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番外 作者:老猪(起点2013.7.14完结,热血)
孟聚心头泛起了感激之情:“谢谢兄弟。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吕六楼,省陵署镇标的兵长。你呢?”
“我叫孟聚,靖安陵署的侯督察。”
两人才刚刚互通姓名,就这工夫,队员们都翻墙进来了,那个刀疤脸军官吼道:“快快快,磨蹭什么!去大门那边!”
队员们紧握着武器,冲向大门那边。翻墙的地点离大门并不远,转过了一片树林,黑色的大门赫然在目,大伙儿加快脚步,猛冲向前。
被脚步声嘈杂惊动了,两个衣冠不整的家丁从门房里跑出来,看到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汉子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他们吃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前面的家丁喊道:“你们是干什么~”
刀疤脸军官低喝:“杀!”他首先拿着军刀斜冲过去,错身时突然拔刀,刀光一闪,那个喊话的家丁脑袋已经飞在了半空,表情依然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嘴巴一张一合着,好象还在喊着什么。
另一个家丁连衣裳都没穿好,突然见到这么恐怖的一幕,他骇然张嘴,惊叫声还没发出呢,那魁梧的赤膊壮汉猛冲,狼牙棒向前一递,恰好击中了家丁的嘴巴,将他没出口的惨叫连同舌头、牙齿、下颚一起砸了个粉碎。“啪”的一声裂响,脑浆和血肉飞溅,这家丁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脑袋已经不见一半,脖子上方只剩红白相间的一滩血肉。
接着,两个队员冲入值夜的门房里面,只听得两声急速的闷哼声,他们又出来了,若无其事地说:“里面还有两个,都还没睡醒呢——收拾了。”
孟聚当了两年陵卫武官,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象现在这样,转眼功夫四条人命就在面前消失了,尤其被砸得那颗被砸得支离破碎的头颅,黄白相间的脑浆到处流淌,地面和墙壁被溅得星星点点,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一幕,给了孟聚极大的震撼。
看到那脑浆和头骨的碎片,孟聚恶心得不得了,肚子里一阵翻山倒海,差点把昨晚吃的全吐了出来——好在没真有吐出来,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
陵卫敢死队的凶残,当真是名不虚传。
孟聚脸色苍白地对刀疤脸军官说:“长官,卑职有话想说。”
那刀疤脸军官浓眉一皱,闷声道:“什么事?快说!”
“长官,我们是官军,亮出身份,堂堂正正地命令他们投降就是了,不必多造杀孽。”
那军官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肌肉在眉心拧成一团。他打量了孟聚一番,象是在看眼前的人到底是白痴还是在装傻:“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门的?”
“我叫孟聚,是靖安陵署的候督察……”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十四节 突入(1)
“原来还是个军官咧,真是失敬。”刀疤脸军官咧咧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他嘴上说失敬,但脸上却半分敬意都没有,眼睛下的刀疤狰狞地扭曲了:“等下,你打头阵!”
“啊?”
“听到没有?难道你想违背命令?”刀疤脸军官冷笑着,斜眼看着孟聚,手已经握上了刀柄,目露凶光。在场人无不寒噤:赫连伤出刀又快又狠,有名心黑手狠,这个小白脸军官居然敢跟他顶嘴?死定了!
“赫连长官!”这时,有人从人众中挤出来,正是叶迦南的亲兵王柱:“借一步说话。”
他将刀疤脸军官拉过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孟聚只隐隐听到了几个字“叶镇督”、“特意交代的”、“读书人”。
两人嘀咕一阵后又走了回来,那刀疤脸军官脸色稍和,对孟聚冷哼一声:“书生,以后少管闲事!”说完,他不屑一顾地走开了。
王柱走到孟聚身边,苦笑连连:“孟长官,你跟赫连伤这混人闹什么?他是个莽性子,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平时没人敢管他的。好在我说出叶镇督的名号来,他才放过你。”
“我不是闹,只是他这样滥杀无辜,我实在看不下去。”
“既然秦家是叛贼,那他们就是从逆,杀了有什么冤枉?即使真有冤枉的,”王柱叹声:“这种大案,杀错几个人是常有的事。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
“就是就是,老孟,你要听大伙说的,不要多管闲事。”小胖子刘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孟聚。他低声说:“我们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这样才好开溜逃跑啊!你还真打算跟着那个二百五赫连去拼命啊?”
孟聚唯有苦笑。
杀几个家丁简单,但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了。敢死队员们围着门房到处转悠,就是找不到大门铁锁的钥匙——按常理来说,开启大门的钥匙肯定在门房里,可门房里里外外到处都搜遍了,就是不见。
“一群废物,快找!”赫连吆喝着,心里隐隐有了悔意:“早知道就留下一个活口了——那个白脸书生说的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忙乱了一刻钟,终于有人一具尸首的衣裳里找到了钥匙——其他几具尸体早就有人搜过了,但那具头颅被打得粉碎的尸体实在太恶心了,谁都不愿去碰,最后是刘真忍不住了,翻了死人的口袋,搜出了钥匙还有几两碎银子——当然,碎银子刘候督察当然是当仁不让了,他对缺了半边脑袋的死者很客气地说:“我代你保管一下啊,你起来我就还你。”
在吱吱声响动中,沉厚的大门被打开了,大伙都松了口气:开了门,增援就能进来。即使被人杀得大败,自己一伙也能有个退路。
赫连伤随手点了两个人:“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守住大门,接应我们,也给后路兵马指路。其他人,跟我进去抓人!”
被赫连伤点名的两人一脸沮丧,显然很不情愿。难得碰到抄家先头队这种肥差,抄的又是秦家这种富得流油的大豪门,进去后随便捞一把都赚死了,却偏偏被留在这里守门干瞪眼,看着别人发财——却不料队伍里有人比他们更沮丧,尤其是刘真,都快哭出来了:他愿拿五十两银子出来买这个任务!
陵卫军纪如山,命令一下绝不容推辞,虽然不情愿,那两人也唯有俯首应声:“遵命。”
赫连伤也不罗嗦,转身就走。其他人纷纷跟在他身后,风卷残云一般向内院扑过去。孟聚坠在队伍的最后面,心乱如麻,自己该怎么办?真的要冲进去厮杀吗?
“老孟,”奔跑中,刘真凑过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等进去,趁着乱,我俩随便找个房间躲起来好了……”
孟聚一愣,随即点头,低声说:“好!”
内院的门板并不象外院那么厚重,赫连伤一声令下:“铁头,上!”周围的队员纷纷闪开,让开了一大片空地来,那个扛狼牙棒的壮汉上前,将狼牙棒在空中抡了两圈,猛喝一声,用力向门板砸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木门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露出了空洞洞的门口。
刘真咂舌:“乖乖,这一膀子怕不有千斤的力道啊!”
“冲进去,快!”赫连伤急促地吆喝着,满脸的焦切。除了孟聚以外,他是队伍里唯一知道任务内情的人,此次任务能成功的唯一希望就是快,快到对方措手不及。若不能第一时间冲进去找到人,阮振山万一躲起来或者秦府有密道通往城外的,那时就麻烦了。
从破碎的门洞里,官兵鱼贯涌入。这是秦府的内院,也是秦府的主要居住区,出现在官兵们面前的,是一排排的白墙青瓦的大平房。这时天色蒙蒙发白,砸门的巨大响声惊动了秦府内院的人,三三两两地有秦府家丁和佣人披着衣裳从房间里走出来,远远近近地响起了叫声:“咋回事?咋回事!”
“刚才什么响?”
“二管事的,快过去看看!出啥事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中年胖子光着膀子挺着小肚子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见到院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群人,睡眼惺忪的他还搞不清状况,高声呼救:“来人啊,大院里进贼啦!快报官!护院的都死哪去了!”
“报你妈的官!大爷就是官!”赫连伤冲过去,一脚踹中那胖子的肚子。那胖子哎哟惨叫一声,当即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起不来了。
院子里惊叫声四起:“不好了,大院里进贼啦!”
“快来人那,二管事教贼人给打了……快去报官那!”
“这个胖子就是秦府的二管事?”赫连伤心头一喜,一把揪住对方胸口的皮肉,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个胖子疼得“哎哟哎哟”杀猪般嚎叫着,嘴里凄厉地叫道:“大王饶命……啊……老爷饶命……大王饶命,我们这就上贡啊!不要杀我啊!”
“上你妈的贡!”赫连伤打了他几个耳光,将他扇得眼冒金星:“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要活,大王饶命啊!”胖子脸上涕泪交加,泣不成声。
“要活,那个红头发的在哪里?我们要找他!说!”
“啊……啊……什么红头发的,咱们这没有红头发的啊……大王您说的什么啊?”
孟聚心下一沉,难道自己的情报有误?想到后果,他脸都白了。
但赫连伤的经验比孟聚丰富得多,见这个二管事虽然哀嚎求饶,但目光闪烁,眼睛不敢看人——放在他这个老陵卫眼里,这简直比写在纸上还清楚。
赫连伤冷笑:“没有?老五,砍他一只手!”
一个陵卫应声拔刀,冰冷的刀锋比划着二管事的胳膊,作势欲砍,嘴里叫着:“把手伸出来,不然别怪我砍错别的地方……”
这下,二管事的意志被彻底摧毁,他哀嚎道:“别,别!我说,我说!那个人,他在后院的客房里住着,在后院客房那!”
“走!带我们找他去!”
二管事脸上稍露犹豫,赫连伤使个眼色,那陵卫一刀劈了下来,砍在了二管事手上,立即便是皮开肉绽、鲜血飞溅,二管事尖利地惨叫起来,赫连伤一个大耳光将他扇得住了口:“再不走,把你剁了做包子!”
“啊,啊,我带路,我带路!不要再砍我,不要再砍我了!”
敢死队驱赶着哭哭啼啼的二管事带路,一路横冲直闯,如同猛虎闯进了羊圈里,鸡飞狗跳地穿杀过去。秦府的内院很大,建筑繁多,又有花园、假山、花圃等景点参杂其中,过道和走廊四通八达,几个圈转下来,孟聚早晕了,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人走,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不止是他,大伙都在庆幸,好在抓到了这个胆小的二管事,否则这么大的院子,根本没办法找到人。
一路上,大伙不停地碰到秦府的佣仆和丫鬟,敢死队见人就打,遇阻就砸,尖利的惊叫声不断响起。看到凶神恶煞的一群人闯进来,那些识时务的家丁和护院都是远远地躲开了,只有几个勇气过剩的白痴冲上来叫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青天白日里擅闯民宅,没王法了吗?快把我们府上的二管事放了,不然就……啊……救命!”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十五节 突入(2)
令孟聚微微庆幸的是,这一路上赫连伤并没有杀人,出手只是打伤而已。但麻烦的是,那些被驱散的家丁和护院不敢阻拦敢死队,却一路围跟在他们身后,而且跟着的人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有人在朝着他们破口大骂,有人在朝他们扔石头,弄得孟聚和刘真想趁机开溜都不能——这些人奈何不了大队人马,但一旦自己和刘真落单,他们还不趁机把自个收拾了?
带队的赫连伤也发现了,后面跟的人越来越多,这迟早是个隐患。他随手点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人断后,把他们赶走!不肯走的,就干掉——利索点,赶紧跟上来!”
这次,他点的五个人里面恰好就有孟聚、刘真、吕六楼、王柱还有一个拿流星锤的瘦高个——倒也不完全是凑巧。赫连伤早看出了,孟聚纯粹是个书呆子,胖子刘真是个废物,厮杀起来,这两个人是派不上用场的,干脆就让他们负责清场好了,也当是废物利用了。
几个人应声停下了脚步,转身来向身后的人群扑去。眼见几个手持凶器的恶汉凶神恶煞地扑来,家丁佣仆们发一声喊,转身就跑,那个拿流星锤的卫卒快步追上去,一个甩手飞锤砸倒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家丁,那家伙惨叫一声,在地上抽搐两下,看样子已经没气了。
刘真高举利刃,呼喝道:“哈,挡我者死!”气势威武得犹如盖世武将。
家丁们吓得怪叫一声:“杀人了!”跑得更快了,一溜烟统统跑得统统没影了。
孟聚和刘真也没真的要打杀他们,作势追了一下就停步了。那个拿流星锤的汉子捡回了锤子,说:“走吧,跟上大队。”
刘真使个眼色,突然蹲下来捂着腹部“哎哟哎哟”地呻吟:“不好了,刚才追得太急,我用错了真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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