十五节 世家
午后,长长的车队行驶在靖安城那漫长的官道上,金色的落日余晖给车队涂上了一层金色。车队前,一队黑衣的骑兵们缓缓策马开路,他们打着东平都督府的旗帜,一路扬声吆喝:
“元都督出巡,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闪开闪开,靠边闪开,小心鞭子了!”
看到骑兵人马雄壮,街道上的行人急忙往两边避开,空出了街中间的空地。矫健的黑衣骑兵们虎视鹰顾,警惕地注视着两边的人群,武装骑兵在两侧护卫着的车队一路蜿蜒而来。
端坐在豪华的马车内,听着前面传来的开路吆喝声,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年轻军官嘴边的笑意,东平都督元义康有点心虚,他干咳一声:“孟督察,倒也不是我爱寻这个排场,不过最近靖安城多事之秋,申屠绝那个疯子还没抓到,我想大家出入还是小心些好。”。
孟聚收回了眺望窗外的目光,平静地说:“都督所言极是。不过都督,叶镇督的尊亲怎会住在您那边?按道理,他该住在陵署那边吧?”
元义康好脾气地笑道:“呵呵,叶剑心行事一向都让人猜不透的,我哪知道他的想法?在洛京时,大家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要到我这边住,难道我还能拒绝不成?他爱怎样就怎样吧,都督府又不缺几间房子。”
孟聚有点诧异,这位元都督交游实在广阔,拓跋雄是他表舅,叶剑心又是他朋友,他游刃有余地游走于水火不相容的叶家和拓跋雄之间,居然两边都拿他当朋友——元都督做事不行,做人还是蛮成功的。
“都督,镇督不幸去世,老叶先生一定很悲痛吧?”
“唉,叶剑心的想法,没人看得出来的。他这几天天天缠着我喝茶下棋,我一堆公务在身,被他烦得不得了。至于他背后是否哭鼻子,我就真不知道了。哈哈!对了,等下你见到他,你不要叫老叶先生啊,你叫他叶公爷吧。
叶剑心这个人,最死板的,规矩也大。他最讨厌别人不讲礼貌,不要说你们年轻小伙子,连我们这些朋友有时候都看不惯他,不过镇督刚去世,他心情不是很好,等下说不定会发落你一顿,你多少忍耐些吧,不要跟他顶嘴。”
孟聚点头:“这个自然。叶公爷是镇督的父亲,我们做下属又是晚辈的,怎可能去顶撞他呢?都督不必担心,孟聚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话间,车声辘辘,车队已驶到靖安西大街的东平都督府了,两列持刀的黑衣士兵侍立如林,一对雄壮威武的石狮子张牙舞爪,漆红色的大门敞开,车队滚滚驶入。
东平行省隶属北疆边塞,实行军管。东平都督府监管军师与民政——虽然在孟聚看来,元义康其实什么也管不了。
来到决策东平行省军政事务的中枢,对孟聚来说还是第一次,东平都督府占地极广,占了整整一条街。车队从大门一直往里,孟聚看到了葱葱的树林、整齐而密集的军营、威武的官衙,还有士卒们操练的校场。
车队一路过来,沿途遇到的官兵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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