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番外 作者:老猪(起点2013.7.14完结,热血)
“前阵子,欧阳姑娘是不是收留过一个叫王彦君的人?你帮他治好了伤,救了他的命,是对我的大恩啊!”
欧阳青青不禁恍然:“原来那位王先生是孟长官德朋友?他突然不声不响的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还有些担心呢!请问孟长官,他的伤势可是好了,还有人找她麻烦吗?”
“请姑娘放心,王兄弟的伤势已经大好了,他如今很安全。”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他……宗旨,没事就好!谢天谢地,王先生是个好人啊!”
欧阳青青束手轻拍胸口,知道王彦君无事,她显出由衷的欢喜,面露笑意,笑容犹如鲜花盛开,令房内众人都是看得眼直。
孟聚严肃的起身,对欧阳青青轻轻一鞠躬:“欧阳姑娘,王彦君走的匆忙没法向你道谢,他的谢意有我转达————欧阳姑娘,救命大恩,请受我一礼。”
欧阳青青愣了好一阵子,她急忙跪下来还礼:“这怎么使得?孟长官,您可是折杀小女子了!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怎受得你这样的贵人大礼。”
孟聚坐回来,看着旁边的猪拱、杜掌柜目瞪口呆,他洒脱一笑:“人之贵贱,在于器宇品格,不在职业。欧阳姑娘你虽是女流,但你重情重义吗,侠骨仁心,这一礼大可受的。”
在青楼向一个艺妓行礼————倘若叶迦南知道了,她一定又会骂自己有失体统了吧?孟聚自知惊世骇俗,但他并无后悔。
那时候,连省陵署高官都噤若寒蝉,不敢对王柱子等人伸出援手。而欧阳青青这样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艺妓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艺妓,只因为见过几次面的交情,就敢收留知道是被人追杀的王柱子,她的情义、胸襟和胆量都令孟聚敬佩。这样的人,岂能以寻常青楼女子视之?
不是为了她的倾国容色,不是为了她歌舞双绝,只是为了她的侠义和勇气————欧阳青青,值得以礼相待!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一百三十五节 秘密
听到孟聚说话,欧阳青青微微动容: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平等地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漂亮的玩物。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令欧阳青青十分感动。
“孟长官过奖了,王先生与小女子是认识的,见他落难,既然是能力以内,小女子岂能袖手旁观呢?小女子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罢了,实在不敢愧领大人的谬赞啊。”
孟聚笑笑,举杯向欧阳青青一敬:“欧阳姑娘,请饮此杯,以表达谢意。”
“哪里,该是小女子向大人敬酒来表谢意才对呢。”欧阳青青倩倩前行,举杯与孟聚轻轻一碰,她用袖子遮着酒杯,很优雅的一饮而尽,脸上浮起一抹绯红。
欧阳青青俨然一笑,粉黛生辉:“孟长官,上次您过来时,小女子举止无状顶撞了您,实在无礼了,倘若您不弃,今晚小女子愿以新歌奉上,斗胆请您雅鉴,不知您可否愿意?”
“新歌?不妨唱来听听吧。”
为了今晚的表演,欧阳青青本来准备了几首比较欢快的歌曲,但看着孟聚眉宇间淡淡的惆怅,善于观颜察色的她直觉地知道,今晚唱那些欢快歌不合适,不动声色间,她已换了一首歌,这首歌曲哀婉又大气,歌词高雅,悲而不伤,正合适孟长官这样的读书人。
“小女子献丑了,请孟长官雅鉴指正。”
悠扬悲凉的曲调适时响起,在那悠扬有略带悲伤的乐声中,欧阳青青翩翩起舞,玉臂舒展着,洁白的“云霓”长袖飘荡起伏,滚滚不绝,便如那天上的云海一般扑面涌来,她的倩影便恍若云中的仙女一般动人。
一个清亮的声音陡然回响在房间里:“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雪;”
孟聚拿起了酒杯正欲饮酒,突然听到那熟悉的歌词,他手一抖,酒整个的泼出去了,酒水打湿了袖子,他愣愣地望着烛光中那个且歌且舞的靓女女子,脸上全是震惊。
整首歌舞并没有多久,欧阳青青一曲歌罢,她粉脸微微出汗,充满期待地望着孟聚,却见孟长官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好好,当真是好听。”
猪拱夸张地叫道,他用力地鼓着掌:“哈哈,欧阳姑娘唱得真好。我老朱听得都傻了。”他讨好地望着孟聚:“孟长官,欧阳姑娘唱的真是不错呢……”
猪拱深通马屁之道,既然孟长官和欧阳青青之间大有暧昧,那拍欧阳青青的马屁也就等于间接讨好孟长官了,可惜的是,孟聚压根没有理会他的一片苦心。
“猪拱,杜掌柜,你们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跟欧阳姑娘说——六楼,你也回避一下。”
众人都是一愣,赶走猪拱和杜掌柜也罢了,连自己的亲信吕六楼都要赶走——…这孟长官也未免太猴急了吧?连回房间的几步路都忍不住了?
“孟长官,这个我们后院那边有雅致的院子,正好适合安静谈心的……”
“老杜,你少啰嗦废话,孟长官喜欢那里就哪里,你莫多事!”
猪拱脸上浮起猥琐的笑容:“孟长官,我们这就走,您安心在这里谈心吧,俺亲自把守,绝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老杜,走啦。”
猪拱,杜掌柜、吕六楼等人退了出去,顺手把包厢的门反锁了。
看着房里只剩下自己和孟长官,欧阳青青心里小鹿直跳:莫不是这位孟长官老毛病又犯了?上次他就是这样,看完歌舞开口就问自己赎身银两是多少——这次他特地把众人都赶开了,难道又要准备对自己轻薄无礼?
他若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珍藏已久的处子之身,难道就这样许了个他吗?
欧阳青青脸露绯红,她羞涩地低下头,不敢正视面前的男子。
“欧阳青青,你是从哪年过来的?你怎么会当上青楼歌姬?”
“啊?”欧阳青青一愣,她不明白孟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青楼之中最忌讳的就是问起身世,但眼前人的身份,他的问题自己却是不能拒绝。
“孟大人,小女子命薄,自幼双亲早逝,孤苦无亲,无奈之下只好卖身给了天香楼……这是小女子命苦,怨不得旁人,恕小女子无礼,实在不愿再说,请您也别问了,好吗?”
“不对!”孟聚霍然起身,他逼近欧阳青青,低声喝道:“欧阳青青,你不要怕,我们是同样的人,我也是从那边过来的!”
孟聚神情激动,他死死地盯着欧阳青青,双手捏拳,眼睛里冒着腾腾的火焰。
欧阳青青有点害怕,她退缩一步:“孟长官,您说什么,小女子不懂,您是朝廷命官,是贵人,小女子是贱籍的女子,怎会与您是同样的人?您莫开小女子玩笑了吧。”
“哎呀,我都说了你还装什么!你可是听我说些那边的事?我过来的时候正好是……”
突然,孟聚顿住话头:欧阳青青的脸上满是茫然,那种迷茫困惑的眼神是不可能作伪的。
“欧阳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是那边过来的?你告诉我,别怕。”
“大人,您说的是那边,可是哪边啊?”
孟聚心下一沉:“你不是那边过来的?那,你怎会唱这首曲子?这世上,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会唱这首歌,你告诉我!”
“啊,原来这首妙歌是大人您作的吗?”欧阳青青急忙鞠躬:“这首歌曲,是那位王先生在我这边养伤的时候唱的,小女子听着好听,像向他学了过来,却不知原来是大人您的妙作——班门弄斧,小女子实在太失礼了,还请长官见谅,孟长官不但文武双全,还精通音韵,这真是了不起啊!”
“是王柱教你的?”孟聚顿时泄气,他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教过王柱这首歌,没想到他又传授给了欧阳青青——自己却空欢喜一场,还以为找到了同伴,难怪欧阳青青唱的腔调有点怪怪的,不像原曲的风格。
他颓然地坐回座位上,举杯一饮而尽,深情惆怅,目光遥遥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像是怀念和思念着什么。
年青的大魏国将军,瘦削笔挺的身形透出一股斯人孤独憔悴的落寞,欧阳青青看得怦然心动,她小心翼翼的问:“孟长官,请问,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欧阳姑娘,你没错,是我弄错了,来,我教你唱一次吧,王柱有些调子唱的不准。”
孟聚闭着眼,低着嗓子唱到:“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他唱得很低沉,声音沙哑,歌声沧桑而悲凉。
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雪;
朝生暮死一夕恋,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千载相逢如初见。”
唱到最后一句,孟聚深有感触,想起那多次出现在梦中,令他索绕牵挂的如花容颜,他唇边泛起了苦笑,喃喃重复了一遍:“相逢如初见!莫非真的有天意?苍天弃人至此,夫复何言!哈哈……”
他振衣而起,昂头饮尽杯中酒,将酒杯一摔砸了个粉碎。
“欧阳姑娘,今晚刚刚饮酒过量失态,说了些胡话,你莫要介意,那些疯话,请你忘记了吧。”
欧阳青青感觉,孟长官刚才的说话并非醉话,其中大有隐情,她深深一鞠躬:“唯真英雄能本色,孟长官是难得的豪杰勇士,欧阳只有钦佩的份,岂会笑话您呢?”
孟聚摇头苦笑,方才太过激动,今晚真是大大失态了,他也没了玩乐的兴致,对欧阳青青拱拱手:“欧阳姑娘,告辞了!”
欧阳青青一路送孟聚到门口,猪拱他们正守在外面,看见孟聚和欧阳青青这么快就衣衫整齐地从包厢里出来,他们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孟聚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招呼吕六楼:“六楼,我先回去了,你要留下来吗?”
吕六楼腼腆地笑笑:“我还是陪着长官您一起回去好了,这地方,我不怎么习惯。”
在猪拱和杜掌柜殷勤地护送下,孟聚等人下楼,就看到几个便装的男子急匆匆地走入天香楼的大厅,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
吕六楼看得清楚,冲他们喊:“卫奇,你们找什么?”
见到孟聚,几个陵卫都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来:“孟副总管,您可是在这!省署的人找您找得很急,我们正想让您接令呢!”
孟聚心念一动:“命令在哪?哪位是省署的兄弟?”
两个陌生的陵卫军官走上前来:“孟长官,我们是省署内情处的,久仰了,我们带过来洛京总署的命令,请您拆封查阅吧!”
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命令,孟聚检查了一下命令封口的火漆和印章,两样都是完好的,证明这份文件并没有拆开过,他三两下拆开外信封,抽出里面那张盖着红大印的公文匆匆一阅,孟聚十分惊讶:“洛京总署要我立即回去协助调查?威慑么?叶镇督的案子,案情不是很明朗吗,还要查什么?”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一百三十六节 洛京
洛京总署派来送公文的是总镇的一个督察,名叫宇文荣,约莫三十来岁,在他的催促下,孟聚第二天就带着吕六楼等护卫出发了。
宇文荣是国人,因为上次高晋的事,孟聚开始对他并没什么好感,但一路上接触下来,他发现对方倒也不难相处,他虽然是总镇的督察,却并无钦差大事的架子,平日里健谈风趣,待人客气,连跟吕六楼这些护卫都能聊上几句,一路同行下来,大家上上下下厮混得也很熟了。
“孟老弟,你问我跟宇文泰是不是亲戚?呵呵,宇文是国人的大姓,国人里姓宇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与宇文泰的关系——就象你们华族说的,五百人前是一家而已,老弟,你也知道黑狼帮跟我们东陵卫不对付的,倘若我真是宇文泰亲戚什么的,总署也不可能用我,是不是?”
眼见宇文荣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孟聚顿时心念一动,这次突然被总署召回,身为南唐的鹰侯,因为他心里有鬼,一直心中惴惴,他向宇文荣打探,总署为什么要突然召回边塞的一个中级军官。
“总署召集孟老弟你回来,那自然有了不得的大事啦!这是南木阁下亲自签发的命令一一哦,你不知道南木阁下是谁?他就是白总镇的参议助理啊!这个人出身南木家族,这几年一直跟着白总镇办事,是白总镇身边最亲信的人了,这个人可了不得,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官,但是总镇正四品、从四品的各署长官都怕他,南木阁下刚来时候,内情署的赵镇督故意拿一堆积案出来报告,想让他出丑,但南木阁下只用了一个下午时间,就把所有的案卷都整得井井有条,还一二三四地列出了纰漏的地方,可把内情科的人给羞得没脸见人了,还有一次,内情署的蒙镇督……”
宇文荣滔滔不绝说了半个时辰,从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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